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亂終棄的前任登基了 第60節
礙于帝王yin/威,玉鸞只能照單全收。 美人面若夾桃,精致的小瓊鼻上溢出微不可見的薄汗,隱約打了飽嗝,暴君才放過了她。 封堯接過汪裴遞過來的棉巾,儒雅的拭了拭唇,這才輕笑問道:“朕的楚司寢,你吃喝了朕剩下的,感受如何?” 玉鸞:“……” 從有記憶開始,封堯也時常會吃她剩下的東西,或是桂花糕,又或是芝麻燒,就連一根糖人,兩人也時常分食。 故此,此刻她沒什么感受。 封堯鬧這一出,無非就是報復她不久之前的“嫌棄”之仇。 封堯目光直直,視線落在了美人艷紅的唇上,櫻桃唇瓣不點而朱,唇珠微微翹起,顯得飽滿欲滴。不得不承認,封堯貪戀極了美人的紅唇,從年少第一次親吻開始,他就沉迷不可自拔。大抵,世間男子皆愛美人,他也不能免俗。 “說,有何感受?”帝王再度問道。 玉鸞內心翻了個白眼,只能老老實實作答:“微臣多謝皇上賜食?!?/br> 帝王接著又問:“美味與否?” 玉鸞一噎,頓了頓,方才硬著頭皮道:“美味?!?/br> 帝王這才滿意,淡淡一笑:“你與朕之間,早就不分你我,無論朕變成什么樣,你都不可喜潔?!?/br> 玉鸞:“……” 是否厭棄他,是遵從內心,不是她能控制的。 但玉鸞絕不與封堯對峙,免得把罅隙鬧大。她若是孤身一人也就罷了,可她背后還有永安侯府楚家。 封堯隨意放開一本奏折,不知瞧見了什么內容,竟忽然擰眉,自言自語道:“工部羅侍郎陪著嬌妻歸寧那日,竟被此前休棄的發妻兄長砍了?!?/br> 羅侍郎…… 不是已至中年了么?玉鸞記得,羅大人至少四十出頭了。 怎么? 又娶嬌妻了? 砍得好啊。 玉鸞默默的想著。 她隨口附和道:“世間男子皆如此,喜新厭舊,最是喜歡鮮嫩年紀的女子?!?/br> 封堯唇角一抽,總覺得玉鸞是在含沙射影。 但他突然就不想對她生氣了。 女子出嫁,三日歸寧。 玉鸞入宮有一陣子了,即便她眼下是司寢女官,但也是他的人了。 他全當已經娶了她。 封堯用了清茶漱口,這才站起身,高大的身影,一下就擋去了玉鸞面前的光,威壓一片,仿佛要將人完全籠罩。 玉鸞不明所以。 封堯盯著她的頭心看了須臾。 這小女子真不知是如何長的?處處合他心意,就連這頭發心也生得十分養眼,惹他喜歡。 “走,陪朕出宮一趟?!?/br> 玉鸞詫異抬首:“……” 這家伙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 帝王出行,十分高調,車攆前面足有上百銀甲扈從,后方亦然。 車簾是拉開著的。 車攆所到之處,百姓紛紛跪地,有膽大的女子,竟然拋了鮮花過來。 封堯一手接住,笑著道:“朕若是生在前朝,每回出門,必定會擲果盈車?!?/br> 玉鸞:“……”皇上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過,帝王此刻著一襲天青色錦緞長袍,墨玉管束發,弱冠的年紀介于輕狂與沉穩之間,五官十分立挺俊美,那雙狹長鳳眸看向旁人時,會給人一種勾魂攝魄之感。 其實,他天生就是一副風流相。 玉鸞端坐在他對面,目不斜視。 男人折斷一朵最是鮮艷的花兒,伸出手,以不可拒絕的姿態,別在了玉鸞的耳邊,還不忘夸了他自己的杰作,眸中流光溢彩:“甚美?!?/br> 玉鸞忍不住神色一滯。 這個表情正好被封堯捕捉到了,男人幽眸一瞇,質問道:“你懷疑朕的審美?” 玉鸞唯有臣服:“微臣不敢?!?/br> 封堯亦不知為何開心,呵笑一聲:“那你今日就一直戴著這朵大花?!?/br> 玉鸞:“……”當真丟煞人了! 她索性拉下了車簾,阻擋了外面的視線。 鬢插大朵,著實算不得美妙的體驗。 