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當年不娶之恩[快穿] 第166節
這話丟出來,容萱根本沒給殷治反駁的機會,起身道:“走吧,去看看那討債鬼,你是他父皇,我是他母妃,我們一家人合該多相處相處,我也讓你看看他有多討厭!” 容萱一臉厭惡,要是換成別人,殷治保管以為是那人太惡劣,可那是他最寶貝的兒子,私下里他不知道多喜歡,恨不得親自啟蒙教導,哪有半分討厭?他如今只覺得容萱面目可憎,可恨他還要站在容萱這一邊。 兩人到了偏殿,太子正在鬧騰,之前晚膳太子不肯吃,容萱就叫宮人撤了,就等這會兒太子又困又餓脾氣上來了才給他吃,果不其然太子就發了脾氣,把桌上的碗盤都摔了,拍著桌子說要斬了那些宮人。 殷治從來沒見過兒子這般,站在門口愣了愣都沒反應過來。容萱冷臉走進去坐下,輕飄飄地說:“常言道‘子不教父之過’,端康也試試他有多難管,教教他做人的道理?!?/br> 太子本來看見殷治就露出驚喜的模樣,跳下椅子想朝他跑過去,誰知聽到容萱這話,再看殷治才發現殷治臉色難看,眉頭緊皺,十分威嚴嚇人,頓時停住了腳步。 殷治不能不出聲,他對眾宮人呵斥道:“還不收拾干凈?傷到太子你們擔待得起嗎?” 他怕容萱的態度讓宮人疏忽太子,第一時間幫太子立威,結果容萱緊跟著就不高興了,“我讓你來教兒子,你來訓我的人?他們辦差都辦得好好的,不信換個太子來試試?” 殷治現在聽不得換太子的話,也知道太子這般肯定是突然和詩詩分離的原因,想到詩詩那邊還等他過去,他心情更煩躁,走到太子面前皺眉道:“你可知自己是太子儲君,將來的皇帝?怎能如此任性,吵到你母妃?” 太子已經發脾氣鬧騰好些天了,好不容易等來崇拜的父皇,父皇居然聽那壞女人的話來訓他,頓時刺激得他大發脾氣,扯著嗓子喊道:“她不是我母妃!她是壞女人!我只要我母妃,我要去見母妃!” 平時他一直記得有些話不能說,他是比同齡的孩子聰明很多的,但再聰明也是小孩,這些天容萱都沒見過他,他面對一群陌生的宮人害怕極了,此時更怕再也見不到母妃,自然什么都顧不得了。 殷治瞬間看向容萱,剛好對上容萱的視線,容萱什么都沒說,卻像在說:看,是不是討厭?是不是該換? 殷治必須打消容萱這個想法,也必須給容萱出這個頭,當即大怒,“誰教你說這些話的?德妃是你唯一的母妃,從前照顧你的只是聶昭儀,還不配你叫她一聲‘母妃’!向你母妃認錯!否則朕今日定狠狠罰你!” 太子嚇了一跳,隨即大哭起來,“你不是父皇,你是壞人!母妃還說你好,你和壞女人一樣,是壞人!我要見母妃——母妃、母妃你在哪——” 容萱挑挑眉,“皇子辱罵皇上,是什么罪?” 若論罪,那這罪就大了??烧f到這種罪,也要看皇上本人想不想定罪。殷治被架在那里,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一個宮女生的孩子這樣放肆,畢竟這只是借腹生子讓容萱和聶家有依靠的,他不該對這個孩子有太多感情,如今太子當面罵他和容萱,他再不發火豈不是惹人懷疑? 殷治坐到容萱身邊一揮手,命總管太監打太子十戒尺。 總管太監瞬間冷汗都下來了,他可是知道這是皇上的寶貝兒子,今日他聽令打了太子,將來皇上想起來還不得收拾他替寶貝兒子出氣?可容萱就那么事不關己地看著,也不阻攔,他想找臺階都找不到,只能硬著頭皮打下去。 太子再聰明也就是五六歲的智商,自出生這兩年備受寵愛,說是被寵上天也不夸張,突如其來挨了打,震驚之后就是嚎啕大哭,但他終于知道害怕了,再不敢胡說八道。 