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擁抱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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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晏澄把話說開,阮知涵的情緒自然而然地淡了許多。而且,她是個特能樂呵的人,晏澄允許她今晚提前休息,她便開心得找不著北,不一會兒功夫,那股涌上心頭的傷心勁蕩然無存。 直到深夜,她一人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摟著晏澄送的草莓熊,才有功夫胡思亂想。她以前從未真正體會過成長的變化,阮知洲和黎清凡都提醒過她和晏澄相處要有邊界感,她不想聽,一意孤行。 她不是真正的笨蛋,她嘴上敷衍,心里也清楚,人會長大,晏澄哥哥快要十九歲了,他已經是個成年男人,不可能永遠像幼時那樣照顧她。 只不過,她有時會感到困惑,難道沒有血緣關系的異性之間不會有永恒的純凈友情或親情嗎? 她沒有把晏澄當作男人,他應該也沒有把她當作女人。彼此心里的對方還維持著幼童形象的話,長不長大,好像無所謂。 阮知涵腦子亂糟糟的,惆悵地坐起來,赤足踩在地上鋪的羊絨地毯上。她繞臥室走上兩圈,覺得胸悶,索性出門去。 這套別墅的走廊都是筆直的,一眼能望到盡頭。她與晏澄同住三樓,房門關閉時,她聽見腳步聲,認定是晏澄,下意識往左側看去。 不見人影,阮知涵就掩上房門,一步步靠近樓梯口。 離旋轉樓梯僅剩三步之遙,她隔著連接扶手的護欄墻俯視下方,晏澄似有感知,抬頭和她遙遙相望。 他剛剛沐浴過,黑發濕漉漉的,蓋住了眼睛,睡衣扣子沒全扣上,露出大片鎖骨,頗顯野性美。 阮知涵等他靠近,他則停在轉角處,問道:“還不睡?” 她懊惱地揉臉,“睡不著?!?/br> 她不久前信誓旦旦地說過今晚一定早睡,明天要拿出最好的精神狀態參加黎清凡的生日派對。 晏澄那時就知道她說到做不到,這會見她出現,并不驚訝。他踏上臺階,又往上走了幾步,忽而觸電般,停在原地。 阮知涵的眼眸轉了轉,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晏澄哥哥,你為什么不上來?” 他的喉結滾動,移開目光,“有東西忘拿了?!?/br> 她“哦”了一聲,正巧,她想下去溜達一下。她離開原地下樓梯,睡裙裙擺微揚,披肩長發飄飄。 晏澄靠定力佇立原地,不好叫停,可她玲瓏的曲線隨輕薄的衣料起伏,處處都凸顯著她的美麗。 她很快站在他面前,比他高兩個臺階,恰好平視他。 阮知涵見他呆呆站著,實在想不通,出手要拉他。她平時吃得多,青春期長得快,臉蛋和手臂都有rou感。他望見她藕般細膩的手臂,不著痕跡地避開碰觸。 她咋咋?;5?,動作過大,又沒反應過來他的躲避,重心不穩,身體前傾。 晏澄一驚,怕她從樓梯上滾下去,顧不得許多,伸手摟住她的腰。 與此同時,她驚叫一聲。 他誤以為冒犯到她,手即刻松開。誰知道,下一秒,她直直栽進他懷中,眼淚汪汪地說:“腳崴到了?!?/br> 晏澄毫無反應,甚至忘記呼吸,只因他的感官失靈,唯一的感覺來自胸膛的溫軟。她疼得嗷嗷叫,身體在他懷中扭來扭去,柔軟如水波的感覺便在他的胸膛來回滾動,他的呼吸加重,立刻按住她的肩,“別動?!?/br> 阮知涵起初不明所以,漸漸地,有所感覺。她條件反射地彈出他的懷抱,雙臂捂住胸前。 她再天真,不至于連基本的性知識都不懂。 晏澄無奈地嘆氣,“冒冒失失?!?/br> 她羞愧地紅了耳朵,腳趾緊抓著鞋面,頭一次窘迫得無法插科打諢。 他留意到她的雙臂,心想,她不是全然無知無覺,是平時對他毫無防備。 晏澄很難判斷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唯一能肯定的是,她防備與否,所造成的后果,都需要他自行消化。 他問:“有傷到嗎?” 阮知涵脫離他的懷抱,居然渾身都出了冷意。她回想落入他懷中的感受,在他高大身軀的包圍下,她撞上他胸膛的那一瞬,好像是挺安全的。 和小時候不一樣呢,小時候他很小,她也很小,兩個小不點迭在一起,跟漢堡包一樣。 活動一下腳腕,些許疼痛鉆進腳踝處,她皺了皺眉,“好像有點疼?!?/br> 他繼續問:“還能走嗎?” 阮知涵猶猶豫豫,腳抬起來,再放下。晏澄瞥她,伸出雙手。 她先前挽他的手,雖有摸到手臂上隆起的青筋和健壯的肌rou,但現在近距離地看,才發現他的強壯遠超她的想象。 她小心翼翼地點頭,他做了點心理準備,將她攔腰抱起。 晏澄穩穩地抱她走回房間,她怕跌倒,圈住他的脖子。他的體溫比她高,燙得幾乎要灼傷她。 她眨眨眼,看到他的下頜線,喉結以及布料摩擦間若隱若現的胸膛。 晏澄天生白皙,在黑發的襯托下,他的面容更加俊秀清冷,眉目都顯得鋒利。 阮知涵瑟縮身體,手指戳了戳他的肩。 長大后的他,胸膛有點硬,手臂肌rou蘊含力量,修長的雙腿線條流暢而有力。 她還沒完全長大,但他已經逐漸脫離少年模樣,變得很像個男人了。 / 知涵在迷茫期,晏澄畢竟成人了,他潛意識里知道自己要什么。雖然只差兩三歲,但差別還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