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前夕
書迷正在閱讀:臥底后我意外把總裁掰彎了!、穿成工具人女配后、炙吻、殘廢棄子穿書后在娃綜擺爛了、重生之買買買[天災]、你撩夠了嗎、攻略那個假清冷夫君、我始亂終棄的前任登基了、馀生漫漫、當咸魚被迫綁定自律系統[修真]
“還好?!?/br> 林逸清重復著我的話,她將煙掐滅在旁邊的桌子上,接著對我伸出手:“你忘了要做什么嗎?” 我還真忘了,林逸清隔了兩周才回來,這比我們重逢的時間還短,我肯定記不清她的每個要求。但她向我伸出了手,為了穩定局勢,也是為了掩飾我的遺忘,我先拉住了她的手,再慢慢靠近她。 有那么一刻我幾乎是靜止的,林逸清看著我,或許她已經看出來我忘了,但她沒有說話。 好在我終于在林逸清不耐之前想起了我應該怎么做?!耙磺卸柬樌麊??”我彎下腰吻在她唇上,嗅到了香煙的氣息。這是我第一次用溫潤這個詞形容煙,簡單嗅一下我便知道這根煙遠不止在釋放尼古丁時給人帶來快樂,它本身就是一種享受。我以前抽煙,也有點小癮,一聞就知道它品質上佳。 由于手頭緊迫我已經戒煙很久了,它的味道讓我有些心癢,這個吻的持續時間比以往要長。 “還好?!绷忠萸暹@樣回答我時,我都忘了她到底在回答什么。 “我讓你不要走,為什么還要離開?” 好吧,我就知道她早晚會興師問罪。 “出去透透氣?!?/br> “說實話?!?/br> 實話是我還沒吃早飯,難道要因為你霸占了我的床就讓我在宿舍里干坐兩個小時?咱們關系很好嗎? 實話她肯定不愿聽,假話也不愿聽,我無話可說。 林逸清這次沒有和我計較,見我不回答,她把我推開后站了起來?!澳憧偸沁@樣?!彼f,“將我的話當作耳旁風,真讓人火大?!?/br> 出人意料的是,她除了這樣說以外并沒有放更多狠話威脅我,而是自顧自將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拿起來,穿好衣服離開了。兩個星期未見,她百忙之中抽空來宿舍睡了兩小時,和我說話的時間總共也沒超過十分鐘,就好像是專門為了打擾我睡覺而來,我不知道林逸清到底在想什么。 “煩死了?!蔽倚÷暃_她離開的方向說。 現在讓我睡也不可能睡著了,我也沒有什么消磨時間的手段。以前我還會打游戲,后來沒錢換手機帶不動游戲,林逸清給我的手機不知道設置了什么,只能收發消息,別的什么都干不了。我每天都無聊得要命,日子過的比賣奶茶的時候還無趣。 時間仿佛從來沒有這樣富裕過,我只能刷些瀏覽器自帶的離譜新聞打發時間。 如果舍友回來的話會好一些,雖然我不會和她們說話,但有個東西轉移我的注意力會讓時間好過很多。我無聊地轉著自己的耳釘,這是班長告訴我的,她說不偶爾轉一轉的話rou可能會和耳釘長到一起。 在我刷完第十個婆婆和媳婦不得不說的小故事后,其他三人下課回來了。 “誰抽煙了?” 我都忘了這茬了,反正不是我抽的,我就沒有應聲。 “??!”瘦子尖叫一聲,“是你在宿舍抽煙吧!太沒素質了,還把煙頭按我桌子上,太過分了夏小滿!” 嘖,我說什么來著,她們回來后我就不會無聊。還有林逸清,聽見了沒,她說你沒素質。我終于明白過來林逸清明明看上去不是抽煙的人,為什么還專門點了一根煙,她就是刻意給我找不痛快。 我沒打算理瘦子,她卻一把把我床簾拉開:“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老是針對我!”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應該真的很委屈吧。如果放任她一直大吵大鬧下去會很讓人心煩,我雖然無聊,卻也不想要這么吵鬧的樂子。我翻身下床,瘦子慌亂地后退一步閉上了眼,她可能以為我要揍她。 “呼?!?/br> 我朝她呼了一口氣:“我嘴里沒煙味,身上也沒有?!?/br> 瘦子愣了愣,她看上去很意外,卻沒法反駁我。要是剛剛抽了煙,就算去刷牙嘴里味道也不會散得那么干凈?!澳堑降资鞘裁慈??”一旁的胖子問到。 我稍加思索,說:“天上掉下來的林meimei?” “???” 在瘦子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班長再次湊上來做和事佬:“別吵了別吵了,說不定是咱們宿舍招鬼呢。我幫你把煙灰清理掉了,這件事就算它過去吧。以后咱們出門一定得鎖門,這是第二次有別人闖進來了吧?” “我也沒針對你?!蔽覍κ葑诱f,她哼了一聲沒有回我。 事后班長悄悄問我:“真不是你干的吧?” 我忍住沒有白她一眼。 “不信你就殺了我?!?/br> 最后這件事就勉強算過了,雖然瘦子依然很不服。在她看來只能是我悄悄抽了煙,然后漱口漱得很干凈吧。我說林逸清也真夠無聊的,專門來一趟就為了挑起宿舍矛盾嗎,可我哪會怕這幾個大學生,她們能做到的最過分的事也就是告訴輔導員了,對我任何損失都沒有。 到了晚上我才發現不止如此。我正在買晚飯,拿出手機來掃碼卻顯示賬號已凍結。我愣了愣,把卡換成自己的,結果也被凍了?這是憑什么,林逸清那么有能耐嗎? “掃碼或校園卡都可以?!笔程冒⒁绦Σ[瞇地對我說。 可以,林逸清你是真的狠。 我嘗試給她發消息,一句不回,打電話也沒有用。班群理班長讓接龍做問卷,這個她倒是立馬就完成了。 我回了一趟出租屋,想把自己以前買的泡面拿上,順便找找有沒有現金。然而最終我絕望地發現,在這個什么東西都要電子化的時代我連一個鋼镚都找不到。 靠以前屯的泡面面包火腿腸和班長時不時的投喂撐了三天,我終于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如果林逸清還不把卡解凍就只能重cao老本行了。 “你最近在減肥嗎?”班長問我,“其實我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啦,再瘦要不健康了?!?/br> 減個屁,我活了二十多年,沒有一頓飯是自愿少吃的。 “對了,林逸清讓我轉告你……” “轉告什么?” 一聽到這個名字我就兩眼放光,餓得放綠光。 班長被我急切的態度嚇了一跳,她哈哈笑了笑:“她讓我轉告你今天晚上有暴雨,讓你自己看著辦。這是什么意思?她在提醒你帶傘嗎,為什么不自己告訴你???你們吵架了?” “沒有吵架?!蔽以谛睦锢湫σ宦?,現在的我哪配跟她吵架啊。 中午,我把最后一根火腿腸夾進最后的面包里,配上班長送我的牛奶吃完了午飯。打開手機看了看天氣預爆,今晚的確有雷雨,降雨率達97%。 我不是不理解林逸清的意思。 小時候林逸清害怕打雷,每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她的緊張我都看得出來,如果那雨到晚上都還一直在下的話,我會趴在床頭叫她的名字。 “喂,林逸清,過來?!?/br> 我會告訴她三歲的孩子都不怕打雷,然后賞賜一般地準許她睡在我旁邊?!暗遣辉S流口水?!蔽彝{到,“不然我彈你額頭?!?/br> 我倒不是覺得林逸清想起了這還算說得過去的童年回憶,突然覺得我真是個善良的好人可不能再凍我的銀行卡,因為關于暴雨的回憶還有另一個。 那時候我們剛剛升上高中,我對林逸清的態度很惡劣,但還沒有開始帶頭欺負她,因此她不像后來那么沉默,而是總追在我身后問我。 “為什么要這么冷漠,我做錯了什么?” “是因為我喜歡你嗎?對不起,那只是開個玩笑,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會這么說了,你不要不理我?!?/br> 那天正好下著暴雨,嘈雜的雨聲讓我感到煩躁,看到林逸清那雙被拋棄的狗一樣濡濕的眼睛時我的煩躁更甚。在我眼里她虛偽極了,為什么要說喜歡我?從她嘴里吐出的每個字都讓我感到厭惡。 “我的發卡掉在cao場了,如果你今天能幫我找到的話,就和好吧?!?/br> 我聽到了連自己都覺得惡毒的話從嘴里吐出。 下著那么大的雨,她不可能找得到我根本沒丟的發卡,當然,我們也沒有和好。 當我看到林逸清沒有遲疑地轉身跑向cao場時,說實話有那么一瞬間我猶豫了,畢竟我們已經認識了那么久。那時候我才十五歲,而認識林逸清的時間就有七年,幾乎占據了我年輕的生命的一半。 緊接著一聲驚雷響起,天空忽然變得雪亮又暗淡。阻攔她的語句突然被堵在嗓子里說不出口,這道雷聲粉碎了我所有的同情,一并連我們曾經的回憶也都遮蔽住。 這是她應得的,我想。 從回憶中脫離出來,我打開消息欄找到林逸清的名字,在對話框中打到:你在哪? 林逸清很快回復我了:晚上六點到校門口,我派車去接你。車牌號是…… “喂,林逸清,過來?!背踔械奈疫@樣毫無理由地叫她過來時,她總是不問原因就過來了。 “小狗狗一樣?!蔽疫@樣評價到。林逸清也不惱,她趴在我身邊很認真地說:“你叫我,我就會過來的?!?/br> 晚上五點四十五分,我穿好衣服準備出門?!澳闳ジ墒裁??”班長問。 “赴約?!?/br> 雨已經開始下了,密得讓人透不過氣來。我撐著傘踩進雨水中,不消片刻積水就浸透了我的鞋子。 我真的討厭極了下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