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有道(雙重生) 第2節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后媽帶崽上娃綜[穿書]、換妾、我從修真界穿回來了、穿到星際時代,我靠美食爆紅了[經營]、他是斯文糙漢、囚籠、真千金靠炒菜修煉、長公主拒絕火葬場(重生)、親愛的,只有你死掉,才會乖乖閉嘴吧?、職業介紹所的埃爾伯特大小姐
對,他說讓她耐心等等,他一定會回來帶她離開。 可惜他后來短暫歸京,二人連面都不曾見,他便又回了封地。 再后來,永安帝下旨,將她指婚給了東寧世子…… 緊追而來的戛斯兵很快被屠了個干凈,長街復又沉寂,季路元面色慘白,顫抖著將她的尸體摟進了懷里。 “阿棠?!?/br> 他放低了聲音喊她,茫然又怔忪地不停擦拭著她頰邊的血跡。 “你別睡,我來帶你走了?!?/br> …… 殘雪被風吹的飄起,郁棠輕輕嘆了口氣。 她曾滿懷期冀地等過他,然撫今追昔,修短隨化,她二人卻似乎總是在錯過。 “季路元?!?/br> 郁棠張開雙臂,已無實形的雙手虛虛探過了季路元的肩膀。 冷風過境,一顆淚珠囫圇落在她唇邊,繼而徐徐下滑,最終砸在了雪地上。 “我走不了了?!?/br> 作者有話說: 開文啦,穩定更新,坑品有保障,快來坐好(拍拍) 默默插段廣告(= ̄w ̄=),預收《冉冉入我懷(重生)》,文案如下: 【釣系公主 x 板直暗衛,替身文學 男二上位】 * 長公主祁冉冉,天之嬌女,容色傾城,可惜是個戀愛腦。 她逼著自己的皇帝弟弟一紙詔書,將太傅俞覺行召為駙馬,豈料婚后數載才知,太傅愿作駙馬,不過就是將自己當作了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的替身。 一朝重生,祁冉冉大徹大悟,天下男兒千千萬,就算她只喜歡俞覺行這一款,但她貴為公主,找個同款亦非難事,何必執著于那捂不熱的人形狗東西。 祁冉冉看著身邊那位與太傅有六分相似的暗衛統領喻長風,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角…… 昏黯寢殿內,暗香浮動中,祁冉冉唇邊帶笑,纖白玉足踩上喻長風肩頭甲胄,轉盼流光,語調輕軟: “喻統領,往后這保護本宮的重任,就交給你了?!?/br> * 喻長風作為‘已死’的戴罪世子,掩身份挎長刀,就此成為了宮中的暗衛統領。 他被強行拖拽出世家公子的錦繡窩,性子也被磨得一如那柄利刃般鋒銳冷硬。長刃本易折,誰知某一日,這柄利刃卻意外被縛于一條水紅的繞指柔。 初入宮時,喻長風想,待到查清真相,報了家仇,他便孤身赴死,以祭城中無辜冤魂。 后來,他披盔戴甲,打了勝仗,襲承郡王,聲勢浩大地迎了祁冉冉出降。 * 俞覺行慣于凝視祁冉冉,透過她明麗的五官懷念著自己心底的那個人。 這習慣延續數年,只是不知從何時起,他恍然發現,那曾讓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漸漸模糊,祁冉冉的臉反倒愈發地清晰起來。 然而緊接著,他又發現,御花園中匆匆一瞥,那被喻長風裹著袍子蓋著腦袋,抱在懷中的嬌弱女子,招搖晃蕩的嫩白足踝間,似乎有一道同祁冉冉一樣的暗紅胎記…… * 第2章 棲雀 ◎重生◎ 耳邊是一陣嘈雜的鳥鳴,郁棠皺皺眉頭,極其乏頓地睜開了眼。 幾乎在她睜眼的同時,守在榻旁的孔嬤嬤便伸手探向了她的額間,“謝天謝地神佛保佑,我的小主子總算是醒了?!?