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2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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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燈忽然感覺能夠呼吸了,低頭看下去,那個牙印可不怎么秀氣,他像個被她惡狠狠啃了的蘋果,而牙印處滲出不少血來。 她笑了起來:“鑒定完畢,你不是幽靈,你的血是鐵的味道。我的導液像淡汽油一樣?!?/br> 甘燈看著她,突然捧著她的臉再次低頭。宮理的回應,簡直是要在他嘴里也要再咬出幾個血窟窿。 …… 她純粹是覺得好玩,不講章法的捏過去,她把手……進他和大理石墻壁之間的縫隙里,指節揩過他后背被薄薄皮膚包裹的椎骨,像是在細數他的骨頭;她手指惡意拽了拽他,甘燈想罵她卻吻得舌頭發麻說不出話…… …… 他在唇縫之間,像是被人攫住了大腦,只能跟著誦念她的經文:“宮理……唔,宮理……” 天吶,她看起來瘦,可皮膚下的肌rou都顯得她像是隨時爆發力量的野生動物,偏偏她在某些地方又有一點點半滿的豐潤。 她的活力在肌膚的每一個細膩的紋理里,讓他只感覺手掌摸過去的時候,自己也沾染滿她的氣息。 她把他撲在墻上的時候,甚至踮起腳尖,拇指恨不得扣進他髖骨凸起邊沿,像端一個薄胎瓷碗一樣把手指扣進碗沿里去。 他也像是把自己當薪柴燒,宮理忽然撤開嘴唇,在他面前有點堪稱嬌憨的掰了一下嘴唇給他看,道:“你都要把我咬破了。而且你叫的好大聲。沒問題嗎?” 甘燈靠在那兒,大口呼吸著,對她搖搖頭。 宮理低頭看他,哼哼笑起來:“真離譜,平時見你,我都感覺你是個玉雕的菩薩,不該長這玩意兒。不過現在看來,你這……長得也夠——仙氣兒的。青春期急速發育的不只是身高,是嗎?” 甘燈夢里或白日夢里想到的場面,真是跟現在沒有一處雷同,她甚至還拿手比劃,甘燈一把拽開她的手:“夠了?!?/br> 宮理笑嘻嘻:“不要在浴室里吧,我怕你會摔倒?!?/br> 甘燈卻握住她的肩膀,動作輕柔的調換了位置。宮理笑:“怎么?你非要挑戰一下?” 她極其坦然,靠著墻像在街邊等伙伴的旅客。他笑了一下,然后扶著她的腰緩緩半跪下去。 宮理這次并不吃驚了,她從他彎下腿的時候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這也不能阻礙她心里怦怦跳。這事并不出奇,心跳的原因是因為甘燈。 她握住了他扶在她腰上的手腕,抬著他一只手,道:“怕你滑倒?!?/br> 甘燈仰臉看著她,微微啟唇,熱水砸在他后背上。 …… 宮理實話實說,甘燈……的技術真的不怎么樣。她幾乎要笑出聲,但又覺得這樣太失禮,有點癢,有點笨拙,跟他那副自信滿滿又優雅的樣子實在是不符合。 而宮理是不會在床上演戲的類型,她感覺到什么就表現什么,甘燈也有點意識到……紙上學來終覺淺。 …… 宮理手指穿過他頭發。他學的很快,但奈何水平不太穩定。媽的,她不介意給他當教材,可這會兒她已經忍了很久快忍不了了! 水順著淌下去,似乎嗆到了他,甘燈微微別開臉。 …… 宮理關上了水龍頭,他意識到失態,連忙抿住嘴。嘴唇濕潤的有不同于水的光澤,抬眼看她,仿佛在問如何。 宮理卻晃了晃他被她握住的那只手,道:“你現在有點像一個剛學會握手的小狗了?!彼^發微卷,濕漉漉的撥在腦后,宮理補充道:“犬中貴族,阿富汗獵犬?!?/br> 甘燈有點無奈:“……如何?” 宮理:“實話實說,一般?!?/br> 甘燈平靜下有一絲尷尬:“……可以勤加練習?!?/br> 宮理把他拽起來:“那也挑個場合,現在就算了,我他媽快忍不了了?!?/br> 宮理又要把他拖出去,甘燈已經臉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他要求她拿來浴袍,宮理壓根無視他手指的方向。 他不同意:“最起碼浴巾——” 宮理不耐煩的扔了給給他:“遮什么遮??!” 甘燈還從來沒有身子都沒擦干凈、頭發還濕著就到床鋪上,他皺起眉頭。幸好屋里點著壁爐,還很溫暖,甘燈清了清嗓子,像要睡覺似的在床上拽起被子,也想遮住自己。 主要是遮住他右腿和…… 宮理看著她鎖骨下頭那個咬痕還在滲血,他靠在床頭,對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讓宮理與他擁抱在一起。 宮理跟踩蹦床似的站著,叉腰低頭看著他,一腳把被子踢到旁邊去,他瞠目又無奈:“宮理——” 宮理道:“你要嫌不舒服,我們就去地毯上?!?