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亂終棄的前任登基了 第6節
玉鸞入殿時,新帝已經在殿內,他一襲玄色繡金龍紋龍袍,冠冕還戴在頭上,十二旒冕微微晃動,可見他也是不久之前才剛剛駐足。 玉鸞看著帝王高大的背影,又立刻斂眸,仿佛只要多看一眼,心口那股堵悶就會加重。 “臣女叩見皇上?!?/br> 玉鸞跪地行禮。 大理石地面硌在膝蓋上,隱隱生疼,單薄的衣料根本擋不住地面的寒氣,玉鸞僵著身子,后背涼意更甚。 封堯這才緩緩轉過身來,他往前走了幾步,黑色繡祥云紋的皂靴停在了女子的面前,就那么居高臨下,俯視著玉鸞。 看著這熟悉的漂亮后腦勺,封堯眸中溢出一抹憤怒之色。 他不在京都這些年,倒是半點不耽誤她嫁人! “楚玉鸞,朕冊封你為司寢女官,如此,你就有機會日日夜夜陪伴朕,你說可好?” 司寢女官,專門負責管理宮女、物色美人,協助帝王的后宮侍/寢事宜。 可以說是,比御前太監還要忙碌。 帝王的衣食住行皆要由她cao持。 玉鸞后脊椎的冰涼直接涌上天靈蓋。 他啊…… 果然想羞辱她! 想把她的尊嚴摁在地上,狠狠磋磨。 沒有得到回應,封堯半蹲下身子,生了薄繭的手抬起美人下巴,不輕不重的摩挲了幾下,幽眸緊鎖著美人的眉目,哂笑一聲:“朕對你的安排,你還滿意么?” 玉鸞算是什么都明白了。 她不抱有任何幻想。 她了解封堯。 她越是上桿子勾搭他,向他求饒,反而會換來他的輕蔑與鄙夷。 玉鸞很識趣的服軟,下巴撇開帝王手指的同時,腦袋磕地:“謝皇上器重,微臣甚是滿意?!?/br> 既然是司寢女官,也就該自稱是臣了。 封堯似是鼻音出氣,揮袖起身:“那就開始吧,朕要沐浴更衣?!?/br> 玉鸞:“……” 作者有話說: 玉鸞:我可以拒絕么? 封堯:你敢~ 玉鸞:不敢、不敢…… 第六章 厚重的玄色龍袍遮擋住了一切痕跡。 但其實,封堯的傷口已經崩裂,溢出血漬,將玄色衣料浸染。 封堯在人前,不會讓旁人看出任何端倪。 皇宮只是暫時歸為平靜,實則暗潮涌動。 此刻,封堯一個眼神掃向立侍在一旁的汪裴。 汪裴立刻會意,對宮婢們使了眼色,一眾人/躬/身悄然退了下去。 內殿再無旁人。 封堯展開雙臂。 玉鸞明白男人的意思,這便十分順從的給他解龍袍,可單單是帝王的腰封,她就搗鼓了好片刻,鼻端是濃郁的血腥味,雖混著冷松與薄荷氣息,但還是非常明顯。 封堯就那么垂眸看著她。 見她解衣的動作笨拙緩慢,帝王眼底的陰沉之色減少大半。 這么笨拙,至少不曾給旁人寬衣解帶! 封堯細致到了他自己都覺得詭譎的地步。 “如此愚笨,半點不賢惠,楚家怎么能將你嫁出去?不會禍害旁人么?”封堯開腔時,嗓音低低沉沉,聲量不高,卻裹挾著寒氣。 玉鸞無話可說。 她自幼驕縱,他又不是不知。 何必這般挖苦? 反正,她嫁的人,又不是他了! 內心雖是腹誹,玉鸞一邊動作認真的繼續解衣,一邊老老實實答話,道:“皇上說得是,微臣的確禍害了旁人?!?/br> 封堯冷冷哂笑:“既是如此,你不如此生不嫁?!?/br> 玉鸞一雙手柔荑微微一頓,但很快就收斂一切異色,如蝶羽般的睫毛輕輕顫了顫,語氣平緩:“皇上說得是?!?/br> 她這般風平浪靜,封堯只覺得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他使了八成力道,對方無波無瀾。 