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撩夠了嗎 第15節
“幸會?!彼斐鰧捄竦氖终?,又用法語問候,他在亰大教的是法國哲學史。 這難不倒南漓,她通曉五國語言,法語是其中常用的。 她對答如流,令季溫霖挑了挑眉。 “這位是我的朋友,林鳶鳶?!蹦侠旖榻B道。 林鳶鳶受寵若驚,她以往只在電視上見過季溫霖。 “你們要去滑雪嗎?”孔梵漪問。 “是和我弟弟,他完成學業了,我想和他去南極玩?!?/br> 孔梵漪打量一圈,挑出套滑雪服,“我兒子入購過這套,他是個挑剔的人,想必不錯?!?/br> 南漓定睛,孔梵漪手中的滑雪服,也正是她看中的。 “好,那我就不費心挑了?!?/br> 購完物,孔梵漪請客喝咖啡。 林鳶鳶有事先走了,季溫霖去取孔梵漪定做的旗袍,只剩下南漓兩人面對面。 “聽說你辭演電影了?!笨阻箐袈а酆?,問向南漓。 南漓心想消息傳得也太快了,她把頭發撩到耳后,回道:“我演不好電影,沒學過也沒經驗,浪費人家資源?!?/br> 她是笑著答的,燈光下栗色的發梢微亮,下頜流暢,五官明媚,天生上鏡臉,孔梵漪瞧得愣神。 “當初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可比現在斗志昂揚?!?/br> 南漓的腦海里浮現出青澀的自己對連英說“只要我想做的事都會做成功”,稚氣未脫的樣子惹得在場所有人都捂嘴偷笑。 “南漓兒,你知道連英怎么評價你的嗎?” “嗯?”南漓被孔梵漪突然的話抽離思緒。 “她說回到你這樣的年紀,不確定會比你出色?!?/br> “出色什么啊?!蹦侠燧p搖頭。 “相信自己,我們感到驕傲,你做得很好?!?/br> 從商場出來,空氣潮濕,地上鋪了層雨水,南漓拎著大包小包,在天橋底下發呆。 半空中的大熒幕在播放明星代言的廣告,她不敢抬頭看。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抖了下,一時找不到手接,她把袋子放在地上,嘆氣,選擇接聽。 那頭是吵鬧的車水馬龍聲。 “南小姐看起來心情不佳啊?!?/br> 聞言,南漓抬眸環顧一圈,廣告屏幕下,馬路對面的黑色越野車搖下窗戶,露出張濃眉深目的臉,嘴角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沈霧洲:“你這是什么表情?” “沒表情?!?/br> “下雨了,要不要上車?” “我有雨傘?!?/br> “是嗎?拿出來我看看?!?/br> 實際上南漓并沒有帶傘,隔著流動的車輛,她看見沈霧洲的笑意越來越濃,他明顯也知道。 “還有事嗎?我要掛了?!彼男那閷嵲诓患?,不足以支撐她和他通話。 他沒有說話,等了一秒,她果斷掛斷。 原本以為黑色越野車會開走,車門卻從內打開,沈霧洲走上斑馬線,朝她走了過來。 他穿了件深色風衣,說不清具體的顏色,長款到小腿,他走的很快,身后的腰帶隨著步伐晃動。 人影匆匆,南漓轉身想走,手卻被拉住。 緊接著被尼龍布雨傘罩住,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額前的涼風。 他身上有很濃郁的咖啡的味道。 作者有話說: 心機弟弟的表演開始啦:gt; 第10章 暗撩 “上車,我找你有事?!鄙蜢F洲彎腰撈起地上的購物袋,聲音沒有一點玩笑的意味。 南漓縱然不情愿,東西卻已經被人家拿走。 潺潺細雨沿著車窗泄下,越野車停在長澤蕩邊。 朔風和茫茫的白霧彌漫在江面上,云和江被雨連在一起。 “這是改過的劇本,”沈霧洲將一疊訂書機訂上的紙遞給南漓,他依靠著椅背,“床戲我都刪了,只剩下一段令人浮想連篇的對話,女主的人設也做了變動......