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3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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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個教廷騎士知道絕對不能再等了! 他們必須殺了西澤,攪碎他的血rou,否則教廷騎士們都會死在這里! 宮理也確實是這么想的。 瑪姆已經沒有牌了。收容多年的圣物,在宮理潛入的那段時間被她用掃描儀記錄標記;最強大的一批選為“救世主”的收容物已經被希利爾扔進萬城中,又被方體一一擊破;最大最神秘的修道院地下的深淵已經完全被room反向入侵,不復存在;甚至是公圣會在新國最大的兩個教派——繪派和獻派的救世主,都被宮理殺掉或吞掉了。 再加上tec提醒宮理,說公圣會在多個城市襲擊方體,方體正在全面反擊。 全都在說明,瑪姆已經手里沒有底牌了,此刻最棘手的就是她這些能力不明、水平不知的教廷騎士了。 如果宮理能在這里以一己之力,殲滅教廷騎士,公圣會在新國內就再無氣候,甚至是再也搗鼓不出來大動作。 而且,如果她現在是惡魔西澤,在這里絞殺再多教廷騎士,也都會被認為是公圣會內部事務…… 瑪姆設局搞她。她也可以反過來利用。 整個場面徹底混亂,公圣會的兩艘飛行器突然不受控制,像是陀螺一樣飛速翻轉起來,甚至用力撞向旁邊的公圣會飛行器。 有一艘公圣會飛行器上的武器艙竟突然打開,朝著周圍幾架飛行器掃射攻擊! 而地面之上,數個手持武器的身影沖向西澤,漁槍與激光槍閃爍,毛線衣與修女服擦肩而過,所有教廷騎士腦子里似乎被瑪姆隔空灌入了更瘋狂的命令! 有人腳踏在路燈上,刀影快的只留下一道發光似的殘影;有的手中長杖向地面一敲,在地面上凝結了大量冰花;有人則是踹翻街道旁的消防栓,抬手凝結處密度極大的水丸,朝被圍攻的西澤射去—— 在飛行器甲板上的平樹,垂眼看下去,只見到一片飛石煙塵、刀光劍影,將宮理的身影完全攏在其中。 他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而他半跪在地上,兩只手抱著波波。波波則半昏迷在他手臂中,只有手指在微微抽動,她的意識正在cao控公圣會的飛行器橫沖直撞。其中一艘飛行器直被她撞飛出去,狠狠摔落在地面上,在地面上滾落出滿地碎片與火海,甚至還撞飛了一位從高處一躍而下要襲擊宮理的教廷騎士。 平樹試了太多遍,聯絡器根本連不上宮理,之前哪一次也沒有如今這般兇險過,宮理妄圖一個人挑釁整個教廷騎士! 平樹強壓下自己突突亂跳的心,看向懷里的波波,波波說在甲板上她才能cao作的更好,平樹就抱著她來到甲板之上。在高空的狂風中,平樹用手小心蓋好波波的帽子,低聲道:“波波,看到那艘綠色的有點像小甲蟲一樣的飛行器嗎?那雖然是咱們的飛船,但上面沒有人,你只要撞過去,我們就有理由插手救人了——” 波波意識雖然附著在公圣會的飛行器上,但也能隱隱約約聽到平樹的話語。平樹看她玩鬧了片刻之后,飛行器在空中亂甩尾,一下撞飛了綠色隨船,將其撞入了大廈之中。 行動部與戰略部立刻收到信號—— 公圣會竟然襲擊了方體的隨船,方體出手也不過分了吧! 但平樹卻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他緊緊抱著波波,垂頭看向十字路口混亂中心的宮理。 甘燈也隔著屏幕,緊盯著她的方向。 她就像是大型網絡游戲中,被身穿金光銀光各種特效鎧甲網游玩家圍攻的大boss,在剛剛飛船墜落在地的火海旁,不停地有人進攻向她,也被她擊飛出去。 鮮血與颶風、火舌與刀光。 跌落在地許多教廷騎士,已經失去了雙臂、器官甚至是口與眼,或掙扎痙攣著,或尖叫爬行著。 她rou翼也被炸裂,血rou碎片甩落在街道邊沿的長椅上,甚至是有幾把武器貫穿了她的身體—— 但宮理以一對多,明顯還沒有敗下陣來,整個道路上如同絞rou機一般,她便是旋轉的刀片! 而當場上僅存的四五位教廷騎士猛地遠離西澤,或滾落或跳躍至離她百米處,兀自穿著粗氣。 煙塵血霧吹散,也露出了剛剛被他們包圍的西澤。他皮鞋鞋尖上滴著血,踩在小山一般的尸體與斷肢之上,六只rou翼只剩下破破爛爛的三只,但很快又在他背后形成了羊水般的胎膜,三只嶄新的rou翼劃破胎膜,掛著黏絲舒展開來。 