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交換
書迷正在閱讀:逃出土撥鼠地鐵(np)、爛橙子、臥底后我意外把總裁掰彎了!、穿成工具人女配后、炙吻、殘廢棄子穿書后在娃綜擺爛了、重生之買買買[天災]、你撩夠了嗎、攻略那個假清冷夫君、我始亂終棄的前任登基了
亞特蘭學院教學樓室內,人造的日光微薄地擦過窗邊,掠過些虛偽的光線。 溫文爾面上注視著統籌學老師播放的水幕課件,誰也看不出心思卻早飄到遙遠的宇宙中。 坐在這里的學生無不有家境熏陶,這位統籌學的老師興起地講起股權并購,他眼神靜靜盯著。銀荔已經失聯了三天,軍部將人帶走,真能做到隱秘得不留一絲痕跡,不容一句探問。 軍銜六級的狼族士官傳遞出的幾句消息是,她卷入了地下城黑市信息素香水事件中,狼族不容許任何種族干涉或插手其對信息素的調查和處理。 浩瀚的宇宙空間一千零一城,僅有108城聯合構成有具有統一對外主權屬性的聯邦帝國,其中人族占33城,智慧種族多達96種,但帝國中央政府下屬的中央軍事委員會,在負責統領事務的最高軍委會主席之下,一級軍銜只有12個席位,代表了12個種族的軍事頭腦與武力地位。 特殊的管轄體系使得軍部形如鐵桶,外人難以插手。其中又以號稱梅花K的郎定河所在的狼族著稱,將狼族兇殘又鐵血、團結一致并忠貞不二的種族品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有心人采取不為人知的手段,偷取狼族的嗅器細胞特制的信息素香水,已經使狼族8位軍官被死死地捆綁在使用對象身上,乃至驚動了郎定河。 郎定河強硬倒也正常,一來狼族向來團結,在ao體系下結合僅限于狼族內部,在ao性腺的指引下,狼族是一對一的忠貞。憑空出世的信息素香水違背狼族人的意愿,強行將其引誘至與外族相交,甚至是與有心之人相交,嚴重破壞了狼族的性腺配對屬性和侵犯擇偶自由,將狼族的忠貞化作了有意捆綁的枷鎖。二來郎定河自己出了名的信息素結合困難,作為4s級別的alpha與omega的信息素契合度普遍較低,至今未能在性腺的指引下尋覓愛侶,理應擔心信息素香水的火很有可能燒到他身上。 對一生忠貞配偶、至死不渝的狼族來說,事關重大。作為交換溫氏插手的代價,區區狼族六級士官,也敢許諾給他駐扎在邊緣城2城的空間躍遷船試用期特許權協議。 邊緣城??臻g躍遷船。試用期特許權協議。 聯邦帝國下放的外圍領域32城的空間躍遷試點項目,以交通運輸業發家的慕氏拿下了13城。帝國邊緣城一共15城區,全線開放試點,邊緣城2城也在其中。 聯邦帝國現有的大型長途交通工具分為地面汽車、空中懸浮車、星際飛船,跨星際旅行主要使用不同功能的星際飛船??臻g躍遷船是近年新起之秀,技術原理是通過固定起點和終點的黑洞碎片,穿梭扭曲的黑洞完成航行。一旦實現躍遷路徑的可預測性,將從本質上改變空間運輸的屬性,不再具有可視化的通航路徑。同時這也有很大可能改變這個宇宙的星際格局。 溫氏的產業是傳統的衣食住行類服務業,在跟上空間躍遷的發展上,沒有明顯優勢。 軍部幾乎是把rou遞到他嘴邊了。 空間躍遷試用期特許權協議。 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只是不知道銀荔到底怎么卷進信息素香水風波的。 也不知道她處于一個怎樣的角色,讓狼族交換的口吻如此強硬:一口價買斷。用這份試用期特許權協議,換他手上一切和她有關的協議,似乎是要將她收歸入軍部的意思。 室內人造陽光很貼心地避開溫文爾的眼睛,窗外真實的日光卻毫不留情地照拂進來,直直地刺在他玻璃似的晶狀體上。 那個可憐的小乞丐,命運如此多舛。 銀荔趴在床上哀嚎,嚎得天都亮了。 她長翅膀三天了,每天睡覺只能側過左邊身子,或者趴著睡,無論怎么睡都要避開脊梁骨上的翅骨,硌得她渾身難受。 她睡在四樓的客臥里,落地窗外是青山綠水,朦朧的霧氣繚繞,遠遠地才能看到其他樓房,幾乎很難看到電子眼,更多處于自然中。她的房間布色也是霽藍,像云銷雨霽的顏色,和她月白色的翅膀襯在一起。 銀荔赤足站在窗前,拿起擱置在桌面的餐刀,背身往尾椎上比劃了一下,怎么下手能穩準狠以除后患呢? “會很痛的?!?/br> 郎定河給她送早餐,遠遠看到這一幕,溫聲說道,放下牛奶雞蛋和零星糕點,堅定地沒收了她的作案預備工具,又轉身從床下拖出她的拖鞋,示意她穿上。 他家沒有太多科技痕跡,電子眼沒有、機器人兩三個、家居智能系統都關閉了。他給她送餐,似乎還會觀察她的飲食偏好,廚師型機器人的程序指令不斷做調整。 銀荔并不挑食,每次都乖乖吃完,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看她站著吃完后,郎定河指著窗外,“看到了嗎?