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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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頭來, 才發現憑恕手里兩把血淋淋的骨質蝴|蝶|刀, 也對著她。 二人僵持。 憑恕跟宮理基本就沒怎么正面說過話, 他感覺自己就跟個看電視劇的似的,天天看宮理跟平樹在那兒逼逼, 他也算是了解她性格。 這話、這反應就很怪。 這話, 仿佛在說:平樹,你怎么會拿槍對著我? 有點不可置信被背叛的意思。 她像是把他當平樹。 但這憤怒奪槍的動作, 又仿佛代表她完全把他當另外的人。不可預估的人,或者敵人。 真要是平樹拿槍對著她, 她只會笑笑把槍|口撥開把槍拿回去吧。 她顯然是風里來雨里去過的老狗, 跟他差不多, 估計沒有少過被人差點爆頭, 被人捅刀的時候,所以很忌諱別人拿槍對著她。 憑恕笑起來, 果然她愣了一下。 因為他很會模仿平樹的笑容, 那種傻缺的、不設防的、溫溫柔柔的笑容。 他雖然剪了頭發, 搞出了個在宮理看來有那么點油膩帥氣的發型,穿著深紅色花襯衫配西裝, 脖子上戴著的是個看起來很女性化的巴洛克小珍珠項鏈——但戴在他脖子上,有種奇妙的網絡穿搭紅人的微妙感覺。 而他拿著蝴|蝶|刀的手,戴著好些個夸張的扳指戒指,但是涂了個跟宮理現在同款的黑色指甲油。 宮理這指甲油是找羅姐借的。 憑恕很有可能也是從羅姐那兒順的。 好家伙,一瓶指甲油,養活倆人,宮理看著自己跟他同色的指甲油,感覺下一秒挽著手就時能有一起蹦蹦跳跳自|拍去坐過山車的好姐妹了。 但憑恕sao歸sao,身上可沒什么好姐妹的特質,嗤笑:“我會缺武器嗎?你干嘛,趁我上廁所偷襲我屁|股是嗎?” 宮理搖頭:“你屁|股有點癟?!?/br> 憑恕也不落下風,嫌棄的飛速推了一下她抬起的腿:“臀圍是比不了你上個小男朋友,但萬一我比他大呢?!?/br> 宮理低頭掃了一眼,把腿放下來:“不太可能,要不你放個水我順便評判一下?!?/br> 憑恕笑出牙來:“我說的是年紀?!?/br> 宮理也笑:“我說的是膀胱?!?/br> 倆人對視,似乎都沒料到對方能貧成這樣,宮理煩他,他也煩宮理,揮揮手:“能不能讓這個空間發揮它本來的功效——我要上廁所!” 宮理后退幾步:“你上啊,我洗洗手,扒拉那上頭的水管半天了?!?/br> 等她洗完手,憑恕也過來洗手了,宮理從鏡子里看他,不可置信道:“你還畫眼線了?” 憑恕往她臉上撣水:“怎么了?怎么了!我還涂腳趾甲油了,我還打肚臍釘了!你要不要看看——” 宮理:“……哦?!?/br> 她一副真信了的樣子。 宮理感覺,他比平樹還高了點,切換人格總不至于切換身高,雖然平樹平日里有點縮,但也有站直的時候,她知道他比她高多少的。 不會是憑恕鞋里有增高—— 憑恕突然開口道:“他違約了。我們倆說好了,我幫了他那么那么多忙,他要給我一個周的時間,不許干涉,不許露面,不許偷聽,給我徹底潛水睡一周?!?/br> 宮理不爽:“你也沒幫他干嘛,就面對那外神眷族的時候出來下腰托馬斯回旋打了會兒架嗎?也用不著你啊?!?/br> 憑恕真不知道平樹是怎么跟這個女的關系這么好的,他現在感覺說幾句話都能氣死:“他求我幫忙查t.e.c.,而我查到了點東西?!?/br> 宮理:“憑借老|鴇人脈?” 憑?。骸拔摇に屵@事兒結束以后,我要再跟你說一句話!我就——” 宮理:“你就是傻|逼?!?