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股誊埔罅闷鸢l絲，淡淡的笑了笑，卻掩蓋不住眼底的怒火：「只是覺得我沒時間傷春悲秋，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br>
    詩蘋嘴角抽了抽，見大勢已去，垂下眼眸，苦笑道：「你想知道什么？」

    「晴天?！?/br>
    「……啥？你不問我為甚么在這里嗎？還是其他比較重要的？」詩蘋十分詫異，自己應該握有很多商芷殷很想知道的秘密，但沒想到商芷殷挑的是她毫無準備說詞的問題。

    「這很重要，為甚么是她在你身邊？」商芷殷捏著被單，眼神陰騖的盯著晴天離去的那扇門。

    這孩子居然吃醋了。詩蘋終于明白過來，不禁暗笑。

    「……我覺得你情緒還沒發洩完，要不再抱一個？」

    「不給抱。說?！?/br>
    「好啦，那是在南極洲，國家尚未整併的時候，有幾個國家在爭奪領地，約莫有幾個師團就在負幾十度的溫度下作戰，我當時在那採集尸體作實驗素材，甚么實驗別問，我就撿到晴天了。她是個逃兵，求我帶走她，于是我就把她帶回來服侍這把老骨頭了。懂？」

    「她不像軍人?！?/br>
    「她骨子里就不是軍人，冒冒失失的，但那國家把她當男人硬是徵召過去，你想，她的真實性別已經被發現了，她在軍營中的處境會是如何？要知道，我帶她來的時候，那些你能想像的，都是進行式了?！?/br>
    商芷殷倒抽一口涼氣，「那她原本的家人……」

    「說到這個就不爽，我帶她回家才發現，是她父母把她賣給國家，還裝成強行徵召減輕罪惡感，真是喪心病狂?！?/br>
    商芷殷無言以對，本來她在嫉妒晴天能待在她最珍愛的老師身邊，但現在她卻對產生那種心態的自己產生了罪惡感。

    又談了些晴天這個人，詩蘋慵懶的撩起一縷肩上的銀白發絲，「我覺得，你們兩個應該很和得來?！?/br>
    「什么意思？」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商芷殷聲音忽地低了八度。

    「我沒有要提你過去的意思，只是你們話都很少，行為也低調，應該能當好朋友?！?/br>
    「那就更難了，除非有人闖進我們的生命，我們這種人是不會主動去認識其他人的?！?/br>
    「可是你們已經認識彼此了啊?！?/br>
    「那僅僅是知道，離認識還遠著呢?！?/br>
    「可是晴天似乎很想跟你當朋友呢?！?/br>
    「……你怎么知道的？」

    「她有跟我說啊?！?/br>
    「說起來，我好像沒看過她說話?！?/br>
    「喔，忘記跟你們說，晴天她只要我在她身邊，她是不會跟其他人說話的?！乖娞O眨眨眼：「跟你小時候挺像的喔?！?/br>
    「……閉嘴?！?/br>
    「好吧，你不想交朋友我也不勉強你，來吧，第二個問題?！?/br>
    「霧災?！?/br>
    「終于有意料之中的問題了?！乖娞O道：「說吧，有什么發現?！?/br>
    商芷殷道：「我在討伐霧災的時候都會留些心眼，然后都會找到你們的蹤跡，你們跟霧災到底有什么關係？」

    聽罷，詩蘋釋然的笑出聲來，好像商芷殷猜到錯的答案了。

    「有什么問題嗎？」商芷殷挑眉道，耳根因為尷尬而微微紅了起來。

    「沒有問題，只是好像回到了七八年前?！乖娞O調侃道。

    商芷殷紅著臉抗議道：「整天都沒點正經，說正事啦！」

    看到商芷殷可愛的樣子，詩蘋掩嘴笑道：「以為你變了多少，看來你還是一樣不服輸呢?！?/br>
    「要不然呢？」商芷殷惱羞成怒，瞪眼道：「霧災是怎么出現的？」

    「別生氣別生氣?！乖娞O的笑容又重新浮現苦澀，「這事就有點說來話長了?！?/br>
    「那就給我長話短說，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br>
    詩蘋恬然一笑，眨著水靈的眼，「你知道我們為什么非得要你嗎？」

    這也是商芷殷的問題之一，「因為我的法則？」

    「沒錯，但不只如此?！箲逻@個問題，詩蘋的語氣與姿態端莊了幾分，于是商芷殷也跟著肅起面容。

    「我們很訝異你居然能擊碎可緋的力量，但事后解析，我開始擔心你了?！乖娞O談到圣器，彷彿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無所不知的智者，「你將無數個不同時間點的自己重疊在一起，以一人之姿爆發超越百人的力量，發揮出的力量雖然無限逼近純圣器，但風險極大，要不是你活了下來，還真不敢相信有人能這樣cao作時間而沒老化成灰?！?/br>
    商芷殷眨眨大眼道，「我以為這是常識？」

    「非也，非也?！乖娞O失笑，柔聲說，「芷殷，不只是四御園，我們逆宇殿也有時間學家，知道這么做多么危險與不容易，多少時間圣器持有者想將其用于實戰，但付諸實現的只有你一人?！?/br>
    「啥？你在開玩笑吧？」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詩蘋的臉色沉下，對學生的質疑很不滿意。

    「不是?！?/br>
    「聽好，在正常狀況下，一個時間點只會存在一個獨特個體，若否，同時存在兩個三個乃至十個一百個自己其實也不會發生太嚴重的問題。

    但這么多自己同時存在可不是為了過家家，每個個體就算性格記憶一樣，哪怕是相差一秒的思維也可能使時間軸發生無限多個分歧，要將這么多自己的行動統一，是個可怕的大工程，別的不說，還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被一秒前后的自己給取代?！乖娞O在輪椅上拼命的比手畫腳，「你別以為這沒什么，就算只相差一秒，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要是出了這種錯誤，別說要發揮你那種力量，馬上就撲街了?！?/br>
    「我……」

    「提問請舉手?！?/br>
    商芷殷乖巧的舉起手臂，「……我好像還沒發生過這種事?！?/br>
    「這就是我最納悶的地方，你明明與他人沒有不同，卻能在這個地方有所突破，根本就是天生就與時間契合的女孩?！?/br>
    商芷殷沉默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心，半晌，她想起了什么，抬頭問，「會不會因為我小時候碰到的那隻霧災有關？據說那隻就是時間法則，而在我身上產生了類似耐受性的體質？」

    「似乎就只有這個解釋了?！乖娞O大力點頭，「這就扯回我們的重點，霧災的起源?！?/br>
    「不過你聽清楚啦，我還沒對別人說過?！乖娞O低下頭，小聲的補了一句：「應該說知道的人都死了?！?/br>
    「嗯？」

    「霧災這怪物，是我跟我的團隊製造出來的?！乖娞O不顧已然驚訝到石化的商芷殷，繼續說下去，「當時研究圣器出了問題，法則力量引爆，圣器直接變成了霧災，把我的團隊給捲入了，我本來也是死尸一具，但糊里糊涂的摸到了生命圣器，勉勉強強恢復成這個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