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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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理一咧嘴,笑道:“踢啊。你要是能做主,我現在就打車回去睡覺了?!?/br> 之后,其他幾個領隊干員打開停車場內僅有的幾輛卡車的后車門:“大家都進去挑衣服,剛剛跟你們說點位的時候,也都給你們布置人設了吧,按照那個去挑選!你——” 宮理正要上卡車也挑衣服。 領隊干員攔住她:“你就這樣就挺好,合適?!?/br> 連老萍都上去挑了兩條花絲巾,一雙黑布鞋。宮理看著自己的棉拖鞋和家居服,就像個南方冬天出來買早點的。 原重煜:“下面會有領隊干員帶你們去熟悉地形,下午四點之前,你們要陸續到自己的點位附近?!?/br> …… 宮理縮了縮脖子,看著眼前露臺上的臟攤美食街。 這附近的結構相當復雜凌亂,幾棟商業樓與公寓樓的中段露臺,被十幾條空中回廊連接在一起,攤子布滿露臺與回廊,算得上一處燈火通明的跳蚤市場。 烤串大排檔、黑膠唱片店、賣塑料片手榴彈的攤子并在一起,到處散落著垃圾和之前酸雨的污水。給各個攤鋪供電的電線桿上掛滿了紅燈籠和霓虹燈招牌,在頭頂的全息廣告不那么明亮的時候,能看到周圍商業樓公寓樓的各個陽臺上,掛滿了廣告—— 美甲、按|摩、修理義體,算命、律師、提升能力等級。 周圍的樓宇太高太密,遮蔽了陽光,廣告牌又眾多,閃著炫光。無數上個世紀被淘汰的空調外機在這里轉著往下滴水,宮理踩過滿地亂飛的包小姐與槍械續費廣告,道:“b13,就是這個點位了吧。到時候我直接在這個日料攤上,弄個啤酒弄點天婦羅,既能看清隨船的路線,也能隨時離開?!?/br> 原重煜為了隱匿身份,沒有帶儺面,只是帶了個鴨舌帽。偶爾有人看他,也是看他那張俊臉,或者打量他衛衣下的寬肩窄臀,遠遠吹口哨。 這里白天人很少,他們在隱秘的高處晃悠著,靠著一處貼滿小廣告與口香糖的圍欄,原重煜輕聲道:“大約18:00的時候,等我通知你,你就離開b13點位,去之前資料告訴你的地點。那里會有最后一批運往萬云臺的霓國酒在此裝卸?!?/br> 原重煜講的是,甘燈給她的任務。 宮理需要去到通過中途搭乘飛行器,而后要跟各種貨物一起混進舉辦春城會議的萬云臺。 宮理最早得知任務詳情,還是數日前在那間滴水的石室中,她當時皺眉問甘燈道:“咱們不也有方體干員進入會場,也給我權限讓我隨隊不就好了嗎,干嘛搞這么復雜?!?/br> 當時,甘燈兩只手交疊在拐杖上:“因為所有入場的人都會被掃描身份。在這個四派勢力匯聚的春城會議上,局勢已經夠緊繃了,我要的就是個沒有過去、沒有身份,戴上章魚頭后甚至連面目也無法被人看見的角色,出來攪局?!?/br> 這會兒原重煜靠著欄桿,講得很細致?!暗綍r候可能會有些臟有些擠,你稍微忍一下,也可能需要你在隨船頂部趴一會兒,等進去之后你再換上場內侍從的服裝——” 但宮理卻沒怎么聽。 因為沒必要。她壓根就沒打算正兒八經接甘燈的任務。 一是因為不信賴。如果按照甘燈的計劃來,誰知道他會不會被甘燈設下的局坑死,如果在她做任務的同時,一堆人早埋伏好把她打死,宮理完成任務,方體摘的干干凈凈怎么辦。 二是因為……這場協議簽訂的宴會,是原著中非常重要的一個替身女配被打臉情節。 第40章 想一想也知道。 公司、教會、門派都碰頭了。 而原著男主男二男三, 就是這三大勢力的領頭人物。