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有道(雙重生)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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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勢要揚手喚來小二,“我叫他們現在去準備?!?/br> “不是不是?!庇籼募泵Π聪滤氖?,她又看了那二人一眼,隨即壓低了聲音。 “你不覺得身后的人看著有些眼熟嗎?” 她向著季路元的方向挪了挪,腦袋湊過去,同他嘀嘀咕咕地咬耳朵, “三年前的千秋節,我似乎在交泰殿里見過那名女子,你仔細瞧瞧,她是不是已致仕馮大人家的千金馮燦云?” 她越說越不自覺地靠近季路元,‘云’字音落,一雙紅唇已經幾乎要貼上季路元的耳側。 …… 她端的是個認真嚴肅的探討姿態,然這副一本正經講悄悄話的模樣落在季世子眼中就變成了全然的可愛。季路元抿唇笑笑,被她無意識的撩撥惹得心猿意馬,思緒早就不知偏到了哪里去。 坦白來說,昨夜酒醒之后,他其實有些惶恐。誠然他對郁棠的心思本就不單純,心中也早就做好了要同她親.昵的打算。但他二人成婚的契機說到底還是帶有一些‘誘騙’的被動性質,他怕自己過度的孟.浪會讓郁棠生出懼意,繼而演變成對他整個人的厭惡。 今晨提著食盒未進門前,他心中都始終揣著點七上八下的忐忑,直到郁棠仰著頭,沖他莞爾笑了笑,他才終于得到了那個令人安心又歡喜的甜蜜定論。 ——郁棠并不排斥與他過分親密,甚至于在他二人相親相近的友好交流中,她還帶著點呆訥又遲鈍的無度縱容。 破除原則底線這事,講究的就是個一回生二回熟,更枉論季世子昨夜已經靠著一股上頭的醉意,將他原本對自己的那點約束破得不能更破了。 冷白的二指緩緩拈了拈手中的瓷盞,季路元情不自禁地又想逗她,他象征性地短暫糾結了一下,很快便將心里那點克己復禮的君子禮澤拋在了腦后。 “嗯?阿棠說什么?” 季路元挑挑眉頭,瀲滟的桃花眼里遮遮掩掩地透出點壞。 “我方才走了個神,沒能聽清?!?/br> 他幾不可察地仰了仰頭,就此將自己的唇湊到了郁棠唇邊。 “你靠近點,再說一次?!?/br> “我說,”郁棠無知無覺地向前傾身,“那女唔……” 她毫無防備地親上了季世子軟軟的唇角,雙目一瞠便要往后退,季路元卻在此時愉悅地悶笑一聲,頗有先見之明地按上她的后腦,慢緩又不容拒絕地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他親得相當放肆,銀白的牙尖甫一叼住她的下唇便不甚客氣地反復輾轉研磨; 然而又親得相當克制,至少比起昨夜他二人在榻間的那種親法,季世子這次連舌.頭都不曾伸出來。 郁棠嗚咽一聲,暈暈乎乎地想著,誠然這人在沒喝醉的時候還是有些禮義廉恥的,明白在外頭的時候不能…… 呸! 她驟然清醒,不伸舌.頭又如何?這壓根兒就不是伸不伸舌.頭的問題! …… 約摸過了小半盞茶的功夫,季世子才終于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她的唇瓣,“我不認識那名女子?!?/br> 他隨手替郁棠抹了一把唇邊晶亮的水漬,一臉純良地坐直身體,無比自然地重又拾回了話頭,“三年前的千秋節我又不在,怎么可能認識她?” 說罷頓了一頓,尾調微微揚起,又小小地嘲笑了郁棠一番,“阿棠,下次不要再問我如此蠢笨的問題了?!?