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th〉-1
〈seventh〉 那時候的我們，不知道未來會怎么樣，還拿著名為幻想的畫布描繪著我們的未來。 卻不知道，未來，從來沒有我們想像中的簡單。 也不知道，我們在預見的時候會視這么的難堪。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放開你的手，儘管會有多痛。 2018.11.27 古人曰:時光飛逝，歲月如梭。 但我卻覺得度日如年。 這證明了，角度不同，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同的。 我看著他的側臉，我卻只能看著。 「你們為什么不公開?」小葵輕聲地問我。 「現在這樣就很好啦?！刮椅⑿?。 「這樣啊。你今天有要跟他出去嗎?」 「應該沒有吧。怎么了嗎?」 「我有點事，想跟你聊聊?！箍粗】?，她是想要跟我說什么呢? 俊漢的話浮現在我腦海中。沒有沒有，我甩甩頭，將這個想法甩出我的腦海中。 「好啊，今天中午就下課了，我們找地方吃飯吧?！?/br> 「嗯?！?/br> 樂聲悠揚，燈光華美。 身旁有一片池子，有著流動的假瀑布，中心則有一顆假的櫻花樹，在光線下閃耀著七彩的光芒、綻放。美麗的令人屏息。 「真沒想到，學校附近還有這樣的地方，這么有氣氛，價錢還不貴?！刮殷@奇的看著這里。 「我意外發現的，而且想說我們也很少吃日料，所以才帶你來看看。而且阿，他剛開幕，還有活動呢，憑學生證還有8折優惠?！?/br> 「真是機智，太聰明了?！刮医o小葵一個讚。 「當然?！顾袅颂裘?。 「話說，你想跟我講什么啊?還特別到這里?！?/br> 「…你真的要在跟他交往嗎?不考慮一下嗎?」小葵一臉艱難地說道。 「我想問你為什么，為什么會這么反對?」我遲疑地看著小葵。 原來小葵把我找出來就是想要知道這件事。 「沒什么…」 「小葵，你就直說吧?！?/br> 「我覺得他真的不太好，他不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br> 聽完小葵這么說，我心放松了一點點，至少我知道，小葵是真的不喜歡邱宇澤的，但是小葵到底為什么會這么討厭他呢? 「小葵…」 「小維，相信我吧，他真的不是一個好人的?！?/br> 「小葵，就相信我一回吧，我會用時間來證明的。他真的不是壞人的?！?/br> 「他對你很好?」小葵抬起眼詢問。 「他真的對我很好的?！褂龅绞虑榭偸菚谝粋€想到我，處處關心我，唯恐我有任何一丁點的不舒服。 想到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我笑了出來。 「隨便你吧?！剐】麩o力的說道。 我發覺我真的越來越不懂小葵了，為什么他會這么排斥? 「你沒事吧?」 「我只希望你不要受傷?！?/br> 「放心吧?！?/br> 他不會讓我受傷的，我相信他。 *** 家中是一股沉重的氣氛。沉悶的令人難以呼吸。 我看著坐在主位的父親，神情肅靜的看著新聞。 「我回來了。您沒去上班嗎?」 「回來啦，快去洗手吧?！?/br> 「是?！?/br> 奇怪，這個時間父親怎么會在家中呢? 「你今天好像特別早回來?！?/br> 「因為我們下午的課，老師提早下課了?！?/br> 我發現，面對父親，我已經開始會不自覺的撒謊。 我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我卻無力改變。 我知道，是我開始排斥爭吵，所以只能說點父親能接受的話語。 「坐下吧?！?/br> 「是?！刮以诟赣H的對面坐了下來。 「我思考過了，你是長大了，我是應該給點你自由了，但不代表，你可以恣意妄為，聽到了嗎?」 「是?！?/br> 「以后你下課可以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是還是不準太晚回家。你也可交交不同領域的朋友，但是也不準交男朋友聽到了嗎?」 「是?！?/br> 「跟男生保持距離，知道嗎?」透過眼鏡，我看見父親嚴厲的眼神。 