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著水靈大眼，晴晴微晃著小腦袋，彷彿在深思熟慮一樣。馮楷翔沒有催促她回答，只是再拿起花草茶啜一口。

    「可能，還是可以一起玩，但是不會每天一直在一起了?！沽季?，晴晴櫻紅的小嘴吐出一句。她垂下眸子，碗里的冰淇淋融化了一半。

    「爸爸跟mama就像這樣。本來我們感情很好，想要每天一直在一起！然后我們也有了晴晴，就像你跟朋友共同買一個玩具一樣?？墒呛髞?，我們兩個發現每天一直在一起變得不開心，玩具也不想要一直一起玩了，所以，我們才分開?！?/br>
    停頓片刻，馮楷翔細細觀察女兒的神情。他知道她聽得懂，因為她的心情是明顯受到影響。她低著頭，沒有再繼續吃東西，小手緊緊握著湯匙，表現出很難過的樣子。

    他的心揪著疼！他不是想要讓女兒難過的，可是，他不得不??！

    「所以，爸爸跟mama不會和好了嗎？晴晴一輩子都沒辦法同時有爸爸也有mama了嗎？」稚嫩的聲音哽咽著，紅紅地眼眶撲簌簌地流著淚，晴晴委屈的小臉，讓馮楷翔差一點心軟得答應她要跟她mama和好，幸好！理智還在！

    抱緊女兒，馮楷翔知道這傷痛是他造成的，但他更加真的的是，他不能一昧的哄騙她，過度的保護，其實對孩子來說比面對現實還要殘忍！

    「晴晴，雖然爸爸mama分開，但是我永遠是你馮予晴的爸爸、姜文婉永遠是你馮予晴的mama！就算爸爸身邊有別的女人、mama身邊有別的男人，你的爸爸永遠都是馮楷翔、你的mama永遠都是姜文婉！你有一個爸爸一個mama，這是永遠不會變的事實！」

    他知道短時間內要她接受很難，也明白或許她小小的腦袋和心靈還無法負荷這些東西，可是他只能不斷向她強調，她不是沒有爸爸或沒有mama，只是她的爸爸mama沒有在一起了。

    「我永遠都有爸爸跟mama？晴晴不會變成沒有爸爸或沒有mama的孩子？」抬起小臉望向父親，掛著兩行清淚的嫩臉上寫著懵懂。

    「爸爸mama只是沒有住在一起，但是一樣都是你的爸爸mama！你想要跟爸爸住或跟mama住都可以，也可以像現在這樣偶爾跟爸爸住、偶爾跟mama住的！」伸出拇指抹去女兒的淚痕，馮楷翔盡可能讓自己彎起溫柔慈愛的微笑。

    「可是晴晴想要爸爸mama和好、想要跟爸爸mama三個人在一起...」再度低下頭啜泣，晴晴小小的心愿很簡單，就是像別人一樣，跟爸爸mama住在一起。她不用爸爸mama買很多玩具或是漂亮衣服給她，她只想要可以跟爸爸mama在一起??！

    「可是住在一起，爸爸mama都不開心，怎么辦呢？你希望爸爸mama每天都不開心、每天吵架嗎？這樣怎么陪晴晴玩呢？可能都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對你笑了...這是你想要的嗎？」

    他不敢說他了解姜文婉的想法，或許姜文婉認為應該要為了孩子妥協，可是他不愿意！父母的情緒會非常直接反映給孩子，他們感受得到的！與其大家一起不快樂、給不了孩子開心快樂的成長環境，不如折衷選擇彼此分開，偶爾相見才有辦法維持好臉色。

    咬咬下唇，晴晴閉眼深吸一口氣，自己用手背抹去淚水，重新抬起頭看向馮楷翔：「好吧！那爸爸mama還是不要住在一起了！既然晴晴不會變成沒有爸爸或沒有mama的小孩，那晴晴還是想要爸爸mama能開心！」

    「這就對了。不要管別人怎么亂講話，他們不懂！爸爸mama不在一起，不代表我們不愛晴晴了！」大掌撫摸女兒的頭頂，馮楷翔的眼神流露出欣慰。還好，他的女兒聰明、懂事！

    現在他只希望，姜文婉不要再在孩子面前講一些有的沒有的，無意中害孩子失去安全感了...

    重新再幫晴晴叫一份冰淇淋，他等晴晴吃完了，才牽著她的手，繼續手逛尚未逛完的地方，并帶著她到販賣部里面去挑選出來游玩的紀念品。

    她給自己和mama買了乾燥花、沐浴乳，他除了另外送給女兒一個透明半圓形外殼、里面罩著小小乾燥花的戒指以外，也替鄭詠悅挑選一條類似的項鍊、一對球形耳環，并順便買了手工香皂和護手霜。

    結帳的時候，晴晴看一眼爸爸手里拿著的東西，眼珠子轉呀轉，卻忍著話，直到兩人離開園區，坐上他的車，才問出口：

    「爸爸，你和悅悅阿姨在一起，你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