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101節
書迷正在閱讀:眾神被迫養崽后、七零重組一家人、豪門守寡后我重生了、刀鋒難越(高干)、宿管阿姨是惡女(nph)、熾熱狂夏(強取豪奪H)、極致反差(校園 1v1 h)、不夠、是否真的有這場雪、暴躁大少爺和他的村花童養媳
她像是對目的地了如指掌,一路飛至春城更中心地區的谷底。 無數山峰環繞的底部,在植被與霧的掩蓋之下,某座大山底部似是鏤空,其中深不可測,有向下延伸的洞xue,而這里也似乎是地震最嚴重的區域。 洞xue外垮塌了半座山峰,巨石砸死了無數曾在這里跪拜的污穢者,但仍然有數不盡數的植物類污穢者趴在谷地的湖水與石頭上。 這就像是齋月的大寺廣場上,一圈圈無聲而活生生的信徒,是虔誠亦或是無魂,沒人能判斷得出。宮理帶著玻璃缸從這些污穢者頭頂飛過,春城已經如同一處凋敝的廢墟,曾經污穢者的亂斗都消失了,如同狂歡收尾的寂靜。 宮理和他進入山底,他倆相對山底的巨大空洞,就像是兩顆飄進神殿大廳的蒲公英種子。 玻璃缸眼睛很久才適應了黑暗,發現他們進入了錯綜復雜的洞xue密道,時而開闊,時而狹窄,越是往深處走,那些土壤就像是攪拌了亮片閃粉的太空泥,蓬松且有著藍紫色的美麗閃光。 地面頭頂上也有一些白色的霉菌,拉絲黏連著,像是落灰的蜘蛛網,或是粘性的雪。這白色霉菌與藍紫色閃光的土壁,讓人有種雪原星空的奇妙聯想。 同時,洞xue壁上許許多多凸出的根系,根系的一部分有些像血糊糊的嫩rou爛rou,甚至還有些根系末梢在滴血,洞xue地面上糊滿了半干的血跡。 血跡與根系上的爛rou,都發著微微的紅光,也照亮了地面。 玻璃缸看著那令人作嘔的血色爛根,道:“……這就是那外神的一部分嗎?實在是看起來……惡心?!?/br> 宮理輕笑:“不一定。美麗的或許反而是致命的?!?/br> 玻璃缸道:“我感覺空氣里黏黏的,不是血腥味,而是我說不上來的——” 宮理:“是靈力。污染過后的靈力。沒事,你不是修真者,目前不會對你產生太大的影響。我查過你的資料,你的攻擊性一直被評判為最低是嗎?大腿以下也有軟骨???” 玻璃缸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對?!?/br> 宮理道:“那太好了,你瘋了之后也跑不出去?!?/br> 玻璃缸驚訝:“什么?” 宮理停住腳步,轉頭道:“抱歉,為了防止你威脅到我的安全和計劃,我要把你綁起來了。當然也不能讓你死了,你能咬住這布條嗎?我不想太粗暴的塞你嘴里?!?/br> 玻璃缸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宮理拿出鎖鏈,將他雙手捆在了金屬椅子上。 玻璃缸:“……” 宮理再三確認已經將玻璃缸捆的結結實實后,眨眨眼無視他要殺人的目光,笑道:“抱歉。你要罵最好是罵甘燈,他是說讓你來當這個工具人的。只是我也很同意他的想法,畢竟你太合適了?!?/br> 宮理簡直像個奴隸販子一樣拽著玻璃缸往深處走。 洞xue壁上,那血rou一樣的根越來越多,甚至有些洞xue坑道的地上都是一片粘稠的血洼。但也有些洞xue,像是隨著他們往前走而往前生成…… 只有眷族之王,才能有覲見外神的資格。 這眷族之王本來就最多只可能有三位,被眷族寄宿的人類又幾乎沒可能保有意識,這位外神真是把自己藏的夠深,也謹慎到了慫的地步。 如果不是遇到絳響,如果不是遇到宮理,它應該永遠都可以安眠在地底吧。 終于,他們看到了洞xue盡頭的一片空曠。 像是終于到達了地底深處的空曠大廳,石壁上有無數洞口都顯示著這里是道路匯集的終點,是眷族之王才能到達的地點。 