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紈绔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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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3-04-16 21:37:56~2023-04-17 22:45: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unny89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unny89 12瓶;藏進云里 10瓶;春田花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八十四章 ◎王爺不見了◎ 李懷敘伏在公孫遙身上, 平生第一回 ,沒忍住在她面前急赤白臉地咒罵了一聲。 但是衙門缺人手, 他又不能真的不去, 只得抓著公孫遙的手,喊她先幫自己一把。 “待為夫回來再好好叫娘子享受?!?/br> 結束后,他在公孫遙的臉頰上親了一大口, 將她半邊臉蛋都打濕, 隨后一骨碌地從她身上下去,穿上官服帶上幞頭, 即便用不到她給自己繡的那根腰帶,也得特意將東西抓著放到自己懷里,貼身帶著。 公孫遙坐在榻上, 看著他直發笑,直至他快步打開大門離去, 她才稍稍止住嘴角上揚的弧度, 喊蟬月進來為自己洗漱。 大雨滂沱的一日, 整個天都是陰沉沉的。 但是公孫遙因為這日是李懷敘的生辰,心情格外地敞亮。 她用完飯后便又回到了臥房, 看見了那只被擱在桌子上的鸚鵡籠子。 鸚鵡似乎正因為被單獨留在了屋中而感到不滿, 一見到她便開始喊:“公孫迢迢!公孫迢迢!” 公孫遙禁不住想笑,坐到它面前, 仔細打量起它。 不得不說這江州刺史討好人,還是有一手的。 眼前這只鸚鵡,不論是毛色還是聰穎的程度,都可謂是上乘。 公孫云平和趙氏有個兒子, 在家中行老四, 叫公孫沂。是她的弟弟。 他的年紀比公孫玉珍還要小兩歲, 但屬實是稱得上人小鬼大。 他喜歡豢養鳥雀,自小到大,不論是鸚鵡還是白鴿,他都曾養過不下十幾只。雖然最后都不了了之,但每一只他到手的鳥兒,都是精品中的精品,上乘中的上乘。 他曾說過,毛色不夠純正的鸚鵡,在他這里連露臉的資格都沒有。 公孫遙其實不太明白什么樣的才稱得上是毛色純正,但她觀察著眼前這只鸚鵡,只覺得它是如斯地賞心悅目,比之前她曾在公孫沂手上見過的那些都要完美,都要生動可人。 前幾日她和李懷敘去廬山玩,還特地帶了這只鸚鵡同去。 它青白相間的純天然毛色,正與廬山的山水遙相呼應。 她還記得李懷敘帶著它站在瀑布前,詩興大發的樣子。 “太白云,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br> “既如此,你就叫李九天吧?!?/br> “……” 公孫遙忘了自己當時是靠著如何強大的定力才能忍住不笑,但她當時在心底里,的確已經開始默默腹誹。 這鸚鵡叫李九天,似乎名字取得比他李風華還大,若是當年李懷敘是見過了這廬山瀑布才給自己取的字,她絲毫不懷疑,他會把李九天這名字,安在自己頭上。 思及此處,她默默地去門前的花圃中摘了兩片嫩油油的綠葉來,擦干飽滿的雨露,學著李懷敘的樣子,遞進籠子里,去逗弄眼前這只鸚鵡。 鸚鵡好像是真的認得她了,一見到她回來,便又上躥下跳地歡呼:“公孫迢迢!公孫迢迢!” 公孫遙嬌俏的臉龐笑逐顏開,晃著葉子一字一頓地教它:“李、風、華!” “公孫迢迢!” 公孫遙不氣餒,又教了一遍:“李、風、華!” “公孫迢迢!” 鸚鵡來來回回,只會喊她的名字。 公孫遙啼笑皆非,不信李懷敘都能教會的東西,自己居然教不會,噙著十二萬分的耐心,一遍又一遍地在它面前喊起“李風華”的名字。 整整一個下午,她喊了不下幾百遍。 鸚鵡卻并非她硬教就能學會的,直至天色黯淡,直至夜幕四合,它也只是會“公孫迢迢”這四個字。 她實在無奈,抬頭看見蟬月已經進來點燈,終于意識到都這個時候了,李懷敘似乎還沒有回來。 “王爺還沒有回來嗎?”她問道。 “沒呢?!毕s月答,“眼瞧著天色都黑透了,小姐要不要先用晚膳?” “再等等吧?!?/br> 她習慣了有李懷敘陪著自己用飯,陪著自己睡覺的日子,驟然要她整日都自己一個人,她還有些落寞。 她瞧著眼前這只鸚鵡,將它一路帶到了廳中,坐在了最顯眼的地方,繼續一邊與它斗爭,一邊等著李懷敘回來。 可鸚鵡實在不是她硬教就能教會的,今夜的李懷敘,也不是她想等就能等回來的。 半個時辰后,公孫遙終于聽見大門處傳來馬蹄踏水的動靜,進到廳里來的人,卻不是她想等的人。 