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為幕后boss的日常 第93節
牧白黎吸了口氣,“殺死我的人,都有誰?” “王澤君,亞度尼斯·波菲爾,莊萬樓,吳雨晴,魏卓,科納,安春......” 除了前面幾個熟悉的名字,后面牧白黎連聽都沒聽說過,但是其代表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重生者?!?/br> 帕爾默點頭,“他們都是后來的重生者。我也正要說起令他們重生的原因。在第三十次重啟后的世界線里,那個[牧白黎]也成為了暴君,但他在死亡前預感到古怪與不妙,于是耗盡全部的積分抽取最后一張分.身卡——[黎明],擁有穿越時空、抽取靈魂的能力,并帶著第三十號世界線上的一部分人類靈魂穿越到第三十一次重啟后的世界中,目的就是殺死本體,結束重啟?!?/br> 牧白黎感到荒謬,“最開始的我不想死,后來的我想要自殺?” “因為世界在走向毀滅?!?/br> “重啟的力量源于世界本身,重啟次數越多,世界能抵抗入侵者的力量越少,越容易走向崩潰??峙碌侥骋粋€臨界點,當再度重啟時,估計只能看到一個破碎消失的世界。于是第三十號世界線上的[暴君]抽?。劾杳鳎?,命令他去殺死下一個世界線上的[牧白黎]。畢竟每一個[暴君]都有著瘋狂、自私、傲慢等各種反面特性,都不可能自殺,所以就把所有的麻煩全都扔給下一個自己。于是,世界就這么一次次地,重啟了四十多次?!?/br> 帕爾默說到這,揉了揉眉,“我沒想到重啟這一力量,會造成這么恐怖的后果?!?/br> 牧白黎繼續默默喝水,像是聽了一個腦洞大開的刺.激故事。 帕爾默看向坐在旁邊沙發上的少年,透著一絲不惹人厭的觀察,“在你之前,已經很久沒有人選擇來問我問題,我能知道你為什么選擇踏入這個房間嗎?” 牧白黎大致能猜出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意外,“因為[黎明]穿越的時間太早,又因為紅夜日之前記憶碎片極為模糊,再加上楊銘明需要骨髓移植,而我剛好適配,總之有很多的巧合,意外讓初二那年的我產生一個瘋狂的舉動,將留有無數污染性記憶碎片的黑液轉移給了楊明明。因為第二宿主是外來者,記憶碎片不會對他開啟,不僅保護了他的性命,也讓我遺忘了過去的全部記憶。隨后又用五年時間,重新塑造新的人格?!?/br> 帕爾默聞言有些驚喜,“那怪不得你與第一世界線上的本體很像。那么看來,第43號世界線上的你,或許不會成為暴君……” 轟—— “喂喂,家庭聚會不邀請我們嗎?” 第75章 帕爾默 轟—— 一陣巨響猛然爆發, 右邊的墻壁轟然倒塌,煙塵四起,一高一矮兩道身影, 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獨特的出場方式,帶著明顯的暴力傾向, 有種來者不善的意味。 但從始至終,帕爾默只是平靜地摸著奶貓的頭,連一個視線也沒看過去。 “真奇怪,家庭聚會不邀請我們嗎?” 其中一道人影說道, 聲音中充斥著古怪的愉悅。 煙塵漸漸散去,暴露出這兩位暴力摧毀墻壁而來的身影。 左側是一個短發的少年, 臉上帶著笑, 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牧白黎,他舉起手歡快地打招呼,“晚上好, 我是第九號世界線上的[牧白黎],你可以稱呼我為阿黎。聽說你那個世界線上的楊小明還活著?好有意思,你能讓我出去看看他嗎?畢竟他是唯一一個不會背叛我的人, 有點心癢癢,得在他沒有產生那種壞心思之前,殺了他才行?!?/br> 牧白黎的好奇瞬間消失, 他冷冷地回視那個自稱“阿黎”的少年。 對方眨了眨眼,乖巧地在嘴巴前做出拉拉鏈的動作, 但還是用一種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怪了,這特質不一樣啊?!?