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當年不娶之恩[快穿] 第77節
這個孫凌知道,她來之前把容萱的事了解得細無巨細。從對上長公主到宮宴進獻牛痘接種法,再到敲鑼打鼓地退婚,當真一樣比一樣大膽,非尋常人也。也許這也是一種保護色,至少至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人能讓容萱吃虧。 孫凌謙遜地躬身又行一禮,聰明人會因時事判斷抉擇主公,要真正折服卻要看主公是否有那個本事。第一次見面,她對見到的容萱很滿意,超出預料的滿意,只望容萱真的能不服期待。 孫凌和楊柳就這樣安頓下來,容萱見過她們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告誡趙容萱,日后不可像她一般,大膽將人收用。雖然趙三肯定是再三篩選過才敢給她送來,安全是能保證的,但誰也不能保證有精明的細作。她敢是因為她有這個掌控力,這一點不值得效仿。 趙容萱好奇地問:【若她們真是細作,你要殺了她們嗎?】 容萱沒回答,只說:【這個問題由你好好想,看將來遇到細作叛徒想要如何處置?!?/br> 她一個魔修,會輕易殺了細作嗎?當然是用酷刑逼她們交代出背后的一切,然后殺過去鏟除對手啊。干的就是提著腦袋的事,共情也不會共情對手。 不過史書上似乎講過,有人心懷天下,很有容人之量,不但會放過對方,還能憑個人魅力策反對方。 這個也許就是一種最高境界,她打算試著學學,至于能不能學會就到時候再看吧,反正如今也還沒遇到這樣的人呢。 她這邊多了兩個能人,如虎添翼,薛家那邊派去邊疆的人也終于回來了,帶回了蘇家五成家財,說路上遇險差點保不住財物,耽擱了報信。 薛母立時松了口氣,雖然遺憾不是蘇家所有財物,但有五成已經足夠給薛馳打點了,她把銀錢源源不斷地往公主府送,長公主又通過二皇子去賄賂二皇子手下的一些官員,讓他們幫忙。 容萱安排的人最開始只是想看他們笑話,但盯著盯著發現了二皇子手下的人脈。容萱立刻換上了精英去跟這條線,意外發現,薛家在極力讓薛馳重回朝堂,還幾乎沒所求,只要未來還能有上戰場的資格就好。 薛家無利不起早,散掉這么多財物,為何不謀一個穩妥的官職,而是謀取上戰場的資格? 容萱問孫凌,“你在邊疆兩年,對戰事內情可知曉?” 孫凌道:“不敢說知之甚詳,但依我之見,戰事不該打那么久,也不該只是打退他們,三年才算是小勝,和兩敗俱傷也沒什么差別,再起戰事是肯定的。只是這消息似乎沒傳到京城,京城知道的都是敵軍退敗投降,薛馳大勝?!?/br> 容萱皺起眉,靠在椅子上閉目沉思,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著。 孫凌沉吟道:“郡主,薛馳像是知道將來開戰的大致時間,想再立戰功,而這個時間不久了?!?/br> 容萱睜開眼,“你說,我們如今該做什么?” 孫凌道:“我以為,如今是挑撥大皇子與二皇子的好時機,讓三皇子的人動手,等他們三方斗起來,我們便可以隱在暗處順藤摸瓜,摸清他們一部分勢力。我還聽聞,郡主武藝高強,遠勝薛馳。我想這是郡主自己造的勢吧?郡主……莫非想上戰場?” 容萱看了看她,笑起來,“有你助我,以后我可以輕松很多了?!?/br> 孫凌遲疑道:“邊疆好多人都很慘,甚至我進京的一路上,路過許多城池,百姓也過得很不好。貪官橫行,惡霸越來越多,所謂攘外必先安內,若內外皆亂,我國必定元氣大傷,于國于民都不是好事,能不開戰是最好的。