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亂終棄的前任登基了 第69節
他忽然繳械投降,她就這般開懷? 莫不是笑話他?! 封堯幽眸暮色沉沉,自是不甘心,若非門外實在聒噪,他真恨不能摁著這可惡的小女子,讓徹底后悔方才的笑意。 帝王內心一片陰霾,美人卻如釋重負。 玉鸞要起身,卻被封堯摁住白玉般的肩頭,男人嗓音沉沉:“方才為何發笑?” 玉鸞詫異于這廝如此較真,她擔心八公主馬上就會沖進來,遂如實說:“皇上方才……表現甚好。若是以后皆是如此,微臣自是歡喜至極?!?/br> 封堯:“……” “皇兄、楚jiejie!你們出來!”八公主還在哭嚷。 封堯只能暫且放過玉鸞,但男人臉色煞是難堪,像淬上了一層冰碎子。 不多時,門扇打開,汪裴這才松了口氣,忙道:“皇上,八殿下她非要敲門,奴才擋不住呀?!?/br> 封堯神色微冷,確切的說,還染上了一絲慍怒,他的衣襟稍敞開,露出的肌理上有幾道明顯的指甲劃痕,男人清雋面容有些不太正常的潮紅,讓他本就奇俊的容貌,平添了華美、旖旎之感。 對上帝王一雙冷漠的眸子,八公主哭聲戛然而止,忽然打了個嗝。 “皇、皇、皇兄……” 八公主結結巴巴,仿佛被封堯的眼神給震懾住了,母后說楚jiejie是妖精,可在她看來,此刻的皇兄才更像妖孽。 封堯嗓音冷沉:“何事?” 八公主忽然就忘了自己為何而來,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封堯,尤其是帝王微腫的唇。 氣氛一度微妙。 這時,玉鸞手忙腳亂的穿戴好,一邊整理衣裙,一邊走來。帝王的龍爪實在可惡,每回將她的衣服揉褶皺了。 八公主看了看封堯,又看了看玉鸞,她雖癡傻,卻是瞧見玉鸞眼梢有淚痕,唇瓣也微微紅腫。 八公主眨眨眼,嘟囔道:“皇兄,可是欺負楚jiejie了?母后騙我,說楚jiejie是狐媚子,專門魅惑君心,以我看,壓根就不是?!?/br> 玉鸞心頭一軟,封家皇室總算有個好人了! 八公主湊上前,抱住了玉鸞的胳膊。 封堯只能暫且離開。 汪裴一路緊隨帝王身后,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皇上面色陰郁的很吶? 是不久之前沒盡興? 這廂,八公主一直在打量玉鸞,小傻子終是忍不住,問道:“皇兄打你了?” 玉鸞欲語卻無詞:“不,不曾?!?/br> 八公主不解了:“那你哭什么?” 玉鸞:“公主,我……” 八公主朝著玉鸞領口瞥了一眼,十分篤定道:“瞧,皇上果然打你了,不然哪來的紅痕。楚jiejie,皇兄他變了,再不如從前溫柔,母后也變了,嗚嗚嗚……” 玉鸞:“……”這小傻子,竟還是個明白人。 是啊,變了,都變了。 * 立夏當日,新帝就攜帶群臣,前往皇家獵場狩獵。 一切皆按著封堯的計劃,緊鑼密鼓的進行。 太上皇年輕時候也曾俊美高大,但數年服用丹藥,導致身子虧空極大,早就沒了帝王該有的威壓肅重。 而今日新帝前往獵場的路上,他并沒有乘坐車攆,卻是騎了一匹雪色彪悍鐵騎。新帝一襲玄色錦緞修身勁裝,將身段勾勒的一覽無余,寬肩、窄腰、長腿。他一手握著韁繩,另一手持著青峰劍,走在隊伍最前列,身后是銀甲扈從,所到之處,宛若旗開得勝的將軍。 相較之太上皇,新帝可謂是民心所向,尤其深受京都女子們的追捧。 前不久還有人同情楚玉鸞,而今卻是暗暗艷羨她。 誰不想被新帝當眾搶婚呢? 葉琛與楚玄鹖等一群世家子弟,騎馬走在后面。 葉琛聽見臨街百姓的交頭接耳,笑著對楚玄鹖道:“楚校尉,皇上的名氣逐漸超過你了呢?!?/br> 楚玄鹖原先是京都第一公子,文武雙全,容貌更是不凡。他是楚家少主,日后乃是三十萬楚家軍的首領,從一出生開始,他就注定了此生不凡。 