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棒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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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方亭第一次見到柯思遠是在去年的那場校際棒球賽上。 她本來不想參加,她對這種集體活動實在沒什么興趣。 她不喜歡人多,不喜歡熱鬧。她懼怕聚會,懼怕自己被夾在烏泱泱的人群里,這讓她恐慌甚至想逃離。 私生子的身份、成長中父親的缺失、母親時不時的抱怨和焦慮,讓靳方亭的經歷遠比同齡人更坎坷,也令她更獨立、更理性。 其實,也不是她不想與人接觸、不想熱鬧吧。只是,出生哪能由自己選擇呢?如果她生在一個擁有父母疼愛的家庭里,或許,她和所有十幾歲的少女一樣,愛做夢、愛熱鬧、愛一切美好的事物。 上天給了靳方亭美貌,但也奪走了她的父慈母愛。 靳方亭還是沒有缺席這次大規模的集體活動。在她還沒想好開溜的借口時,大巴車已經載著她前往余城體育場了。在體育場的棒球場上,美院全體師生都坐在臺下觀戰。 美院附中對戰實驗學校,柯思遠是隊員中唯一的初中生。 柯思遠在初一下學期參加了美院的棒球校隊,當時,很多比他大的隊員對此意見頗多。 教練沒說什么,讓柯思遠作為攻方的一號擊球手上場。結果柯思遠順利一擊,球旋轉著飛向了外野,然后他一下子就跑回了本壘,驚呆了眾人。 彼時還有四個月才十四歲的柯思遠已經一米八五了,比他的父親柯愚還高了一公分。他酷愛體育運動,加上父親的有意培養,他早早就接觸了各種體育項目和健身器械,這讓他的體格看起來根本不像個初中生。要不是長著一張白皙的臉,和一雙又黑又亮的無辜大眼,只看身形還以為他是社會上的混子。 其實,柯愚也不想把兒子培養成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大漢。但是他沒辦法。 在柯思遠在小學一年級被查出有閱讀障礙后,柯愚一直思考著兒子的發展。后來他發現兒子有繪畫天賦,又發現兒子運動細胞很發達,之后發現他動手能力也不錯。事實上,除了讀書學習,柯思遠什么都不錯。 于是柯愚很早就讓柯思遠學習各種體育項目,基本的籃球足球自不必說,網球棒球滑板這些柯思遠的接觸也比同齡人早了很多。加上柯愚自己喜歡運動健身,柯思遠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下,不知不覺間練出了一身肌rou。 柯愚有時和兒子游泳,看著柯思遠年輕的、白皙的軀體在水中一起一伏,柯愚暗暗自我安慰,起碼以后不會被人欺負了。 在所有球類運動中,柯思遠最喜歡棒球。他既喜歡作為攻方擊球跑壘的刺激,又喜歡作為守方緊盯對方的意外。所以他一直在余城的少年棒球俱樂部學習棒球。 這次代表美院參加比賽,柯思遠內心有點小激動。他渴望自己在繪畫之外的領域有更多的機會,甚至更好的發展。雖然父母從來沒有和他說過閱讀障礙這件事,但他不傻。小學時繼母南若給他定制了一系列的讀寫學習,他早就知道自己天生在讀寫上和正常人不一樣。 一個正常人不正常,這是人生最可悲的事之一了罷。 十四歲的柯思遠身穿美院紅白搭配的棒球隊服,以攻方二號擊球手站在場上。他感到自己渾身的血液在沸騰,他能聽到腦子里盤算擊球角度和跑壘速度的聲音。 但是柯思遠不知道,當他在場上專注的打球時,場下的觀眾們正在悄悄地議論他。尤其是女生。 靳方亭根本不懂棒球,她對體育一竅不通,總覺得場上是一群傻子在那跑來跑去地搶個小球。她人坐在觀眾席上,腦海里在背古文,背完一篇又背了背美術史。 漸漸的,她旁邊響起了女生們交頭接耳的聲音。她們一會兒捂嘴偷笑,一會兒擠眉弄眼,一會兒又三兩笑作一團。靳方亭不知道她們在討論什么,但是聽著聽著,她聽出來了,她們似乎都在指著場上的一個男生。 俗話說一白遮百丑。人群中最白的那個人一定是最亮眼的存在,靳方亭就這樣捕捉到了柯思遠的身影。 她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距離太遠,她不清他的臉,但他很高,也很白,極其專注地在跑壘。他的確很搶眼,不止是他的模樣身高,似乎還有別的。 而這,正是大家議論的焦點。 女生們臉紅著竊竊私語,就像等待被心上人接到繡球的嫁娘。靳方亭注意到她們的羞澀,也發現了她們的發現。 柯思遠穿著白色棒球褲的樣子和其他人真的不一樣。其他球員的襠前都是一馬平川或者整齊的衣褶,只有柯思遠是鼓起的大包。而且,隨著他的跑動,那個東西好像也在動。 靳方亭對于自己的發現也感到臉上一燙。她怎么能這么盯著一個男生的襠部看呢…… 旁邊女生們的聲音卻又絲絲線線地纏繞進她的耳朵里,然后鉆進她的腦子里。她聽到她們說好鼓,她聽到她們說好大,她聽到她們說它好像習慣放在右邊,她聽到她們說他叫柯思遠。 視爾不藏,我思不遠。靳方亭在心中默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