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紈绔 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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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直至入夜,夫妻倆才從宮里出來。 回到家,李懷敘卻又顯得比在宮中時多了一重心事。 公孫遙瞧了出來,伏在他胸口問:“這是怎么了?不是下午還高高興興的?” “娘子?!崩顟褦⒈Ьo她,語氣有些猶豫,“其實父皇下午還問了我,愿不愿意去京兆府試試?!?/br> “京兆府?” 公孫遙想過,經江州一事,皇帝給李懷敘的職位應當不會再比江州司馬低,很大可能便會就此將他留任京中,而今京兆府這個地方,倒是完全符合了她的猜想。 “是做京兆府的少尹?” “娘子聰慧?!?/br> “那你是擔心我不愿意,還想叫你爭取去外放?”公孫遙在他心口上畫著圈圈,明白了他的心事所在。 “娘子……”李懷敘看了看她烏黑濃密的發頂,欲言又止。 公孫遙自顧自道:“京兆府的少尹,那便是從四品;而若是繼續外放,叫你做一州刺史,想來父皇必定是不放心的,你便只能繼續任司馬長史一類的官,每月的俸祿,無論如何也會較之京兆府少上許多……” “然而,外放不必成日里見到你那幾位皇兄,這點絕對是比京城要好的……又然而,京兆府的前途似乎比外放要光明不少,京兆府尹,往往可是能內遷至六部直任尚書抑或侍郎的……” 幾番比較下來,公孫遙眨著璀璨無比的星眸,與李懷敘道:“王府自從給堤壩劃了錢之后,便一直有些銀子吃緊了,要不這個京兆府少尹,你還是去做吧,去多掙點俸祿回來補貼家用?!?/br> “那……” “而且母妃的病也還沒好徹底,我們開春就走,扔下她一人在宮中也不好?!?/br> “你那兩個皇兄那邊,我們盡量多周旋就是了,我其實也有些累了,不想再四處行船坐馬車,來回奔波了?!?/br> “前些日子看太醫,太醫還說,興許就是這幾個月我們一直在疲憊地趕路,所以才沒能懷上孩子呢,他也叮囑我們要多安穩一些?!?/br> …… 她的理由都準備的這般齊全了,臺階全給他鋪好了,李懷敘還有什么好裝糾結的。 他狠狠地將公孫遙撈到與自己面對著面,往她臉頰上親了一大口。 “好,那就聽娘子的,我們往后便就留在長安?!?/br> 作者有話說: 迢迢:我還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 感謝在2023-05-01 23:58:25~2023-05-02 23:02: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西城敘舊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九十七章 ◎除夕事發◎ 李懷敘出任京兆府少尹的消息在翌日一早的朝堂上由皇帝親自宣布。 圣旨一出, 自然便有不少人坐不住了。 淑妃的身子骨也在一日復一日地越發好轉,公孫遙慢慢變得間隔一兩日再去宮中看望她。臨近年節的時刻, 她也要開始忙著收拾家里, 準備辭舊迎新。 這是她第一年自己當家做主,主持家中大局,許多事情都還沒有經驗, 除了一點一點地摸索之外, 便就是跟著紀叔還有惠娘學習,聽他們告訴年節都該準備些什么。 除夕前的最后一日, 她和李懷敘一同給臥房的窗戶貼上了大紅的剪紙福字。 剛貼好喜慶的字樣,門房便匆匆趕來通報,說是寧王殿下又來了。 這幾日, 寧王往他們府上跑的可謂是相當勤快,用李懷敘的話說, 他這是“自己的媳婦兒被父皇罰去閉門思過了, 他便也不許我抱著媳婦兒過安生日子?!?/br> 他一邊無奈, 一邊卻又不得不去應付自家這位三皇兄。 公孫遙習以為常,只同惠娘和蟬月繼續在屋里屋外忙活, 將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沾上點喜氣。 明日除夕的團圓飯, 她和李懷敘要進宮去吃,于是今日便是他們王府的小團圓年。 表兄程盡春提著一壺好酒, 滿身風雪跑進一旁的花廳。 “見了鬼了,表弟何時同寧王殿下關系如此親密?” 他顯然是從大門處過來,一眼見到了正廳的兩人。 