聶容萱在識海中看著太子挨打,生不出半點同情心。就是渣男賤女生的這三個孩子在關鍵時刻撒謊,才令她受千夫所指,再無翻身的余地。也許他們剛出生的時候無辜,但被教養兩年,能脫口罵她是壞女人的太子,不無辜,他們也永遠都會是對立的敵人。 殷治心疼地看著太子哭喊,轉頭對容萱道:“可消氣了?” 容萱詫異道:“我把他丟給你的時候就消氣了啊,你一直在發火,我都沒敢出聲。要我說,這么小的孩子,你打他做什么?你也太狠心了,就不能用你的君主才智好好教嗎?你那么多大臣要管,總不能哪個不聽話就揍哪個吧?你得用智慧啊?!?/br> 殷治差點氣吐血,合著他忍著心痛打太子還是他莫名其妙了,容萱壓根沒想收拾太子,是讓他來講道理的。 容萱看了兩眼太子,嫌棄地轉過頭,“臟死了,帶去洗干凈?!?/br> 總管太監如聞仙音,急忙想在殷治面前表現,但容萱不給他私下說好話的機會,直接點了綠蘿的名。綠蘿現在是出了名的潑辣了,不管面對誰,直接過去叫人抱起太子就走,都沒讓殷治的人近身。 偏殿里總算安靜下來,殷治舒了口氣,看看天色道:“不早了,不如早些休息,你身子不好,不能晚睡?!?/br> 容萱意思意思地咳了幾聲,倔強道,“不成,你好不容易陪兒子,干脆給他講幾個孝敬母親的故事,教教他道理。你可得好好教啊,我就指望你了,我要在旁邊監督你,他學不會孝敬我,我就找你算賬?!?/br> 殷治聽這話音像是開玩笑了,想想聶容萱的性格,覺得這次鬧別扭應該算過去了,便無所謂地答應下來。 這一晚容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殷治躺在軟榻上,容萱說為了讓太子知道什么是孝敬,要把床讓給母親、軟榻讓給父親,而他自己則應該打地鋪。 這理由很無理取鬧,皇宮這么大,隨時都能搬來許多床,或者換個大宮殿,怎么也不至于打地鋪,但容萱就要這樣做,說這是教育太子,這誰還敢勸,只得在地上鋪上厚厚的錦被。 太子第一次睡地上,從宮人的態度看,他敏銳地察覺睡地上是很屈辱的,又是鬧騰好一頓才在殷治的呵斥中躺到地上。 接著殷治就十分別扭地講起和母親有關的故事,如臥冰求鯉等等,教給太子孝敬母親的道理。 容萱在旁邊插嘴道:“該讓他知道我為他做過什么?!?/br> 于是殷治很不情愿又要裝作十分嚴肅地告訴太子,容萱為了他,撐著病體與許多人周旋,為他遮擋風風雨雨,讓永秀宮如此安穩,讓他得以好好長大,只因這樣消耗太多精力才無法陪伴他,害怕過了病氣給他,只能讓聶昭儀暫時照顧他。 太子又困又累又生氣,忍了很久終于忍不下去,爬起來大喊:“母妃就是我母妃,是她生的我,我知道!德妃沒有生我!她不是我母妃!” 容萱在帷帳中輕笑一聲,隨意地說:“本宮是你母妃,你才是太子,若你不認本宮,從今以后,你就再也不是太子?!?/br> “不是就不是!我只要母妃!”太子不懂其中的含義,朝著帷帳的方向怒喊。 殷治一把拎起他打了他的屁股,呵斥他不許再這樣說,然后又是新一輪的教導,幾乎在重復之前的狀態。這一晚他們這邊雞飛狗跳,誰還有心情去顧忌詩詩的心情? 殷治準備來永秀宮的時候,就叫人悄悄去麗云宮同詩詩說了,說他要到永秀宮看太子,怕是沒時間過去,改日再去。 那時候詩詩已經打扮妥當,因著之前風寒一直沒好徹底,她的臉色很不好,費了好大功夫才弄出面色紅潤的感覺,沒想到殷治就這么不來了,還去了永秀宮??刺邮裁磿r候不能看?一定是去看容萱了。 