「是?！?/br> 其實我搞不懂，為什么父親會突然對我說這些話。 「還有，課業可不能放松。聽到了嗎?」 「是?！?/br> 除了是，我什么都不能回答。 儘管心中有所不滿，我也習慣讓那些反抗沉睡在我的心中。 「我相信你會做到的?！?/br> 「是?！?/br> 「我還有事，先出門了，晚餐你就自己解決吧?！?/br> 「是?！?/br> 「還有，如果你mama…沒什么事，我出門了?！?/br> 我看著在我面前關上的門，父親最后，是想要說什么呢? 我打開手機，開啟通話。 「喂?怎么了?」 「喂，有一個好消息，跟一個壞消息，你想要先聽哪一個?」 「都聽?！?/br> 「那我就先說一個好消息?！?/br> 「嗯?！?/br> 「我爸放過我了?！?/br> 「什么意思?」 「父親他答應可以給我一點自由的時間，也允許我交朋友了。但是當然，男朋友還是禁止?！?/br> 「恭喜你?！?/br> 「雖然我不知道他會什么會突然改變想法，但我猜應該跟我mama拖不了關係，一定是mama說服他的?！?/br> 「有可能，這么聽起來，你爸爸還是很愛你mama的，要不然他不會改變他自己的決定和想法?！?/br> 「和你一樣嗎?」我笑了笑。 他輕笑。 「不過他還是禁止我交男朋友的喔，所以你還不是我的男朋友?！?/br>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br> 等你…心中癢癢的，這兩個字好像在我心中種下了期待的種子。 真的是很好聽呢，他的聲音，在男生中不高不低，聲音很有磁性。 「那壞消息呢?」 「…小葵還是不喜歡你?！?/br> 「嗯…」 「我真的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樣，當初我在罵你的時候，她也沒有這么排斥你 啊?！?/br> 「沒事的，我想我會知道原因的，你就別煩了?！?/br> 「嗯。我相信你?！?/br> 「找個時間，我們出去玩吧，讓你靜靜?！?/br> 「好?！共恢罏槭裁?，聽見他的聲音后，總是可以特別的平靜。 我們聊了很久，好像有很多話似的。無窮無盡。 2018.12.06 「請問這是怎么一回事?」邱宇澤鐵青著臉說道。 「嘿嘿，就你看到的這樣啊?！箍h和阿湯哥靠著肩說。 我都快被邱宇澤這個模樣給笑死了。 「我明明記得，這趟旅程，只有我跟維吧?」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阿。讓我們跟又沒關係?！箍h跩跩的說道。 邱宇澤轉了一圈。 俊漢、阿湯哥、小葵還有另外兩個常跟他們混的男生。 我看見邱宇澤臉上的黑線。 「又沒關係，就讓他們一起來阿，一起玩也很好玩?！?/br> 「你們是怎么知道的?」邱宇澤咬著牙說道。 「嘿嘿，我跟小葵說，小葵跟阿湯哥說，然后俊漢不小心聽到…所以大家就都知道了?！刮冶镄χf。 看他這個樣子，是真的很好笑，但為了我等一下保命，我還是不要笑出來的好。 「你這傢伙…」邱宇澤狠狠瞪了俊漢一眼。 俊漢則是賊賊的笑著，似乎在跟俊漢說?！蹦銈冞@兩天一夜的旅程，我們跟定了?！?/br> 「算了，不過我們只有定兩個人的房間，你們自己想辦法，沒有就算了?！?/br> 「放心，在我知道的第二天，我們房間就訂好了，不勞你費心?！?/br> 我想，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俊漢可能連尸體都沒了吧。 「知道了，我們走吧?！?/br> 今天這一趟旅程，是邱宇澤答應我的。 而我也很誠實地對父親講，我要和同學出去坐報告順便玩。 他也只淡淡地對我說，小心安全。 這一趟，我們到新竹去。很多人都問過我，為什么要到新竹去? 新竹不是特別的好玩，但卻是格外的舒適，我還記得我小時候跟著父親去過一趟新竹，我就迷上那個地方了。 我還記得，那是一個鄉下和市區只隔一條馬路的地方，安靜、清幽、人也不多，天氣也很涼爽，所以我很喜歡那個地方。所以我向他提起新竹的時候，他也只淡淡地說。 『你想去哪，就去哪吧?！?/br> 于是我們開啟了這趟旅程。 我們的第一趟旅程。雖然多了很多人，但我卻覺得很熱鬧，可能是因為，只有我們，我也會覺得尷尬吧。