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退休卷翻修仙界 第189節
葉熾惡作劇一般捏了捏程昭節的臉:“師尊不會是說這小崽子吧?還不到二十呢,圣個屁,除了長得好看了點兒,并沒有什么好對外稱道的。再說了,咱們一脈都是謙虛本分的人,可不興這樣夸自己人的?!?/br> “謙虛本分?”我信你個鬼,謝青崖低低的“嘖”了一聲,并沒有點破葉熾的小心思。每次提到程昭節,他這個小弟子總是會慌張,把自己一手帶大的徒弟如此貶低,她一定是察覺了什么又不想更多人知道。 明里貶低,實際上是想保護程昭節。 他懂。 謝青崖往前走了兩步。 這個小徒孫,哪怕是昏睡闔眸的樣子都足夠俊美,而且修為提升迅速,學什么通什么,簡直是個全能型的天才。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平庸? 也就只有葉熾敢說他不好。 師徒兩個一起離開了程昭節的帳篷,外頭天地陰沉,日月無光,仿佛正在醞釀著什么。 葉熾不禁道:“等敵人再來,必然是場硬仗?!?/br> 謝青崖贊同點頭。 那些活尸進化的速度十分驚人,臭泥巴能用一時已經是極其了不起的事情了,并不敢奢望太多。 十五日后,戰斗的號角再次拉響了。 這一回,敵人選中的地點并非巨闕天門,而是處于巨闕天門更東部的沿海地帶,天水道。這一帶最先遭受寒冰的侵襲,所以活尸的數量也最多。 席衡將指揮的位置交還給了魏德充和陸沖霄,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問卜來靜思。魏德充和陸沖霄兩人便也放開手腳重新布置。 戰斗重新打響的那一刻,葉熾剛抵達之前蕭家修士之前去的那一路。 即便千難萬險,之前還損失了不少人,但既然隱隱感覺那樹是活尸變異的關鍵,總是要將其鏟除的。之前低估了三棵樹的厲害,一下子損失了那么多人,所以這次席衡跟著大部隊走,葉熾自己則單槍匹馬的北上。 越往北雪越大,已經分不清是因為寒冰封鎖大陸的原因,還是本來北域就多雪的原因。 葉熾用的是瞬移符、撕裂空間加御劍來回交替的法子,好不容易到達了大陸最西北處的位置,卻發現蕭霆描述的那顆已經能夠遮蔽天地的樹不見了。 那樹嗜血,葉熾劃破手指以自己為誘餌,等了半日也沒有反應。 神識鋪灑開來,除了蕭家修士們的尸體,竟然找尋不到半點兒那樹的影子,當然也沒有活人,只有濃重的死氣和煞氣。 時間過于緊迫,這半日的時間葉熾將蕭家修士的尸體和殘肢們堆放在一起,最后點了一把火。不是她心狠,而是考慮到尸體也有可能“活”過來,那還不如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 而后,她沿著西北部繼續往東,抵達了撼岳宗曾經到過的那一路。 結果和之前所見相差仿佛,葉熾也依照老法子將撼岳宗修士們的尸體焚燒干凈。 雪撲簌撲簌的,亂了葉熾的視線。 風雪茫茫,天地寂曠,她身后的積雪留下一小串腳印,很快又被落雪覆蓋。 葉熾吸了吸鼻子,繼續往東。 來之前,季無傷求她一定要把季岫風帶回去,她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是,接連收拾了兩大波尸體,她是真的很想見到活人。 她希望,季家的修士們都還活著,不光只有季岫風。 沿途實在過于寂靜了,舉目四望深感天地悲愴,葉熾不喜歡這種情緒,她把般般和四無放了出來,四無冷得縮了縮脖子:“祖銀,系無唱歌給你聽?!?/br> 般般蹭了蹭葉熾的手臂。 作為契約靈獸,它們能清晰的感受到葉熾的情緒,葉熾其實并沒有她表現出的那么無畏,她很緊張,甚至有些害怕,她害怕沒辦法挽救這個岌岌可危的世界和她在乎的那些人。 忽然,般般嗅到了一絲不用尋常的氣息。 