/br> 憑恕暴怒起來,捏著手靠近她,宮理還以為他是見了菠蘿披薩的意大利人耍這種憤怒手勢,定睛才發現他手里捏了幾根骨刺想戳死她:“你這么會杠你怎么不去停車場收費,你這么能接你怎么不去當足球場守門!” 宮理看他氣成這樣,竟然心情又好起來了,笑瞇了眼睛又去拽他,他最煩動手動腳的,一下退開,宮理卻又堆笑:“說吧說吧,我聽著呢。咱們憑哥以前就是萬城黑暗帝國的王,雖然也會干撕人枕頭,往人鏡子上寫罵人的話這種小肚雞腸的事,但也影響不了您的高高在上?!?/br> 憑恕都快忘了這些屁事兒了。 她竟然一點點都記得。 她是挺會替平樹記仇的啊。 憑恕豎起中指,宮理仿佛已經杠的心滿意足,依舊溫柔的看著中指:“你這根手指涂厚了?!?/br> 憑恕突然笑了。 他算是理解了,這女的對他跟對平樹,絕對的兩副嘴臉。她把他當那些刀球場上的對手,在這兒sao話一籮筐呢。 憑恕兩手插兜,往后退了半步,冷冷道:“可能是我某次開玩笑,說不把t.e.c.的事兒告訴你了,他就急了。之前他突然奪權了大概幾分鐘,想給你通風報信。他給羅姐發了信息,還沒來得及給你發出去,我就奪了控制權回來了。不過我也不介意見你,就讓消息發出去了,不過我把他告訴你羅姐會來接應你的部分刪掉了?!?/br> 他咧嘴笑起來:“看來也攔不住你啊。你找到了進來的好法子?!?/br> 宮理:“羅姐?難道她還在等我?” 憑恕聳肩:“誰知道呢。這是我前一段時間剛剛盤回來的地界兒,我還期待你穿著小短裙到我面前來裝作敬酒呢,可惜了?!?/br> 宮理嘖了一聲:“你要是現在加錢,我也能現在穿給你看,讓你看看我的樹脂大腿,給你跳個艷|舞呢。走吧憑老板,咱們去你座位上聊聊,我扭一下屁|股能給幾個五十萬?!?/br> 她伸手要來拽憑恕的胳膊,不管這個動作是試探還是跟平樹這樣親近習慣了,憑恕都閃身讓開,快步走出廁所去了。 宮理笑起來,摘了安全帽扔在廁所里頭,還穿著那套修廁所的工裝。 到氬廳上頭,羅姐竟然已經到了,她點了一桌子酒,還叫了個男人過來給她倒酒,她看見宮理,也愣了:“你什么時候進來的?怎么穿成這樣?” 宮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也去拿酒:“給咱們憑老板修廁所呢,他一己之力廁所弄堵了?!?/br> 羅姐當然知道宮理這話都在埋汰扯淡;她也知道,雖然某些知情人都覺得平樹是耽誤憑恕事業的廢物,可宮理就是心里跟平樹親近的多。 她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憑恕道:“是,我一個人尿出來三十多顆鴿子蛋大的結石,讓咱們宮理費勁兒全給撈出來了?!?/br> 羅姐笑的不行。 宮理這時候才發現,憑恕桌子上就擺了瓶黑色指甲油,剛剛可能是在搗鼓涂指甲油呢。 他從兜里掏出四五個老式觸屏手機,一個接一個的震,他拿在手里,就跟捏了一把牌似的掃視著,心不在焉道:“t.e.c.的地兒我查出來了,我可以告訴你,但要咱們一起去?!?/br> 宮理瞇了下眼睛:“我以為t.e.c.是什么世外高人呢,你這就查出來了?” 憑恕嚼著口香糖,手指翻飛的回復消息,抬了下眼皮道:“就不能我也是高人嗎?” t.e.c.事關宮理最關心的問題:她從哪兒來的?她這具身體到底有什么秘密——以及她到底是否在被人監視著、控制著? 這種問題,宮理怎么可能會讓憑恕摻和進去。 但她瞇起眼笑道:“也行,我們怎么過去?!?/br> 憑恕捏著手機的手指向她,眼睛在墨鏡下笑瞇起來:“想中途甩掉我呀。那兒我沒去過,t.e.c.是個黑客高手,高到我沒見過的那種,他那地方我進不去。