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門女配的后媽 第108節
第92章 ◎老房子,半點火星子都承受不住?!?/br> 空氣靜止好幾秒。 阮輕輕退開來,抬眼和沈明嶼深邃的眼眸纏上。 他寬挺的身軀安靜地籠罩著她。 車燈未開,只有散漫的夕陽余暉斜斜照進些許,車內光線略昏沉,倆人都未言語,不輕不重的喘息聲拍打耳膜,像在安撫,又像在催促,又像蓄勢待發前的準備,她看不清他眼底情緒,其他感知卻無比明確告訴她他的情緒。 倏然,沈明嶼就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席卷著她,耳畔的喘息愈來愈重,愈來愈急,唇上輾轉廝磨,片刻后唇瓣便被頂開,濕熱酥麻侵襲唇舌…… 倆人的呼吸交纏,迷蒙中,阮輕輕的一支手臂沿著他的胸膛軟軟下滑……驀地,她瞪大了眼睛,等反應過來后,頭皮一緊,心下慌亂不已。 密閉的狹窄空間,感知、氣息、情緒被無限放大,空氣似乎被烤得灼熱,熱氣氤氳,她能感受到沈明嶼的手掌在她后背摩挲的力道。 一陣戰栗。 阮輕輕心頭充斥著緊張,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把人推開。 沈明嶼怔了一瞬,手上力道不自覺放輕,阮輕輕幾乎沒用什么力氣便把身子挪遠了一些。 太快了。 她還沒做好準備。 在她心里倆人還處于戀愛階段,還是初期。 了解了他的過往,她曾以為他幾乎沒有世俗的男女之情,淡薄似佛門高人,更何況現今三十七歲,無論身心都會更傾向于養生。 可她錯得離譜,犯了經驗主義和教條主義雙重錯誤。 誰知道老房子,半點火星子都承受不住。 阮輕輕禁不住懊悔剛剛將人撩過了。 晦澀的車廂中,倆人幾乎同時出聲。 “抱歉?!?/br> “不想回家了?!?/br> 氣氛尷尬到凝滯。 “……”阮輕輕低著頭,不自覺抬起手背擦拭發燙的唇,補充解釋了一句,“想在外面吃?!?/br> 沈明嶼安靜坐在旁邊,呼吸聲漸漸平息,釘在她身上的目光壓迫感漸消。 阮輕輕暗舒口氣。 “想吃什么?”閑聊般的口氣。 沈明嶼已然又是一副溫雅和煦的神情,好似一切如常,剛剛的曲折婉轉的小插曲像不存在的錯覺,可他低沉喑啞的嗓音卻露了端倪。 阮輕輕脫口而出:“燒烤?!?/br> “我問一下一渺來不來?!边呎f,阮輕輕邊掏出手機。 發完信息,阮輕輕不敢再去招惹沈明嶼,頭靠在車窗上,望著窗外整理心緒。 放在座椅上的手忽然被握住。 阮輕輕還在圈地自危,小幅度掙扎。 沈明嶼不為所動,攥緊,她再用些力掙脫,他直接十指緊扣,她又一次嘗試,紋絲不動,手背上,他溫厚的指腹安撫似的滑動……阮輕輕終于安分。在這幾個回合玩鬧一般的拉扯間,尷尬不翼而飛。 阮輕輕沒回頭,唇角不自覺勾了勾。 霓虹漸次亮起,紅的、黃的、藍的,在此刻似暗非暗的暮色中,形成一種矛盾的畫面,艷麗頹靡又悲傷野性,勾起人心底最真切的情緒。 從見到沈明嶼就刻意壓制在心底的情緒一瞬間爆發,膨脹得她整顆心臟微微的疼痛。 不重,卻極具存在感。 也許這也是她下意識選擇去吃燒烤的原因,不光是為了躲避回家可能會陷入的兩難境地,更是避免一再陷落于由原主遭遇所編織的情緒黑洞里。 穿書前,心情低落時,阮輕輕會選擇去往人群中,融入他們,聽周遭喧囂,人來人往中,會顯得她十分渺小,那么這樣一來,她的不如意和壞情緒就也好像不值一提了。上學時,是去cao場溜達,靜坐;工作后,就是熱鬧接地氣的露天燒烤攤,邊吃邊品。 去到熟悉的環境,可能更助于她的情緒抽離。 阮輕輕感覺,她或多或少受原主的影響。 罪魁禍首已經有了處理方案,那么做為親人的大伯和大伯母呢?又該怎么辦? 阮輕輕思量了一路。 到地方下車,沈一渺的信息姍姍而來:【雖然快要期末了,作業特別多,今晚有語數英的卷子要刷,還有物理化學的習題冊要寫,時間實在緊張,但是我也可以擠出時間,可我還是不去,不去在你們中間發光發熱?!?/br> 【所以,明天要用蛋撻補償我?!?/br> 阮輕輕斜瞥一眼沈明嶼,笑了一下。 轉回來,認真回復:【好?!?/br> 沒有孩子在,她確實放松許多,不用撐起“長輩”的姿態,而在沈明嶼跟前,她可以釋放自我,隨性隨心一些。 暮色四合,月亮悄然爬上天際。 