這段劇情中,池昕帶著欒芊芊參加大會,欒芊芊遇到各路男配, 遭遇修羅場,幾位男性角色在宴會上針鋒相對、爭風吃醋—— 關于春城會議最重要的多方合作,原著是一個字都沒提。 主要這也是她重要的被打臉戲份。原著中被神父男二撿走的替身女配還沒有掉馬,神父想要帶替身女配過去, 替身女配知道去了就露餡, 不但不去, 還想阻撓神父參加這次大會。 但神父以會議重要為由還是去了, 替身女配想來想去, 又后悔起來,就在神父獨自參加大會的時候, 她也戴著面具溜進去, 想要從中作梗攪局。 替身女配既要見池昕、又想要阻止神父見到真正的欒芊芊。 這么重要的會議,替身女配就一襲黑裙從西側入口溜進去了。當時這篇文的評論區, 許多人都質疑: 前文說了那么多次,這個春城會議如此重要, 上流人士如云, 怎么替身女配就這么混進去了。 作者后來沒辦法, 文中打補丁加了一句:西側入口的安保集體拉肚子了, 就有了疏忽漏洞,沒看見替身女配溜進去。 這劇情就他媽的降智。 但宮理無比感謝這降智。 因為她今天就可以通過那個集體竄稀的西側入口, 直接大搖大擺的進入會場。 按照劇情的尿性, 她那條通往被打臉劇情的道路必然是無人阻攔的康莊大道啊。 那她干嘛還苦哈哈的又是擠貨物, 又是換裝的。 只不過之后,在原著劇情中, 替身女配會在三方面前掉馬,被神父男二厭惡,被池昕毀了臉,又被柏峙打殘扔出去。 但宮理一向視劇情為狗屁。 原重煜對著光腦上的人物資料細細解說,宮理卻盯著旁邊的小廣告發呆,原重煜說到一半,轉過頭去:“你在看什么?” 宮理收回呆滯的雙眼:“嗯????” 原重煜臉已經貼過去看小廣告了:“什么道家專業……什么科儀,為義體開光……這字怎么讀?” 宮理:“齋醮科儀。醮字不認識也就算了,齋字你也不認識?” 宮理突然想起,之前上直播之前,他在小本本上做筆記,寫的那么多小學生一樣的丑字。那是他在認認真真的備稿。 原重煜一下子窘迫起來,梗著脖子道:“我認識!就是這個廣告紙破了,我沒認出來!” 宮理指著旁邊:“那你念念這個——” 原重煜一字一頓念叨:“32歲貴婦重金求子,丈夫無法人道,本人渴望有個孩子,現尋求一位……什么城的年輕男子來……” 宮理:“那是贛城?!?/br> 原重煜抬手:“好了!我承認……我沒文化!我認字少!你別笑我?!?/br> 宮理笑道:“我就是驚訝而已?!?/br> 但宮理笑的時候,眼睛瞇起來,狡黠的像是偷得了什么好處的竊喜,他也氣不起來,只踢了一腳地上的破易拉罐:“我剛識字沒幾年呢?!?/br> 宮理偏頭看他,原重煜跟她對視一眼道:“沒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我小時候生活在特別邊遠的地方。天災包圍,連信號都沒有,我們都不寫字,就唱歌、呼喊、說話。我以前都不知道外面還有這么大的城市?!?/br> 宮理:“那你怎么出來的?” 原重煜:“天災把我家鄉毀了。我在天災的時候突變出了超能力。方體來的比較晚,就把我們那邊給清空封鎖了,把存活的人都帶出來了。我因為能力比較好用,就加入方體啦!” 被天災毀滅了家鄉與親人嗎? 他說起來,并沒有苦難的意味:“就是可惜我們那里的草場和河流,那里沒有霓虹、廣告,也沒有霧霾,我來了萬城才知道,這里天空上看不到星河?!?/br> 宮理:“草場,是大草原那種嗎?” 原重煜:“對呀!我以前也沒干過什么正經活,基本就是放羊、打架——” 他又說起那邊太陽毒辣、氣候溫暖,宮理感覺他十幾歲之前,應該就是個草原上的放牧少年,民風淳樸熱情到他都不知道怎么騙人。 他又說中午熱起來,會跟人脫了衣服摔跤,那怪不得全身深色肌膚,連屁|股都色彩均勻。 原重煜也沒說太多,拽了拽鴨舌帽:“反正就、別笑話我傻??!