詩詩不想生氣,想相信殷治一定有理由,但永秀宮那邊對皇帝隨叫隨到,這份潑天的寵愛,世上誰人能敵?殷治說那是為了迷惑聶久安,可將來聶久安倒了,容萱也廢了之后呢?輪到她做寵妃的時候,殷治會這么寵她嗎?不會!因為皇宮有皇宮的規矩,一個皇上在無所忌憚的時候,不需要這樣寵愛任何人。 她本就是心生不安才想見殷治,結果反倒更加不安,翻來覆去一夜未眠,心里難受得厲害。 殷治教訓太子一事,容萱根本沒下封口令,當晚就傳出了永秀宮,第二天一大早,詩詩剛有睡意就見鈴蘭匆忙進門,告訴她皇上嚴懲太子的事,說皇上打了太子,還教了太子一晚上如何孝敬德妃。 詩詩沒休息好,聽到這消息眼前一黑,晃了晃才穩住,抓著鈴蘭的手不可置信道:“打了太子?太子才兩歲??!他怎么能?是不是德妃?是不是她在旁攛掇的?” 鈴蘭欲言又止,隨后低下頭,搖了搖頭,“不是,是皇上下令打的,聽說德妃還怪皇上對兩歲的孩子動手,所以才叫皇上給太子講道理。只是太子他一直哭鬧,皇上又打了太子幾下,教訓了太子一夜……” 鈴蘭說不下去了,詩詩推開她就要下床,鈴蘭急忙阻攔,著急地勸道:“娘娘!娘娘您不能去啊,您去了說什么呢?德妃已經對您起了疑心,對您大不如前,若您此時出現,定會加深隔閡,您也要想想您腹中的小王爺啊?!?/br> 詩詩摸上肚子,停下了動作,但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恨恨地說:“我不去,誰知道太子還會遭受什么?你還要替他說話說他有苦衷嗎?他不來見我、不關心我、還要打我的孩子、教我兒子孝敬別的女人,我看,他根本是騙我的,他心里最在意的一直都是德妃!” “不是,絕對不是,娘娘您千萬不能這么想啊,對,這是德妃的詭計,怪不得她要讓你搬出來,她就是想讓您見不到皇上,誤會皇上啊?!扁徧m急切地講,“昨晚也是,皇上剛說要來,她就把皇上找去了,還讓皇上教訓太子。您想想,哪有這么巧?她安排了十幾個人給您,其中一定有她的人,是奴婢不好,漏了消息,娘娘您要怪就怪奴婢……” 理智上就是這樣,可詩詩沒辦法保持理智,甚至因為鈴蘭是殷治的人又一直幫殷治說話,讓她十分煩躁,覺得身邊之人無一人可信。明明從前殷治安排的人就是她的心腹,可如今,她卻對他們懷疑起來,這時也只能躺回床上閉口不言。萬一她說的那些怪殷治的事傳到殷治耳中,誰知道殷治會不會介意呢?她不敢賭,以后,她就只能靠她自己了,她的孩子也只能靠她。 太子是詩詩一手帶大的,更是她的第一個孩子、是她和心愛之人的珍寶、是她得意驕傲的底氣、是她榮華富貴的保證。她不可能龜縮起來看著太子受罪,她一定要想辦法,她要想到萬全之策,一舉扳倒容萱,成功成為妃子,讓太子回到她的名下來,做名副其實的寵妃! 鈴蘭以為詩詩想通了,也就沒再打擾她休息,出去審視麗云宮的所有宮人,想要找出釘子鏟除掉,讓詩詩身邊更安全些,同時她也忍不住對來煎藥的李御醫發了脾氣,質問他為何這么久還沒治好詩詩,一點風寒始終不能痊愈。若詩詩身體好些了,不就能出去了嗎? 李御醫吊書袋說了一大堆鈴蘭聽不懂的東西,隨后道:“昭儀這一胎十分驚險,昭儀又思慮過重、怒急攻心,不日日靜養恐怕龍胎難保,爾等照顧昭儀定要盡心,莫說些惹她心煩之事?!?/br> 鈴蘭聽得提起了心,這么說她這兩日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加重了主子的病情?