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門女配的后媽 第7節
【這條信息就不用回啦?!?/br> 鎖上手機,沈明嶼凝神一瞬,點開一份新郵件回復。倏地,一個念頭掠過——她剛才是在嫌棄他嗎? *** 阮輕輕真的沒嫌棄沈明嶼,反而很欣賞他。 不看其他附加光環,只他沒自作聰明的回她信息,就勝過以往所有的相親對象。 諸如“我要去洗澡了”,“我手機沒電了”,“好困啊”,只回復單音節,好半晌不回信息,都只有一個意思:我不想和你聊天了!可這樣人盡皆知的暗示,在她這邊完全失效,哪怕只有一個字,對方也能憑此津津有味地當閱讀理解深挖。那段時間,她簡直畏男如虎,后來索性直接說再見,這情況才得到緩解。 她不喜歡男人黏黏糊糊。 不過憑女配她爸的時間恨不能按秒計費來看,他怎么也不像是會和人網上煲粥的寂寞大叔。 阮輕輕在床上翻了個身,暖黃的地燈攏上她玉白臉頰,光影將她精致的五官輪廓描摹得趨近完美,美中不足的是左臉頰上有一道淺淺的睡痕,可這卻讓她愈發像一個嬌軟的小仙女。 有這樣的顏值,阮輕輕明白會招來大麻煩,也是她早熟,小學就思考這事,并積極想法自保,于是歪纏起同小區省散打隊退休的張大爺,請求他傳授防身術。她意外的有天賦,學了幾年,平常應付三五個男性輕輕松松。自從撂倒一個企圖對她動手動腳的追求者后,名聲傳出去,她再也沒碰到類似的煩惱。 阮輕輕翻身下床,去盥洗室簡單洗漱。 盥洗室裝修考究,面積比得上她和mama的小二居,第一次用,阮輕輕就愛上了。 真讓打工人樂不思蜀啊。 算算沈明嶼的歸國時間,她至少還可以享受一個十一黃金周,阮輕輕喜出望外。 一周后她就可以和沈明嶼協議離婚,奔赴自由。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知道沈明嶼會不會出錢買斷這幾天的恩情,多了不敢想,和系統獎勵持平她就心滿意足了!平攤到每一天,她也能感受感受日薪過萬的打工貴族們的快樂了。 到時候該怎么跟沈明嶼提,這一周她要好好思量思量,聽說上了年紀的男人對甜妹最心軟…… 直女了二十五年的阮輕輕,實在不知道該怎么給自己加糖。不過現在不急,她餓得都能吞下一頭牛了。 阮輕輕用手捋了捋頭發,開門下樓,誰知,剛走到樓梯口,就與正上樓的沈一渺撞個正著。 沈一渺沖她翻了個白眼,扭頭就往樓上走了,后面跟上來的王管家正巧看到這一幕。 阮輕輕大了沈一渺整十歲,對方的一些舉動非但挑不起她怒火,甚至還會讓她覺得有趣,幼稚卻偏偏格外嚴陣以待的模樣,如同躬身炸毛的貓仔,實在讓人嚴肅不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餓了,一份意大利rou醬面讓她嘗出龍肝鳳髓的滋味,勁道彈牙的面條裹滿濃郁的番茄rou醬,滿滿一大口,讓她不禁滿足地瞇眼。 阮輕輕的廚藝也相當不錯,尤其擅長家常菜,吃過她做菜的朋友個個贊不絕口,甚至有一個富二代朋友想給她投資開店,被她拒絕了,做菜不僅需要體力,更耗心力,平時愉悅自己就罷了,一家店的顧客會把她累癱。 她雖然喜歡錢,但在生活基本無憂的情況下,搞錢也不能把身體搞垮。 阮輕輕填飽肚子,慢悠悠把沙拉里的火腿挑出來,包上果盤里的哈密瓜,正準備一口悶掉,王管家走了過來。 “太太,一渺小姐方才就餐時問起您,待了解您在休息,便未去打攪?!蓖豕芗椅澭?,口吻認真堅定。 雖然沈一渺只掀眼問了句“那人呢?”之后就只顧自吃起來了,但王管家這么解讀好像也沒錯。 王管家自被沈一渺掛了電話后就很心慌。 