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門女配的后媽 第18節
但對方未將事情挑明,他也不便直接拒絕,突兀提已婚,也太著痕跡,落人臉面,兩人還是合作伙伴,還是要盡量維護雙方體面,避免產生裂痕。 該找一個妥善的方式。 “李總說笑了?!?/br> 兩人你來我往幾句,就繼續談這次的合作項目,中間李成陽出門去接電話,沈明嶼招手李秘書,小聲吩咐幾句。 而安筱則趁機大膽將神落在沈明嶼身上。 沈明嶼身穿寶藍色西裝,簡單的白襯衣扣到最上一顆,藍寶石紐扣在等下散發高貴幽邃的光芒。 從這個角度,她恰能看到他英挺的鼻梁,優越的下頜線,和好看的唇。他笑容溫潤清淡,氣度優雅不凡……聽說,看上去越禁欲的男人,情動起來就越燙人,不知道他這樣矜貴沉穩的男人會怎樣…… 緋紅一點點鋪滿安筱的面容,她的雙眸中亦蕩起層層水波。 沈明嶼不動聲色移開目光,對李秘書點頭,說起公司日常事務,直等到李成陽推門進來,略過片刻才示意李秘書去辦事。 *** 包廂門口,趙明明捏住阮輕輕衣角,一臉羞愧和欲言又止,躊躇一會兒,囁嚅喊她:“……輕輕,我,我……” 阮輕輕眉梢微動:“怎么?” 自從進了瑞陽的大門,阮輕輕一言不發,神情淡漠,趙明明心中七上八下,揣度著阮輕輕是不是發現什么了,要是發現了,為什么不質問她,要是沒發現……臉色都變了,大概率是發現了吧。 就差臨門一腳了,趙明明心卻不安定起來。 阮輕輕只是覺得這次見面后兩人就絕交了,沒必要虛與委蛇,費力應付她。 服務生疑惑停下:“要等會再進嗎?” 不再理會趙明明,阮輕輕搖頭,堅定道:“開門吧?!?/br> 門后又沒有妖魔鬼怪,有一分忐忑猶疑都是給他們貼金了。 她其實更想一個飛旋踢把門踹開,猜測了一下這門的價格,放棄了。 窮·逼,傷不起。 服務生費力推開包廂厚重的木門,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飛射而來,隨之,一把略尖的女聲刻薄道:“喲,這不是阮輕輕嗎?兩年不見,你還穿地攤貨呢,呵,有些人啊,真是一輩子都‘貴’不起來呢?!?/br> 當下就有一個諂媚的女聲附和:“不貴,那不就是‘賤’么?!?/br> 包廂內一陣哄然大笑。 阮輕輕站直身體,看向發聲處。 包廂內的沙發上三三兩兩坐了十幾個年輕男女。 其中身處中心c位的是一個長發女生,她正神情倨傲地盯著阮輕輕,眼神是不加掩飾地輕蔑和打量。 妒火漸自滋生,眼神越發不善。 阮輕輕淡淡地撇開視線,淡然走進包廂,在靠窗的位子停下。 忽略蒼蠅似惡心的人,這地方的景致相當不錯。 向落地窗外眺望,能俯瞰附近璀璨繁華夜景。此處毗鄰江岸,視野極好,遠際鱗次櫛比的大樓,近處外形精致的洋房,江岸邊燈火一線,一齊斂進眼底,讓人心境開闊。 阮輕輕長吐一口氣,回身,虐渣。 她腦海中,并沒有在場之人的相關畫面,因而誰也不認識,但這不妨礙她回懟:“照你們的邏輯,漂亮國總統在首富面前也是‘賤人’嘍?那么,在場的你們也是‘賤人’嘍?” 一群男男女女此時都是一致的錯愕表情,站在c位旁邊的英俊年輕男人甚至驚呼了阮輕輕的名字:“輕輕……” 以前姜玨他們這幫人擠兌得可比現在厲害多了,阮輕輕都低頭不語,木頭人似的,從未還過口。一開始,小團伙中還有人不好意思欺負她,可時間長了,見阮輕輕也不反抗,便開始恣意起來,甚至覺得阮輕輕活該,被欺負了都不反抗,更別指望別人善心大發。 一向木訥老實的阮輕輕居然如此犀利回懟了,愣怔過后,就是更深的憤怒。 阮輕輕怎么可以反抗! “哼!牙尖嘴利!阿玨的手下敗將,秦浩不要的破鞋,瞧你這樣,沒有一點比得上我們阿玨?!