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個假清冷夫君 第18節
這種情況下,他說什么都顯得不近人情。 徐子陽將秦芝芝的手松開,坐下繼續將沒寫完的寫完。 秦芝芝也坐下,看他筆下的文字筆墨橫姿,居然能看出本人神態的幾分影子。 無意間看到徐子陽右手手背和袖袍上面,都有著點點墨滴,低聲道:“你的手上也沾了墨?!?/br> 這墨滴從何而來,自然不用多說。 徐子陽手下還寫著字,腦海里卻一瞬間就想起女子的手腕納入掌心時,所感受到的柔軟。 徐子陽神色不變,“沒事?!?/br> 手下行書的速度莫名快起來,很快將老李所說的寫完。 徐子陽正要收拾筆墨,秦芝芝將人攔住。 “徐三怕是還在門口的路上守著呢,晾他一會也好?!?/br> 徐子陽有些不解秦芝芝的意思,轉過頭恰好與秦芝芝對視,“就算如此,總是要面對的?!?/br> 秦芝芝還沒來得及感嘆徐子陽的誠實,就被那雙如同煙墨精心勾畫一般的眼睛吸了神,乖巧道:“你說的對?!?/br> 徐子陽卡住了,但是看到那張臉上逐漸綻開的笑意,和面對徐三的笑不同,像是春日里初綻的桃花,他再一次沒有遵循立法,主動調開視線,緩緩地回了一個“嗯”字。 周圍的李家人已經自覺散開。 這有文化的人在一起就是不一樣,說話都是酥麻酥麻的。 這反倒讓秦芝芝有點扛不住了,心中默念:萬一就穿回去了,這時候動心就慘了。 秦芝芝挪開視線,看向桌上的紙張,其中一張已經被剛才的墨滴點上一片,不能再用了。 她敲了敲那張紙,“徐子陽,我的名字怎么寫?” 秦芝芝認得,但是不會寫,寫繁體字這活,在現代都能算作一項特長了,秦芝芝自幼在孤兒院長大,自然不曾學過。 徐子陽拿過那張字,那筆沾墨,在上面一筆一畫地寫下“秦芝芝”。 看著徐子陽那白凈好看卻沾了墨汁的手,寫下自己的名字,秦芝芝覺得自己傻了,為什么要幫著別人撩自己。 作者有話說: 雖然我上本是寫劇情的,但是劇情還是很費,寶子們看個樂呵就好了。 雖然是釣系女主,但是現在還沒開始釣哈,大概在七萬字那個樣子才開始。 第17章 二哥 ◎我想繼續念書◎ 壓下心里的小雀躍,秦芝芝用干凈的手拍拍臉,站起身,“謝謝?!?/br> “好了,我們現在走吧?!?/br> 兩人在走之前,向李家討了一些水,用來凈手。 秦芝芝將手探進盆中,盆里面的水很冷,將雙手凍得通紅。 秦芝芝將上面的墨滴搽干凈,又在徐三碰觸過的地方來來回回揉搓了好多遍,像是要洗去那份粘膩與惡心。 還在洗著,身邊遞來一張帕子。 帕子不是什么上好的綢緞,只是簡單地棉布,可是捏著它的手卻修長好看,也許是剛碰過冷水,指骨上還泛著紅。 徐子陽遞著帕子,目光卻落在院子外的光禿禿的樹枝上,“已經洗干凈了,擦擦手吧?!?/br> 等兩人走出院子,但是并沒有看見院子外面的路上,有徐三的身影。 徐子陽的目光落在秦芝芝的身上,秦芝芝也沒有瞞著他,笑道:“就只許他無賴,不許我無賴一下嗎?” 兩人接下來在碧溪村暢通無阻,畢竟村頭的老李已經打了頭陣,勸說起后面的村民,也就更加簡單了。 而村里面也基本都聽過徐子陽的名氣,得罪一個無賴,與得罪一個可能很中舉的秀才,這是一件很值得衡量的事情。 碧溪村并不大,一共一百來戶人家。 兩人在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前,從村尾的一戶人家出來。 徐子陽問道:“這后面可還有人家?” 回到的是個小娘子,“后面那家主事的是個獵戶,徐三是個欺軟怕硬的,誰家都敢去,就是不敢去這獵戶家?!?/br> 那便不用去了。 回去的路上,月光映照在地上很亮,在背后為兩人拉出長長的影子。 秦芝芝問道:“徐子陽,你累嗎?” 徐子陽回道:“不累?!?/br> 秦芝芝想起他每日抄書很晚才回家,怕是比今天都累上不少。 沉默了一會,徐子陽問:“秦小姐現在腿疼嗎?” 秦芝芝搖頭。 這一路兩人都走得很慢,村子也不大,一進人家就是坐著,哪里會疼。 兩人回到徐家剛進門,就看到院子中做了一個男人,看著比徐父要年老不少,在月光下能看見發間的幾縷白絲。 徐子陽走到他身前,施了一禮,“大伯?!?/br> 徐大的聲音如他一般蒼老,在夜色中緩緩響起,“子陽,關于你三叔的事情,我有話與你說?!?/br> * 徐佳拿著一個烤紅薯跑到秦芝芝身邊,“jiejie,你吃烤紅薯嗎?” 