玄色龍袍解下,露出里面雪色中衣,腹部傷口溢出的鮮血已經將中衣染成艷紅色。 看得出來,傷勢頗重。 是昨日造成的? 可玉鸞昨天見到封堯時,政變已經平息。 難道是那之前受了傷? 她一開始竟然半點沒看出來。 滿目的血紅讓玉鸞雙手滯住。 而這時,封堯的手摁住了她的手,緩緩移到了中衣系帶的地方,俯視著她:“繼續?!?/br> 玉鸞垂首,吞咽了幾下。她就站在封堯面前,只能挨到男人的胸膛,她稍稍垂首時,遮擋了臉上的細微神色。 系帶拉開,雪色中衣衣襟敞開的瞬間,男人修韌肌理上的道道疤痕映入眼底。 玉鸞雙手再度一滯。 她年少時見過封堯不著一物的樣子,當然記得,彼時的少年有多完美。 他修長、白皙、漂亮,像一塊打磨好的白玉。 而此刻,眼前這副軀體雖然依舊修韌,甚至于過分的結實,可上面疤痕橫豎交錯,近乎布滿他的身軀,三角腹部綁了繃帶,但也被浸染透了。 玉鸞怔然間,她的手被男人握住,挪到了他心窩處,那里有一快早已結痂的圓形疤痕,但足可見,當初是一箭刺穿了心窩子。 男人的嗓音低沉冰冷,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溫度,更宛若從極寒之地飄來:“這里,是那年雨夜,朕臨行之前,去見你最后一面時,被人暗殺所致?!?/br> “楚玉鸞,人人都想要朕死,你也是這么想的,是么?若非是朕,你已是陸家少夫人了?!?/br> 玉鸞唇瓣干澀,鼻頭發酸,不知怎的,雙腿忽然沒了力氣,仿佛一下子就被人抽干了所有精力。 可就在她站不穩之際,男人空出的一條臂膀圈住了她的腰身,以絕對強勢的力道禁錮著她。 他的嗓音更是低沉,從玉鸞的頭頂傳來:“楚玉鸞,你這是在哭么??是因為朕?還是因為即將奔赴刑場的陸長青?” 玉鸞閉了閉眼,睫毛上掛著的淚珠子啪嗒落下。 她不能哭。 下一刻,下巴被男人捏起,力道實在粗魯又無禮。 玉鸞被迫仰面,白皙面頰因為瀲滟的眸子,平添了幾絲媚色。 封堯呵笑,眼底映著美人的臉,語氣無溫:“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哪里都與幾年前不一樣了。楚玉鸞,你怎么不求朕?你不求朕,那要朕如何放過陸長青?你總不能對他也不管不顧吧?” 玉鸞沒有替陸長青求情。 站在帝王的角度去想,陸家還能派上用場。 況且,玉鸞不信,昔日他們幾人的年少情誼,就當真不復存在了么? 她想繼續賭。 賭贏了,楚、陸兩家都有活路。 可若是輸了,所有人都得死。 成王敗寇,一個死里逃生的梟雄,他不會放過任何棄他、欺他之人。 玉鸞咧嘴一笑,唇角露出兩只隱約的小梨渦,分明有當狐貍精的潛質,可這一笑起來,又帶有幾分女兒家的燦漫,像極了年少小姑娘。 封堯忽然覺得刺目,鐵臂松開了玉鸞,低低吩咐:“繼續?!?/br> 下面就是褻褲了。 見玉鸞明顯僵住,封堯的笑聲帶著幾分不可忽視的戲謔:“又不是沒看過,你羞什么?” 玉鸞:“……” 此時非彼時。 年少的兩人都是懵懂好奇的,對彼此皆是虔誠愛慕。 可此刻,一強一弱,一尊一卑,男人是故意羞辱她。 玉鸞沒得選擇,雙手擱置在了帝王那條綾羅褻褲的系帶上,他的腰肢很窄且精瘦,上面近乎都是強勁肌理。 系帶松開,綾羅/褻/褲順滑落地。 玉鸞一個愣神,回過味來,立刻撇過臉去。 這、這暴君,竟沒穿里褲! 他從前可不是這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