且,郡主身為女子,即便有再高的名聲,除非其他將軍死光了,否則,皇上是不會派你上戰場的?!?/br> 容萱點頭笑道:“沒錯,所以干脆把戰場定在敵軍那邊。有些人太好戰,屢次進犯,也該讓他們嘗嘗戰爭的苦果了。不過,我們一步一步來,走穩一些。你去安排,摸清三位皇子藏著的勢力,若有機會,給三皇子一點甜頭,務必萬無一失?!?/br> 此事說小不小,非常重要,說大又不算特別大,失敗了也不足以影響容萱的大計。孫凌知道這是容萱給她的考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對待。 孫凌天生聰慧,家族出事后,這十年都背負著仇恨學習一切有用的東西,渾水摸魚對她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她很快就利用三皇子的人手,讓大皇子不爽二皇子的動作,開始給二皇子添堵,而二皇子不甘示弱立刻反擊,借此摸出了不少他們暗中的人手。 因為是在挑撥大皇子和二皇子,她還成功讓三皇子這邊出了更多的力,摸到了更多三皇子的勢力,然后見縫插針,成功在薛馳翻身的同時,安插了一個三皇子這邊的人為官,又借兩位皇子爭斗的機會,令他們各自的一個手下京官外調,成了廢棋。 三皇子自己身邊的人也在做事,但就是沒容萱給出的效果好,這令他不禁對容萱生出幾分忌憚。 再見面時,他就試探著問容萱,“郡主有這般心計,怕是當初就不可能被薛家欺騙。莫非從始至終,每一步都在你的算計中?” 第75章 將門女顛覆天下16 容萱與三皇子對坐, 聽聞三皇子的質疑,把手中端著的茶杯放到了桌上,輕嘆口氣,“我賣力為三皇子辦事, 沒想到三皇子始終無法信任我。我一介孤女, 所求不過是家族延續,培養好下一代, 沒必要耍那么多心計?!?/br> 三皇子似真似假地道:“我還以為, 郡主是嫌如今的品級不夠高,還想再封公主?!?/br> 容萱驚訝道:“做郡主還是公主于我有差別嗎?都是花用不盡的錢財, 見官不跪而已,我為何要如此費心費力地網上爬?觀長公主便知,再尊貴的公主,榮辱也全憑皇上一句話。所以我一直所求就是讓皇家做我的靠山,如此足以?!?/br> 她說的沒錯,就一個孤女而言,確實如此。三皇子身邊的幕僚不喜容萱,日常在他耳邊說的都是對容萱不利的話, 且容萱做事激進偏門, 他自己對容萱也無法真正信任。 但細想一想,容萱又不想進后宮,不要當皇后、太后,以一個郡主身份有什么可爬的?封個公主當真同如今沒什么區別, 倒是依靠著他效忠他, 將來必定能換一世安穩, 家族昌盛。 三皇子如何想,都覺得想不出其他威脅。尤其是容萱和長公主有仇, 間接同二皇子、皇后、太后有仇,此次又暗地里挑撥大皇子與二皇子的爭斗,令他們各有損傷,怎么看都是真心在幫他做事。 出于本能對女子的輕視,不認為女子能有更多的欲求,三皇子忽略了心底那一點不信任,認可了容萱的能力,終于將她引薦給核心的幾位幕僚。 容萱同幾位幕僚見面不卑不亢,對那些陰陽怪氣的人,她能笑著把人氣到內傷,對于不愿意搭理她的人,她能比對方更不屑一顧。本來大家就都是輔佐三皇子的,圖個從龍之功,誰比誰高貴了? 唯有邱文淵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喜歡拿著一把扇子輕輕扇動,會主動與容萱閑聊。 容萱對他的態度也最好,儼然他們倆是一邊的,對其他人都不在意。三皇子對他們是滿意的,畢竟意見不同才能有不同的聲音,碰撞出最好的辦法,如果幕僚全都抱成一團,他就不知道他們效忠的是他,還是他手下那個領頭的人了。 