楚玄鹖淡淡一笑,鳳眸挑了挑,望向前方的新帝。 嘖,妹夫,的確甚美。 長姐的死,是楚玄鹖心頭的一根刺,他沒能護住長姐,可他必定讓meimei此生無虞。 封堯要想辜負meimei,也得問問楚家三十萬兵馬的意見! 自然,楚玄鹖絕不會流露出任何戾氣與不滿,他表面始終溫潤如玉,很容易讓掉以輕心。 楚玄鹖:“呵呵……咱們這位皇上倒是頗受追捧?!?/br> 新帝在算計所有人,楚玄鹖一清二楚。 可會算計的人,不僅僅是新帝。 楚玄鹖瞇了瞇漂亮的鳳眸,他知道今日夏獵必會出事,出于好心,他提醒了一下葉?。骸叭~侍郎,你不習慣舞刀弄槍,在獵場萬要小心?!?/br> 葉琛咧嘴一笑:“楚校尉,你人可真好!” 楚玄鹖又是淡淡一笑,遂什么也不說了。 同一時間,一同前往獵場的三殿下封銳早已按捺不住。 他實在太焦灼,一直盼著這一日,靜等驗證陸婉的那番話。 而,陸婉今日也擠在人群中。 她親眼目睹新帝的偉岸身姿,不免覺得可惜。 話本中的男角兒,竟是三殿下。 若是新帝的話,她也能想盡辦法接近呀。 可惜了。 * 皇家獵場,營地已設好。 大殷是馬背上打下的江山,世代帝王皆會習武,到了太上皇便開始抑武重文,這才導致了外邦蠻夷數年來的滋擾。 封堯在漠北的短短幾年之內,倒是數次擊退蠻夷進犯,但治標不治本。 封堯不喜太上皇那一套所謂的“大國遵禮儀之邦交”。 他更是喜歡雷霆之勢、虎狼之姿,犯大殷者,必誅! 故此,封堯問鼎之后,最惶恐的不僅僅是太上皇一派的守舊世家,外邦蠻夷更是憂心忡忡。 鑼鼓號角響起,狩獵開始。 新帝帶著一眾年輕臣子直入獵場深處,如一陣天兵神將,很快就消失在了群臣的視野之中。 大殷每年都會舉辦狩獵,但群臣明顯感覺到,新帝與太上皇所帶來的勢頭截然不同。 太上皇無非就是走個過場。 可新帝這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奮戰而來,眾人仿佛可以想象的出來,新帝這幾年在漠北是何等驍勇。 封銳愈看個究竟,也勒緊韁繩,跟了上去。 起初,狩獵一切如常,新帝射了不少獵物,外加一頭成年的黑熊瞎子,而就在狩獵進入到中途時,忽然就有黑衣人不知從何處涌了出來。 封銳因著事先就聽陸婉提及,所以,并不吃驚。 他真正吃驚的是,此事竟然是真的。 “護駕!” “來人!護駕!” “速速護駕!” 一團打斗凌亂之中,御前侍衛統領風哲大喊一聲:“皇上受傷了,速速傳御醫過來!” 封銳眉梢染上喜色。 當真受傷了! 他并沒有挨得太近,而是隔著數丈之遠,遙遙望去,果然就見帝王的左臂上正插著一根箭矢,帝王侍衛正與黑衣人廝殺,帝王被侍衛圍護著,黑衣人無法近身。 看到這里,封銳僵在當場,頭頂如同閃過一道驚雷。 夏獵遇刺、左臂受傷,與陸婉所描述的一般無二! 那女子真有預知夢不成?! 無人看見的地方,封銳調轉馬頭離開,他倒不盼著帝王今日就死,以新帝的實力,想殺他沒有那么容易。 眼下,先穩住陸婉才是重中之重。 倘若那女子能為自己所用,他豈不是得了一未卜先知的神女? 這個念頭讓封銳十分興奮,尋了個身子不適的理由,便直接離開了皇家獵場。 * 新帝遇刺,此事非同小可,原定三日的狩獵,改成了一日。 帝王帳篷內,葉琛親自給封堯拔箭,這廝甚是謹慎細心,頗有耐心。 “皇上,你若是覺得疼,你喊出來,臣便輕些?!?/br> 封堯嫌他墨跡,握住了葉琛的手腕,借了他一些力道,直接將那根箭矢拔了去,血濺而出。 風川心驚膽戰,立刻跪地垂首道:“臣該死!” 這一箭是他射出的。 因著要準確無誤的瞄準帝王的左肩,風川下手時,難以控制好恰到好處的力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