害羞的感覺，宛如小鹿失去方向般，不安、亂撞。 但我卻沒想過，這趟旅程竟然會讓我發現，我從未想過的事情。 *** 涼爽的黑夜，滿天的星空垂掛在絨布上，笑聲環繞。 我看著正在烤rou的大家。突然覺得這么一刻很值得紀念。 我一個人走到欄桿旁。我們現在在民宿的領樓烤rou。 「在想什么?」他走過來問我。 「想~我們能一直像現在這樣該有多好?」 永遠不要長大，永遠跟現在一樣。 「就是因為不能，所以才珍貴?！故前ⅰ?/br> 「今天過得好快阿，眨眼就過了?！瓜肓讼?，我們今天去了城隍廟、青青草原。在一次覺得，新竹真的是很舒服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身后的男生突然發出奇怪的聲音。 「你剛剛說什么!」 「真的是完全看不出來ㄟ!湯哥?！?/br> 我跟邱宇澤互看一眼，這是什么情況? 「怎么了?」我問。 「不知道，我們過去看看?！顾麪恐业氖肿叩剿麄兩磉?。 只見小葵白著一張臉。 而男生們都圍著阿湯哥。 「怎么了?」 「剛剛我無意間聽到，湯哥阿，在跟小葵告白呢?！箍h笑著說。 我呆了呆。 阿湯哥和小葵?! 我看了邱宇澤一眼，只見邱宇澤的神色不是很好看。 「怎么了?」我拉了拉他的衣袖。 「沒什么，你先看著吧?！?/br> 我轉頭看小葵，發覺她的神情也很難看，難道小葵不喜歡阿湯哥嗎? 我細細地想了想，可是我記得，我曾經在小葵嘴中聽見阿湯哥的名字啊。 霎那，我對上小葵的眼。 我親眼的看見，她的眼中從錯愕到憤怒到絕望最后成了難堪。 小葵并不喜歡他的是嗎? 小葵起身，推開人群就跑回房間了。 難道小葵真的喜歡邱宇澤嗎? 「小葵…」我放開邱宇澤的手，向小葵追了過去。 「小葵!小葵~」小葵已經跑回房間了。 而我清楚地聽見她鎖門的聲音。 「小葵小葵!!」我拍打著門。 但是她始終都不理我。 「讓她靜一靜吧?！罐D頭，邱宇澤? 「可是…」他對我點點頭。 我只好放下敲打的手。 「你知道這件事嗎?阿湯哥喜歡小葵的這件事?！?/br> 他微微的點點頭。 「你為什么從來沒有跟我說?」 「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什么?！刮乙徽?。 雖然他這么說是對的，但是我還是想知道。 「你以為我想知道是因為八卦嗎?是因為我想要知道小葵的心情，我不想要她受傷?！?/br> 「…抱歉?！?/br> 一陣寂靜過后，他緩緩地開口。 「雖然我知道阿湯喜歡小葵，但我誰也沒說，因為我知道，那是他們自己的事，也更是阿湯自己的隱私。說不說，該由他決定?！?/br> 「你說的也是…我太激動了?！?/br> 我咬了咬下唇。 「抱歉，我只是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傷?！?/br> 「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已經不是責怪，而是解決?！刮铱粗裼顫?，和他的眼神交會，我們之間像是有一種電流般，將我們緊緊抓住。連我們之中的沉默，也變格外的神秘。 這是第一次，我覺得吵架也是一件好事，可以讓兩個人更加讀懂對方在想什么。 *** 「別看了?！顾穆曇敉蝗怀霈F在我耳后，小葵趕緊轉回視線。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剐】浔恼f道。 「不懂嗎?大家都以為你喜歡宇澤，但我知道你不是的，你的眼卻不是這樣說的?！?/br> 「我不懂你的意思?！剐】恼Z調出現了慌張。 「你喜歡小維吧?！棺詈?，阿湯哥這樣說。 「別裝了，我知道的?！?/br> 「夠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少在那邊說我什么!」小葵激動的說道。 「你以為只有你的愛情很可貴嗎?我告訴你，你錯了?！?/br> 「你知道了些什么!」最后，小葵怒吼出來。 他到底懂什么，他什么都不懂。 「你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你沒想過當你盯著白維看的時候我心有多痛，你又怎么會知道當你看她的時候我也正在看你?」 