但咱們這兒也有一位能幫你進去的高手?!彼赶蛄_姐。 “所以,你別想一個人去?!?/br> 一個知道地方,一個有辦法進去,宮理仰在沙發上想了一會兒,道:“你是想要什么?t.e.c.影響到你生意了?” 憑恕遞了一根一次性的電子煙給她。 看包裝就知道是那種帶著點致幻劑,比較猛的玩意兒。 宮理平時都不怎么在平樹面前抽煙的,偶爾就是一點pussy果味電子煙,在他家里更是不會抽。因為平樹不說,但是會偏過頭去忍不住咳嗽。 宮理盯著那張熟悉的臉,還主動遞煙給她,她接了過來,但沒吸,就捏著。 憑恕自己點亮了,電子煙上的粉色燈圈照著他下頜,平樹總是垂著頭,而他總是昂著頭,宮理才意識到他下頜線條緊繃而銳利 憑恕捏著煙道:“t.e.c.的芯片,是圈內的軒然大|波,有人說里頭有人造意識,有人說是純數據,還有人說能遷宿意識。一些團伙拿到手之后,在解析他的技術,解析不出來之后就劣質仿造——羅剎和人間內景被調查的事,你也參與,你應該比我清楚?!?/br> 遷宿意識。 跟她腦子里的芯片有關嗎? 羅姐有沒有跟憑恕說過她的事? 憑恕捏著酒杯,叼著電子煙,從兜里就跟魔術師似的又變出幾個手機,戳弄道:“很煩吶……第二次義體潮之后才幾年,這潭爛水又開始翻騰??傊募夹g我很好奇,他的供貨鏈擋我財路,他的舉動影響了我手里要出的一批晶片的價格。我想知道這位t.e.c.到底是誰不過分吧?!?/br> 他不跳腳不罵人的時候,說話依舊是平樹那種比較輕柔的聲音,只是輕柔里有點啞,斷句奇奇怪怪,也有點尾音不著力似的飄。 就像是鴨絨服上漏出來的絨毛,隨著風輕輕飄搖。 宮理:“你現在還能做生意?”就憑他在平樹里經常冒不了頭的樣子? 憑恕笑道:“是啊,不賺錢怎么買3.8億的大house讓你養小男友。你沒有選擇權,必須同意,我至少不會坑你,畢竟我怕我坑死你,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的蛋被平樹捏爆了一顆?!?/br> 宮理笑起來,他嘴里說的好像平樹性子很烈,怎么都聯想不到她心里的平樹。 宮理聳聳肩,暫時同意了。 主要是她并不太相信憑恕真能查出來t.e.c.真正的源頭。 憑恕興奮的起身:“走,咱們一塊?!?/br> 宮理:“坐憑老板的車?” 憑恕一摸耳垂,嗤笑一聲:“窮酸樣,憑老板帶你開開眼?!?/br> …… 宮理現在很想吐。 她像是被拉到山里做活的被騙小工,坐在全是魚腥味的破面包車里左搖右晃,這破車竟然能留存到賽博時代,而且不是出現在博物館而是在路上。 甚至這四菱面包車平時為了運貨,車座子都拆了,憑恕拎了三個馬扎子,他們仨才坐在車廂里的。 宮理真的以為,憑恕怎么說也要有點酷帥狂霸拽的樣子,整一個八米八長的豪華轎車,打開門里頭是泳池配鴨,勝似回家。 卻沒想到她成了破面包車上的貨物。 憑?。骸霸蹅円ハ鲁菂^,豪車開下去不出三十分鐘,車輪胎都能被人卸了帶走?!?/br> 宮理看了那馬扎子就想吐槽:“這年頭是不是啥玩意兒加點燈條,整個金屬,再做點反光面料就能賽博——屁|股下頭冒跑馬燈的賽博馬扎可真牛逼?!?/br> 憑?。骸斑@能調rgb光,說是都連上網,能讓咱們三個凳,一起同步變色,還能檢測放屁——” 宮理沖他比了個大拇指,還沒比出去,腦袋就撞在車頂上了。外頭路實在不怎么好走,萬城都不知道是從臭水溝上架起來的,還是往地底挖下去的,反正下城區的路堪比沒人管的墓,道上東倒西歪的什么玩意兒都有。 羅姐還背著箱子,她好像不是頭一回坐這車了,穩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