小吃街上,人流如織,阮輕輕和沈明嶼并肩而走,時不時對路過的店面點評兩句,終于在一家燒烤店前停下。 天雖冷,但小店生意火爆,紅色幕布和銀質鋼架搭建的外蓬也幾乎坐滿。不遠處的燒烤架上,各種rou串滋滋冒油,穿著薄薄一件毛衣的中年老板臉龐被炭火烤得通紅,他朝rou串上撒了一把辣椒粉,火焰騰起,霸道的香味四散。聞到熟悉香味的阮輕輕倍感親切,人也跟著放松起來。 商量著點完餐,在服務員的招呼下,倆人找了個空桌坐下。 阮輕輕和沈明嶼的穿著和氣質跟小店格格不入,引起蓬內其他食客的短暫關注,很快地,大家又吃吃喝喝,胡吹亂侃起來。 阮輕輕坐下,見沈明嶼坐得端正,便笑問:“是不是不習慣?” 燈泡懸在頭頂,光線昏黃,細碎的微塵虛浮一層鋪在沈明嶼面上,像開了柔光濾鏡,讓他眼角眉梢的棱角消融不少,溫潤如玉。 “有你在,沒什么不習慣的?!?/br> 他的嗓音也多了塵粒般的磨砂質感,湊近阮輕輕,一下一下咬她耳朵。 阮輕輕挑了挑眉梢,想到跟沈明嶼參加劉老的生日宴,那是她第一次參加所謂的“上流宴會”,不知是不是沈明嶼就在一旁的緣故,當時的她亦沒不習慣。 你帶我領略繁華喧囂,我拉你體味市井煙火。 彼此碰撞、融合。 大抵如此。 旁邊一桌圍坐了一圈小伙,高升吆喝,貌似其中一個失意,其余人勸酒澆愁。 阮輕輕正有一耳朵每一耳朵地聽,沈明嶼便已彎唇說道:“要不要喝一杯?” 阮輕輕摸了摸耳垂,故作思索道:“這話聽起來怎么那么耳熟?!?/br> 沈明嶼失笑:“那就算禮尚往來?!?/br> “你這是抄我作業?!比钶p輕,“再說,我酒量淺,一杯啤酒就倒,過會怎么回去?!?/br> 沈明嶼:“別擔心,有我?!?/br> 阮輕輕聽到這里,面色復雜而怪異。 之前發燒昏迷,她當時的確人事不知,可在場親眼目睹沈明嶼公主抱她的人很多,稍后閑聊詢問中,阿姨們就笑瞇瞇地說給了她聽。 盡管當時聽得尷尬,恨不得穿回去扇醒自己,可事情已經發生,她也只能使用意念消失大法。 裝作不知道,便沒發生過…… 雖然,現在倆人關系畢竟有了質的發展,再回想當時境況,更多的是窩心,但有些小秘密更適合埋藏在時光里,慢慢發酵。于是阮輕輕故意發問:“你背我回去?” 沈明嶼看向她,道:“嗯,也可以?!?/br> 阮輕輕不甘示弱:“好,來一瓶?!?/br> 說到“小秘密”,有的就比較適合拿來當談笑話資。 阮輕輕突然問道:“那一次你讓王管家給我送姜湯,被我倒掉了,是不是被你發現了?” 沈明嶼頓了一下,笑著點頭:“姜片?!?/br> “果然?!比钶p輕也想到那片“叛徒”姜片,解釋道,“我從小不愛喝姜湯,噩夢級別。那時候不熟,不好說出來,糟蹋你的好意?!?/br> 沈明嶼問:“現在呢?” “什么?” “熟沒熟?”他又問。 阮輕輕憋著笑:“都快熟透啦?!?/br> 聊著天時間過得輕快,意猶未盡間,菜上來了。 時不時地,他們倆的方向還是會收到注目禮,但周遭的喧囂熱鬧鈍化了感知,而且噴香的串一上來,眼里更是只有串和眼前的人。 倆人一遍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聊糗事、趣事、甚至流水一樣無聊的事,氣氛一直溫馨舒適,一頓串下來,阮輕輕的心情治愈了大半。 果然,美食和陪伴最治愈了。 因為排隊的人不少,飯畢,倆人就付賬離開,不耽擱后面的人去用餐。 小吃街燈火通明,隔壁有一條小路狹窄幽長,只零星幾盞路燈遙遙呼應。沈明嶼和阮輕輕飯后散步,便走了進去。 路面不甚平整,偶有幾顆小石子,阮輕輕腳下沒踩實,忽然踉蹌了一下,幸虧沈明嶼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胳膊。 阮輕輕頓住步子,低頭揉捏額角:“我頭暈?!?/br> 其實一瓶酒她只喝了五分之一,她酒量再淺,這一點也不至于頭暈醉酒,這么說只為了耍賴。 “你剛才是不是說可以背我回去?”阮輕輕指了指沈明嶼的肩頭,語氣是軟糯的詢問,可眉宇間卻流露出得意和撒嬌的神氣,“還算不算數?” 聽到阮輕輕的話,沈明嶼低頭定定地凝視著她。 而后,他聲線溫柔平穩地回答:“算數。我背你?!?/br> 阮輕輕抿唇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