/br> 孔嬤嬤走到桌邊倒了一盞熱茶,又揚聲喊了外間傳膳熱藥,轉頭發現郁棠已經半坐起身,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寢衣呆愣愣地靠在床頭,便又趕忙放下茶盞,取來翹頭上的外衫,面色急慌地披到她身上。 “怎的就這么直接坐起來了?公主才退了高熱,當心再受了涼?!?/br> “……嬤嬤?” 開了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得厲害,郁棠咳嗽兩聲,一時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茫然。 外間天色尚明,此處卻因著朝向西南,黃昏時分的光照不進來,早早染上了一片暮色。 郁棠昏惑的視線就在這片灰蒙蒙的暗淡中越過孔嬤嬤舉著小湯匙的手,落在了不遠處那扇朱紅的雙交四椀菱花窗上。 此時此刻,一只圓圓胖胖的小肥啾就停在窗邊,脖頸高昂,正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這是宮里養的鳥兒,白日里總是棲在御花園最西側的鳥雀籠,只有申酉交替之時才會被宮人放出來,尋個偏僻的地方敞敞嗓子。 正兒八經的主子們瞧著這圓滾滾的小家伙或許還會覺著新鮮,郁棠對此卻是見慣司空的。原因無二,她在宮中的居所棲雀閣與這豢養飛禽的鳥雀籠僅僅只有一刻步輦的距離,與三宮相距甚遠又朝向不佳,白日里都少得光照,著實不算是個舒適的住處。 這地方早先原本是用來供一些品階低下又不受寵的妃嬪居住的,只是當今天子的后宮并不充盈,因此才常年空置著。直至永安十九年,郁棠的生母徐婕妤因病去世,先皇后憐她無人照拂,便將她從冷宮里接了出來,安置在了這棲雀閣里。 ——顯然,眼下她就處在自己的寢殿之中。 闔眼前的種種宛然在目,郁棠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難道在寧州時她并沒有死,而是被人施救之后又送回了宮里? ——不,不對。 郁棠怔怔揚眸,“嬤嬤身上的傷……” 她瞧瞧孔嬤嬤如常的面色,再看看自己纖毫無損的小腿與心口,紅尾短鏢穿入身體時的疼痛尚且銘肌鏤骨,她若真的是被人從寧州施救后再送回宮中,絕無可能如當下這般好端端地坐在榻上。 孔嬤嬤不知她心中所想,見郁棠神色怔愣,還當她是驚魂未定,于是便出言憐慰道:“是嬤嬤沒用,是嬤嬤沒能及時發現那食盒里的蹊蹺,這才讓我的小主子遭了驚嚇?!?/br> 她心疼地順了順郁棠頰邊的碎發,“嬤嬤的傷不要緊,不過十板子,嬤嬤的身子骨還受得住。至于團絨……” 孔嬤嬤嘆了一口氣,“栗果也已經將它的皮毛尸骨偷偷埋起來了,這或許就是那小東西的命,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小主子便將心放寬些,只盼它來世能投胎做個人,生在個大富大貴的好人家?!?/br> 當今天子永安帝有三子兩女,皇長子郁肅璋為先皇后獨子;二皇子郁肅琰與五皇子郁肅琮為繼后辛氏之子;三公主郁璟儀為陳貴妃之女;郁棠排在第四,生母即是那位甫一入宮便被送進冷宮的徐婕妤。 孔嬤嬤口中的團絨即是三公主郁璟儀送她的貓,郁棠偷偷養了大半年,對它極為上心,眼瞅著小家伙就要這么躡足潛蹤地長到一歲,不想某一日間,卻被郁肅璋的人因為幾條曬干的小銀魚發現了端倪。 郁肅璋很快派人帶走了貓,一個時辰之后,又親自提著個食盒來了棲雀閣。 他笑的和煦,遣退了周圍伺候的人,將食盒遞到了郁棠手中。 郁棠毫無防備地掀開蓋子,下一刻就被那雪白燉盅旁沾著血跡的黃色皮毛嚇的叫出聲來。 