彼墙k的發小,自小關系就好,雖然大學在國外讀的,但是關于姜玨、秦浩、阮輕輕三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她一清二楚。 在場的幾位男士,甚至女士,都在心中默默反駁她最后這句話。 阮輕輕長相就甩了姜玨好幾條街。 阮輕輕不施粉黛便已容色照人,叫人移不開眼,在她跟前,方臉闊鼻的姜玨,即便妝發精致,衣裙華麗,也顯得太粗糙了。 況且,身材也差太多。 姜玨是紙片人身材,和阮輕輕的纖秾合度相比,太慘烈。 是男人都懂…… 她的聲音有點尖銳,阮輕輕瞥她一眼,輕聲嗤笑。 “你笑什么?秦浩不要你,選阿玨,就是棄暗投明,和你在一起,吃糠咽菜嗎?還不夠寒饞人的,現在有我們阿玨在,早成人上人了?!?/br> 剛才喊阮輕輕名字的年輕男人臉色刷地黑如鍋底。 阮輕輕卻是真笑出聲,感謝這位口無遮攔的小jiejie科普,她已經了解現在手拿什么劇本了。 渣男賤女當前。 好么,原來她是當代秦香蓮啊。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在晚上,可能會有一點晚,不過我盡量早,現在先去睡一覺~ 給本章相會的小可愛們問好~么么么~~~, 第18章 ◎她可不是奉行吃虧是福的圣人,一貫講求以牙還牙,以眼還眼?!?/br> 三言兩語已經足夠阮輕輕拼湊出故事梗概。 簡而言之,這是一個富家千金姜玨看上窮小子秦浩,而窮小子秦浩為了少奮斗二十年晉升上層階級拋棄了原女友阮輕輕的狗血故事。 而鳳凰渣男秦浩,就是剛才叫她名字的年輕男人。 人模人樣,偏偏做了狗。 她還不解,大小姐是時間不值錢,還是鈔能力的花花世界過于枯燥無聊?明明是這場三角角逐的勝利者,大學時代揚武揚威的還不夠,竟然在兩年后的今天還有閑情逸致給她準備這場盛大的打臉大會。 現在再看看秦浩“雖然放棄你可我最愛的還是你”,“我有很多苦衷”的神情,阮輕輕再不愿承認,再怎么膈應,秦浩這仿佛膠水成精的拉絲眼神都黏在她身上了,還有什么不懂。 神煩這種拎不清,全世界他最無辜的白蓮花男人,既然已經攀龍附鳳,那就不要三心二意,哄好大小姐,真情也好假意也罷,這是最起碼的職業道德。 話說回來,男作女愛,你們兩人不管怎么相愛相殺都礙不著別人,可為什么要把早已出局的她牽扯進去做炮灰! 與她無瓜啊,躺槍算怎么回事,她又不是軟柿子,任誰都能來捏兩把。 阮輕輕無語至極。 她狗血絕緣了二十五年,剛來五天就碰上了,是因為處在小說世界的緣故么。 “呵?!苯k斜了阮輕輕一眼,轉頭對“口無遮攔”小jiejie半嗔半惱怒道,“小萱,你快別這么說了,什么人呀她,拿來跟我比,都不在一個層次?!?/br> 小萱俏皮地嘟了嘟嘴,頭蹭在姜玨的肩頭說道:“明白,明白啦,你是小公主嘛,她嘛……就呵,誰跟她放一塊都會跌份兒,阿玨我錯啦,一時氣糊涂了?!?/br> “咱們都不好跟玨姐比,”站在姜玨沙發后的王悅笑著恭維,“今天要不玨姐請客,我可不敢來瑞陽,隨便一盤青菜就要好幾百,更別說酒水的價了?!?/br> 說完,王悅對阮輕輕挑眉,眼珠一轉,故作天真問道:“就憑你一輩子也來不了這個地方吧,玨姐不計前嫌邀請你來見識享受,只說玨姐的這份大方豪氣,咱們就都比不上,你說對吧,阮輕輕?!?/br> 她對阮輕輕沒什么惡感,甚至還有隱隱的同情,但誰讓阮輕輕沒錢沒勢呢,姜玨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動動嘴皮子踩阮輕輕幾句就能哄得姜玨開心,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幾句話而已只要阮輕輕不放在心上,傷不到她一點皮毛。 