她貌似做錯了,當時先生聯系不上,吳女士與吳老太太又已離世,催得又急,除了太太這個后媽,再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一渺小姐的嚴重抵觸不在她預料之內,待她意識到事情不妥時,太太已經出發,再叫人回轉更不妥當。 自己的失誤可能會加劇這對特殊“母女”之間的裂痕,王管家準備不遺余力地去彌補。 因而,也就有了上面的話。 想到沈一渺不加掩飾的敵視小眼神,阮輕輕抬眸一笑,“嗯”了一聲,好心不戳破王管家的良苦用心。 她雖然沒有和沈一渺改善關系的必要,但王管家的善意值得維護。 因著這一份好意,阮輕輕坐在陽臺的卡座上,面對樓下搖曳的小花兒,情不自禁哼唱起來。 “恭喜你發財,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請過來不好的請走開……” 神曲之所以是神曲,就是會在你猝不及防下不受控制地從你喉頭吟唱出來。 可哪怕阮輕輕是神顏,也沒能把這首歌從土里拽出來。 歌聲隨風飄蕩,吹進樓上陽臺正愣神的沈一渺耳里。 沈一渺:“……” 她是不是該沖下樓把這人的嘴巴縫上? 作者有話說: 晚上還有一更~ 求灌溉。筆芯,愛你~ 第7章 ◎因為她,而讓女配和原文男主提前交集了?!?/br> 不知道是不是神曲有滌蕩心靈污穢的功效,阮輕輕一夜好眠。 下樓覓食,拐進廚房,沈一渺正在喝牛奶,眼皮略抬,倏爾若無其事掠開。 阮輕輕:“……”現在溜還來得及吧? 眾所周知,和甲方一桌吃飯會消化不良,非工作時間碰上更可謂災難,她只想安靜獨美。 阮輕輕剛想悄沒聲息地撤退,站在沈一渺身后的王管家卻恰巧抬頭,見是她,態度恭謹且真誠道:“太太早上好,您早餐想用些什么?中式還是西式?” 不論是阮輕輕還是沈一渺,全沒有同桌就餐的意愿,可偏偏王管家熱心替她們攢桌,口氣還異常自然。 “今天中餐準備了蟹粉湯包、鮮rou小餛飩、現磨五谷豆漿、蝦餃、養生粥、清湯面,西式的有熏火腿芝士蛋三明治、北非蛋、蔬菜奶酪蛋餅、法式吐司?!睆N房門口的阿姨無縫接口,磕巴都不打一個地報出一串菜名,“或者太太想吃其他的,讓廚房現做?!?/br> 阿姨的眼神灼灼渴盼,竟似有千斤之力,釘住阮輕輕后滑的腳步。 這……這讓她怎么拒絕? 更何況,阿姨的話自帶食物香氣,不遺余力地往她鼻端鉆,勾得五臟廟先行叛變,再者,只要食物足夠誘人,她就能把沈一渺視作空氣。 阮輕輕心里剛舉白旗,扛旗的土撥鼠已然不住尖叫。 我的天哪,這就是有錢人的煩惱么,富貴迷暈了她的眼,這讓她怎么選? 面對王管家和阿姨雙重目光的壓迫,阮輕輕側了一下眸子,道:“蟹粉湯包和豆漿就好?!?/br> 沈一渺跟前是一份法式吐司,她故意錯開了,一是避免被貼上“學人精”的標簽,讓旁人誤以為她沒主見;二是防止沈一渺強自給她貼上“自來熟”標簽從而產生反感。有些時候,與一個稱得上陌生的人一起用餐,期望獲取對方好感就會點其同樣的菜色。 當然以上都是她根據淺薄的人生經驗,以及對女配有限的了解做出的揣測,準確度待定??蔀榱硕沤^可能由此滋生的問題,她寧愿先退一步,她的性格彈性還蠻大的,畢竟也是在社會這個大油鍋里滾過的人。 思緒不著邊際地飄一圈回來,阿姨已經把蟹粉湯包、豆漿和相應的餐具整齊擺到她跟前。 阮輕輕拿起筷子驀然意識到沈一渺自始至終未發一語。 心下微奇,她轉眸看向旁側,卻不經意發現對方持刀的右手腕幾不可察地一滯,定睛細瞧,腕處皮膚也稍紅,略一聯想明了,沈一渺的手腕確實傷到了。 受傷了為什么不去就醫診治?她看不懂,是現在青春期少女的腦回路已經進化到跟迷宮似的曲折婉轉了,還是說富家千金根本就是另外一個物種? 