公孫遙但笑不語,只看著他手中的酒, 問他要不要拿去煨一煨。 “煨一煨!煨一煨!”程盡春道, “這冬日里的酒, 不煨沒有味道,喝了渾身都是冷的!” 因為程恪常年在外外放,年節也幾乎從不回來,所以每到臨近除夕的時候,程盡春都會與李懷敘走動得格外密切。 再習慣獨立的人,在本該闔家歡樂的時候,見到別人都是三世同堂,自己卻仍舊孑然一身,總會生出點不一樣的情緒。 公孫遙本就是家中最不受重視的那一個孩子,萬分能理解這種孤單與落寞,所以在李懷敘小心翼翼地提起,問她能不能叫表哥來府上住一陣子的時候,她幾乎毫不猶豫便答應了。 幾人圍坐在爐子旁烤火,欣賞長安冬日年節的雪景,直至李懷敘回來,才叫丫鬟們開始上菜。 是夜,公孫遙也喝了一小點酒。 她的酒量實在不高,只喝一口便臉上酡紅,要李懷敘背著才能回屋。 “李懷敘……” 當又回到只有他們小夫妻倆的屋子里的時候,公孫遙跌坐在床上,迷蒙著雙眼撲到李懷敘的懷里。 “好快啊,居然一年過去了……” 她低聲呢喃。 去年這個時候,她已經被家里鐵板釘釘安排好了親事將要嫁給他,那時候的她,只以為這是世上最糟糕的一門親事,她的后半生,將會因此變得萬般不幸,如同渡劫。 可是她沒想到,她將嫁與的,是她的救贖。 “李懷敘,我好歡喜你,你也要一輩子都歡喜我,好不好?” 難得她喝醉了不是倒頭就睡,而是抓著李懷敘的腰帶,非要與他傾訴衷腸。 李懷敘呼吸淺淺滯了一瞬,好像還是頭一次如此直白明了地聽見自家娘子的心聲。 他安靜地垂眸,借著錚亮的燭火,失神地貪看著心上人嬌美的容顏。 今夜有程盡春在,他的酒喝得稍微也有一點上頭。 他捏了捏公孫遙的臉,問她:“再說一遍,你歡喜誰?” “歡喜你,李風華?!?/br> 公孫遙神色困倦卻又莫名明朗的,點著他的鼻尖。 “李懷敘,李風華……” 她呢喃著他的名字,嘴角若有似無,含著糖果般的笑意。 李懷敘從身到心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與膨脹,抱著她又往上托了托,咬了咬她的唇瓣:“夜里同我說這種話,是不是今夜都不想睡了?” 他語氣里暗含著威脅,奈何嘴角實在藏不住,沒有絲毫克制地瘋狂張揚。 念著明日還要帶她進宮,他今夜還是不打算將她徹底吃干抹凈的,只是摁著她親吻了片刻,便想要喚人進來為她洗漱。 可是公孫遙抓著他的腰帶不肯放了。 “娘子……” 他呼吸又是一頓。 公孫遙抬眸,一只手已經滑溜地同泥鰍似的,鉆進了那方最不能觸碰的禁忌之地。 她攪動了兩下風云,李懷敘沒忍住倒吸了好幾口冷氣。 “真不睡了?” 他聲色愈漸喑啞,說話的神情也越發顯得幽暗。 公孫遙茫然無措地點點頭,檀口一張一合,附到他耳邊說了個叫他永遠也不能拒絕的話:“要我……” 這還要忍,那真是枉費他有婦之夫的名頭了。 他看見她此刻迷茫神情下難以自拔的情緒,是最純粹的,對于歡愉的渴望。 他箍緊她,清醒與理智皆在一瞬之間徹底土崩瓦解,懲罰般的咬了咬另一只同樣也不是很安分的手,呢喃道:“今夜不睡了?!?/br> 窗外雪色映著屋內明明滅滅的身影,落了一夜枝頭至佛曉。 第二日,公孫遙迷迷瞪瞪的,直接睡過了晌午。 渾身酸痛自不必說,她睜著尚還朦朧的睡眼,瞪著一旁早就炯炯有神的李懷敘:“今日還得進宮,你怎么不早些喊我?” “起那么早做什么,我向來是最晚到的那個?!?/br> 李懷敘厚顏無恥的程度并不會因為成了親便得到收斂,攬著她,還想要她再睡個回籠覺。 公孫遙越發嬌蠻地瞪了眼他,胳膊肘頂開他沉重的胸膛,想要自己起身。 可是一夜過后,她起身倒還有些困難。 “你昨夜究竟弄了多少次?”她扶著疼痛的腦袋,埋怨地看著他。 李懷敘笑著揉上她的腰肢,故意逗她:“娘子喝醉了便不記事這習慣真是可惜,昨夜娘子主動,你夫君我驍勇善戰,不下七次!” 公孫遙臉頰登時燒得有每日爐子里生的炭火那般紅。 七,七次? 尋常李懷敘一晚最多也就是三四次,七次……難怪她今日醒來時這般酸痛。 她抄起身后的軟枕便要砸向他,被李懷敘嬉皮笑臉地攔下:“真不怪我,昨夜分明是娘子自己撩人,抓著我不肯放,難不成都要賴我一個人嗎?” 昨夜是她主動撩人的嗎? 公孫遙不記得了。 “反正就賴你!”她只管惱羞成怒地將枕頭砸向了他,暗罵他就是個色中餓鬼。 想想還是不解氣,又啐了他一句:“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