/br> 右邊則是身穿黑風衣的青年, 皮膚蒼白, 發如濃墨, 眼底是一片暗紅,如血液凝固后的色調,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他手中握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剛剛就是這把傘把墻壁戳了個窟窿。 他似乎并不太想說話,一直陷于不為人知的思緒中,直到被旁邊的少年戳了戳,才拖長了語調,漫不經心地說:“第十號世界線上的,有麻煩可以找我,我來替你們解決?!?/br> 說到最后幾個字,語調驟然降低,飽含冰冷的殺意,刺得皮膚雞皮疙瘩直起。 自稱阿黎的少年笑著解釋:“他就是后來那些世界線的記憶污染源頭,也就是第一位[暴君]哦,超級殘暴,超級可怕?!?/br> 他頓了頓,捧著臉頰,眼睛彎彎:“血流成河的景象,非常漂亮?!?/br> “第九號世界線,阿黎處于崩潰邊緣,死亡后靈魂出現混亂的跡象。此外,碎片爭奪戰中獲得勝利的是小丑,因而小丑的某些特質占據上風?!迸翣柲瑢δ涟桌枵f到。 阿黎手腕一翻,手中出現一張鮮紅的微笑小丑面具,詭譎而瘋狂,眼角的淚滴又仿佛在暗示什么。 “不過不用同情我們的啦,畢竟[暴君]已經幫我們報仇了?!?/br> 他一把抱住旁邊的黑衣青年,語調輕柔而甜膩。 “為九個世界線中的[我們]報仇,讓他們死于不甘,死于絕望,死于痛苦?!?/br> 黑衣青年的眼底出現一抹似笑非笑,接著話說道:“讓匕首刺向[我]的人死于刀山,讓[我]葬身火海中的人永墜深海,讓[我]沉溺黑暗的被光明灼燒……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個人會無限復活,所以我讓他最后選擇自殺,放棄復活?!?/br> “非常仁慈的手段呢?!迸赃叺纳倌昱緡\啪嘰鼓掌,又惡劣地指出真相,“也就是不斷折磨他,讓他失去求生欲,自盡而亡?!?/br> 牧白黎握著水杯的手指微顫,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句話。 他們已經瘋了。 “所以你們來我這里做什么?”帕爾默冷靜地放下水杯,杯底在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驅散空氣中詭譎的氣息。 “我們來串門!”少年阿黎輕快道,“畢竟其余的記憶留影只會阿巴阿巴,只有我們才是特殊的,所以多串串門,才能維持清醒呢?!?/br> “特殊”。 牧白黎垂眸,詢問:“我記得有一個抽出[黎明]的世界線,他不來嗎?還是說,他得到了其余人的厭棄?” 畢竟能做出自己殺自己行為的人,從某種意義上應該不怎么合群。 少年捂住嘴嘻嘻哈哈悶笑。 那位黑衣的[暴君]微頓,若有所思地在牧白黎身上環顧一圈,抵在地板上的傘尖輕輕敲動,發出的聲音吸引牧白黎的注意。 “那也是我?!鼻嗄昴﹃鴤惚?,語調輕松地說,“我們雖然只是記憶留影,但利用一點小手段,也能到外邊去走走——事實上,大多數世界線上的[牧白黎]都無法抵抗[暴君]的那些記憶,太過瘋狂,太過混亂,也太有侵蝕力。到了最后,已經說不準是他們占主導地位,還是我從他們的身體里復活?!?/br> “話題轉到重生者們身上。據說后面的重生者中大多都出自第三十號世界線所在,而抽?。劾杳鳎莸哪莻€[暴君]還未被污染徹底,留有一絲清醒察覺到古怪,所以[黎明]出現了。本意應該只是自救,結果被他察覺到世界重啟的真相,就發展成后來的跨世界暗殺行動?!?/br> 少年插話道,咧開了嘴,眼底的惡意毫不掩飾。 “真是掃興,明明大家可以一起熱熱鬧鬧地玩耍,卻偏偏被他掀翻了游戲桌,害得后面的人都不能好好玩了?!?/br> “畢竟世界對我們而言,只是一場游戲,一場隨時可以重啟的游戲。無論干什么,都擁有重新再來的機會。就像存檔一樣,一條路走不通,就換一條路走?!?/br> “所有的負擔與麻煩,全都可以扔給最后那個[牧白黎]吧,我們只需要盡情玩樂就行?!?/br> 像是任性傲慢的小孩一樣,少年阿黎歡快又冷酷地說著,拒絕所有的麻煩與負擔,只樂意去享受。 “你……沒有過往的那些記憶嗎?” 這時,那個[暴君]突然開了口,雖然語氣中有些許疑惑,但話說完的瞬間,像是已經了解什么一般,變得篤定。