/br> …… 她與他抱在一起,掰著他肩膀將臉湊過去:“把我當被子吧?!?/br> 甘燈手指握住她后腦,倆人呼吸交融,一起順著床頭的墊子滑下去。 …… 他天然有點氣定神閑、不緊不慢的感覺,連沒找對地兒都搞得像是在細細感受。 …… 甘燈清了清嗓子解釋道:“這是為了……” 宮理打斷他:“我知道為了什么,但你這是沒少備課啊甘老師,委員長上網就搜這些教程了?” 甘燈動作一僵。 宮理拽開他的手:“你當是解應用題嗎?還一個步驟不能少似的?!?/br> 甘燈:“……我怕你疼?!?/br> 宮理笑出了聲。 甘燈皺起眉頭有點惱火起來:“你在挑釁啊?!?/br> 宮理:“主要是我這身體素質太好了啊,你就是給我肚子來兩刀,我吃兩盒小熊餅干就好了?!?/br> 宮理這個漂亮小野獸,銀發披肩,低頭看著他笑起來:“我不聽話呀。太磨嘰啦甘燈?!?/br> …… 甘燈腦子都有點卡住了,還以為自己說的話只有自己能聽見:“真……要命,啊……” 宮理將臉湊過來:“所以說,甘老師,備課再久也沒有用,新手也是看得出來的?!?/br> …… 他想控制住,甚至把伸手把指節咬進嘴里。 …… 甘燈太不甘心了,他咬著牙根,一句話碎成了好幾截:“你這是把我當工具使呢?” 宮理瞇著眼睛,在壁爐與房間的暖光燈下,她像是蜜色的:“我是打算把你當工具使。但問題是——”她捏住了他的臉:“主要是也沒哪個工具長了這么張臉?!?/br> …… 她將他那咬的好幾個牙印的手從他口中解救出來,將自己的拇指用力扣進口中,像是要讓他做個鬼臉。 …… 甘燈并不知道自己在宮理眼中是什么樣的。但他覺得宮理卻是極神秘又難以把握的,多少次他以為她在表示好感,卻發現是嬉笑;多少次他以為她討厭了他,卻發現是更進一步的信賴。他想端著抽離且冷靜的樣子,就像她這會兒一樣…… …… 她壓根不給他一點自主權,但甘燈感覺自己從人變成工具這個狀態,竟然于他而言是如同甜美的陷阱。 他有過長久的非自控的“物化”,就像是實驗小白鼠一樣,幾乎生活中沒有行動是可以由自己支配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反擊后必然是強勢且老謀深算的??僧斔趯m理手中就像個“玩意兒”時,他感覺意識混沌,沒有敵人也沒有走錯一步就萬劫不復的深淵;沒有勾心斗角,也沒有要維持的體面,他顫抖起來,簡直是虛無又放浪的墮入下去…… 他瞇眼看她,發現所謂在水面上也不過是假象。 …… 甘燈只感覺自己一瞬間都迷糊了。 直到宮理罵了一聲,倒在他旁邊的枕頭上。她動作也跟放慢了十倍似的,呆呆看了一會兒床架上頭的帷幔,才把手抽出來。 甘燈竟然不講究的在枕頭上蹭了蹭,宮理的手搭在他腰腹上,他啞著嗓子道:“你好了?” 宮理輕輕笑起來,她嗓音也不怎么好:“都沒顧得上看我是嗎?” 甘燈:“不……”他頓了頓又道:“是?!?/br> 宮理蜷著腳笑起來:“是還是不是?!?/br> …… 他伸手要拽她手腕:“去洗一下?!?/br> 宮理笑:“算了吧,讓我先懶一會兒?!?/br> 甘燈:“我帶你去?!?/br> 宮理:“你怎么帶我?你都是我拖上來的?!?/br> 甘燈聲音微微拔高一點:“那我也不至于這點事都做不了!” 宮理結舌:“啊……抱歉,唔腦子不在這兒,別介意?!?/br> 甘燈要起身下床拿拐杖,宮理拽住他胳膊,將他扯回來抱住了他。 她聲音懶洋洋的:“我想躺一會兒,甘燈,陪我會兒吧?!?/br> 甘燈沒說話了,他臉窩在她汗津津的肩膀上,呼出一團讓她笑著縮脖子的熱氣。 他手臂緊緊抱著她,像是從那團虛無里回來,還緊緊抱著誘惑他的惡魔。 宮理喜歡數他的脊梁骨,手指又一節一節點過去,啞著嗓子道:“哎,沒帶煙。久旱逢甘霖,不吸根煙真對不起你剛剛那副樣子?!?/br> 甘燈選擇無視她有失偏頗的話語,他挪過身子,手拉開了床頭柜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薄薄的銅盒,里頭是火柴與數根細細的卷煙。 宮理看他,有些驚訝:“你平時也抽煙?” 甘燈:“偶爾。尼古丁對我用處不大?!?/br> 宮理從中拿出一根叼在口中,甘燈也拿起一根夾在他咬了很多牙印的手指上,他把被子拽過來,蓋到二人的腰處。他劃亮火柴,火光跳躍,像是從床尾遠處的壁爐里借來一點魔法。他給宮理點燃了煙,就揮滅了火柴,扔在他床邊放金屬支架與藥物的銀色托盤中。 宮理低下頭,她銀色頭發從耳后落到臉側,汗珠從鎖骨滾下去,一點橙紅色的光照亮她鼻翼,宮理叼著煙也湊在他手中的煙旁,染亮了他的煙,甘燈心里蹦出“相濡以沫”這個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