容萱以毫不示弱的姿態打入三皇子的勢力核心,開始正式接觸三皇子更多的勢力,也從而了解到更多大皇子和二皇子甚至皇帝的動靜。 一位幕僚略帶嘲諷地打趣容萱,“薛將軍已經官復原職了,長公主和二皇子在其中出力不少。不知郡主如今作何感想,可是覺得之前所為全都白費了?” 容萱當著三皇子的面詫異道:“你是在暗示我請三皇子為我做主?二皇子能幫薛馳官復原職,三皇子也應該幫我收拾了他,是這個意思嗎?” 三皇子臉色rou眼可見地不好了,那幕僚忙道:“自然不是,我只是告訴你,世道就是如此,薛馳身為男子又立過戰功,私德上有些毛病,不會影響他的前程?!?/br> “此言差矣,私德是最容易掌控的東西,如果連私德都有毛病,面對天下大事如何擔得起責任?”容萱鄭重地對三皇子拱手勸道,“如同我為三皇子招攬的一些人,都是以私德不修為把柄,威逼他們妥協。若三皇子手下有這樣的人,私以為,可用,但不可重用,望三皇子三思?!?/br> 那幕僚已經急了,他就屬于那種能力不錯,私下好酒好女色的人,也算私德不修之列,忙想向三皇子解釋,但三皇子已經沒心情聽了,擺擺手結束了這個話題,只是問容萱:“真的沒有不甘心?” 容萱笑道:“不甘心倒是沒有,但如此卑劣之人官復原職,讓人很不痛快。我有一計,用他的把柄讓他全家為三皇子做事,當做潛伏在二皇子和長公主身邊的細作,時機一到,給二皇子迎頭一擊。三皇子以為如何?” “哦?若此事能成,自然是好,但你有何把柄?”三皇子有些好奇了。 “把柄便是蘇家?!比葺鎸⑻K將軍的財物之事悉數告知,重點強調了薛家仗著長公主的勢,逼迫蘇家供出財產,而蘇家已經報官準備鬧大。最重要的是,蘇家這筆財物,未必是光明正大得來的,一旦皇上下令去查,薛家和劉家都得完,甚至長公主也要受牽連。 而這財物搶過來送了不少給二皇子的人,連二皇子都脫不開關系,夠他們頭疼一陣了。 三皇子一聽就笑了,“此計甚妙,二皇兄費心提拔起來的心腹成了我的人,日后反捅他一刀都行。此事我允了,速速去辦!” 容萱領命而去,之前多嘴的幕僚萬萬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但惹三皇子不喜,還白白送給容萱一個立功的機會。 容萱對薛家那邊掌控得很好,她沒露面,借三皇子的人很快軟禁了蘇家派進京打探的幾個人,威脅薛馳和薛母。 母子倆當即就是一驚,他們只以為背靠長公主,自然而然地輔佐二皇子,嫡子正統,待將來二皇子登基,薛家自然跟著水漲船高。著實沒想過三皇子會威逼他們倒戈。 薛馳皺眉問薛母,“怎么辦?就這么妥協嗎?” 薛母在房間中走來走去,半晌頹然道:“不妥協又能如何?還有別的辦法嗎?怪只怪我太著急了,沒將此事處理好。都怪蘇倩蕓和趙容萱兩個,要不是她們攪風攪雨,如何會讓我方寸大亂,出了紕漏?這兩個天煞孤星,趕快死了才好!” 他們再氣也沒辦法,為了官復原職已經快把薛家掏空了,從蘇家弄回來的財物也快花光了,實在沒辦法再受到任何沖擊,倒不如先順從三皇子,日后再找機會看能不能擺脫,實在不能,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蘇家報的官司被三皇子的人壓了下去,而蘇家一族的人都被三皇子的人軟禁在莊子上,能正常生活,好吃好喝,就是暫時不能離開。 薛母去同兄嫂說這件事,希望大家一條心想出解決辦法,最好兄嫂能拿出一部分銀錢打點關系。 劉老爺直接說:“他們要是想鬧大早就鬧了,如今風平浪靜,說不定就是拿話騙你。再說了,只要你和薛馳老實聽話,不就沒人會揭發這件事嗎?我們會有什么危險?” 