為期半跪在地上,替李懷敘傳著消息:“今日雨勢實在過大,大江支流有水位上漲迅速,章刺史和俞長史一直帶人守在那邊,回不來府衙。王爺擔心今夜雨還不會停,所以得和張主簿一直守在衙門,差屬下回來與王妃稟報一聲,好叫王妃安心?!?/br> “原來是這樣?!?/br> 公孫遙欣喜的情緒一瞬便落了下去,坐回到椅子上。 她承認,才半日多不見,她其實有些想念李懷敘了。 但奈何,如今大江正處在最危險的汛期,定然是百姓重要。 “那叫他先守著吧,家中沒事?!彼蠖鹊?,“對了,你們用了晚飯沒有?需不需要自家里帶點吃的過去?還有,要在衙門守夜,那兒有被褥嗎?衣裳什么的,需要準備嗎?” 為期點頭:“王爺說需要,吃的,還有衣裳,他都需要,所以才差屬下回來拿,至于被褥,衙門倒是有準備,暫時不必?!?/br> 公孫遙笑了。 還真是他,半點不舍得委屈自己。 “那我這就去給他準備飯菜和衣裳,辛苦你等會兒一并帶過去?!?/br> 她喚著蟬月,同自己一道去收拾李懷敘換洗的衣物,又親自去廚房看著,給他準備了一個滿滿三層的食盒。 望著為期離去的背影,她臉上還掛著淺淺的笑意。 彼時的她尚不知道此次的汛期洪澇會有多么嚴重,只以為自己的丈夫需要在衙門過一宿,明日便會同往常一樣,回到自己身邊來。 然而,接下來的幾日,李懷敘仍舊一次家也沒有回。 “背靠大江的地方,都是這般,成也江河,敗也江河。每年的汛期,都會有一批百姓流離失所,有時是因為洪澇,有時卻是因為干旱。水能載舟,帶來商貿,卻也容易淹沒農田,為百姓引來災難。所以農田水利,向來是重中之重的事情?!?/br> 自揚州到江州的途中,他們曾路過一處遠近聞名的堤壩,李懷敘當時便說過這么一番話。 當時的公孫遙只以為他又是在炫耀自己剛看過的四方志,沒有太多搭理他。 可這幾日,江州連綿下雨,一刻也不曾停歇,李懷敘待在府衙,一日也沒有回來,她望著終日陰翳的天空,再回過頭去品味他這番話,才終于明白其中深意,明白工部下屬的水部一司,到底所處的是何位置。 她既想要見到自己的丈夫,又想要他真的為百姓辦點實事。 皇家受天下人供養,在百姓需要的時候,皇室子孫,也合該沖在最前頭。 她靠坐在窗邊,一日復一日地教著鸚鵡學舌,希望能在雨停前,在李懷敘回家前,教會它“李風華”這三個字,讓它也給辛苦多日的李懷敘一個驚喜。 蟬月進來為她送今日的午膳。 李懷敘不在,她都懶得再單獨一個人跑到廳中去用飯,只叫她們將三餐飯菜都送到屋子里來。 入夏貪睡也就罷了,她覺著自己這幾日,渾身上下的懶勁好像也徹底被激發了出來,能不動便不動,能躺多久便躺多久。 用完飯沒多久,她便又困了。 屋外雨聲滴滴答答地作響,她一邊瞇著眼睛一邊打起哈欠。 蟬月見狀,不禁笑話她道:“小姐約莫是真的被王爺給寵壞了,從前在家中也不見這般貪睡?!?/br> 公孫遙聞言,正想嗔她胡說,卻在剎那間,腦海中閃過一絲想法,整個人都怔在原地。 “蟬月,我月信有多久沒來了?”她后知后覺地抬頭問。 蟬月還不明白她的意思,仔細算著:“好像已經快兩個月了,但是小姐你不是向來月信不準……” “可也不曾有間隔兩個月的!”公孫遙急道。 蟬月渾身打了個激靈,終于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滿眼星光閃爍:“奴婢,奴婢這就去請郎中來瞧瞧,小姐坐著千萬別動!” 公孫遙點頭,雙手不自覺撫摸上自己的肚子。 是啊,她從前在家中,即便春困秋乏夏打盹,也不會這般貪睡,這幾日她只差整個人都賴在床上,不想起了。 她聽說過,有時女人懷了身孕,就是會嗜睡懶惰些,若是她真的懷了李懷敘的孩子…… 她抿著一點點唇瓣,臉上微微漾起的笑容,是先前從未有過的溫婉。 她坐在屋中,心急如焚地等著蟬月帶著郎中回來,等來等去,卻不見蟬月來到,而是長闕先著急忙慌地趕來: “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王爺不見了!” 公孫遙一頓:“你說什么?” “王爺不見了!”長闕苦著臉又重復了一遍。 “這幾日江水漲的格外快,支流好幾處堤壩都已經出現了裂縫,底下的村子和農田,好多都守不住,村民只能被迫搬遷。就在彭澤縣外十幾里的山腳下,王爺本來是跟著章刺史他們去幫村民們搬東西的,結果有個村民家的孩子,臨走前貪玩不知道跑哪去了,王爺去找他,沒找多久,那村子,那村子……” “那村子怎么了?”公孫遙著急問。 “那村子的水就漫上來了,很快就過了人腳踝,村民沒法再等,只能先集體撤了出去,留下幾個人在附近高地上找了王爺一晚上,也沒找到!” 作者有話說: 等江州這一段過去,大概就是收尾啦!這一段主要想寫老九和迢迢的成長,畢竟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一直待在金屋里~ — “日照香爐生紫煙……”出自李白《望廬山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