他銀色的發已經被血浸透,法袍也破破爛爛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但這都不是重點,她背后rou翼上,就如同她第一次見到獻天使那樣,布滿了剛剛那些教廷騎士的肢體、口舌與雙眼…… 她脖頸以下的肌膚,在掛滿鮮血的同時,也能看出有無數如同靜脈曲張的凸起埋在她肌膚之下,跳動著、蔓延著,遍布她的軀體。 西澤看起來現在確實是不折不扣的惡魔,甚至像是被惡魔反噬后即將走向畸形的產物。但他雙眸已經變成了銀白色,似乎神智仍舊清醒,冷笑著用力抓住身后像美杜莎頭發般的數條觸手之一,對已經徹底占據她□□的惡魔面露嘲諷。 甘燈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宮理一己之力,最起碼殺死了十幾位瑪姆身邊核心的教廷騎士。 而她也徹底拋棄了自我,甚至越過了最危險的界限…… 第295章 宮理此刻沒有死, 多虧了獻天使的存在。 但宮理幾乎已經死了,也是因為獻天使的存在。 在爭執不休、調度不斷的大型會議廳內,有人也在贊嘆西澤一己之力屠戮教廷騎士。 卻沒人知道黑色帷幕之后, 過去數年在這里冷靜的發號施令的甘燈死死盯著光腦投射出來的數個屏幕,瞳孔震動。 他感覺自己手在微微發抖,一切都好像滑向他控制不了的深淵。 但宮理竟然還在笑著,她彎腰從尸堆中撿出一把老式左輪手|槍, 里頭爆炸子彈還是滿的, 她將轉輪在手臂衣袖上一抹, 滾輪嘩啦啦轉起來, 她笑著把玩那把手|槍, 走下了尸體的山坡。 行動部指揮中心的現場不斷傳來匯報聲: “剩余的公圣會飛行器還有六艘,其中三艘受損嚴重。能夠有戰斗能力的教廷騎士, 在明在暗的共有七人。飛行器內人員情況不明, 但未能檢測到太多活體反應,飛行器應該只是瑪姆用來撐場面的?!?/br> “檢測到瑪姆還在用場內的軀殼, 不斷地發射神經元信號,應該是想要讓剩下的教廷騎士繼續向西澤發起進攻?!?/br> 為什么到這時候瑪姆也非要殺死宮理? 是因為報復心, 還是說想要讓教廷騎士拖住宮理, 方便她和其他手下盡快離開? 不, 瑪姆只是用精神控制著軀體, 她完全可以拋棄那具軀體…… 難道是瑪姆已經知道宮理是方體的人?!她是想要抓住宮理,憑借著宮理的存在反咬方體一口? 但她培育多年的教廷騎士都快要被宮理一個人全殲了也要這么做嗎? 還是說……這不是她的意志, 而是姐妹會的意志? 甘燈腦內思索著。 “瑪姆的意識體似乎也在向方體多艘隨船的方向蔓延。過去沒有瑪姆能夠遠程控制其他機械體的記錄, 她的目的并不明確?!?/br> 甘燈猛地反應過來:“實行β保護計劃, 對收容部隨船進行全隔離!” 他話音剛落,在平樹懷中的波波突然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體, 伸出手緊緊抓住自己頭頂的帽子,皺緊眉頭。 平樹心里一緊,立刻抬頭道:“開啟隔離!” 與此同時,波波縮緊身體。像是生氣又害怕的小狗一樣跺腳小小尖叫一聲。 旁邊的收容部干員立刻打開加班上的按鈕,一個棱鏡組成的半球形透明結界快速籠罩住甲板和收容部隨船。 另兩位早就沉默等在附近的干員也出動了。 女性干員立刻沖到波波和平樹身前,她手臂輕輕揮舞,無數黑色的大型芭蕉葉從半空中長出,如同影子般層層疊疊密布,瞬間布滿了整個透明結界內,也將波波和平樹的遮擋在黑色的芭蕉葉之下,像是他們藏匿在黑色的雨林中。 似乎是看不見的精神力先撞到了棱鏡透明結界,但又能滲透進來一些細絲。那些細絲在空氣中仿佛有了點輪廓,依稀可見。 而那些精神力就像是觸手一樣尋找著,卻在延伸的時候,撥動了那些虛影般的黑色芭蕉葉。 另一位穿制服的男性干員隱匿在黑色芭蕉葉之下,并沒有動,眼看著透明的精神力細絲讓芭蕉葉簌簌顫抖,距離平樹和波波越來越近,他突然飛速躍出去,從腰間拔|出長刀—— 刀片不是金屬,而是一張柔軟的薄薄宣紙,似乎被他灌注了力量,變得輪廓硬朗。而當宣紙長刀觸碰到精神力細絲的瞬間,紙片化作蝴蝶般的碎屑飄舞,精神力細絲順著來的方向,炸出一串砰砰砰的爆裂聲! 平樹意識到,放對方1%的精神力進來,完全就是誘敵深入。 男干員收起紙刀,繼續隱匿回芭蕉葉下,女干員撫摸著黑色的芭蕉葉,輕聲道:“足夠她精神受損,難受好一陣子了。別擔心。我們還會守著,直到平安撤退?!?