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擺脫那些記憶的,但很不錯。那些記憶碎片都是一堆堆的垃圾,沒什么好的,不用去管,也不用去接受?!?/br> 牧白黎抬眼看去,“我從未想過成為下一個你?!?/br> [暴君]微愣,旁邊的少年阿黎笑得前仰后合,連擼貓的帕爾默也不由狠狠揉搓一把貓頭,嚇得奶貓嗷嗷直叫。 “你的傲慢也絲毫不遜于我們啊?!?/br> [暴君]勾起唇角,纏繞在身側狂躁的詭譎氣息漸漸變得平靜。 “那你要小心了,如果你陷入瘋狂與混亂,我會徹底占據你的身體?!?/br> “用威脅的話語掩蓋好心的提醒,好遜哦,這是誰呀?哎呀,這怎么可能會是我們恐怖兇殘的大暴君呢?不可能不可能——” 黑衣的青年面無表情地重重按壓住少年的腦袋,另一手中的傘柄悄無聲息地抵在了少年的喉嚨處,逼得人連連咳嗽。 雖然不會死,那也會很難受??!果然是暴君,連另一個自己都能下這么重的手…… 少年阿黎不情不愿地閉上嘴巴。 “待的差不多了,你該離開了?!?/br> 牧白黎看向帕爾默。 成熟的男子緩緩撫摸著開始打呼嚕的奶貓,輕聲道:“我也有過絕望與不甘,是我開啟了一切,后續的發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其中也包括了你的出現。但無論你想做什么,我們都無權干涉。選擇權在你?!?/br> 他抬起眼,認真地提醒:“小心背叛?!?/br> 少年阿黎笑嘻嘻地接話:“開開心心地大鬧一場吧!” 眼底仍是血般暗紅的[暴君]語氣輕緩,又仿佛暗藏威脅之意,“不要成為下一個[我]?!?/br> 后來怎么離開的,牧白黎已經沒有多少記憶。 只知道剛跨出[01]號房門,眼前一花,就又來到熟悉的黑色空間。 黑液如同大海,在微弱的光線中,如活物一般緩慢地流動,連呼吸都仿佛帶著冰涼的氣息。 在旁邊氣泡里的齊斯書看見牧白黎睜開眼睛,瘋狂敲打氣泡內壁,示意趕緊把他放出來。 牧白黎眨了眨眼,發現自己失去意識的時候,是飄在黑液中的,能清晰地感覺到身下的那塊空間有些硬,好像是組成了一張……床? 旁邊是一個透明的黑色氣泡,齊斯書在里面瘋狂罵罵咧咧,表情猙獰。 齊斯書。 在帕爾默給出的背叛名單里,沒有這個名字,而且也不是重生者……沒有仇怨,起碼在前九條世界線中,這人很大概率并沒有殺死過[牧白黎]。 “如果我成為了暴君,你會殺了我嗎?”牧白黎看向齊斯書,冷不丁問道。 齊斯書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廢話。我總不可能跟著一個毀滅世界的瘋子吧?我還沒瘋。而且我警告你,別有什么亂七八糟的念頭,那些重生者腦子都有坑,你什么都沒做,根本用不著接受那些指責與質問,你……” 齊斯書的話突然卡住了,因為他想起不久前的歡樂島墜落。 他沉默了。 牧白黎也想到了島嶼的墜落,閉上了嘴,又沒忍住說道:“那是敵人?!?/br> “閉嘴?!饼R斯書冷靜地說,“我正在思考替你辯解的理由?!?/br> 牧白黎微不可見地笑了笑,轉移話題,“你接下來要做什么?回國,還是繼續回去歡樂島?” “歡樂島不是墜落了嗎?” 齊斯書被這句話轉移注意,不由驚愕道。他還記得島嶼分崩離析的恐怖畫面,以及仿佛連天空都崩塌的震撼。 但現在,面前的罪魁禍首又說那島嶼沒有墜落?! “只是墜落了一半,上面的主體部分還在。你要上島嗎?” 齊斯書正要點頭,突然想到什么,望著黑液中漂浮的無數人影,“這些人怎么辦?” “全部扔到歡樂城上?!蹦涟桌杳鏌o表情地說,至于哪些是原來就上島的,哪些是被楊銘明綁進來的,就由小丑來分類吧。那應該是一個大工程。 在齊斯書思考良久,選擇返回歡樂島后,牧白黎話不多說,直接cao控黑液把人扔回高空的島嶼上。 歡樂城的游樂園地面上還有一大灘黑液呢,空間都是相連的,能直接把人給轉移過去。 把人扔出去后,黑液中重新恢復寧靜。 牧白黎望著周圍深不見底,遠不見邊的黑液,臉上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