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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當年不娶之恩[快穿] 第175節

    聶賢有心反對,甚至想快刀斬亂麻,做些大事陷害聶久安,但他翻遍聶久安的書房什么也沒找到,他向殷治請示,殷治告訴他時機未到。容萱直接將婚期定在半個月內,他竟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聽別人明嘲暗諷地恭喜他再做新郎官。

    殷治是忽然想到,聶家辦喜事必定人多眼雜,他就可以趁機做些事,尋找那些斷了聯系的釘子,至于聶賢會不會不痛快,他根本不在意,他如今才是最不痛快的人。所以他明面上縱容德貴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私底下則加快速度對付聶家。

    姜氏出嫁前夕入宮拜見容萱,等房間里只剩她們兩人時,姜氏問道:“貴妃娘娘想讓臣婦做到什么程度?”

    容萱托腮笑道:“要多慘有多慘的程度,另外,本宮要你嚴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關鍵時刻絆住他,必要的時候想辦法讓他放松警惕?!?/br>
    姜氏想了想,“臣婦一定努力做好?!?/br>
    “你不問本宮要做什么嗎?”

    “臣婦從鬼門關逃回來,只想過痛痛快快的好日子,今后唯娘娘馬首是瞻,只希望娘娘能提攜臣婦的娘家。他們受臣婦所累,已經兩年不曾開懷了?!?/br>
    姜氏面有悔意,但不是為自己報復渣男后悔,而是為自己連累了娘家人后悔。只要能讓娘家獲益,她必定傾盡全力。

    這是容萱在宮外第一個只忠心于她的人,容萱一口答應,給她的第一個吩咐就是,讓聶賢新婚夜成為全京城最大的笑柄。再送聶賢一份厚禮,讓聶賢憋屈至死。

    姜氏領命而去,她發現她真的擅長這個,還沒出宮她就已經想好要怎么做了。

    容萱也決定在這樣一個喜慶的日子里,給殷治和聶詩詩送份厚禮。是他們讓聶容萱痛不欲生,那么如今,他們一天安生的日子也別想有。

    第177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23

    聶賢大喜之日很快就到了, 雖籌備婚事只有短短半個月,但姜家喜氣洋洋,牟足了勁兒要讓姜氏挺直腰桿子,不但不缺什么, 還比上次嫁人風光百倍!

    容萱賜下十抬嫁妝, 命綠蘿送嫁,另送了兩位宮中嬤嬤。殷治只得跟著送了件玉如意, 于是太后、皇后和賢妃都送了首飾頭面, 姜家門口唱嫁妝的場面堪稱壯觀,眾女眷出嫁時可無一得到過這般殊榮, 想也知道德貴妃對這位年輕的繼母有多喜歡。

    聶家賓客眾多,聶久安和聶峰表了態,聶家人和賓客自然都一臉笑意,恭賀聲不斷,整場婚事只有聶賢一人沉著臉,然而誰都不在意他的感受?;始屹n婚,他不愿意還敢悔婚嗎?真要有這氣性,當初就不會妥協讓心上人做外室了。

    殷錦安和他那幫朋友也觀了禮, 還硬是等到喜宴結束, 想看看會不會鬧出事呢。離府時,殷錦安遺憾道:“本以為能看場好戲,沒想到如此安靜?!?/br>
    旁邊的人道:“會不會是我們想錯了?人家就是安安分分娶回個繼室管著聶賢,讓他好好過日子的?!?/br>
    殷錦安笑了一聲, “那是長輩才會做的事, 我那遠房表舅不就是?他母親嫌他不成器, 特意娶個厲害的媳婦回來管著他,大錯沒有, 小錯無所謂,一輩子也就那么過了。但聶賢這位可是德貴妃欽點啊,德貴妃什么性子你們都看見了,能讓他過好日子?”