「我喜歡你!方艾葵!你有沒有聽到?！棺詈?，阿湯哥這樣吼出來。 叩叩叩! 小葵從思緒中醒過來。 這已經是第五次了，想著這段對話第五次了。 小葵煩躁的抓了抓頭，到底該怎么做呢?沒有人有答案。 叩叩叩! 小葵看向門口，思考著，到底要不要開門呢，總不能一直躲在里面吧。反正也知道站在門外的是誰。 而且...小葵也不想要她再擔心了，反正也沒什么，只要阿湯哥不說，就會沒事的。我也該面對了。 最終，小葵起身，打開了門。 開啟門的霎那，看著小葵的臉，我終于放下了心。 見到是我，小葵看起來一點意外都沒有，似乎知道了門外的是我一樣。 「我可以進去嗎?」 小葵微微側身，讓我進到了屋內。 「你…沒事吧?」像是多年沒有見面似的，我們之間有著微微的尷尬和隔閡。 「沒事。抱歉，讓你擔心了?！剐】蜌舛柽h的說道。 「…」 我們都沉默著，不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么而沉默，而是因為想要問得太多了，不知道該怎么說或者是從何問起，所以沉默。 看著小葵的側臉，微微發紅的眼睛，我知道她哭過。 只是我不懂，只不過是跟她告白，為什么她會就這樣躲起來?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是講清楚就好了，不是嗎?」過了很久，我才緩緩地開口。我實在太害怕了，害怕我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害怕我講錯了話，害怕我傷害到小葵。 「我知道?！?/br> 你知道?那么你又為什么要躲起來呢? 「和我出去吧，你也餓了吧。該說的就好好說，跟他說你不喜歡他，這樣就好了啊?！挂股盍?，窗外傳來貓頭鷹的叫聲。 「好?！顾鹕?，走了出去。 我看著小葵的背影，我忍不住開口。 「你為什么不答應他的告白?」我問葵。 一開口，我就知道我在問廢話，明眼人都看得出，小葵不喜歡阿湯哥的，我到底在問什么。 「因為我不喜歡他?！?/br> 我知道，出了這個門，我就再也沒有勇氣問這個問題了。 「…你是不是喜歡宇澤啊?」我輕輕的說，輕到我幾乎聽不見我的聲音。 我的心中也暗暗祈禱，他沒有聽見我的這個問題。 但是從她微微一震的身子，我知道，我的祈禱并沒有效用。 「…」 「…其實喜歡也沒什么拉，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什么?我到底能做什么?我自己非常清楚，喜歡一個人不是說改變就改變那么簡單的，那么我到底還可以做什么呢? 「我不喜歡邱宇澤?！?/br> 「那你…」看著她的背影，認識他這兩年以來，我已經知道她的小動作和小習慣，當然也知道她沒有說實話或是緊張時，手一定會微微握拳的小動作。 「拜託你跟我說實話吧?！?/br> 「我真的不喜歡邱宇澤?！?/br> 「你不喜歡邱宇澤的話，你為什么總不喜歡我跟他相處?總是處處為難我跟他?」 「我沒有為難你們?！顾秃?。 「你承認你不喜歡我們相處了，為什么?到底為什么?」我走到她身后，抓著她的肩膀逼問著。 我知道我太過于激動了，但是那時候的我，更害怕她真的喜歡上邱宇澤，更害怕在失去一個朋友。 「因為!我喜歡你，我根本就不喜歡邱宇澤，我喜歡你!我從第一次你扶起我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可是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女生，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難道你還要要求我接受你和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奪走我守候多年的你嗎?你怎么可以這么慘忍!」小葵轉過身來，像是崩潰般對我吼出這些令人不敢置信的話語。 「我喜歡你，白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