所以,王悅沒有一點心里負擔,剛才力度都輕了,還要再狠狠踩一踩之時,阮輕輕已經回身踢了回來。 “嗯,比不上,確實比不上,我丟垃圾桶的男人,她還能撿回家當做寶貝,只說這份心胸,我就比不上?!比钶p輕一臉真誠,面對姜玨幾欲噴火的目光,一字一頓,慢悠悠輕嘆出四個字,“自、愧、不、如?!?/br> 這樣風輕云淡的陰陽怪氣,比直接的冷嘲熱諷,無疑更具殺傷力。 姜玨如何惱羞成怒先不提,她邊上的秦浩目瞪口呆,徑直傻在當場。 垃圾桶里的男人? 垃圾男人? 這、這是阮輕輕對他的評價? 他們大一剛入學,阮輕輕就進入他視線,鍥而不舍追了一年多,終于在大二下學期確定關系,度過了大三一整年的溫馨甜蜜時光,直到大四上學期姜玨強勢插·入,兩人之間才漸生矛盾。 阮輕輕性子內向,長得漂亮卻為人老實,不張揚,更不會肆意耍小性子,提一些讓他為難的要求,宿舍一哥們兒的女朋友經常纏著他買這買那,每月吃土不算,就連辛苦勤工儉學賺來的工資也全要上交,別想留下一分,每每聽見他的哭訴,秦浩都很自豪,因為阮輕輕從不伸手問他要禮物。 好看,還不作,當時他自己都感嘆,他肯定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才有這樣仙女似的女朋友。 可人心貪婪,時間一長,秦浩把阮輕輕的懂事視作理所當然,甚至偶爾會覺得老實寡言的阮輕輕無趣,而這時候姜玨出現了??汕睾埔仓?,阮輕輕這樣的女朋友打著燈籠都難找,于是一直拒絕姜玨,可大四下學期的實習,讓他見識到象牙塔外的殘酷,面對姜玨的攻勢時,他態度便搖擺起來。 而覺察到他異樣的阮輕輕,果斷地提了分手。 因此算起來,他確實是被阮輕輕“丟掉”的。 這一點,秦浩無話可說。 姜玨強勢蠻橫,把秦浩的生活和工作管得密不透風,無一絲喘息的空間,是以,快要窒息的他不時會懷念與阮輕輕在一起時的輕松自由。 然而,占據他心中最后一塊自由凈土的阮輕輕,剛剛竟把他比作垃圾,這就讓他無比難堪和失落。 不經意瞥見秦浩心碎受傷的模樣,矯揉造作地激起她一身雞皮疙瘩,給她演瓊瑤呢,如果沈明嶼像秦浩這樣,時不時就露出一副小言男配的黏糊神情,哪怕系統再添一百萬,阮輕輕都不會留下。她是喜歡賺錢,但每天被同一屋檐下的人膈應得吃不下飯,想想就不能忍受。 是他進化變態了,還是原主被纏得沒辦法?否則原主怎么會瞧得上他?年紀輕輕就成了人間油物…… 出于對原主的維護和信任,阮輕輕傾向前者,這油物是被姜玨逼出來的。 她猜的沒錯,姜玨就吃他這幅調調。 王悅見姜玨氣狠了,站出來表忠心,護主:“聽說你結婚了?” 鄙夷地目光把阮輕輕從頭掃到尾,嗤笑一聲道:“看你渾身不值兩百塊的樣子,怎么不找一個有錢有本事的?小心重蹈覆轍哦?!?/br> 當年秦浩之所以令攀上姜玨這個高枝,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不過都顧忌姜玨的臉面不提,但在場的人已經不由地將輕鄙的眼神掠過秦浩了,直到秦浩神色漸惱,才慢慢收回去。 “對!”姜玨倏地站起來,雙臂抱胸,下巴高昂,點著阮輕輕,表情兇惡又快慰,“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不長記性!又找了個窮光蛋,怎么,不怕他再甩了你?” 結婚的事在場只有趙明明知道,看來是她散播出去的,阮輕輕回頭淡淡瞥了她一眼,見趙明明面色微白的往后縮了縮,又把視線別開。 毫不意外,更不值得生氣,阮輕輕本來和她就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