    “那是家丑不可外揚?等咱們走了之后,這會兒說不定正鬧呢?!?/br>
    殷錦安搖搖頭,“興許只是不適合當眾鬧。若想遮掩,德貴妃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地送嫁了?!?/br>
    其他人也對聶賢再娶的日子好奇不已,聶家一散席,聶賢就直奔書房。布置新房時他叫人再收拾個院子,聶久安偏偏下令翻新他的院子,讓他同姜氏住在一處,他反抗還被罰進了祠堂。

    哪有人像他這樣四十余歲還跪祠堂?孫子、孫女都要笑他,可他為了幫殷治、為了救詩詩,只能忍氣吞聲,如今無處可去,也只能住到書房去了。

    那兩位宮中來的嬤嬤板著臉守在書房門口,一瞧見他就說夫人有請。聶賢叫她們讓開,她們面無表情地說新婚夜睡書房不合規矩,一揮手直接叫侍衛將人綁了,抬到新房中。

    姜氏早已換上舒適的衣裳,同婢女們有說有笑,顯然十分開心。聶賢掙扎著進門,怒斥道:“姜氏你好大的膽子!你不要以為……”

    “太聒噪了,貴妃娘娘說,不想聽的時候就叫他閉嘴,把他嘴給堵上吧?!苯峡炊紱]看他,隨意地好像在處置砧板上的雞鴨。

    聶賢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竟被這個女人堵住嘴綁在椅子上,他忽然想到姜氏出名的原因,渾身都難受起來,心也開始慌了。

    姜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才道:“老爺,今日是我們的新婚之喜,我特意為你準備了份厚禮?!?/br>
    姜氏拍拍手,外面就進來一行人,有的穿得破破爛爛、有的一臉苦相、有的面帶恨意,男女老少都有,足有十來個。姜氏說:“聽聞老爺是個癡情人,過去二十余年都為人守著,美名遠播。雖則你癡情的人不是秦jiejie,但好歹對那白氏付出一顆真心了。

    我羨慕啊,得是什么樣的女子才能被人這般惦念,一時好奇就求父親托人查了一番,這一查沒想到,白氏竟還是個犯人??!

    喏,他們都是被白氏騙過的人,還有去世的沒算在內,我可不能讓老爺稀里糊涂被人騙,這不巴巴地把人找來告訴你真相嗎?”

    “說吧?!苯蠈δ切┤艘稽c頭,他們立即一個接一個說起來。

    白氏容貌出眾,溫婉可人,自帶一股讓人想要保護的氣質,是朵不可多得的解語花。壞就壞在,這朵解語花對許多人貼心過。

    原來白氏自幼在青樓長大,是南方一小城中的花魁,輕歌曼舞、彈琴作畫吸引得眾人趨之若鶩,大把銀子花在她身上,她便看上其中最富有的一位公子哥。沒想到公子哥不久便要成親,聽從家中安排同她了斷,可白氏還盼著要贖身做正頭娘子呢,苦求不得,直接將公子哥溺死在溫泉中,連夜潛逃。

    那公子哥是家中獨子,父母一夜白頭,先后病逝,如今找來的是他家管家,一直就惦記著要報仇呢。

    后來有人在一處江南水鄉結識了白氏,見她賣身葬父,自己也病著,便將其帶回家中,可這家本也不富裕,只是殺豬賣豬rou,在小鎮上吃穿不愁而已。白氏住了月余,養好病偷了他們家所有財物逃之夭夭。那是他們攢了好些年的錢,本來好好的日子因為這就開始走下坡路了,正趕上那一年鬧災,他們一下就成了窮苦人,這些年都緩不過來,提起白氏真是恨得不行。

    還有人隨鏢局走鏢,路上遇著白氏被人搶劫,心軟救了白氏,兩人形同夫妻過了小半年,結果他發現白氏給他病重的老母親換了藥,被抓住后還口口聲聲說讓老太太早點走,別留在世上受罪。本來他是報了官的,奈何白氏哄了他侄女把她放了,她卷了家里的錢就跑了。

    還有個書生為了讓白氏過好日子,讀書之余,日日去賣畫賣字,最后熬出病來,白氏立馬翻臉不認人,還攀上了他開酒樓的姐夫,害得他jiejie、姐夫一家雞犬不寧,他姐夫差點休妻另娶,多虧有長輩壓著才沒成。

    最慘的是一個四品官的兒子,紈绔子,但家境夠好,白氏這次登堂入室,還愿意做妾,一切順順當當。誰知那紈绔子喜新厭舊,很快就看上了更美的寵妾,白氏的待遇自然大不如前,還被正妻秋后算賬,將受到的委屈都還了回來。白氏受不了,弄了天花痘痂,紈绔子全家男女老少死了大半,查到她時她早已經不知所蹤。

    白氏犯過好多案,奇異的是她總有辦法逃跑,不但沒有收斂,還積累經驗越來越會隱藏。她去的地方距離甚遠,就算有人報過官,那畫像同她本人也不像,她換個裝扮又能出來哄人,最后哄住的就是聶賢,差一點就成為聶夫人,說不定還能得誥命,讓兒子繼承聶久安的家業呢,當真厲害。

    那十幾個人提起白氏是滿滿的恨意,聶賢先是震驚,接著就不信。姜氏好奇道:“老爺當初看上白氏,這些我家都能查到的事,莫非公公他沒查嗎?”