玻璃缸也快要昏過去,他眼前仿佛有無數螞蟻在爬,肺里腸胃里像塞滿了尖銳的石子,精神上的痛苦仿佛讓他每一寸血管都癢痛到極致……他快要半昏過去。 而在這里,顯露出了巍峨的羅馬石柱或拜占庭王朝的樣式,空曠大廳的周圍石壁上,都有著等間距的“柱子”與“浮雕”,仔細看去,卻發現那些都是霉菌自然形成的,這種秩序更像是自然界中的斐波那契數列。究竟是這里的構造在模仿人類的神殿,還是人類模仿自然秩序之美建造神殿呢? 而在這巨廳中,還有無數帷幔般的霉菌黏連著,匯聚在頂部的一枚卵繭上。 但那顆卵繭已經破裂,上頭纏滿了滴血的血根,下方甚至有一處徹底被擊破。而血根在大廳內糾纏亂長,根上沁出的血液將白色霉菌神殿染紅一片。 就在繭附近,就有一團如同心臟般的血rou爛根匯聚。 宮理看向那堆血根匯集的地方,道:“死了嗎?” 那坨根系之中,忽然響起沙啞的嗓音:“是你!……你不該來……不該來!” 很顯然,那曾經完美的瑩潤卵繭,被這爛rou根系強行砸開碎片,爛rou根系想直接進入蛋殼之中,卻被擋住,最后生出無數的根系,將它緊緊包裹,似乎在瘋狂吸收、反噬著什么。 從卵中無形的力量與那血根在進行角力,雙方已經兩敗俱傷,但顯然外神還是更勝一籌。眼前,血根許多地方都顯示出了被炸爛的痕跡,卵繭還保持著形狀的完整。 血根心臟處,無數根條緩緩挪動著,露出了絳響那頭紅發,那張臉。他胸膛與半邊臉被盛開的臘梅而吞沒,從太陽xue中生長出荊棘,纏繞著頭顱,他雙目幾乎是淌出血來。 宮理以為他這么近距離碰到外神,早就失去了自我意識,但如今他還能開口,還能辨認她,幾乎是憑借意志超越了人類極限。 他那從太陽xue長出的荊棘,是不是為了讓他保持為人的尊嚴……? 宮理其實就猜測過,或許絳響一直向定闕山隱瞞了一件事。 就是他有他父親那樣的能力。 他的血也是能夠專殺修真者的。 或許原理類似于他的血能夠摧毀靈力等。甚至他可能嘗試過用自己的血去摧毀過附著靈力的法器甚至是一些靈石、靈脈。 他便想到,如果將自己的血灌入春城的靈脈,甚至是直接用血接觸那寄生在靈脈最深處的外神,會不會也能殺了外神? 所以他才說:或許這就是他的命運。 事實證明,確實有效,他將血與自己成為眷族之王后的能力相結合,把植物根系當做毛細血管,將自己的血輸送至各處——外神蔓延在靈脈中的力量被他重挫,甚至本體的卵繭也被他打傷。 目前看來,絳響如同災難面前力挽狂瀾的英雄豪杰,一人之力,幾乎將外神打殘。 但他自己也幾乎是瀕死邊緣了。 而宮理就在此刻,走入了兩方筋疲力盡的戰場。 宮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死了嗎?” 絳響似乎見到它也恢復了幾分意識清醒,沒好氣沙啞道:“……死到73.5%了?!?/br> 宮理兩手插兜,站在那兒仰頭笑道:“不愧是孤膽英雄,死都帶著進度條,有零有整的。哎你身上花開的太多了,之前給我的那朵小梅花都不特殊了?!?/br> 絳響失望的聲音卻響在空曠的地底巨廳:“別插科打諢——你為何要讓自己變成眷族之王……!你以為你能夠獨善其身嗎?” 宮理聳肩:“是嗎?我只是跟你做了差不多的選擇,獨善其身我倒也沒有想過,只是來工作罷了?!?/br> 絳響聽到宮理此刻調侃的話語,似乎意識到她融入了眷族,成為了眷族之王,卻也沒有完全失去自己的意識。 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仍是道:“不要輕舉妄動……再給我點時間,或許只要一點時間……”他就能用根系與血絞死外神。 絳響雖想這么說,但他比誰都了解自身的燈枯油盡,他的血流干了,外神利用某種力量炸爛了他蔓延在地底靈脈中的血根,甚至引發了劇烈的地震。 而他不確定,外神還保有著多少力量。 