既然弄不懂人家的心思和打算,阮輕輕不準備多嘴,免得被當面噴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以女配昨天在校長室的表現,阮輕輕謝絕以身犯險。 她默默斂下眸子,夾起一個湯包在料碟里蘸了蘸,未待放進口中,“?!钡囊宦曄到y上線。 系統:【系統任務二:您的繼女手腕受傷,請盡快讓其就醫治療?!?/br> 一上來就發布任務,阮輕輕有點懵。 系統:【任務完成后,獎勵一千元?!?/br> 阮輕輕恢復從容,對著湯包吹了一口,調侃道:【你昨晚是在洗衣機里脫了一晚水么?】 系統卡了一下,才繼續:【任務完成后,獎勵即刻發放?!?/br> 阮輕輕湯包都沒咬一口,立馬放下筷子,同時在心里霸氣側漏地吼出一個字:【接!】 一千比二十萬的確縮水太多,但蚊子再小也是rou,關鍵它現結,不壓工資! 簡直是福音啊。 打工人每月最快樂的是哪天?毫無疑問,發工資那天??!以前她便思忖工資為什么不能一天一發,如此每天都可以收獲一份快樂。 至于戳破沈一渺小秘密可能引發的后果,阮輕輕表示不在話下,項目進行時哪能不產生摩擦,總有辦法解決。 再說,這也是為對方考慮。 有傷就得治療,萬一拖成大毛病,留下后遺癥那就不好了。 她現在頂著對方繼母的名頭,是他人眼中的長輩,就不能明知對方受傷還置之不理。再說,十五六歲的少年心智尚不成熟,做事沒個輕重,這時候便需要成年人強勢干預。 健康是一切的基石。 做好心理建設,阮輕輕裝作若無其事地再次掠了沈一渺一眼,而后微蹙眉詢問:“看你手腕不大靈便,果真受傷了么?” 她一雙眼尾天生微翹,眸色水潤清澈,眨眼間自動加持“真誠關心”buff。 王管家聞言即刻面現驚惶之色,與同樣焦急的阿姨圍上沈一渺。 昨天被沈一渺甩了兩次,這會兒阮輕輕便未再自找沒趣,念及任務提議道:“有家庭醫生的話,是不是將人盡快請過來?” 豪門標配之一:家庭醫生。 王管家很快恢復平日鎮定,居然還對阮輕輕彎起嘴角。 昨晚,她憑借著四十多年的人生經驗將新太太仔細分析了一遍,得出的結論是:太太是個正派人,做不了管家群中熱議的惡·毒后媽。 果不其然,現下這事便驗證了她的結論,一渺小姐那么細微的不適,說來慚愧她都未察覺,太太卻留意到了。 太太也很想與一渺小姐處好關系,盡早融入這個家吧。 她會提供適當幫助的。 出乎阮輕輕預料,沈一渺自始至終還挺配合。 沈一渺倒沒阮輕輕猜測的復雜,自覺傷情不重,三兩天就會自愈,沒必要興師動眾叫醫生來,不過面對王管家她們自然流露的焦急與關心,自動吞下了阻止的話。 至于首先提出疑問的所謂“后媽”……看上去倒也不是完全無動于衷,可事實究竟如何呢? 醫生就住附近小區,不到一刻鐘便到了。醫生是一個面貌和善的中年人,彎腰小心抬起沈一渺的手腕專注查看一番后,面容一松,緩緩放下手腕,轉向阮輕輕剛要說話,墻壁上懸掛的超大電視中忽然播報起一樁后媽虐待繼女的惡劣社會事件,醫生身形不著痕跡地滯了一下,繼而極其自然地再次彎腰把隨身帶來的醫藥箱打開,口中說道:“問題不大,只是扭到了,沒傷到骨頭,等下涂一層藥,纏上綁帶,注意不要磕碰,我隔天來給重新上藥,半個月后差不多就恢復了?!?/br> 也不用人應答,醫生自顧自忙活起來。 電視上還在播放對此事件的深度報道,王管家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腳步,擋在沈一渺和屏幕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