    聶賢一愣,聶久安當然說過白氏是騙子,不是好東西,但他當時怎么會聽?聶久安也沒拿出證據啊,他只覺得聶久安想棒打鴛鴦罷了。

    那些人見他不信,書生突然說出白氏背上的胎記,道了句“有辱斯文”,但還是憤恨地想要證明他所言不虛。

    緊接著其他同白氏親近過的人紛紛說出能辨認的印記,聶賢不掙扎了,他驚了,因為他們說的印記和白氏正好對得上。白氏都死了多少年了,就算現在姜氏?;右膊豢赡苤肋@些,所以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白氏具體如何做的,接觸過多少人,已經不可考證。但這里的十余人都是受害者,那書生的畫技最好,還拿出畫的幾幅畫給聶賢看,正是白氏沒錯。聶賢不敢相信,白氏跟他的時候明明還是姑娘家,怎么可能是什么花魁?還跟過這么多人,偷盜、行騙、殺人,一樣比一樣可怕,那是他認識的白氏嗎?

    十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圍住他,人人都能說出白氏是什么樣的人,聶賢感覺頭昏腦漲,整個認知都顛覆了。就在他想喝止他們,離開這個地方安靜想想的時候,那紈绔子突然說:“不對,你夫人說白氏給你生了個孩子,二十五歲?”

    聶賢看向他,臉色難看起來,只聽這個消瘦憔悴的男人道:“莫非她剛害了我家就跟了你?那孩子是幾月生的?”

    “三月?!睂m中出來的嬤嬤回了一句。聶容萱給詩詩辦過宴席過生辰,宮里是人都知道在三月。

    那男人道:“三月!那一年三月,她離開我才八個月!我記得,她那時說她懷孕了,下人苛待她,我見下人只是規矩辦事,沒給優待,便沒理會,接著家里就出事了,白氏失蹤?!?/br>
    男人說了準確的日期,因為那是他家的大禍,他記得清清楚楚。

    姜氏詫異道:“怎么?老爺你那外室女不是足月生的嗎?你就沒懷疑過?”

    懷疑什么?七活八不活,他酒后誤事,剛認識白氏就是因為占了白氏的身子,白氏哭著要去告他,被他安撫下來,安頓在外面的宅子中。

    那時候正是白氏離開紈绔子一個月后,所以后來白氏早產,說是因為秦氏生的龍鳳胎得了先皇夸贊,一時傷心滑倒早產。他以為七活八不活,孩子七個月降生活下來很正常,當然沒懷疑過。

    聶賢腦子里一團亂麻的時候,姜氏圍著那男人繞了一圈,若有所思道:“真像,父女倆真像啊。來人,帶這位去收拾一番,仔細對比看看?!?/br>
    一位嬤嬤帶著人下去,聶賢想說什么,但嘴被堵住,姜氏半點沒有放開他的意思,他瞪著面前的姜氏激動地掙扎起來。

    姜氏看看他,笑道:“稍安勿躁,你不好奇,我還好奇呢。如今大家都知道那是你的外室女,我身為聶夫人,總要弄清楚了才是。真是沒想到啊?!?/br>
    話說一半最氣人,想不到什么?想不到白氏是個罪犯,還是想不到孩子是他的?亦或是想不到他聶賢這么蠢,竟為這樣的人癡心二十余年?!

    聶賢氣得眼睛都紅了,身上繩子勒住的部位已經勒出重重的紅痕,這時那男人被換了個女裝,就是聶家的婢女裝扮,走進來立馬有人驚呼,“太像了!詩詩和他好像!”

    男人扮成詩詩從前的樣子,簡直有七分像!