天水道一段的戰斗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再次襲來的活尸們不光更多,也更加兇悍,葉熾留下的那些臭泥巴已經失去了用途。 但是換了戰斗模式之后,修士一方的實力也增強了。 天水道戰線分作五部迎敵,第一部 是素商帶領的妖修們,除了鳥族的修士們要統攬空中全域防住那會飛的活尸們之外,其余妖修都跟著素商守護最東北部的那道防線;緊跟著的是合虛宗為主的道修們鑄起的第二道防線,他們要守住整條防線的東南一段;而后是復曜玄帶領的魔修們,他們要守護的防線不再曲折,直接坐北面南;最后一道則是以玄天劍宗為主的道修們。 仔細看,每一部的作戰方式也調整了。 劍宗直接以劍為陣,攻守兼備,中途有人死有人傷就有人去補上,自始至終,他們負責的防線始終沒有后移一寸;魔修們則痛快的多,有哪些被咬了自知無法活下去還有可能被同化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的情況,干脆就自爆了;合虛宗則是按照修士們的靈根屬性和擅長的地方重新分了隊伍,時不時的浪涌,時不時的土埋,都是同屬性靈根修士合力的結果,各色斗法靈光交織,幾乎把法修們的團體作戰力量發揮到了極致。 除了這四部,還有天香春景堂和藥王谷以及各家族修士組成的第五部 ,他們除了救治傷員以外,還要堅守住城墻,并且適當的遠攻策應戰場上的人。 如此這般,修士一方應對起來倒也算是從容。 一直到,原本就晦暗無光的天空傳來咔嚓一聲巨響。 所有修士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東南方的天空,那里,怎么像是塌了? 第192章 伐神之路(二十) ◎在下七星閣閣主薛辭晚◎ 天空一直是晦暗的, 濃云遮蔽,難分日夜。 好在天地的位置還在,有站立坐臥的地方, 能夠保留著習慣總歸是踏實的。誰知道, 終于習慣了這種晦暗的時候,天竟然塌了? 咔嚓咔嚓—— 轟隆轟??! 雷電交加,狂風肆虐, 天空中竟有無數巨石對著地面猛砸下來。 等到石塊落到地上, 一砸一個坑,有那些躲避不及的修士和活尸,瞬間就被石塊的力量擊中并帶進深坑, 幾乎瞬間就沒了動靜。 這還只是開始。 巨石的體積越來越大,最后干脆一座山一座山的往下砸, 不光如此,竟然還有內部夾裹著巖漿熔巖一般的火球在往下掉。 席衡從靜室出來, 氣沉丹田:“那火球爆開之后全是毒, 能把人融化,諸位小心!”這火球不正是當初在本源世界見到的那些么?不過樣子雖然沒變,但內里的氣息更強悍了。 之前若非有葉熾那些奇奇怪怪的助推器,他們根本就對付不了這種火球,現在更厲害的火球又來了, 偏偏葉熾還沒回來。 席衡感覺自己的心正在歷經滾油沸水之中一般的煎熬, 他該怎么做?他想和之前一樣去請教大師伯,可是能夠引領他的三位師伯都已經故去, 他的洞明眼也沒了。 耳邊是巨石墜地的呼嘯聲和修士們的哀嚎聲。 席衡握著占星樓世代相傳的問星盤, 一臉急切。 眾修聽了他的示警, 急忙分散后撤, 可總有后撤不及的,被那火球炸開后的巖漿波及,幾乎瞬間就化成了一灘水。 好多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而后便消失在原地。 徒留剩下的看著身旁的那一灘水怔忪悚然。 席衡嘆了口氣,不一樣了,確實更強了。 之前接觸這東西也會死,但還有個過程,如果扛過這個過程或許還有救,就像之前在云芝秘境當中,葉微明救治眾修一樣。但現在,連轉變的過程都沒了。 修士們急急撤回長城之上,但長城上也不安全,一個火球落在長城一角,無數修士命喪當場,他們堅守的長城就這樣被炸開了一道口子。 吳竹韻縱情大笑,暢快極了。 維周道君不明白:“你為何一定要趕盡殺絕?就算要稱王稱霸,最后連一個活人都沒有,光剩下你自己有什么意思?” 吳竹韻冷笑道:“你懂什么?” 這是她得到圣冕的代價,她愿意將生她養她的辰云界祭獻給圣冕,這是她的誠意。