/br> 郁棠:“……季路元你!” “但她旁邊那個男子我倒是識得?!奔韭吩皶r止住她的怒火,“是徐松寒的獨子徐納川?!?/br> “……” 郁棠眸光輕閃,憤怒的話音戛然而止。 果然,若不是今日親眼見到,她一時還真忘記了,與徐家締結了百年之好的正是當年主動致仕的馮家。 眼下北上的欽差雖已定了鄭頌年,然徐松寒身為都察院御史,為人正直,在朝中又頗具威望,他若能上奏永安帝舉薦季路元一同北上,此事說不定還會有些轉機。 但正如郁璟儀所說,徐松寒堅執卓立又油鹽不進,定然不會輕易聽從郁棠的懇請。 可若這懇請之人換成他的子媳呢? 郁棠抿了抿唇,習慣性地抬手摩挲起了耳后的那顆紅痣。 季路元一眼便看出她在作何種打算,他搭上郁棠的手,將她的手指握進掌心里,“阿棠,歸返平盧一事無需你憂慮,你堪堪離宮,放松自在最重要?!?/br> 說話間徐馮二人已然起身要走,郁棠忙不迭也站起身來,悄聲催促了季路元一句,“我們也走?!?/br> 季路元不甚贊同地皺了皺眉,“這就要走?你還沒吃完……” “那你自己留在這里?!?/br> 郁棠頭都不回地打斷他,快手快腳地戴好了遮面的兜帽。 “……”季路元‘嘖’了一聲,索性自郁棠的袖袋里抽出帕子,草草包了幾塊她方才吃得較多的糕點。 而后才隔著幾步遠的距離,同郁棠一起跟在徐馮二人身后下了樓。 第30章 赤紅 ◎前世小季失約的原因◎ 馮燦云搭著徐納川的手臂出了酒樓, 順著正陽大街一路款步向西,沿途買了些香燭瓜果點心之類的什物,還有七八個色澤鮮艷的香包和瓔珞穗子。 郁棠看在眼里心思微動, 香燭和瓜果點心都是拜廟會用到的東西,馮燦云腰腹渾圓,瞧著月份該是不小了,徐納川又始終鞍前馬后地呵護著她, 走在街上都尚且如此地小心翼翼, 想來就算要去求神拜佛, 也定然會避免讓她太過奔波勞累。 既是如此,他們要去的寺廟距離城中便必定不會太遠, 京郊范圍內符合這條件又有些名望的廟宇屈指可數,或許她可以循著這個方向再查一查, 與馮燦云來個廟中巧遇? 郁棠微顰著眉,無意識地摩挲著耳后的紅痣。 那些香包和瓔珞…… “是重光寺?!?/br> 身后的季路元隨手拿起一個瓔珞在她腰間比了比, “從隆北大街走小道,至多兩個時辰就能到達重光寺,且寺里前些日子才收留了幾個遺孤,香包和瓔珞想必就是買給那些孩子的?!?/br> 啊,原來如此。 郁棠眼睛亮了亮,“季昱安,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季路元勾勾唇角,“你幼時的那些書都是誰教你讀的?” 他搭上郁棠的肩頭, 冰涼的指尖越過她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捏了捏那rou嘟嘟的淡粉耳垂, “身為你半個夫子, 猜到你的想法又不是一件多難的事?!?/br> 這倒是句實話, 郁棠與郁璟儀固然自小也承翰林掌院訓誨,可較之皇子們的課程,她二人學得更多的卻是《女戒》《內訓》一類的學問。 郁璟儀與她不同,她有陳家的幕賓私下教導,郁棠雖偶爾也能趁著陳貴妃不察時旁聽幾句,然大多數時候,她的學問則都是從季路元那處得來的。 郁棠彎著眼睛笑起來,有意地恭維他,“如此,季夫子確實是高才卓識又聰明過人?!?