他想要開口再說什么,卻聽到一聲不祥的滴答聲。 那掛在洞xue巨廳頂部的卵繭,下方的破口處,忽然緩緩滴落了一滴液體。 不是血,而是某種似霧、似黏液的藍紫色閃耀星光的液體。 一滴又一滴,那液體在地上積蓄起來,像個藏著星空的水洼,宮理也感受了既回響在巨廳之內,也回響在自己頭顱內的聲音或思想。 [上“前/上方/內部”來] [我的“孩子/代理者/王”所驅使的rou|體啊,來我的“里面/心”來]…… 第95章 如果說照片, 是三維空間二維化,那宮理就感覺這些出現在她頭腦中的語言,是“高維度語言”在她頭腦中的低維度投影。 人類的語言是盡力描繪意思的工具, 那這語言便是直接將某種復合的、多重的含義直接輸入她頭腦。 [妳已是我最后的“子嗣/工具/王”,我因這“妄徒/人類/渣滓”而“感染/疼/瀕死”,替我殺了它!] [“剔除/治愈/吃”它!] 那血根之中的絳響怒道:“不要靠近它了!” 宮理感覺到,她體內的四只眷族陷入瘋狂的興奮中, 而那顆蛋的破損處, 也流下越來越多藍紫色的液體/虛霧。 [將你“制造/選中/寄生”的rou|體沐浴在星空之下吧……你將會……成長為“真正/唯一”的“半神/意志/我”……] 三個種族的眷族之王, 其中一個被絳響所殺, 絳響自身選擇了反抗襲擊外神。那么被寄生的宮理就是最后一個眷族之王。 所有的眷族之王都可以覲見眷族之王, 但外神表達過,只有爭斗中最后一位眷族之王才有成為半神的能力。 那所謂成為半神的能力…… 宮理此刻扔下的背上的包裹, 任憑包里的服裝與武器散落一地, 看起來恍惚般走向那流淌在地面上的霧或液體。 她寄生著小章魚與小??陌尊直勐冻鰜?,肌膚上生長著鱗片、鰭與粘液, 甚至手的形狀已經不是手,指縫之間有蹼與rou膜。 隨著靠近, 那手臂皮膚之下, 肌rou痙攣蠕動著, 終于, 指尖探向了流淌的星塵,四肢落入那卵繭下方流淌的液體中, 幾乎是瞬間被淹沒! 手臂肌膚緩緩融化, 交疊的四肢幾乎是化成一團液體, 然后像是被看不見的手重塑,捏形…… [啊……] [不要抵御, 感受與我融為一體的“狂喜/痛”,我的“子嗣/眷族/奴”,我見到了你們的努力,我認可你們的融合,我之下造物皆可為我所用……] [我將用它生出雙足,我將用它離開此處,我將去往下一個“山巒/聚居地/城”,你們是曾替我探索外部的先驅者,理應由你們獲得這份“成神/被吃掉/死”的殊榮——] 宮理腦內似乎傳來小??撬膫€眷族的喘|息與尖叫,仿佛在說,多么冰冷,多么甜蜜,它們身為眷族的意識,像馬路邊柵格蓋上融化的雪糕,維持個體的邊界線都像是融成一灘奶油流淌進下水道里…… 宮理意識到,眼前的外神將四個眷族融合又融化,化作像它一樣的液體攪在一起。 這是將眷族升為神格? 還是將它們吃掉? 是眷族之王成神?還是眷族寄生的軀體連同眷族自身都被外神寄生? 視野渙散,精神碎化,“祂/母親/神祇”顫抖著未成形的嘴唇,睜開新長出的雙眼,在這個靈脈深處扎根的時間,使它得以復蘇與成長,但它也陷入了困境與包圍。 春城已經成了囚牢,它必須要第一次寄生第一次離開卵—— 這眷族們找來的身體,就由祂接手了。 而當“祂/母親/神祇”睜開眼睛的第一個瞬間,看到的卻是另一雙無機質的灰白色瞳孔,以及那張面容上嘲諷的笑容。 祂有些疑惑。 是鏡面,是幻覺,還是…… 若說眷族接手了人類的軀殼,而它融化吸收了眷族,自然也寄生在這具軀殼上,那眼前的是什么? 是陌生的來者還是—— 祂忽然注意到自己變形的身體如此殘缺,胸腹只有成排的參差如獠牙的肋骨,不但如此還有幾根細管連接著它與眼前銀色手臂的女人! 細管內似乎有什么紅色液體在流動,就像臍帶或血管,它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