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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題答案為什么是這樣?」 儘管江悅已經講解了三次給沉從聽,沉從還是不太能理解,江悅苦惱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忍不住說了句:「那怎么辦?」 沉從拍拍江悅的肩,「江悅jiejie我覺得我跟這題有仇,還是我們就不要管了?」 「不能?!菇瓙傁胍矝]想就直接拒絕,「你這句話如果被你媽聽到一定會被罵?!?/br> 「唉呦?!钩翉耐嶂男∧X袋思考了一會,「還是我打電話問哥哥?」 「你哥哥在忙著做實驗吧?」 「那怎么辦?」 江悅也不太曉得,「要不你打打看吧,說不定你哥哥真的能讓你開竅?!?/br> 沉從真的打過去問沉亦恆,還沒接通的時候,江悅請沉從開擴音,因為她也想知道這題可以用怎么樣的方法來解釋。 「有什么事?」沉亦恆的聲音傳了過來。 「哥哥是這樣的,我有一題不會,想要問你?!?/br> 「你不是可以問你江悅jiejie嗎?」 「她講了好幾次我都聽不懂?!钩翉穆曇羰治?,害的江悅覺得自己好像欺負了沉從一樣。 「題目是什么?」 沉從霹靂啪啦地把題目敘述了一遍,沉亦恆以比較淺顯易懂的方式講述了一遍解題過程。 消化了幾秒,沉從豁然開朗,「我懂了,謝謝哥哥!」 沉亦恆忽然說:「江悅jiejie是不是在旁邊?」 「對呀!你要跟她說說話嗎?」 「叫她聽一下,還有先把擴音關掉?!?/br> 沉從嘿嘿笑了幾聲,「你怎么知道我開擴音?」 「因為她在我講題的時候,喔喔了幾聲?!?/br> 江悅接過了電話,「怎么了?」 「我就事論事?!惯@是沉亦恆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你不知道怎么讓沉從理解就算了,要問誰都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問到我這就錯了,我是沉從的哥哥,如果我把這事跟我mama說,你覺得我mama會怎么想?」 江悅沒接話,心卻沉到了谷底。 「你身為一個老師,就算不會也要想辦法會,不是讓我們來質疑你的能力?!拐f完,沉亦恆切斷了通話。 沉從眨著眼問:「你們剛剛說了什么?」 江悅笑著說:「沒什么?!?/br> 「那你怎么都沒回我哥哥的話?」沉從剛剛可是都看到了,江悅拿著話筒,什么話都沒說。 「因為我有點累?!菇瓙偪戳艘幌聲r鐘,剛好已經過了三個小時,她說:「今天就先上到這里吧?!?/br> 「嗯?!?/br> 「我待會有事,所以不能陪你去球場了?!?/br> 沉從哀號了一聲,「那下次要陪我去喔!」 離開沉從家后,江悅忽然覺得有點鼻酸,腦中都是沉亦恆說的那幾句。 如果我把這事跟我mama說,你覺得我mama會怎么想? 你身為一個老師,就算不會也要想辦法會,不是讓我們來質疑你的能力。 江悅忍不住落下一滴淚。 是她太低估自己這份家教了,因為周蒨對她好,沉從和她相處就像朋友一樣,所以她就輕輕松松地教,連沉從說出要問沉亦恆時,她都沒想過沉亦恆說的那些問題。 江悅抹掉那顆淚,吸吸鼻子,騎著車回家。 之后的幾天,江悅試著調整了自己的心態,還有備課的狀態。 她不再像以前一樣,只有講一些觀念,然后拿卷子給沉從寫。 她把重點擺在了觀念和一些比較艱深的題目上,然后把卷子當成了作業給沉從寫,下次上課的時候再來做檢討。 幾週下來,沉從的成績有進步了一點,江悅看到了很開心,又買了一臺模型車給沉從。 而這幾週,江悅卻沒和沉亦恆說上半句話。 雖然兩人有同樣的課,但是江悅一進教室就往最后一排看,盡量不和沉亦恆對到目光。 她承認自己這樣做跟膽小鬼一樣,但是她就是不怎么敢和沉亦恆說話。 她從小到大就是這樣,被誰罵了就躲起來自己哭,然后默默遠離兇她的人。 蔣寧溪當然也有兇過她,只不過蔣寧溪臉皮比較厚,兇完后又笑咪咪地跑來找她,「悅悅你別放在心上啊,我是因為擔心才兇你的,我們還是好朋友喔!」 過了幾天,江悅在早餐店遇見了沉亦恆,江悅假裝沒看到沉亦恆,把目光死死黏在手機上。 她以為沉亦恆也會假裝沒看見她,誰知他竟然叫住了她,「江悅?!?/br> 江悅抬起頭看他,故作訝異,「你也來買早餐???」 「你裝的很假?!钩烈鄲a直接拆穿了她。 她默默低下頭,有點心虛。 「我就講那么幾句,那以后出了社會,你是不是都不理那些罵你罵得更兇的主管?」 她聲音很小,「我……還是會看情況的,我應該還是會跟主管說話……」 「所以故意不理我,也是你看了情況后做的決定?」沉亦恆語氣聽起來有點嘲諷。 「也不是,我就是不怎么敢和你說話?!?/br> 「不敢什么?怕我再兇你?」 江悅點了個頭。 「我說過了,我就事論事?!钩烈鄲a復述了一次 「嗯?!菇瓙偰抗饴溥M他深邃的眼眸里,緩了幾秒,她說:「對不起,故意不理你?!?/br> 沉亦恆點頭,接受了她的道歉。 過了幾秒,他想起了一件事,扭頭問她:「下午你有空嗎?」 江悅頓了頓,「要做什么?」 「我和徐靖宇幾個人要打球,你要不要一起打?」沉亦恆想了幾秒,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幾個女生也會來打?!?/br> 「我還是算了吧,我跟他們都不熟?!?/br> 江悅領了早餐后就走了。 走著走著,她腦中浮現了沉亦恆剛剛問她的事。 她垂下眸,心情有點復雜,沉亦恆才轉來沒多久,就能和系上的人一起打球了。 而她,都過了兩年,一次也沒和系上的人打過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