那邊?!?/br> 銀荔拐了個彎,走到床頭的視角,才看見他指什么。 從床頭看過去,那邊遠遠的是雪山冰河,透著蒼茫肅清之氣。與她直直面對窗正對的綠水青山差了很遠,卻在一窗內呈現出鮮明的兩季反差。 “我在那里出生?!?/br> “哇?!?/br> 銀荔盤腿坐在床頭,對沒見過的景色驚訝,她只知道直勾勾看著,不知該對蒼茫冰山說什么。 “我剛出生的時候,就是一只小狼?!崩啥ê颖攘艘幌虏捅P大小,“長大到兩歲,才會化人?!?/br> 銀荔直勾勾的眼神調了回來,“也是灰白色的尾巴嗎?” 郎定河:“……那個時候灰很多?!?/br> 他已經很熟悉她的這個眼神了,無奈又熟練地甩出毛茸茸的大尾巴,自覺塞到她懷里,“總之,你需要些時間,慢慢來?!?/br> 銀荔養成了抱他尾巴的壞習慣,很有耐心地從最硬的尾巴骨薅到尾巴尖尖,時不時把臉埋進去,用側臉和鼻子蹭尾巴毛毛。她不知道為什么,只是直覺他不會拒絕她,于是心安理得地上下其手。 郎定河被她蹭了三天,定力已經穩步提升很多,至少不會動輒勃起,勉強能掌握勃起前的度。尾尖自發地拂掃她的臉頰,她興高采烈地親了大尾巴一大口,險些把毛嘴下來。 銀荔每次很有分寸地只蹭三分鐘,三分鐘一到就撒手,眼睛亮晶晶的。 想摸她的頭的手指動了動,還是沒有抬起。想說可以繼續,但似乎也不合適。 “我想回去上學了?!便y荔很認真地說。 “明天。過了明天,你還收不回去的話,我再給你注射基因破解劑?!?/br> 他避重就輕地承諾。 想問她,在狼族山林這邊上學好不好,又怕她不愿意。 “好吧?!便y荔苦惱地扯翅膀,她現在的衣服都是后背深深一壑v領和低腰的家居服,“你真的不要嗎?真的可以割下來送你?!?/br> 郎定河的目光從她右后背潔白的翅膀上流轉到窗外,“你想不想去我出生的地方看看?” “可以去嗎?會很冷嗎?” “會?!?/br> “那還是……” “我帶你去?!?/br> 話音剛落,一頭灰白色巨獸出現在面前。 修長矯健的四肢,兩只狼腳彈出八根銀光凜冽的細甲,長尾從身后垂落堪堪至踝骨,覆蓋滿了蓬松的毛,內白外灰,顏色漸變得非常整齊,看上去就很名貴。 這頭狼站直后,腦袋到她胸前那么高,她一低頭就望見日照金山般的獸瞳,瓷白尖銳的犬齒收斂地豎在唇下。她的眼皮子底下,就是她好奇得不得了的獸耳,高高立起,里邊有短短的白毛,耳朵骨還會往兩邊折動,看著就很好摸—— “嗷?!?/br> 他輕輕叫了一聲,用大腦袋拱了拱她,拱得她猝不及防后退一步坐倒在床上。于是變成了他繼續俯瞰她。 對著陌生的,但跨越種族審美的英俊的狼臉,銀荔才知道原來回歸獸化的獸族人是不會講人話的。 面對陌生的東西,她理應有警惕之心,卻很莫名地沒有危機感,便見他四肢伏下,向她倒出寬厚的后背。 銀荔后知后覺地爬上他的背,雙腳在空中晃蕩。 他待她坐穩,站直身子,優雅抖擻著狼毛,慢慢走出去。銀荔這才發現,原來整棟樓的房間和門口的大小都依照容納獸型的最大體態設計的,他在自己的領地中威風凜凜。 出門前,他還叼了張毛毯,頭一偏甩到背上,給她蓋著。 “謝謝哦?!便y荔裹著毯子,調整對翅膀舒服的姿勢。 他方一出門,便邁開矯健的四肢大步奔跑,烈風刮起無數的長毛。銀荔搖晃了幾下,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趴下身體,努力環住他的脖頸,悄悄伸手拽住他頸肩的毛,于是整個人都埋入他厚實的狼毛里。 她好想摸他的耳朵??伤蛔?。 野性地奔跑,承載著她跑過山川河流,跑過春夏秋,耳旁刮過的風也被暖絨圍繞的毛發消解掉了。 郎定河出生的雪山,是雪域里很尋常的山,不高不低,不坎坷不平整,唯一特別的是在雪域邊緣,連接其他區域。 外人很難想象這座普通的雪山孕育了狼族現知唯一一個4s級的alpha。 他對路很熟,獸性基因總是替他記得獸類認路生存與求愛繁衍的本能,把她馱到他出生的山洞里。 銀荔窩在他的毛里,倒不覺得寒冷,他低頭舔了舔爪上的毛。 她終于找到機會,扒著他的耳朵問:“你在這出生嗎?” 四面漆黑,山洞內怪石嶙峋,黝黑的,又透著雪水的氣息。他輕輕嗷了一聲,回音充斥山洞。 銀荔趁機蹂躪他的耳朵,一只有她巴掌那么大,軟乎乎的,“好可愛啊?!?/br> 他的尾巴豎起來,像手一樣,碰到她翅膀的尾羽,輕輕地掃。 銀荔玩耳朵玩得不亦樂乎,隨手摸到身后一把揪住搗蛋的大尾巴,一手摸尾巴一手摸耳朵,唯其快哉。 “嗷嗚?!?/br> 他偏頭叫了一聲,銀荔很識趣:“好吧,我不摸了。要去哪里玩嗎?” “嗚?!?/br> 銀荔連蒙帶猜,也不知道交流得對不對,就說:“那我們回去吧,下次再來?!?/br> “嗷?!?/br> (人獸預定,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