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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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圣賢曾說過,人不可能得意太久。 柯思遠心滿意足地和靳方亭在帳篷里打完野炮后,第二天回家就發燒了。 許是因為先淋了雨又做了愛,許是因為做了愛后又淋了雨。 總之,第二天中午回到家,他就整個人直接倒在了床上。 南若給他量了體溫,39°,燒得不輕。 柯愚給他倒了熱水和藥,但不讓南若進他的房間,怕他把病氣傳給本就虛弱的南若。 “哪有那么金貴?”,南若站在柯思遠門外。 “這不是金貴的問題,是要格外小心。不知道這小子是單純淋了雨感冒還是細菌性感冒,傳給你就麻煩了”,柯愚坐在柯思遠床邊。 柯思遠燒得迷迷糊糊,頭腦發飄,聽到他爸媽在他耳邊你一言我一語,他覺得自己好慘,發燒了還要被強行喂狗糧。 “爸媽,求你們了,知道你們感情好,但能不能不要在我這個病人面前撒狗糧了”,他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柯愚。 “你小子”,柯愚拍了他一巴掌,“毛病不少”。 “我們走吧,讓思遠好好休息”。 柯思遠睡得昏天暗地。 他燒得渾身冒汗,嘴巴干涸起了層皮,昏睡中的他眼珠在褶皺很深的雙眼皮后轉個不停。 夢里靳方亭的身影就沒斷過。 她時而穿著白色校服站在cao場上看他打球,時而穿著襯衫裙坐在椅子上作畫。她時而抱著他的胳膊說小遠我喜歡你的味道,時而埋在他胸口說小遠我喜歡你的懷抱…… 一覺睡到了晚上,他下樓喝了碗稀飯后,又上樓繼續睡了。 靳方亭知道柯思遠生病了,心里很難過很自責。 是她在大雨中讓柯思遠過去陪她,也是她膽小不安把柯思遠在天亮前雨停后趕走的。 他只在傍晚時回了她的消息,之后又音信全無。 靳方亭在房間里坐立難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在她的頭腦中翻涌。她怕他會不會細菌感染,她怕他會不會因為淋雨得了肺炎,她怕他因為感冒誘發心肌炎…… 一晚上,她都守著手機,想第一時間看到柯思遠的消息。 她就像個望夫石一樣,望著手機。但是,很遺憾。直到她守著手機不知不覺間睡著時,柯思遠也沒發來一條消息。 第二天一早,靳方亭的手機還是很安靜。 她越發恐懼了。 如果,柯思遠真的病得嚴重,那她就是罪魁禍首,那她…… 不!小遠…… 靳方亭盼到她媽出門,趕緊坐上公交前往梅山公館。 梅山公館附近沒有公交站點,最近的公交站在美院。 靳方亭在美院下了車,找了輛共享單車,騎了十幾分鐘才到梅山公館門口。 此時已是上午十點多,過了早上出行的高峰。 梅山公館大門沒什么人進出。 靳方亭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她不知道要不要進去,也不知道進去會不會碰到柯思遠爸媽。按理說,今天是周一,柯思遠父母應該上班去了。 保安看到有一個女生在大門口走來走去,定睛一瞧,發現這個漂亮的女孩子有些眼熟。再一想,這不是竹苑B棟柯家的兒子總帶回來的那個女生嗎。 “小姑娘,去柯家?” “啊,嗯,是啊” “就不讓你登記了,進去吧” 保安打開了行人通道門。 靳方亭沒一會兒就走到了柯思遠家的三層別墅前。 院子里的花在夏日里開得正旺。粉的、白的、黃的、紅的,顯得小院在別墅群中很惹眼。 靳方亭發現院子里又多了兩輛小孩子騎的車,都是粉色,一看就是柯思遠meimei的。 院子的大門沒鎖,說明家里有人。 靳方亭在院子里走著,她還是不敢敲響別墅的門。如果只有柯思遠在家,但是他聽不到怎么辦;如果家里有別人,看到了靳方亭豈不是很尷尬…… 就在靳方亭猶猶豫豫地在院中踟躕不前時,南若正在三樓主臥的陽臺上看書。三樓的陽臺視野很好,也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可以把院子的景象盡收眼底。 本來現在也是教師的暑假,加上南若孕反嚴重,實在沒力氣照顧草莓。所以她父母隔三岔五地就會把草莓接去住幾天。 白天南若在這里看書時,會卷起一部分紗簾,留下一部分。既保留了明媚的陽光,又不那么刺眼。 她手里捧著書,半躺在閱讀躺椅上,余光發現院子里似乎有個人。 南若站起來,透過玻璃窗往外看,不知道什么時候家里走進來了這樣的一個年輕女孩子。 她看到女孩子走兩步停一步,抬頭看看,又低下頭。她好像想進來,但又很猶豫。 南若覺得她的身影好像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女孩子抬頭看著二樓的方向,那里的落地窗拉著厚厚的窗簾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發現,好像三樓有人在看她。 靳方亭就這樣在院子里和三樓的南若目光相接了。 南若打開了一樓的大門,那個女孩子就離她十步遠。 她長得很好看,但又不施任何粉黛。 大大的杏核眼,濃密的睫毛像是勾勒出了上下的兩條眼線,嘴巴很小,但是唇珠明顯。白皙的臉蛋兒,被夏日的太陽曬得通紅。 她很瘦,也很白。 她很漂亮,也很拘謹。 南若越看越覺得她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見過? 對了,能上門的女孩子估計是找柯思遠的。她,就是畫里的那個女生。 南若笑了,有種真相大白的感覺,也有種謎底揭曉的感覺,甚至還有種很滿意的心里。 “你是來找思遠的吧?” 靳方亭看到門開了,有些害怕,有些恐慌,她沒想到柯思遠家真的有人。 她看到開門的是個年輕女人,很白,也很瘦。 女人正打量著看她,但是眼神卻透著一種柔波一樣的溫柔。像春風,像垂柳,像晚櫻,像秋光??傊?,像一切溫柔迷人的事物。 看著女人的眼睛,靳方亭忽然就不那么恐懼了。 這是個很溫柔但又極其有力量的女人。 直到她笑著開口問靳方亭,靳方亭發現她的淺笑更迷人,讓她不禁被之感染。 她反應過來,這是柯思遠的母親,她在照片上見過。 沒想到她本人比照片上更年輕更漂亮,還有照片中不具備的親和力和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