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斯文糙漢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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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時候被殺?” “昨晚?!?/br> 殺骷髏的人肯定是藍錐派來的手下。 他已經順藤摸瓜追蹤到g市,追蹤到了骷髏。 葉介的心仿佛被吊在懸崖邊,很快的,他的身份就會瞞不住了。 藍錐能知道骷髏的藏身之處,肯定也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住所。 邵義的手機忽然閃爍、震動。 而與此同時,葉介的手機屏幕也亮了。 邵義拿到了尸檢報告,骷髏的頸部有一個微型追蹤器,在生前被植入。 這就可以解釋藍錐為什么可以知道他的定位。 而葉介拿起手機時,便眸色凝重。 他有兩個號碼兩部手機,一個用以聯絡上級和以外的人,一個用以接收藍錐的任務。 他現在能接收信息的只有自己的私人號碼,這個號碼藍錐并不知情。 但此時此刻,撥打的用戶歸屬地是云南昆明。 這仿佛是一個來自于地獄的通話。 第四十三章 天空在夏眠的頭頂慢慢地暗淡下去, 逐漸變成無邊無際的黑夜。 她抹干眼淚, 朝前走, 走過了喧鬧的十字路口。 夏眠冰涼的手一直放在風衣的兜里, 忽而感覺手機震動了起來。 微信來了消息, 一個小紅點靜靜地躺在聯系人那兒。 她點開,一個頭像是吐著煙霧的烈焰紅唇的陌生人申請通過好友驗證, 沒有附帶任何信息。 夏眠一般不會拒絕, 她點了“同意”, 過不了不久, 對方立刻發來一條信息。 “夏眠, 有空嗎?見一面?!?/br> 她皺眉,回復:你是? 對方:方媚。 夏眠看到這個名字,頓時覺得自己的手機猶如燙手的山芋。 夏眠:你怎么知道我微信? 方媚:我有你的名片啊。 雖然第一次夏眠給她的名片被邵義拿走了, 但多次的接觸后方媚不再小覷她, 又從別的渠道得到了她的名片。 夏眠想都沒想,知道了緣由之后就把她從微信列表中刪除。 方媚久久得不到回復,再發送一條信息后后面跟著的小紅點, 差點把她逼瘋。 她把叼著的煙扔了,低聲咒罵:“臭婊.子,刪我?” 方媚一遇上夏眠便氣的氣短胸悶,感覺胸口要爆炸。 轉念一想, 又立刻給另外一個人的回消息。 方媚:東哥,約不成。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對方回復:怎么說? 方媚:她刪了我。 東哥:那她這人脾氣可爆了。 后面跟了一個齜牙咧嘴的表情。 方媚不知道要回他些什么, 緊接著東哥就發來消息了:那你來酒吧,陪陪哥們。 方媚看到對話框,眼底的厭惡在翻滾。 但她沒辦法,起床梳妝打扮。 她在娛樂圈已經臭名昭著,失去任何的資源,釗爺也徹底放棄了自己。 方媚只有臉蛋和身材,她現在淪落成外/圍,賺一些外快。 東哥是方媚在酒吧一個局上認識的,肥頭大耳,第一次派對他戴著一個惡魔面具,第二次就戴著個口罩,方媚見過他幾次,都不知道他真正長什么樣,這個東哥像是見不得人。 不過他確實也在做見不得光的勾當,走私珠寶,販賣仿品。 經典的梵克雅寶四葉草項鏈在他手里就有好幾條,不過都是假貨,但卻比淘寶、微商賣得假品仿的更加高級,不容易辨別出真偽。 他給外/圍女們和模特的打賞就是這幾條墜子,還把質量吹得上天,所有女孩都說他摳門摳的要死。 不過這種人更加不能得罪,方媚見到他就覺得惡心,但也得好生服侍。 東哥帶方媚開車兜風時看到她錢包內存有夏眠的名片,答應她要是可以把夏眠無聲無息地騙出來,便利用自己手中的人脈讓方媚重回娛樂圈。 不管是真是假,方媚也想搏一搏。 反正,她已經污染了自己的靈魂與身體,再也沒有其他的損失。 方媚已經墮落至此,也不惜把夏眠一同拉進地獄。 夏眠坐公交車回到了學校。 