今天秦芝芝和徐子陽回來晚了,蔣氏就把飯菜熱著,灶爐里面一直煨著火,徐佳就往里面丟了兩個紅薯,現在正好是熟了的時候。 秦芝芝坐在凳子上,手肘撐在腿上,手心撐著臉,看向徐子陽的房間,搖頭,“不吃,你吃吧?!?/br> 徐佳蹲在秦芝芝身邊,低頭剝開紅薯,好奇地問道:“jiejie,你在看什么?” 秦芝芝正看著徐子陽的房間,里面亮著油燈,窗戶上面很清晰的映出房間里面的人影,一左一右地坐著。 徐子陽的大伯,秦芝芝簡稱他為徐大,已經拉著徐子陽,在房間里面坐著談了好長時間了,導致秦芝芝只能坐在院子里面吹冷風。 今日剛走完村子將徐三的罪狀記下來,徐大這就走上門了,自然是抱調解勸和的意思。 秦芝芝也是很奇怪,徐四家有徐子陽這樣的一個秀才寶貝在,為什么他的幾個兄弟,都隱隱護著徐三呢? 徐子陽的處境,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要更艱難一些。 秦芝芝若有所思地揉了揉身邊孩子的腦袋,回道:“看戲呢?!?/br> 房內。 徐大端坐在椅子上面,他頭發有一半都是花白的,臉上的皺紋也比他的幾個兄弟更加密集。他雖然沒讀過什么書,但因為輩分在,徐家人也尊敬他,這些年來也有了幾分當家主的氣勢。 徐大皺起眉頭,“子陽,當年的事情,我都跟你說了,你三伯也是有苦衷的,你也別為難你三伯了,我以后多說說他,讓他別在找你家麻煩,行嗎?” 徐子陽就坐在他對面,青年秀氣精致的眉眼很平靜,聽完他說完的所有前塵往事,甚至連眉骨都沒有動一下,只是偶爾禮貌地回應,“是,大伯您繼續說?!?/br> 多少年過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子陽已經從那個躲在蔣氏身后哭的孩子,聞名鄉里的秀才。 可是他們逐漸生分,這孩子變得幾乎沒什么情緒,也跟家里幾位伯伯不再親近。 徐大這次來,是希望徐子陽能夠記得以前的情分,這次能夠放過徐三,好歹是一家人。 徐子陽聽完徐大的話,終于微微抬起眉骨,眼神平靜,聲音柔和卻疏離,“可是大伯,在那些過往里面,我父親沒有錯,佳兒更沒有錯?!?/br> 這場交談最終還是無疾而終,徐大無力地推開門,走之前,幽幽地嘆了一句,“我老徐家,從此怕是四分五裂,再回不到從前了?!?/br> 秦芝芝站在院子的涼風里,清楚地看到徐子陽抵著門框的手顫了一下。 她的心里莫名的一酸,為徐子陽難過,為徐家人難過。 這么大的一頂帽子,不該扣在她認識的這幾位徐家人身上。 徐父忍氣吞聲多年,蔣氏受盡了委屈,徐子陽克己守禮,如果不是徐三推了徐佳,他們又哪里會在這個時候爆發? 徐大經過時,秦芝芝淡淡道:“大伯,是非都在眼前,日后可萬不能再說這樣的話了?!?/br> 徐大神色不虞地看了秦芝芝一眼,抬起步子離開。 深夜。 秦芝芝還沒睡,反正穿過來之后,就經常失眠很難睡得著了。 她翻身下床,將外衣披上,穿好鞋襪想著門外走去。 經過矮榻的時候,厚重的棉被下,隱隱勾出一到修長的身形。 今晚的月光很涼,透過窗子剛好落在徐子陽的身上。 青年今晚沒睡好,棉被落到了胸膛下面,一只手臂自棉被里面探出,將手背壓在了額頭了。 他的眉頭皺著,是白日里面絕對不會有的幅度。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秦芝芝發現,徐子陽身量很高,但是有點瘦。 秦芝芝沒忍住伸手,在徐子陽的眉心輕輕揉了揉,非常非常的小聲:“徐子陽,別皺眉,容易老的?!?/br> 等到眉頭松開,秦芝芝幫人將棉被蓋好,推開門走出了房間。 房門又被輕輕合上,而與此同時,在黑暗中,青年的耳廓也慢慢地紅了。 秦芝芝走到柴房,看到徐父正在門口等著,輕聲道:“人要醒了嗎?” 徐四點頭,“差不多到時辰了?!?/br> 兩人進門,徐二正被綁在房中的唯一一個柱子上面,嘴里面塞著一大團布料。 雖然姿勢很不舒服,但是他現在睡得很沉。 昨日,秦芝芝就拜托了徐父一件事情,等徐二、徐三從老李家出來,就喊幾個人把兩個人綁了,用迷.藥迷暈過去。 人都睡著了,自然就不會鬧事了。 徐四是第一次做這件事情,綁的還是自己的二哥,有些不敢直視,將眼神落在別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