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是她
樹靈人把身體模擬出防火的機能,爬出了那個還在燃燒的隕石坑后,便根據她所指的方向,沖向了有著更濃密林子的地方,然后把膚色模擬成了類似迷彩的混雜顏色,藏匿在那里遠觀那個隕石坑引來更加多的人。他們都聽見了好幾聲的驚呼,其中一把聲音跟她之前遇到的雜貨店老闆娘十分相似。 站這么遠了,風聲只傳來了隱約的聲音,完全聽不清是在說什么……反正她都沒辦法再理會了,都死了啊。 暫時松下了緊繃思緒,她才終于痛哭出來,在樹靈人的意識海里嚎啕大哭得像是小孩似的,她事后想起來都覺得吵死人了,但樹靈人卻完全沒有說任何話,任由她哭個痛快。 她哭得厲害,之后就昏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她還在意識海里,還是旁觀著樹靈人的一舉一動。 這時,一股無力的感覺從身體傳來;樹靈人的身體很虛弱,而這種虛弱從「他」離開機艙之前就已經存在了,只是現在更厲害然后被她察覺到。 「你怎么了?」 樹靈人傳給她一個無奈的感覺,「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希望是在安全的情況下與你敘說。隕石坑那里來了很多人類,看起來和之前的人類不一樣,是不是你說需要警惕的人類?」 「他」模擬出了類似鷹眼那種可以看見遠方的視力。她順著實現視線看到了遠方隕石坑,那里被拉起了黃色封鎖線,還有幾位類似警察的執法單位在戒備著,而坑里面坑外有不斷來往的一些人,手里拿著筆記本和一些儀器之類的。 幸好趁早走了啊,不然現在樹靈人必定連人帶逃生艙一起被帶去不懂哪里的研究所了。 「我現在需要一個地方來休息,根據昨天對于這個星球的日出和日落,大概需要七個日落的時間。所以下一步該做什么?」 是啊,該怎么做?手機還在的話倒是可以打電話跟爸媽叫救命,但是手機跟著她原本的身軀一起被燒掉了,求救無門。 而經「他」提起,她這才開始打量樹靈人的這具身軀。 「他」模擬了她印像中自己的軀體,但是從坑里爬出來的時候另外模擬了防火功能,所以皮膚看起來「不正?!沽?,然后就是鑽進了林子里膚色上了迷彩,更加「不正?!沽?。接著因為「他」正虛弱,所以原本應該像她成人時的軀殼縮水成了她十三四歲時的少女體積,而且「他」的模擬并不包括衣物,所以現在他們是赤身裸體的…… 「必須離開。昨天必定留下腳印了,就不知道那腳印有多清晰,說不定他們中有人機靈發現了腳印然后跟著找過來了?!顾肓讼?,「你只能夠模擬人類嗎?還是能夠模擬別的物種?地球上還有很多種生物,他們對于人類的威脅比較小所以通常會被忽略……做得到嗎?」 從樹靈人的思緒里傳來了一種抱歉的訊息,「我必須親眼看過那個物種才能夠正確模擬,但我現在只看過人類和現在周圍的植物等,我能夠模擬植物但是這個地方并不適合我扎根……」 也就是說「他」現在只能夠維持在人類的狀態。這樣的話,痕跡很難被藏起來,并且很容易被發現。 「繼續往前走吧,小心地前進,看能不能夠找到河流或者看到蛇或魚,這樣一來你就能夠模擬其他物種,這樣的話有追蹤也能夠擺脫了?!?/br> 樹靈人表示理解,然后趴在地上小心地前行。從還算是舒適的早上一直爬到了落日時分,他們來到了一條河,這一路上沒看到任何別的動物,而那條河也乾凈得看不見一條魚,所以樹靈人沒能夠模擬出其他的物種。 來到河邊,樹靈人已經力竭,沒能力維持人類最基本該有的機能以外的附加技能,就這樣頂著雪晴少女時期的模樣攤倒在地上……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羞恥,即使她知道現在根本沒這個條件。 「有任何不恰當嗎?」 「……不算不恰當。只是,人類沒有赤身裸體在野外的習慣,沒衣物在身上是一件很無禮和羞恥的事情,而你現在用著我的模樣……」 「原來如此?!箻潇`人很體諒,然后表示可以在面貌和外表上進行一些改變,至少可以看起來不像她。 所以在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而陷入沉睡之前,他們就在那邊像游戲捏角色那樣給「他」捏了一個新的臉孔和身型。 至少現在可以確定是一個他而不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