南漓,我真誠地邀請你來做我的女主角,僅僅是因為你?!?/br> 南漓翻開劇本,男女主初遇的那場戲,原本穿布裙的女主變成了身穿驚艷絕倫輪的旗袍,小白花變成了野玫瑰,勾住了少年的心。 原劇情男主傲慢孤僻,對不起眼的女主選擇無視,甚至是厭惡,后來才慢慢轉變成禁忌的關系。 但沈霧洲改過之后,男主的傲慢是為了掩蓋初次見面的心動,他的無視是克制,厭惡是掙扎,越是努力抵抗,越是無可救藥地深陷其中。 看完劇本,南漓扭了扭酸痛的脖子,雨停了,搖下車窗,新鮮的空氣涌進車里。 沈霧洲原本睡著了,被涼風撲醒,捏著眉心睜開眼,雙眼皮的褶皺很深。 “看完了?” “差不多?!痹谲嚴飷灹诉@會兒,南漓的嗓音有點啞,她撥開臉龐的碎發別在耳后,涼意與江風在鬢邊泄過,她坐直身體,側臉看向沈霧洲,“你到底是喝了多少咖啡才能寫出這么牛逼的劇本啊?!?/br> 沈霧洲撐著腦袋,淺淺笑道:“不能好好夸人?” 南漓移開和他對視的視線,看向遠方,“導演你真牛,這么好的劇本還是找個厲害的演員演吧?!?/br> “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劇本是為誰量身打造的?” “沈先生,你連續反問我三次了?!?/br> 真是被她氣笑了。沈霧洲坐好,態度溫和道:“如果你不想演的話,我不會強求,只是你是我唯一的人選,除此之外,我寧愿放棄這部電影?!?/br> 南漓驚訝,她抬起眼看他。 他明顯倦容,眉頭壓著鼻梁,眼眶深邃,黑眸點著還沒完全熄滅的光。 南漓想起了他風衣的顏色叫做普魯士藍,他里頭穿了件淺青灰色條紋襯衫,領口解開一???,喉結凸起,脖頸的線條半隱半現。 她的眼皮顫了顫,與他無聲地對視,時間仿佛成了遙遠的江霧。 沈霧洲再次送南漓回家,已經對青雨巷基本熟悉。 雨刷器向玻璃兩側展開又并攏,南漓抱著劇本,胸口發燙,跟隨心跳起伏。 但她看起來很平靜。 沈霧洲用余光看她,表情嚴肅。 “到了,”沈霧洲緩緩踩下剎車。 南漓買了很多東西,他體貼地拎下來,跟在她身后,“我送上去吧?!?/br> “不用,我拎得動?!蹦侠鞊沃鴤?,彎腰去接他手里的袋子。 南漓強硬地表示拒絕,沈霧洲拎到了樓梯口,“那我放這了?!?/br> “謝謝,你的傘?!?/br> 沈霧洲翹了下嘴角,伸手去接。 砰—— 眼前閃過黑影,在腳尖迸裂。 一瞬間,呼吸停住。 他低頭,泥土濺起水漬砸在褲腿上,一盆花四分五裂躺在雨里。 難以想象再偏幾厘米,同樣四分五裂的還有他的腦袋。 “你沒事吧?” 南漓同樣被嚇到,抬起頭,二樓陽臺上擺放了一排花盆,正對他們的方向少了一盆。 沒有人為,又很難用科學來解釋,只能歸結于自然。 “風吹的?!蹦侠煺f。 沈霧洲凝視著半空中,良久收回視線,“挺邪的風?!?/br> 南漓回到家,打開門客廳的燈亮著,雨天光線暗,江衿言正在看書。 他穿著天藍色的竹節棉家居服,與沙發的顏色和諧一體。 聽到聲響,江衿言抬起頭,連忙起身過來幫忙。 “回來了啊?!?/br> “嗯?!?/br> 他接過袋子,不經意地碰觸到她的拇指。 剛從外面回來,她渾身潮意,而他手心干燥溫熱,截然不同的兩種體溫。 拇指的骨節微微彎曲,她用另只手蓋住。 南漓壓住胸口的躁意,仔細端詳起他的臉,后者拿出拖鞋給她,拎著袋子提到屋內,神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只是不經意吧,她在想什么呢。 南漓換好鞋,他又回來接過她的鞋,擦干上面的雨水和泥濘,整齊地擺放在鞋架上。 鞋架上,他的鞋擺放在最底層,盡管穿得很舊,磨損嚴重,但鞋面干干凈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