我來了這邊,才知道人們心里都那么多彎彎繞繞?!?/br> 宮理長長地應了一聲:“那你怎么會懂醫。我能感覺到,你懂不少醫學知識——” 原重煜撓了撓臉:“我學的,因為我這個超能力需要啊。能讀書的就拿著字典讀書,看不懂書就用r學。但我學得不好。我要是識字多,就能自己看書了,所以我也在學字?!?/br> 他說著,從口袋里又掏出那個記筆記的小本子,線圈本插著鉛筆,他把鉛筆叼在口中往前翻。 前頭是他練的字,寫的是原重煜的煜字。 宮理掃了一眼他咬著鉛筆的樣子,才低下頭:“你不認字,名字倒是起的很有水平啊?!?/br> 原重煜把鉛筆夾在中指到無名指之間,得意道:“是吧!我翻著字典給自己起的?!?/br> 宮理:“那你原來叫什么?” 原重煜說了一個似方言或外語的字音:“意思是,大、紅?!?/br> 宮理差點笑出聲:“什么?!” 原重煜抓了一把自己亂糟糟的發尾給她看:“因為我個頭很大,頭發也有點發紅!” 宮理笑的快不行了:“行啊大紅護士長——” 原重煜有點急:“別這么叫我!是吧,小黃鴨!” 宮理看他,往后仰著靠在欄桿上,懶懶道:“……是我被你忽悠了,你說那貼紙在官網上也有賣,我想以你的人氣,必然是賣的到處都是,所以才貼在自己身上?!?/br> 原重煜顯然高興的藏不?。骸澳壳?,就做了一個貼紙,我也沒想著你會真的給我做宣傳呀,還寫著什么獨家冠名?!彼晕⑴つ罅艘幌?,宮理覺得太好笑了,他又想起自己宣傳安全知識的本分:“可你去玩刀球的黑賽,也太危險了?!?/br> 宮理撥了撥略微變長的白色短發:“賺點小錢,查點小事。玩玩唄?!?/br> 她做什么都是這樣隨性的樣子。 原重煜:“那都是賭命,真要是缺錢,我……我可以工資給你一些!”他說不下去。 宮理聽說過原重煜很窮的傳言,畢竟賺的那么多錢全都砸給索命組了,他自身還真沒什么財產吧。 宮理笑:“你能讓自己吃飽飯就不錯了吧。怎么樣,我比賽時表現得如何?” 原重煜心悅誠服的夸贊一番:“我把錄播都看了,你越來越厲害了。下次比賽的時候告訴我?!?/br> 宮理偏頭笑道:“怎么你要給我發彈幕加油打氣嗎?” 原重煜攥拳:“我給你做十幾個貼紙,你能貼滿全身嗎,畢竟你身上的廣告位也是最貴的了!我、我可以把全部家當都給你?!?/br> 宮理狂笑。她本來就總是沒正形的東倒西歪,這會兒笑的更是前仰后合,往前幾乎要笑倒在他身上,原重煜要扶她,她卻自己手在他胳膊上一抓,又直起身子笑瞇了眼睛看他。 原重煜只感覺自己胳膊,像是雪地被烙鐵燙一下,被她抓過的地方呲呲融化下去。 他腦子里忽然想到的全是組員們這些天開的那些玩笑。 說他喜歡宮理“大師”,說他鐵樹開花,說他缺了二十多年的筋忽然有了點連上了。攛掇著他去告白、去找她約會什么的,往后越說越離譜。 他之前據理力爭,一個都不當真??梢灰娏藢m理,那些話亂七八糟都冒出來,仿佛都成了在給他催眠,他越想越覺得他們說得都對。 原重煜的想象力已經完全在宮理抓他胳膊一下的時候,炸飛如煙,漫天都是。以后合住在哪里,孩子以后能突變成什么超能力他都能想象了。 他忘了自己沒戴儺面,臉上紅成一片,露出傻笑,眼睛還跟掛在她身上似的挪不開。 原重煜:“嘿嘿嘿?!?/br> 宮理抬頭,就看到他在神游天外的傻笑。 宮理:“你在笑什么呢?” 原重煜還沒反應過來:“嘿嘿……??!???沒、沒事兒,給你看我之前寫的字——” 原重煜為了岔開話題,慌慌張張往前亂翻,看他還練了好些醫學名詞,其中竟摻雜著她的名字,原重煜寫的一筆一劃,橫平豎直,把“宮理”夾雜在一堆“肺部鱗癌袖狀切除”和“造口術前定位”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