夸嚓—— 食盒落地,燉盅隨之摔的粉碎,裹著油星子的死白rou塊連同金黃的湯汁灑了一地,令人泛嘔的濃重腥氣張牙舞爪地向她襲來。 郁棠猛地抬手捂住了嘴。 郁肅璋自始至終都坐在一旁,慢條斯理地飲著一盞剛沏好的新茶,他氣定神閑,直至欣賞夠了郁棠的駭懼,這才放下茶盞緩緩起身,走到郁棠眼前,輕聲細語地問她道: “阿棠,抬起頭來告訴大皇兄,我從前對你說過什么?” 郁棠神色惶惶地揚起脖頸,她生了一雙俏麗的月牙眼,眼瞼下至瞳仁黑亮,端的一派純粹的無辜與憨稚。偏生眼尾微微上挑,唇珠紅而飽滿,那份稚里便又添了兩分嬌,風姿楚楚的惹人憐愛。 “嗯?” 郁肅璋又問了一次,“大皇兄從前對你說過什么?” 郁棠眼睫顫動,“不,不可對大皇兄之外的人和物過于在心?!?/br> “記得就好?!庇裘C璋笑起來。 “這次不怪你,是那該死的貓兒擾了你的心神,今番大皇兄已經替你分離了那貓兒的皮毛與身骨,春寒料峭,你便用這皮毛親自為大皇兄縫制一副護手吧?!?/br> 他微垂下頸,陰惻惻的半張臉沉在暗影里,勾著乖戾弧度的薄唇幾乎要貼上郁棠的耳側。 “我的好阿棠,如此可好???” …… 那一日,棲雀閣所有的宮人都因著‘伺候主子不當’而領了板子,郁棠自己也因為受到驚嚇生了高熱,一病就是五日。 團絨的死給她帶來了太深的傷情與惶悸,她記得清楚,這事發生在永安二十一年的季春。 思緒至此,郁棠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無比真切的疼痛惹得她‘嘶’了一聲,倘若眼前的一切并非是她瀕死之際的一場夢境,那么,當下之狀便只剩了唯一一個詭誕不經卻又合情合理的解釋。 ——自己確實死在了寧州,而后又重生回到了三年前。 郁棠怔怔回神,看看身前的孔嬤嬤,再聽聽外間栗桃與栗果行走間發出的響動,眼睛一眨,突然掉下了兩滴淚。 這真的是永安二十一年,嬤嬤還活著,栗桃與栗果也還好好地待在她身邊,與東寧世子的賜婚圣旨尚且未下,一切的一切都還有轉圜的可能。 孔嬤嬤‘哎呦’了一聲,“我的小主子怎的還對自己動上手了?你看看,都哭了,這是掐疼了吧?” 郁棠含著兩汪淚笑了起來,“不疼的嬤嬤,我只是……” 話未說完,栗桃已經端著藥從外間走了進來。 她撩了簾子,卻沒即刻進入寢屋,反倒慢下步伐,讓孔嬤嬤能就此瞧見緊跟在她身后的兩個宮婢。 “主子,大殿下派人來給您送東西了?!?/br> 郁肅璋的人不經通傳便直接入殿,這事放在從前壓根兒算不得什么,可是今時今日,郁棠才因為團絨的死生了場大病,孔嬤嬤心里有氣,見狀便抬高聲音,指桑罵槐地斥責了一句: “栗桃,你究竟懂不懂規矩?主子不曾通傳,你竟也敢直接撩了簾進來?這要是給其他宮的主子們瞧見了,還當是公主殿下沒好好教過你分寸體統,憑白丟了咱們宮里的人!” 這話說的不客氣,兩個婢子對視一眼,齊齊跪了下去,“公主殿下恕罪?!?/br> 郁棠別過頭去抹掉眼淚,“何事?” 年紀稍長的婢子將手中的烏木長盤端舉過頭頂,語氣恭敬道: “這是大殿下命奴婢們送來的衣裙,殿下前些日子新得了兩株成色極好的珊瑚,又聞公主已經退了熱,遂請您五日后穿著此裙前去柳庭苑共賞。殿下還說了,請公主將護手縫制好,屆時一并帶過去?!?/br> 郁棠一時未答,她還記得前世時,自己因為想保全團絨的皮毛,便借病躲了這場邀約,誰知卻被眼線報給了郁肅璋,害得掩埋尸骨的栗果被打發去了浣衣局受罰,她自己也被設計送去了京郊的避暑山莊靜養思過,直至中元祭典才重新得了自由。 一旁的栗桃跼蹐地看了郁棠一眼,郁肅璋向來怪誕乖謬,此番邀了郁棠赴宴,不知是又想了什么法子要來折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