她猶豫許久,又聽李御醫說這樣下去連詩詩也會傷到根底,于是咬咬牙,背著詩詩招來所有宮人,命令他們無論聽到什么、見到什么,決不能說一句讓主子不順心的話,否則直接把他們打發去洗衣服。 冬天洗衣服,不凍死累死也會毀了一雙手,就算是殷治派來的人,在這也是以鈴蘭為主,她都這么說了,誰還會不長眼地觸霉頭?詩詩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聾子瞎子,再也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了。 不過其他宮妃突然消息靈通得很,全都無意中秘密地知曉了皇上本要去私會聶昭儀之事,這下所有人都明白太子為什么突然遭殃了,這分明是子代母償??! 而賢妃還比旁人多知道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德妃想立她的兒子為太子,被皇上駁回了! 第168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14 賢妃當然是第一時間聯系娘家人, 正巧皇后允許后妃親眷入宮探望,她便將消息先傳了回去,讓母親和嫂子入宮商議。 梁家得到消息都是一驚,因為他們早早便投降殷治, 賢妃才能入宮為妃還生下皇子。殷治早就同他們說過, 未免惹來聶家忌憚,他對梁家的態度會是用能臣的態度, 重用又略帶防備, 對賢妃也會不寵愛不冷淡,而賢妃所出的皇子就是下一任皇帝, 為保護這個孩子,先立聶容萱的養子當太子擋在前面。 這是梁家當家人同殷治商量好的,如今怎么會突然冒出這么件事來?還是德妃提出來,殷治駁回去的。梁大人思來想去,認為既然殷治沒同他提起,這件事大概就只是德妃試探之言,或一時氣話,否則聶家那么大勢力, 怎么會立他們梁家的皇子做太子?不怕將來梁家把聶家擠到邊上去嗎? 于是賢妃的母親和嫂子入宮后, 便叫賢妃稍安勿躁,自己穩住了,千萬莫被些小道消息擾亂心神,德妃根本就不可能真心實意立她兒子做太子。 賢妃一聽就走到她們身邊, 悄聲道:“母親有所不知, 如今這宮中境況已大不相同, 我看德妃恨不得想弄死太子!” “什么?”梁夫人大驚失色,“娘娘何出此言?” 賢妃說道:“自德妃上次險些喪命, 許多秘密就浮出水面,經我幾番打探,發覺皇上真正寵愛的根本就不是德妃,而是如今的聶昭儀!之前聶昭儀摔倒動了胎氣,皇上焦急萬分,我猜那便是德妃故意試探皇上所為。 我親眼看到德妃不顧聶昭儀的安危,命太醫下猛藥保胎,提起皇上也無往日的情深義重,言語間頗為嘲諷。前日皇上欲前往麗云宮與聶昭儀私會,被德妃找去對太子又打又罵了一整夜。 我的人探到消息,德妃說太子是討債鬼,討厭得很,她同我關系不錯,欲立我兒為太子,將來我們同聶家共同護我兒上位,還說等三年我兒滿了十歲,就將皇位傳給他,德妃要同皇上去游山玩水!” 婆媳兩人都聽懵了,聶昭儀不就是給德妃生孩子的嗎?她還是聶賢的女兒,是聶家人啊,皇上怎么可能寵愛聶家人?皇上最想扳倒的就是聶家。但賢妃見她們不信又說了許多宮中之事,那些細節也許男人不懂,但她們同為女人最懂男人在意一個女人是什么表現。 若不是那天聶詩詩差點一尸兩命,還沒人能發現皇上的不對勁呢,再加上德妃和以往完全不同的表現,這已經是能確定的事了。這讓梁夫人心里一驚,她不懂國家大事,但女人之間的斗爭恩怨她最清楚。 皇上表面上盛寵德妃,私下真心寵愛的卻是聶昭儀,若這是真的,德妃一定會對他們恨之入骨,自然不會讓他們的兒子當太子。