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魔尊,悠悠我心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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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悠悠做的東西,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吃一口,酸甜苦辣咸什么風味都有。 葉悠悠尷尬地摸了摸自己鼻子:“我這不是,想討好您么!” “行了,”草族族長道:“你想要這本書,是絕對不可能的?!?/br> 葉悠悠的臉色垮下來。 “還是不行???那我再準備別的?!?/br> 草族族長:“……” 他頭痛地捂住自己額頭,摸了白花花胡子半晌,“別想了,那本書根本不存在,你若是再找那本書,我就將你逐出草族!” 他哼了一聲,拄著拐杖慢悠悠離開。 葉悠悠在原地不動,半晌,她嘆了一口氣,亦是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往祠堂里去。 祠堂里,是草族的諸位前輩牌位。 正中央,則是女媧娘娘的畫像。 瑩瑩之火點亮祠堂,她坐在蒲團上。 她仰頭,看著女媧娘娘的畫像。 在母神面前,她不敢放肆,這些時日都沒有再祈禱。 她憋了一肚子的話,不知道怎么說,也不知道該向誰說。 “《洪荒百花千草冊》我是非得要搞到手的,”葉悠悠咬了咬牙:“總不能讓夢夢真的現在定親。族長一定把它藏在他覺著最安全的地方!” 她悄悄溜出祠堂。 草族族長居住的地方,與祠堂相連,是一個空闊的大房間。 此刻族長不在,她在房間里搜了半天,書架上也都找過了,俱都沒有看到這本書。 忽而,她的眸光落在族長房間角落的一汪水池。 隔著輕薄的紗幔,流水涓涓,水池似有水聲。 葉悠悠的心瞬間便被提起來了。 這是草族的秘寶:菩提之境。 草族人都知道,這是族長的寶貝,更知道,這是不能窺見的真實。 族長有嚴令,不可私自查看菩提之鏡: 所見之未來,并非一定是未來,徒增煩惱罷了。 葉悠悠從未偷看過,可是她現在,她特別想要看一眼。 葉悠悠走到菩提之鏡之前,她屏住呼吸,看向池水。 水中漣漪微動,最終匯成一個畫面。 她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畫面里的人,是南宮青野。 壯闊宏偉的古典建筑,凌然立在云端,層層疊疊的云輕輕飄過,這是低等精怪難以想象的天界之景。 這樣的場景,至少在六重天以上。 最高的那座山上,無窮無盡的花燈墜在天際,這是一處繁茂熱鬧之景。 高大清瘦的男子身著一襲白衣,他站在山頂,身邊是數不清的鎖鏈,那鎖鏈上,掛著許許多多的同心鎖。 男人側對著,葉悠悠看不清楚面容,卻依舊知道,那是南宮青野。 不知道何時,她看到側影,便能認出來那是他。 他身上的氣息,似乎與現在并不相同,有些陌生。 這里似是被清了場,一個人都沒有。 他微微低頭,專心往手中的鎖上刻字。 菩提之鏡里,畫面便清晰可見: 他刻下他的名字:南宮青野。 是他。 葉悠悠的心提起來。 她清晰聽到自己如鼓的心跳聲。 他刻下的意中人名字,是誰? 他想要跟誰鎖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南宮青野刻下另外一個名字第一筆的時候,葉悠悠痛苦地閉上眼睛。 不是“豎”,而是“丿”。 她深吸一口氣,含著笑睜開眼。 她讓自己清清楚楚看到那個名字,那個名字,喚作:“白鸞”。 嘀嗒。 一滴水珠落在菩提之鏡上,攪亂了浮現的畫面。 “原來,他早就有了意中人?!?/br> “我真是自取其辱?!?/br> 葉悠悠紅著眼圈,轉身就走。 白鸞,這個名字好好聽。 聽上去就富貴雍容,一定很配他吧。 “葉悠悠,你真是太愚蠢了?!?/br> 她拄著拐杖,無比狼狽。 一瘸一拐。 …… 房間里恢復了平靜。 須臾,草族族長慢悠悠進來。 “咦,我沒關門嗎?” 菩提之鏡在波動,他湊過去一看。 南宮青野手中捏碎了一枚同心鎖,變為灰燼。 他怔然許久,在新的同心鎖上,緩緩刻下一人名字:“葉悠悠?!?/br> 草族族長氣得要死,白胡子都要吹起來了: “葉悠悠!你偷看菩提之鏡!” 知道你們小夫妻恩愛的不行,至于還要偷看菩提之鏡? 族長大聲罵著,飛快地追出去。 空無一人的房間,菩提之鏡的畫面黯淡下去。 最終歸為平靜。 - 葉悠悠挨了族長兩棍子,她一反常態,什么都沒說,規規矩矩地在祠堂里供奉族中前輩和女媧娘娘。 夜色深了。 周遭寂靜下來,她抱著膝蓋,沉默地坐在正中央。 “女媧娘娘,今日我看到的那一幕,是對我的警示吧?!?/br> “我知道了?!?/br> “到此為止?!?/br> 她微微閉眼,沉入到自己的神識海中。 神識海中,貧瘠的可憐,只有一株小小的兩瓣小草,蔫蔫的生長著。 自打靈丹廢了后,沒有靈氣的滋養,她的真身小草,便成了這樣的模樣。 葉悠悠走近小草,裙擺垂落堆疊,她狠了狠心,兩瓣草葉一分為二。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慘白。 草族之人,擅治愈,安撫心神,魂魄歸位。 她雖然靈力低微,真身亦是有此功效。 她有預感,南宮青野經過此事,已然厭惡她,他并非池中之物,定然不會再久留在此處。 以后他飛黃騰達,她沒有什么能做的,便用一半真身,保佑他平安。 葉悠悠睜開眼睛,神識離開神識海,噗的吐出一口血。 血絲飛濺,落在蒲團之上。 她擦了擦唇角,抬手,便薅下來一縷長發。 長發在她掌心,變成了翠綠色的草絲。 她微微抿唇,就著昏淡的燭火,白皙的手指飛快編織著。 編織而了一條手繩,而那一瓣草葉,便似是配飾一樣,懸掛在手繩上。 她死死攥著翠綠欲滴的手繩,昏死過去。 葉悠悠沒有看到,一滴血,飄落在了正前方的女媧娘娘畫像之上。 一道光,在祠堂里恍若白晝。 瞬息便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