    要說之前聶賢還在心里找無數個理由辯駁,如今看到這男人的樣子,他額頭青筋都冒了出來。還有什么比這更好的證明?詩詩分明就是這個男人的女兒,跟他聶賢半點關系沒有!

    可笑他竟為了這么個東西費心籌謀這么多年,事到如今還忍氣吞聲要去救她!

    大怒傷身,聶賢被迫打碎白氏美好的印象,又突聞詩詩根本不是他女兒,氣急攻心,一口血涌上喉頭,暈死過去。

    姜氏翻了個白眼,“也太不中用了,送書房去吧,派人守著,我怕他呀——想不開?!?/br>
    這理由絕了,她先把人氣昏過去,再派人看守,美其名曰怕聶賢想不開。若聶賢醒著,怕是要再氣暈一次不可。

    這邊人剛送書房去,姜氏就派人大大咧咧地出府去請郎中。大晚上請郎中當然不好請啊,這一鬧騰就被人知道了,說是聶家剛剛成親那位癡情種吐血驚厥了呢!

    姜氏的婢女根本不保密,誰問都愿意告知真相,一夜之間全京城都知道聶賢喜當爹了,還一當就是二十多年。眾人為白氏過往震驚的時候,也不由得震驚這聶賢到底有多蠢才會被騙成這樣?他這個癡情種瞬間成了最大的笑話,眾人茶余飯后不笑一笑他都覺得少了什么呢!

    同樣在這一晚誅心的還有殷治和聶詩詩。

    詩詩被打入冷宮當然不會就此甘心,她日日夜夜都在想辦法聯系殷治,還要費心保養著自己,生怕終于等到殷治卻因外形遭殷治厭棄。但容萱發了話,不許冷宮的消息往外漏,誰敢不聽?

    詩詩身上那點值錢的首飾全用光了,也沒傳出來丁點消息。殷治對于詩詩變成那樣是無法接受的,再說他如今忙得很,只覺得詩詩在冷宮已經是最安全的了,一切等日后再說也不遲,所以他不能動,免得被人發現他還沒徹底厭棄詩詩。

    在聶賢成親這日,殷治問容萱要不要陪她一日,容萱拒絕了,說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接著容萱讓冷宮的太監將消息傳到了御前,殷治終于知道詩詩在冷宮里已經近乎絕望,只求能見他一面。

    他是惱火的,絕望就代表不相信他,否則安靜等著便是,還能死在里面嗎?可到底是愛了二十年的人,他再生氣也不忍心不去見她。要說那些錯失,他自己不也做過嗎?他沒辦法就這樣不管不問。

    不過白日里不方便,他一直等到深夜才悄悄過去。

    詩詩根本不知道殷治會來,因為她這段時間不停地往外傳消息,從來沒有回音。這一日她也只不過習慣性地往外傳消息而已,自然以為又和往日一樣,什么回音都不會有,直到深夜,她看到了容萱。

    容萱穿上了貴妃裝扮,沒有盛氣凌人,卻異常高貴。詩詩只覺得陌生,聶容萱都病了多少年了?十年了!她對聶容萱的印象就是病弱的,排場再怎么大,也是病弱的,臉色蒼白,偶爾一咳嗽,就讓人怕不起來,但如今的容萱少了病氣,只一個照面,她就覺得容萱高高在上,是她這輩子都高攀不上的人!

    憑什么?詩詩最嫉恨的人就是同父異母的jiejie,她們明明留著同樣的血,就因為出身不同,她就要給聶容萱做婢女,被壓制一輩子,憑什么?

    容萱很滿意詩詩的眼神,福德等人搬來舒服的軟椅,服侍容萱坐下。就連這軟椅都華貴得同冷宮格格不入,與落魄的詩詩隔出了兩個世界。

    殷治到冷宮的時候發現容萱先一步進去了,立即叫人滅了燈籠隱藏在暗處,他想知道容萱為什么來,也想知道她們私下里是什么樣子的。殷治站到了窗外,系統發現后立刻告訴容萱。

    容萱接過紫蘇遞來的茶喝了一口,詩詩忍不住道:“堂堂貴妃娘娘不是到我這冷宮喝茶的吧?”