這……聶家不會要反吧?所以才想立賢妃七歲的兒子做太子,等不及再找人生? 立嫡立長,皇后無子,賢妃所出的大皇子做太子名正言順。將來若皇上履行承諾帶德妃離宮,那就皆大歡喜,若皇上不愿,聶家就聯合梁家一起扶大皇子上位? 如此想來似乎合情合理,這般威脅到了皇上,皇上自然不同意。但皇上早就承諾要將皇位傳給大皇子了,順勢答應德妃不是正好?那樣德妃和聶家都不會懷疑什么,若聶家就此順從,他們還不用幫皇上大費周章地對付聶家,皇上為什么反對? 梁夫人到底沒將皇上與梁家之間的事告訴賢妃,只說回去同梁大人商議一下就急匆匆地走了。 梁大人的反應和她一樣,還想得更深了些。從前皇上私下給他承諾的時候,他就曾感嘆,皇上小小年紀竟能騙過聶家和所有人,他一早就知道皇上不喜歡德妃。但如今扯出聶昭儀那些事,他忽然警覺,皇上能騙過聶家,便也能騙過他。如若生太子是為了穩住聶家,那還讓聶昭儀繼續生小王爺是為何? 從前梁大人沒在意過此事,實在是聶昭儀太不起眼,可事到如今再回頭去看,就覺得一切都不對勁了。就算皇上沒有騙他,那如今他幫幫賢妃,趁這次機會讓大皇子坐上太子之位也沒什么吧?這可是德妃先提的。 梁家對殷治的忠心產生了巨大的裂痕,本來他們就身處政治權力的漩渦中,極難付出信任,從前梁大人會信,還是因為大皇子,以及德妃是聶家的人。如今不信了,多點自保和為自家爭取更穩妥些。 梁家和賢妃很快達成共識,賢妃立即向容萱釋放出了友好的信號,主動同容萱一起繡花,幫她做送給皇上的香囊。至于賢妃自己,兒子都要當太子了,她還討好皇上干什么?不如和容萱做知心姐妹,讓容萱做兒子的第二個母妃才好。 容萱見目的達成,笑容都好看了許多,賢妃見了贊道:“meimei近日氣色真好,仿佛剛入宮那會兒的模樣了?!?/br> 容萱豎起食指“噓”了一聲,湊近些道:“jiejie別讓人知道,每天那些藥我都沒喝,口不苦了,宮里也清凈了,這心寬起來可不就什么都好了嗎?” 這是賢妃第二次聽容萱說她沒喝藥,不知怎地,賢妃忽然想到了容萱的病,好像御醫和皇上總說是思慮過重要心寬,她們對這病的印象就是容萱體弱,又心眼小,太愛嫉妒生氣,才總是無法痊愈??伤胀葺鎭硗嗔?,發覺容萱也不是那種心眼小的人啊。 賢妃突然把病和藥聯系起來,感覺發現了又一個秘密,心臟怦怦跳,忙找了個由頭告辭離去。她必須查清楚,敢給德妃下藥還讓御醫說謊的人,非皇上莫屬,若這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今日是德妃,誰知將來會不會輪到她? 聶容萱在識海中看了這么久,只覺得自己死得不冤。如果她有容萱這手段,就算被殷治騙十次也照樣能扭轉乾坤。就說容萱引導旁人一步步發現真相,有些宮妃自以為比容萱知道的還清楚呢,而傳播這么迅速的秘密居然只在宮妃、太后與她們的心腹間傳播,其他人一概不知,連殷治和聶詩詩也被蒙在鼓里。 這么強的把控力,簡直是把所有人的人心都算了進去。聶容萱想不通地問道:【你如何做到的?不怕誰走漏了消息,壞了你全盤計劃嗎?】 【一個計劃壞了,就換另一個,另一個失敗,還有第三個、第四個。這是皇宮,一次失敗可能就萬劫不復,帶九族去死,你也要學會猜測人心才能穩cao勝券。有個問題我一直沒問你,如今你看了這么久,情緒想必也穩定了,我就問問看?!咳葺媸蛛S意地問道,【你未來想做女皇還是去閑云野鶴?】 聶容萱足足愣了一刻鐘,因為她打從心底里就沒想過自己和女皇有什么關系,而容萱這么輕松就問出了口,難道做女皇很容易嗎? 