薛母氣道:“這就是我家在替你們擔風險,難道你們不該有所表示?” 劉夫人道:“就算沒有我家,你們也是一樣這么做,你們根本沒別的選擇,所以別說得這么好聽?!?/br> 薛母看看他們夫妻,冷笑著說:“嫂子,你忘了蘇倩蕓的事了?這么幫著我哥說話?” 劉夫人臉都黑了,氣了半晌說:“再如何都是我劉家的事,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歲!薛夫人,您貴人事忙,就別總琢磨我們家的事了?!?/br> 薛母真是被他們氣得半死,轉念一想,他們這是覺得薛家靠不住了。之前是罷了官無利可圖,如今雖官復原職可又卷入三皇子和二皇子的爭斗,說不定是個什么結局,還沒錢想從劉家拿點。 劉家看不到利益,只看到了損失,自然就想和她劃清界限。劉家能有今日都是她提攜的,如今見她沒用了居然想把她一腳踢開。薛母受不了這個氣,在劉家狠狠砸了一通才離開,兩家就此決裂。 實則劉老爺能讓劉夫人咽下怒火,是因為答應了給劉夫人娘家人捐個官,算是給了她娘家一大筆好處。 反正平日劉老爺也會尋女色,如今只不過是把蘇倩蕓弄回來生個小的而已,劉夫人權衡一番干脆忍了。 兩家決裂后,他們更沒什么顧忌,很快就去亂葬崗弄了個死人丟到庵堂枯井里,對外宣稱蘇倩蕓自盡身亡,暗中把蘇倩蕓接回劉家。 有劉老爺的寵愛,蘇倩蕓過上了舒服享受的日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只有劉老爺長得像肥豬了。不過她如今也不急,只要學她母親那樣,慢慢斗倒所有人做上繼夫人,她就有把握把劉家的一切都留給她的孩子。大不了,讓劉家人早點死,她也早點自由,她已經準備好在劉家興風作浪了,吃用全是她蘇家的財物,誰能比她更理直氣壯? 有了容萱插手,沒人舉報他們,他們生活得很平靜。以薛母和長公主的親近,三皇子從薛母這邊知道了很多二皇子的事,連二皇子安插釘子得知的大皇子的消息,三皇子這邊也知道了。 薛母這個釘子比誰都好用,三皇子因此對容萱極其滿意,一高興就賞了容萱好些珠寶,容萱在他的幕僚中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邱文淵恭喜過容萱后,好奇道:“常言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郡主似乎對此很不在意,一直都不曾收斂?!?/br> 容萱笑笑,“邱先生有沒有想過,也許這就是我收斂過的樣子?!?/br> 邱文淵搖著扇子笑起來,“郡主真乃奇人也,若郡主是男子,怕是會比趙家先烈的成就更高?!?/br> 容萱又道:“為何是女子就不能比他們成就高?邱先生大才,博古通今,當真沒有女子可成大事嗎?我倒以為,女子生存艱難,磨礪了心智,一旦抓住機遇,必定能屈能伸,意志堅定,比男子做得更好。若此女子有大機遇、大氣運加身……” 后面的話她沒說,但邱文淵瞬間想起來歷史上有名的能把持朝政的幾個女人。誰說女子不如男?只不過世人極少讓女子得到機會而已。 邱文淵笑而不語,良久才道:“不知郡主的機遇在何處,如今看,尚且不夠啊?!?/br> 容萱順口回道:“那就有勞邱先生多幫忙留意著些了?!?/br> 兩人看似閑聊,實則互相試探。容萱一直都覺得邱文淵很厲害,但沒有盡心幫助三皇子,也一直不明白為何邱文淵對她多有善意。 她利用三皇子的人為自己做事,把那些私德有虧的人拉攏給三皇子,把真正有用的人才留給自己。雖說做得很隱蔽,但她不相信邱文淵能被她完全蒙蔽過去,一點都沒發現她的小動作。 