    容萱垂著眼,微笑道:“都是他們太緊張了,說天冷,本宮身子弱,什么都要多注意些,隨時暖著身子。以前本宮沒留意,論仔細,你可真不如他們,半點奴婢的樣子都沒有?!?/br>
    詩詩最恨她拿身份說事,高聲道:“我本來就不是奴婢!要不是聶久安棒打鴛鴦,我爹娘定會將我視為掌上明珠。你想來看我笑話?看我落魄的樣子?讓你看到又如何?爹心里只有我娘一個人,只在乎我一個女兒,這是你永遠都比不上的,是你的求而不得!”

    容萱露出迷惑的神情,“求而不得?求什么?聶賢的父愛?本宮為何要在意一個廢物?”

    詩詩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聶賢,就聽容萱道:“這世道男人當家,當為女人的依靠,本該如祖父一般建功立業才是,可聶賢就只會偷偷摸摸,在情愛中糾纏半生,護不住心上人,甚至讓對方躲在暗處,這還不是廢物?還是說,用陰溝里的老鼠形容更貼切?”

    容萱慢悠悠的聲音就像真的在疑惑一樣,一點聽不出她在罵聶賢。但就因為這樣,才更顯得她從心底里看不上聶賢,自然就沒有什么“求而不得”。詩詩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她以為很有力量的一拳,結果根本傷不到對方分毫。她自己得意洋洋的一點,是容萱完全不在乎的。因為她只有這個,而容萱擁有一切。

    詩詩心里像被扎了一刀一樣,難受得厲害,好幾次想說什么又極力壓下去。

    容萱忽然笑了,“你莫非想說,端康在意的也是你,心里只有你一個,是我永遠的求而不得?”

    詩詩沒說話,但她沒反駁就是默認了,她就是這么想的。窗外的殷治緊緊皺起眉,不知容萱真正的態度,更著急詩詩怎么不肯做小伏低了,就聽容萱道:“你心里真的這樣想嗎?那為何,從不信他?”

    “本宮一直想不通,你為何要隱瞞孩子胎死腹中之事?你想對付本宮,瞞著其他人尚且說得通,為何要連端康一起瞞?明顯你不信他。

    再者,你若愿意相信他,真的認為他心里只有你一個,對本宮都是虛情假意,你何必對付本宮?你只需安然等待,等端康將一切榮華送到你手上就好,為何如此著急呢?”

    詩詩唯一還能勝過容萱的地方也被容萱掀開了遮羞布,在她惱怒時,容萱還說:“不過寵愛這種事就是如此,誰讓這是皇家?這些日子王修儀最受寵,說不定都有了身孕呢?!?/br>
    要說之前詩詩還想強撐臉面,有了王修儀這件事,她在容萱面前就徹底沒臉了。真在意她的男人,會在她痛苦絕望的時候和別的女人尋歡作樂?如果王修儀真有了身孕,這個孩子就是她聶詩詩最大的恥辱,是殷治不在意她的證明!

    詩詩忍不住道:“你都知道了還問什么?信任是什么?我以前信他的,可結果呢?做德妃、做德貴妃的人是你,寵冠后宮無人敢得罪的人是你,有了太子、小王爺的人是你,能和他并肩坐在一起的還是你!

    我呢?若不是這兩次的事,誰知道我是誰?恐怕眾人都不記得我叫什么,我姓什么,只知道有個德妃的婢女在幫你們生孩子呢!

    我得到了什么?我想吃鮮花餅讓人在冬天養花都是逾矩,我想用小廚房竟說我欺主,這么點小事我都不能享有,我算什么?

    就連那日綠蘿打我,他都沒為我出頭!綠蘿如今還好好跟在你身邊,只因為她是你的人!我再不為自己打算,還能活到他送我榮華富貴的時候嗎?

    可那又如何?”

    詩詩突然笑起來,“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這宮中所有的女人都是如此?;实塾惺裁凑嫘??你比我可悲之處就在于你給了他一顆真心!你知道真相的時候很痛苦吧?因為你掏心掏肺,所以才痛苦!”

    容萱輕哼一聲,“你可真是放肆,你同本宮說這番話,就不怕本宮說給端康聽嗎?”

    “你以為他會信嗎?即便你我一樣,即便好處都被你得了,有朝一日在生死之間選擇,他會選的也一定是我,而不是你!”詩詩這點自信還是有的,“至少,這一點你輸了,你永遠贏不了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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