這樣,圣冕獲得了一個界面的力量,她才能和圣冕一樣,永恒不朽。 想到這里,她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給我沖!” 隨著她的一聲令下,那些曾經是妖修、道修還有魔修的修士們如同惡狼一般,四肢并用的迅速的通過那道口子沖進了長城之內。 不僅如此,一座堪比巨型靈舟一樣的山體對著長城之上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墜落下來。山體是紡錘形的,仔細看還能看到里面透出來的紅光,是那種能讓修士都瞬間融化的東西。 修士們且戰且退,身邊是瘋狂的活尸,頭頂即將要壓下來的巨大山體,火把散落在地上,斗法的靈光照亮大半個夜空,陸沖霄吩咐劍宗弟子:“走,不要被這東西砸死了?!?/br> 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弟子們的性命永遠高于一切,長城毀了再建便是。 接連的變故,讓連高階修士們都不知道先管哪里,害怕顧此失彼。 就在這時,一口棺材橫在了那敞開的缺口處。 玉樹臨風的嚴春秾翹起二郎腿,坐在了棺材板上。 哎喲,這可不是耍帥的時候啊,陸沖霄急忙道:“老祖,您怎么來了???”不是讓您守在宗門當主心骨的么?關鍵是您現在重塑rou身,這rou身的修為也才元嬰啊,哪里能擋得住這些見人就嘶的活尸??? 嚴春秾怎么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多說,直接招呼老伙計:“好哥哥,快給小陸露一手?!?/br> 眾人這才發現,嚴春秾的身后還站了一個人,不是別個,正是當初和嚴春秾有著同樣經歷的另外一位老祖李惟琛,比起美丑他更在乎實力,所以他沒有重塑rou身,而是直接通過煉尸控尸來提升實力。 在他的驅使下,那些沖在前頭的活尸們有瞬間的迷茫,而后竟然轉過身,和原本的同伴們撕咬起來。 大嘴花張開嘴,接住天上掉下來的一塊巨石,咽了,然后委委屈屈的跳到嚴春秾身邊,嗚嗚嗚,主人不在,這個人也勉強算是個熟人了,到熟人跟前蹭一蹭。 等再有前仆后繼的活尸們涌來的時候,它直接張開深淵巨口,任由那些活尸們跳進它的嘴里。累了,擺爛吧,食物愿意主動來送就送吧。 李惟琛都驚呆了,嚴春秾麗不禁道:“好家伙,你比你主人還猛啊,啃石頭都不用嚼碎啊?!?/br> 有大嘴花守住缺口,李惟琛便有更多的時間去別處發揮戰力了。 棺材打開,他召喚出四只和巨人一般高壯的綠毛僵尸,如同四把利劍一般,逆向挺進了活尸的海洋。 這一切非常短暫,長城缺口暫時守住了,但同時,那座大山也壓了下來。 山上不停的有碎石落下,眼看就要砸死那些反應不過來的醫修們,忽然幾道疾風在城墻上走了一圈,把那些醫修們都帶到了暫時安全的地帶。 來人行蹤鬼魅,飄忽不定,如同清風略境一般便能帶走好幾個人。 緲風道君大膽猜測道:“可是七星閣的道友?” 一陣旋風刮過,數十名黑衣修士現出身形,為首的女修道:“讓諸位同道久候了,在下七星閣閣主,薛辭晚?!?/br> 魏德充忙道:“此言差矣,當次大難之計,能來就好能來就好??!久仰閣主大名?!逼咝情w中人,向來不以真面目示人,如今他們坦露面目,已經是極大的誠意了,而且,七星閣人數并不多,看這架勢,幾乎全數到齊。 這等情況下,無論人家為什么來晚、怎么才來,都不重要了。 “魏掌門小心!”洛辭晚提醒道。 那座山峰已經壓了下來,再有不到百米的距離便會落到長城上,到時候,長城會被全線壓垮。但明知會如此,卻沒有辦法阻止山峰的墜落。 就在這時,一道遁光從遠處疾馳而來。 他沒有沖到人群之中,而是直接對著那座山峰沖了過去。 待到近前,眾人已經看清來人,是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