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脈
蕭紹出身蘭陵蕭氏,本是南方劉氏王朝的駙馬,尚潯陽公主劉楚嫄。 劉氏皇室成員為爭權自相殘殺,朝廷實權漸集于蕭紹一人手中。 因夫妻二人成婚近十年都膝下空虛,蕭紹即便有反心也一直按捺著。 直到前年八月末,妻子潯陽公主忽然診出喜脈—— 蕭紹當即脅迫幼帝頒布禪位詔書,并于建康南郊登基稱帝,改國號為大齊。 偏偏卻在立后大典的當天,他那身懷六甲的妻子在宮中憑空消失了! 一直到十日前,褚定北命舊部向建康城皇宮內暗傳消息。 得知失蹤兩年之久的妻子將渡淮經壽春城回建康,蕭紹馬不停蹄親領大軍駐扎在附近的城池內。 只稍有風吹草動,他便即刻帶兵攻入,救出妻兒! 馬車內的前潯陽公主劉楚嫄一聽到熟悉的聲音,瞬間屏住呼吸—— 即便早已知曉此番南下定要與蕭紹會面,但她現下仍是如坐針氈,芒刺在背。 而馬車外,元循怒目圓睜,瞪著懷中的嬌小女人。 他咬牙切齒:“崔熾繁!這又是誰?!” 熾繁極力想掙脫男人的懷抱,反倒被男人強健有力的雙臂箍得更緊了。 “好疼!”她氣鼓鼓嗔怒。 本就剛出月子尚在哺乳期,胸口時不時脹鼓鼓發疼。 如今雙乳還被死死擠壓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上。 元循微怔,忽地想起什么,才略松開了些許。 此時此刻,碼頭四周兩軍兵戎相見,大戰一觸即發。 駿馬背上的蕭紹只見那疑似北朝魏帝的鮮卑男子懷中圈著個女子。 他心里猛地一沉,高聲喝道:“無恥蠻夷!放開朕的妻子!” 元循聞言勃然變色,怒火攻心—— 哪來的不自量力的混賬東西,竟敢在他面前自稱“朕”,還大言不慚覬覦他的女人! 熾繁心下微動,急忙回頭眺望。 看清來者稀世俊美的容顏,她便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這是南朝新帝蕭紹?!彼龎旱吐曇艚忉尩?。 元循眉頭愈發擰緊了幾分,淺色眼眸如鷹隼般狠戾—— “你真是好樣的!又是何時招惹上這野男人的???”他憤恨到險些嚼穿齦血。 如今元循已確信當初她夢魘喚出元轍之名并非偶然了! 這女人絕對與他一樣重活了一回! 甚至上個月他渡淮遭遇火襲也定與她脫不開干系! 熾繁不加掩飾地怒懟,“蕭紹的妻子在馬車內,不是我!” 元循聞言倏地松了口氣,但臉上仍緊緊繃著。 旋即,他又朝馬車內厲聲喝道:“褚賊!還不快把朕的兒子交出來!” 抱著小元轍的郗湛尚未反應過來,懷中的孩子已被令荷一手奪走,并跳下了馬車。 “圣上!皇子殿下在此!求您放過貴嬪罷!”令荷抱著襁褓“撲通”跪地。 不遠處騎在馬背上的蕭紹看不懂這北朝魏帝到底在演什么戲,也不敢輕易上前去。 南北雙方大軍暗暗膠著,甚至開始互相挑釁。 元循自知此番雖調集多座城池的兵馬在此,卻未做好即刻開戰的萬全準備。 當即便示意副將鉗制扣押住這名懷抱皇嗣的宮女。 他自己則將懷中的女人單手扛在肩上,腳底生風般登上方才搭乘的大船。 “放我下來!”熾繁使力掙扎,雙腿蹬個不停。 褚定北與郗湛二人見狀心急如焚,相繼跳下馬車。 欲要追上去,卻被層層魏軍包圍,以刀刃相攔。 無奈之下,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崔熾繁母子被強行擄走。 而不遠處的蕭紹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他分明是來接自己的妻兒的!人呢??? 元循一路疾步回到大船的廂房內,一把將懷中嬌小女人重重地扔在小榻上。 事到如今,熾繁索性破罐子破摔,也懶得在他面前伏低做小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她歪著腦袋不愿與男人對視,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元循更是暴跳如雷,“你想死?” 他嗤笑道:“呵,朕偏偏不如你的愿,讓你生不如死!” 說罷,元循一氣之下撕裂了女人身上的粗布麻衣。 卻見最里層的軟緞褻衣在胸口處點布料濕噠噠的,冒著一股香甜醇厚的奶香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