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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期間,陳妘禕和于緁都留在臺北,鄭克勤的家因為居住地沒有過年的習慣,但在感恩節時有回去和家人度過。 在廚房煮著年夜飯的鄭克勤,陳妘禕和于緁的工作就是幫忙拔除菜上不要的部分及清洗。 「妘禕,你爸媽現在到哪個國家旅行了?」 「非洲?!龟惏趾完悑屚蝗恍难獊沓奔尤牍鎴F體活動,看著手機上的照片,一頭白發的他們和一群黑人小朋友合照。一年不超過十條訊息,全都存在鄭克勤幫她買的新手機里。 接連叮咚兩聲,曹植傳了張拜年照給她們。 「妘禕,我們也來拍?!褂诰f拿著一樣是鄭克勤買給她的手機,因為是超高級保證防水型手機,掉到海里也不會壞掉,用到目前都還沒有短路。 于緁開心地拍個不停,不只和陳妘禕,還有鄭克勤,「我幫你們拍?!?/br> 「一起拍?!?/br> 陳妘禕被拉到了中間,好像闔家照,身邊有人圍繞的感覺真好,她牽起兩人的手,看著眼前架上的相機,已經記不起上次這樣拍照是什么時候了,現在的她只想記起這一刻,永永遠遠該有多好。 冬天的海冷著,熬不過姊妹堅持要來,鄭克勤開著車載她們,沿著海岸,開著窗,任海風直吹腦門。 「妘禕,這樣吹頭會痛的」不管鄭克勤的嘮叨,坐在后座的陳妘禕享受著被風吹拂,她就像是要對風迎擊,吹著、吼著、唱著。 「我曾將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彈出盛夏 心之所動且就隨緣去吧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 順著少年漂流的痕跡 邁出車站的前一刻 竟有些猶豫 不禁笑這近鄉情怯 仍無可避免而長野的天依舊那么暖 風吹起了從前……」 站在車旁的鄭克勤看著姊妹倆一停下車就跑到海邊,宛如現在就是盛夏,踩著水,彼此撥弄對方。 水濺濕了兩人,陳妘禕先跑了回來,鄭克勤從車上取出毛巾,「謝謝?!乖疽拥氖致淇?,鄭克勤直接幫她擦拭溼透的頭發,「這么冷的天,虧你們還能玩水玩得這么盡興?!?/br> 「我自己來就好了?!灌嵖饲诮o了她另一條大毛巾后,走到她背后,「身體濕的地方先罩著,待會去洗手間換件乾凈的衣服?!共潦妙^發的手還在,陳妘禕尷尬地望著還在看海的于緁。 「好了嗎?」 「急什么,不擦乾,你剛又一直吹風,如果感冒就糟了?!?/br> 稍稍的觸碰每一處都讓陳妘禕感到炙熱……不可以! 「于緁是從海里出來的人嗎?」 陳妘禕震驚,「為……什么這樣想?」 「看著現在的她,總覺得一沒留意就會消失在大海里,就好像那里才是屬于她?!?/br> 陳妘禕看向同一方向,已經沒有辦法感應到于緁的心情──她在想念以前海里的生活嗎?那樣的自由,那樣的無懼,那樣的快活??茨菑堧[隱惆悵的表情。 夕陽落在眼前,陳妘禕不敢移開視線,即便于緁現在決定要走,她會笑著說再見。 可是眼淚為什么這么難受控制…… 光芒不放棄最后一次的綻放,于緁回過了頭看她,面露微笑說著:「我們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