她打小就好武裝,經常穿男裝,更是不喜歡頭戴這種大朵鮮花。這朵好似是牡丹,當真好大一朵,遮了她半顆腦袋。 此次帝王高調出宮,必然不僅僅是去一趟永安侯府那么簡單。 玉鸞心思萬千,在揣度帝王的用意。 封堯一眼看穿了她。 男人一腔好心,卻是被曲解了,不過,封堯也不反駁,他的確另有目的。 見玉鸞雙手搭在膝上,坐姿端正,頭戴他親手掐斷的牡丹花,模樣乖巧極了,男人覺得甚是愉悅,他伸出長臂,一把將人拉了過來,抱在了雙膝上。 “皇上!請自……唔!”“自重”二字沒有說出口,就被男人強烈的雄性氣息所包圍。 封堯的氣味很好聞,總是那股淡淡的松木香與薄荷沁涼氣味交織,讓人聯想到夏日荷塘的拂風。 封堯的肢體甚是協調,習武時如此,就連墜入風月時亦是如此,堵住美人朱唇的同時,也不允許她隨意動彈。 百忙之中,嘴里含糊說:“朕的司寢,果然機智?!?/br> 玉鸞:“……” 她機智什么? 玉鸞不是個輕易就會沉淪的女子,可偏生封堯了解她一切的軟肋與喜好。不消片刻,她就像蔫了的花兒,只能隨波逐流。 車攆在永安侯府大門外停下時,作惡的魔爪才從撒花純面百褶裙下面,戀戀不舍的拿了出來。 封堯附耳,嗓音極度喑啞低沉,像從夜色深處幽幽傳來。 “壞東西,不要總是招惹朕?!彼@個年紀,又食髓知味,許多時候在她身上無法自控。 玉鸞:“……”到底是誰招惹誰? 玉鸞已經習慣在暴君面前百口莫辯,大有放棄一切反抗的佛系心態。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好不過。 二人正稍作修整,隔著幕簾,就傳來了楚凌粗獷嘹亮的嗓音。 “臣恭迎圣駕!” 這聲音極具爆破感,仿佛是大將軍即將拔劍迎敵的氣勢。 楚玄鹖的聲音都是柔和多了:“臣也恭迎圣駕?!?/br> 頓了頓,車簾才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掀開,封堯先露了臉,他先下了馬車,這才轉身朝著玉鸞伸出了手。 眾人皆一愣。 皇上對待自己身邊的女官,倒是殷勤得很。 玉鸞雙腿發軟,無意識的把手搭了上去,等到反應過來,已經遲了,她是被封堯提下馬車的。 楚凌一見女兒面若夾桃,鬢角還插了朵嬌艷牡丹,眼前一亮,由衷道:“我兒今日甚美?!?/br> 玉鸞發現父親正盯著她頭上的花看。 原來有人與皇上是同樣的審美。 玉鸞無話可說。 楚玄鹖抬手,修長指尖輕輕撓了撓高挺鼻梁,很想提議meimei,這花很不適合她,過分艷俗了些,但到底沒說出口,因這他不能篤定這朵花兒是從何而來。 倘若是出自皇上之手,那必然是一朵好花,不容反駁。 楚家父子還不知帝王登門永安侯府,到底是為何何事。 楚玄鹖命人上茶:“來人,泡上今年剛出的雨前龍井?!?/br> 這茶的確是昨日才被人八百里加急,從江南運過來,也的確是剛采摘烘烤出來的,茶氣沁香,沁人心扉。 楚凌有些不舍,胳膊肘戳了一下自己的兒子。 楚玄鹖胸膛微微起伏,再一次被楚凌的格局打敗。 父親只怕忘了,他父子兩人的俸祿還得靠朝廷發放,如何能虧待了帝王? 玉鸞早已撇開了帝王的手,就走在帝王身側,半斂眸,再也不像如當初的楚家二小姐一樣驕縱了。 封堯倒是自來熟:“今日春光極好,朕便出宮一趟,稍坐片刻便要啟程,侯爺不必多禮?!?/br> 楚凌一噎。 他壓根就沒想過款待帝王。 封堯這小子,氣度遠比之前威嚴,就連他也覺得氣場被壓了下去。 玉鸞找了機會,回到自己的閨房取了幾件兜衣,她著實不喜與后宮妃嬪穿一模一樣的貼身小衣,直到此刻,玉鸞還一度以為,后宮女子的兜衣皆是一模一樣的。 閨房的一切陳設還如當初一樣,一塵不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