/br> 季路元毫不自謙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斂下笑容,輕哼一聲,錙銖必較地開始翻舊賬, “方才有人還冷聲冷氣地呵斥我來著,眼下卻又夸我聰明,呵,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br> 郁棠:…… 她心道這世上可再沒有比季路元這廝更愛記仇的人了,面上卻是愈發莞爾,極為熟練地開口哄他道: “我哪有冷聲冷氣地呵斥你?你別信口胡言地來污蔑我?!?/br> 燦亮的眉眼徐徐翹起個乖巧的弧度,郁棠想了想,又主動伸手去牽他的手, “季昱安,我兩日后想親自去一趟重光寺,你府中的馬車可以讓我用嗎?還有,我需要一個駕車的把式?!?/br> 那些瓜果點心保存不了多久,明日后日又是兩日休沐,拜廟的香客較之平常定然要更多些,馮燦云若想得些清靜,八成兩日后才會離府去往重光寺。 …… 季路元一時未答,黑漆漆的眸子沉沉斂了斂,其中暗潮涌動,竟是莫名透出幾分陰晦。 他摩挲著郁棠的手指,薄薄的眼皮垂下來,半晌之后才輕聲道: “可以,屆時讓十一駕車,我同你一起去?!?/br> 他二人堪堪完婚,季世子這幾日都處在休沐之中,無需去鴻臚寺應卯。郁棠無可置疑地‘哦’了一聲,笑盈盈地同他道了個謝。 說話間馮燦云與徐納川已經走遠,郁棠心中有了初步的計劃,也不必再繼續跟著他二人。她晃了晃與季世子交握著的右手,“我們現在要做什么?回府去嗎?” 季路元笑笑,也學著她的動作擺了擺手臂,“你想回去嗎?若是不想,總歸著眼下時辰還早,我們可以再去逛逛?!?/br> 郁棠眉眼彎彎,“那就再逛逛?!?/br> 二人遂又沿著幾條主街細致地逛了一圈,直至暮色四合才縱馬歸了宅邸。 郁棠之前從未持續走過這樣多的路,甫一被季路元扶下馬背便登時腿軟得一個趔趄。季路元被她這幅沒用的慫樣子惹得輕笑一聲,索性抬手攬上了她的腿彎,繼而猛一用力,就這么干脆利落地單臂將她抱了起來。 他用的是個抱自家小孩趕集看廟會一般的舉抬姿勢,郁棠如此被他箍在身前,整個人頓時比他高出了一大截。 “季昱安!” 她冷不防失了重心,身子向前一栽,當即便小小驚呼一聲,忙不迭伸手攀住了季路元的肩頭。 “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嚇我!” 候在門前的栗桃栗果見此情狀,一個個掩唇偷笑著跑遠了,季十一倒是頗為鎮定地大步上前,從季路元手中接過韁繩,欲要將白馬牽回后院。 “十一?!?/br> 季路元開口喊住他,“你稍后將東西備一備,兩日后我要與公主去一趟重光寺?!?/br> 季十一腳下一頓,“兩日后就要去嗎?”隨即又看向趴在季路元肩頭的郁棠,“公主也要一起去?” 詫然的疑問脫口而出,郁棠聽進耳中,長睫輕眨,心頭驀地升起一絲怪異。 什么叫‘兩日后就去’,‘公主也要去’?重光寺不是他們今日才堪堪探到的地方嗎? 為何聽著季十一的意思,季路元似乎早就對那處有所著意? 季路元沒說話,僅只輕描淡寫地瞥了瞥季十一,桃花眼中波光瀲滟,含著點‘勿要多言’的隱晦訓示。 他向后抻了抻脖頸,視線就此與郁棠平齊,毫不意外地瞧見郁棠那雙熠熠透著諦思的黑亮的眼,于是又刻意悶聲笑笑,手臂顛了顛,故意逗她道: “阿棠,我怎么覺得你今日用過那頓午膳,人都似乎變重了不少?!?/br> 他端的是個打趣揶揄的口吻,郁棠聞言立時一怔,揣摩的思緒就此被他打斷。 她到底是作為公主長大的,雖始終不喜宮中的教條典則,然一些禮儀規矩卻早已經深入骨髓,如今日這般毫不節制地大塊朵頤,數十年來倒還是頭一次。 郁棠臉紅了紅,“那你放我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