系統察覺到她的想法立刻道:【做女皇當然很難,但你如果想做,萱姐會教你。萱姐在幾十年前就征戰天下做過女皇哦,那一世可比這一世難多了,要親自去打仗的?!?/br> 皇帝在這個時代的人心中就代表至高無上的權力,容萱做過皇帝,聶容萱對她的態度都變得恭敬了許多。但她仔細想過之后,還是覺得她不適合當皇帝,她從小就沒有這個心,滿心滿眼都是殷治,不曾在意家國天下,如何造福百姓?她在后宮爭斗都覺得辛苦,如何掌管天下?她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那塊料。 不過要是去閑云野鶴,她想了想,她也不想去。以前想游山玩水那是和心愛之人一起去啊,否則她也沒有那個興趣,她這才驚覺她就是被愛意澆灌長大的花朵,她如今恨死了殷治,沒有了愛意,人也枯萎得失去了方向。 這世間有許多許多事,系統也和她簡略說了前面那些委托者都做了什么,可她就是沒有遠大的理想,沒有那么寬廣的胸懷,她就想做個被寵愛的小女人,最后她泄氣地對容萱說:【我可能真的是個廢人,我竟然希望做個真正的寵妃,有個真正愛我的皇帝把我寵上天,讓我曾經擁有的那些假象變成真的?!?/br> 這話說完,她感覺空落落的,就是因為整整二十多年都是假象,她才希望那是真的,因為除了后面那幾年,她真的過得很開心,她喜歡被寵愛的感覺。她嘆著氣道:【我太沒用了,是不是辜負了你的期待?】 容萱把香囊收針剪線,笑說:【什么沒用?你不是會做寵妃嗎?想做就做,聶家又不用你撐著,你衣食無憂想被寵著就寵著啊,老天都不會規定每個人都拼搏奮斗?!?/br> 容萱還是第一次遇到對事業沒追求的委托者,但聶容萱確實沒別的需求,只想追求一段真摯的感情,也是她上一段人生中唯一缺少的東西。 容萱突然笑起來,這樣的聶容萱還挺可愛的,遠比初見時強撐起來的高傲要可愛得多,也真實得多,聶容萱終于完全信任她了。 聶久安在外不著痕跡地整頓聶家,將聶家真正的勢力隱藏得更深。他果然查到身邊有兩個人已經變節,成了聶賢的人。他沒有動這兩人,只是換了另一套交接暗語讓心腹去傳遞消息,利用這兩人來迷惑聶賢。 同時聶久安為了讓容萱在宮中更安全,故意做出舊傷復發的樣子,三五天請一次假,他一“松散”,朝堂上有些事處理得就沒那么干脆利落,下面的官員也有些做事不妥當被人參奏的,殷治要處理的政務突然多了起來。他很懷疑聶久安又找不到什么證據,只能當成是容萱隱約察覺他對詩詩不一樣,讓聶家給他教訓呢。 民間男子虧待妻子被岳家教訓的事是有,但那都是岳家強勢的情況下,通常那男子都是窩囊廢。所以殷治誤以為這是聶家為容萱出頭警告他,心里相當不痛快,也故意好幾日沒去后宮。 這日詩詩胎動得特別厲害,不舒服得讓她心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怎么待著都難受,喝了李御醫的保胎藥被那難喝的味道刺激得吐了好久,整個人都虛弱下來。 李御醫著急道:“娘娘您別慌啊,冷靜,讓自己平靜下來,您連日來心緒不寧,火氣攻心才會如此啊,您若是想保住小王爺,可萬萬不能再胡思亂想了。不如、不如您賞賞花、看看戲?” 聶詩詩發脾氣道:“看戲?看什么戲?別人看本宮的戲還差不多!她們是不是都在嘲笑我?我一離開永秀宮,皇上見都不肯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