星期五的人們甚至比周末還要開心,路過她的學生笑聲爽朗,襯得她獨自一人十分落寞。 夏眠停在校門,遇到了錢曼妮。 她帶著墨鏡和口罩,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寶貝,”錢曼妮走到她面前,“噢,你眼睛腫了?!?/br> 夏眠伸手揉了揉,眼睛依舊泛紅。 錢曼妮試探地問:“你不開心?” 夏眠回答:“還好?!?/br> 一般她會搖頭,她要是說還好,其實心情已經差到了極致。 已經是多年的閨蜜,錢曼妮知道她話中有話。 她大力地把手搭在夏眠的肩膀上,爽朗地吼了一聲:“jiejie我今天殺青了。你有啥不開心的,跟我瀟灑去!” 夏眠任由著她推著自己向前走,仿佛像一片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落葉。 外邊還刮著很大的風,走進酒吧就暖和了。 絢爛的燈光迷離四射,夏眠的五官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起哄聲充斥。 錢曼妮摘下墨鏡,但卻未摘下口罩。她牽著夏眠的手,把她帶到吧臺處,沖酒保熟練地打響指:“誒,來一杯百利甜酒?!?/br> 酒吧給錢曼妮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夏眠環視四周,微微皺起眉頭:“你帶我來這種地方?” “寶貝你是不是怕不安全?”錢曼妮說,“沒關系的,我不喝酒,就看著你,等你覺得喝夠了開心了我就送你回學校?!?/br> 錢曼妮還在做模特的時候,為了一些應酬會經常來這個酒吧。如今很久不來了,她以為現在的環境還像以前一樣單純,誰曾想到黑暗的地方竟魚龍混雜。 不過只要她保持清醒,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這時酒保把甜酒放在錢曼妮的手邊,她遞給夏眠,道:“這種酒度數比較低,等你微醺的時候會感覺很舒服?!?/br> 夏眠將信將疑地接過,抿了一口,覺得像飲料。 不遠處,舞池那兒人頭攢動,男男女女愉悅地黏在一起,鼓動的樂點總是能把氣氛帶到最高。 錢曼妮看到里面有幾個熟悉的面孔,以前都是模特兒,一些去車展撈錢,一些就去走不知名服裝品牌的秀。 錢曼妮也是這么過來的,她知道外界的人稱她們為野模。 現在她不一樣了,她跳出了大染缸,別人會給她貼上“演員”的標簽,甚至是超模。 錢曼妮拿到了天鏡珠寶的代言,各種橄欖枝便接踵而來。熒幕大片甚至是國際走秀,她都有收到邀請。 錢曼妮回頭看夏眠,她一直感覺自己現在的幸運是夏眠帶來的。 她忽而去抱住她,認認真真地叫她的名字:“夏眠,你去看舞池里的那些人?!?/br> 夏眠扭頭。 錢曼妮說:“要不是你認識了邵義,我現在還會和那些男男女女一起混?!?/br> 提到那個名字,夏眠眼睛便沉了下去。 她幽幽出聲:“你知道嗎,他今天說不認識我?!?/br> 夏眠這么一說,胸口像被千萬根針同時扎下,綿綿密密地疼了一片,卻找不到傷口在哪里。 他單單三個字就讓她心如錐刺,夏眠曾經懷疑的事情仿佛成了事實。 邵義能在商場上能手掌風云,她懷疑他或許會視感情也是可以隨意擺弄的物種。 錢曼妮聽她這么一說,還以為之前她在電話中對自己的訴說只是兩人之間的小打小鬧,很快就會和好了。 但“不認識” 這三個字,確實可以讓一個抱有希望的女生立刻心如死灰。 這得是多么狠心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 錢曼妮眼見著夏眠越喝越多,甚至叫了度數較高的“長島冰茶”。 夏眠拿著吸管趴在桌上不停地引酌,琥珀色的瞳孔沒有往日一般明亮,黯淡無光。 不知道已經是多少杯酒,夏眠感到腦袋越發暈厥,她努力地保持平穩,自己走下吧臺的高腳凳。 錢曼妮牽她的手:“誒誒,去哪兒?” 夏眠低聲說了一句,錢曼妮沒聽清,湊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