/br> 波波身子一軟,平樹連忙抱緊她,伸手摸向她脖頸。波波猛地驚醒過來,發出憤怒的聲音,就要去咬平樹的手,直到她看清平樹的臉,才眨眨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 平樹給她戴好帽子,小聲笑道:“別擔心,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幫了宮理很大的忙?!?/br> 波波偏著頭:“宮理?宮理在哪里?” 平樹將手指向地面上的西澤,但西澤現在正從尸山上往下走,這畫面確實有點少兒不宜,他還是選擇捂住了波波的眼睛:“算了,你還是別看了?!?/br> 但波波瞄到一眼被平樹指著的西澤,她可是出入過黑賽賽場的,并不害怕,反而好像想明白了:“哦——雞翅神父是宮理?哇!” 她覺得自己幫到宮理,正得意的哼著,手扒在平樹遮著她眼睛的手背上。 波波卻看不到平樹的憂心忡忡。 宮理擺弄著左輪手|槍,掃視著周圍的教廷騎士,笑道:“還來嗎?你們的瑪姆,還讓你們來送死嗎?” 林恩身上的甲胄已經凹陷了幾處,甚至頭盔上端被擊破。西澤剛剛也奪去了他的一條手臂和兩只眼睛,但他憑借著鎧甲的保護,很快就生長回來了…… 他看著西澤腳下的無數尸體,而他竟然覺得西澤陌生—— 這陌生似乎有兩重,一方面是眼前的西澤銀色頭發比之前更長了一些,似乎五官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另一方面,就像是有只手在他大腦里擺弄,配置著他那本就空蕩蕩如同小房間的思維,要他忘掉西澤是誰,要他去殺了眼前這個被獻天使附身的人。 他甚至聽得到粘稠的聲音道: “孩子,只有你。只有你的天賦是不懼他的邪惡,你會為我殺了他吧。你會為了教廷內死去的兄弟姐妹復仇吧?!?/br> ……兄弟姐妹嗎?可教廷騎士私下幾乎是不怎么見面的,他甚至不認識幾個…… 但是,林恩仍是感覺自己的思維已經徹底凝固,他拎著長劍,朝西澤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所有的公圣會飛行器緩緩升高,似乎要準備離場。滿地鮮血中的西澤正被不少平臺直播著,甚至有些宗教kol小主播,竟然也有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直播源,聲淚俱下的編著“最美逆行教廷騎士以凡人之軀阻擋惡魔西澤現世”。 宮理仰頭看著那些緩慢升高的飛行器,有幾艘飛行器因為受損還冒著青煙。 她突然感覺到了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腳腕。 宮理以為是沒死透的哪個教廷騎士,卻沒想到是一只水泥色的皴裂的手,從馬路之中伸出,還有一張二次元的臉如同噴漆畫一樣出現在馬路上。 那張平面的臉張口道:“我奉命帶您回去。請屏息?!?/br> 他卻沒想到西澤竟然皺眉,想要后撤半步:甘燈真糊涂了!這時候派干員救她走,會讓她這個“惡魔”跟方體扯上關系,再說能救到哪兒去? 救到方體內部?那不就是等于她把最危險的收容物送進自己家門嗎! 宮理正要開口,她后背的一根rou色觸手就要探向那位方體干員的手,宮理猛地開槍,砰一聲,觸手前端炸裂開來,形成一團煙霧。 宮理也將槍|口對準地面上平面的臉:“滾!” 那干員也有些懵了,甚至以為自己找錯了人。 而就在宮理開槍的瞬間,剩余幾位教廷騎士不要命一樣朝她沖過來! 一位莫西干頭只把法袍綁在腰上露出精裝上半身的教廷騎士,手持有些夸張的兩米多的長刀,身影仿佛有無數虛影重疊,甚至可能每一個虛影都不是真實—— 宮理還沒抬手要奪去他的雙腿,長刀刀尖已經劃到宮理眼前。她猛地抬起左輪手|槍,刀劍碰撞出火花,左輪手|槍死死卡住了長刀。宮理猛地矮身,踢向長刀的刀面,朝他莫西干腦袋開槍! 與此同時,一位飄騰在半空中的周身長滿絹花的修女,唯一沒有被白色絹花覆蓋的右眼一瞪,宮理身上的衣服布料之上,綻放出了一朵朵絹花,而這些絹花似乎有根,穿透布料,無數細小的根刺入她肌膚,在她血管肌rou之中吸取養分。 宮理周身因為絹花的根痛的像是被人挖rou一般,她惱火起來,躲開莫西干頭的長刀的同時,抓住地面上不知道是誰作為武器的水管,朝絹花修女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