然而邱文淵不僅沒有告發她,似乎還幫她遮掩了一二。奪嫡之路從來都不好走,充滿荊棘與危機,容萱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第一次如此費心地日日苦思。她從來不會認為她能強過所有人,尤其在謀略上,史上那些知名的大人物,她碰上哪一個都勝不過,只能摸索著去做。 所以在見到邱文淵之后,她一直做了兩手準備,一邊繼續發展,一邊準備好全身而退。不過至今還沒用上暗地里的準備,她暫且將此歸類到運氣夠好,但她知道一定還有別的什么,大概就像孫凌選擇輔佐她一樣,她還沒摸清其中的關鍵,便只能先這樣試探著去了解對方的意圖。 投靠三皇子,讓容萱了解了當今皇室的許多明爭暗斗,和他們各自的勢力,包括皇后和貴妃的娘家,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妻族。三皇子一直以為容萱為他做了很多事,殊不知用威逼招攬的那些人,全都是埋下的雷。而容萱卻在這期間得到了巨大的好處。 如今她覺得已經差不多了,繼續跟在三皇子身邊,她就沒辦法不露面了,遲早被人知道她是三皇子的人,這可不是她的意愿。 不久后,去關外部落探查的人給容萱傳回肯定的消息,關外最強大的部落真的要提出和親了。和親只是為了蒙蔽大梁人,等大梁送去大筆財物做嫁妝,放松了警惕,他們就會派出訓練好的將士們攻打大梁,和親公主也將成為祭旗之人,振奮軍心! 容萱收到消息后,孫凌心里一驚,忙問道:“郡主探查此事,莫非想去和親?之前郡主說將戰場定在別處,是要去草原上征戰?” 容萱勾起嘴角,“聽聞草原上女子也可以騎馬領兵,不知可是?” 孫凌點頭道:“確有此事,但少之又少,大部分女子都被當做財物,會被各部落搶奪和交易。只有少數女子很有地位,在夫君出事后,能有大批人馬聽她號令。但這樣的女子也通常是率領部下嫁給一個強勢的首領,郡主,您打算如何?” 容萱笑道:“那么多暗地里訓練的將士們,也該上戰場練練身手了。至于如何順利地帶他們嫁過去,你來想?!?/br> 孫凌一愣,隨即高興應下。讓她負責就是對她的信任,孫凌頓時斗志昂揚。 等部落遞交國書提出和親之事時,朝堂上兩方人馬吵了個天翻地覆。一方認為這種地方沒打下來都是給他們臉了,還想和親?做夢呢!另一方則認為和親是締交友好關系的方式。 有人問到薛馳,薛馳表示,和親可行,還可以多給些賞賜,以此昭顯大梁的大度,將來但凡對方再有什么異動,都是忘恩負義,可一舉將其殲滅。 他是在前線和對方接觸最多的人,他這般說,讓許多大臣以為,對方興許真的是為求和。同意和親的一方人數慢慢增多。接著又開始爭論該讓誰去和親。 朝堂上接連爭論三日都沒有結果,這一日容萱進了宮,還帶了幾車糧食蔬菜送給皇帝、皇后、太后、貴妃等人,然后直接求見皇帝。 她可以無召入宮,簡直太方便了,皇帝聽說她在外頭等著呢,也不好說不見她,一時間又想起無召入宮這特權的來源,心情瞬間不好了。 太后等人更是不待見她,一點沒有召見她的意思,還叮囑身邊的人,若容萱來,便說在忙、身體不適或在見客等等,總之就是不見她。至于她送來的那些吃食,幾人不約而同地下令倒掉,最后全被膳房的人分了。 皇帝見到容萱,拿著本書頭也沒抬地問:“你來求見所為何事?” 容萱開門見山,“皇上,臣女自請和親!” “哦?”這下皇帝來興趣了,坐正了問道,“你獻上牛痘接種法那么大的功勞,才換得自立女戶,為何如今又要去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