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紈绔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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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找到一絲說話的機會, 又很快被掠奪。 藏在她腰間的手就像是禁錮住她的鐵籠,叫她無論如何也掙脫不掉。 “李懷敘……” 等她終于能說出完整的三個字,只是李懷敘驀然將她松開, 又把她換成了與自己面對面相貼的姿勢。 眼里泛著星星點點桃花的男人,在情動的時候, 最收不住幽深的魅力。 公孫遙措不及防地看著他, 輕輕攀在他肩上的雙手, 在不知不覺中,居然變得抓緊。 就像是在給他鼓舞與回應。 齊整的牙齒再次被人試探的, 用舌尖逐漸抵開。 如同重歸池塘的錦鯉, 活蹦亂跳,歡呼又雀躍。 一尾入池, 激起千層漣漪。 公孫遙漸漸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看著眼前這張被放大了無數倍的俊臉,最終也選擇了沉默地閉上眼, 任憑窗外月色潑灑在自己身后, 落下斑斑點點的痕跡。 沉淪, 又克制。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人從床前屏風逐漸推到了窗邊柜上,月色更加賣力地親吻著她,仿佛要吸走她身上所有的靈氣。 她虛虛地攀著李懷敘的脖頸。 她的順從與妥協,并沒能安撫住他本就有些躁動的情愫,反而更加激起了他偌大的貪欲。 “遙遙……” 她好像聽見耳邊一句極輕的呢喃。 “要不要?” 所有的神經都在這一刻被喚醒,身前不知何時升起的突兀觸感,刺得公孫遙頭皮發麻。 她又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很快,她便被李懷敘打橫抱起來甩在榻上。 “不想要……” 她平躺在榻上,可憐巴巴地喘著氣,眼底瑩瑩的驚恐與害怕,叫眼前的男人神色越發幽深。 他雙腿分開,跪在她的兩側,腰背微屈,腦袋也低垂,低聲下氣似乞求道: “可我是個正常的男人?!?/br> 公孫遙咽了下口水,濕漉漉的眼睛在聽到他這話時,不自覺自他的臉上下移。 很快,她便難堪地別開。 她看得見。 她當然知道,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可我不想?!彼?,從一旁揪過被子想要蓋在自己身上。 結果被李懷敘一把扯掉,沉重的軀體毫無意外地,壓在她纖瘦的身上。 “我是你夫君,做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他蠱惑般地問她。 公孫遙臉頰guntang的已經能蒸熟雞蛋。 她自然知道這種事情是天經地義的。 可是前幾日,明明前幾日他都還好好的,怎么今日就跟發了瘋一樣? 還是因為濟寧寺那個吻? 那個吻,讓他覺得他是可以更近一步的,是嗎? 她腦子還在一片混沌,后悔著當日鬼迷心竅,居然就答應了他的要求,李懷敘卻已經難耐地抓住了她的手。 “那不亂來,想個辦法幫幫我好不好?” 她是想說不好的。 可她回頭,看見他已經是滿滿一腦門的汗,微微漾著紅暈的臉頰,卑微起來倒比姑娘家還要可憐幾分。 她想拒絕。 可到底沒有拒絕。 “只能,只能這樣……” 她的回答給了李懷敘莫大的鼓舞,他親了親她白嫩的指尖,眼里忽而堆滿了笑意。 月色終于被遮住,床前蕩下最后一片帷幔。 — 翌日晨起,唯有李懷敘一人先醒。 公孫遙枕在他的臂彎里,還在安心睡著。 他看了看外頭天色,沒有吵醒她,而是選擇自己悄悄地起身下榻,先去迎接馬上就該到他們府上的二公主李合宜同駙馬薛明睿。 李合宜進到他家廳中,先行打量了眼四周,不出所料問:“你的好王妃呢?不會日上三竿還沒起來,任由客人自己坐著吧?” “皇姐說哪里的話?!崩顟褦②s緊陪笑道,“王妃昨日多cao勞,今日我便特地要她多睡會兒,實在是不知道皇姐你們來的這樣早,早知道我便該叫她一同起來的?!?/br> “果然人還是得對比,沒想到你這樣的混不吝,成了家,倒還顯得靠譜了幾分?!崩詈弦似持?,話里陰陽怪氣的,不知是夸贊,還是嘲諷。 李懷敘只做沒聽見,笑嘻嘻地引他二人先去后頭的園子里坐。 “我已叫人準備好了一壺最上等的黃山毛峰,就等著二皇姐和駙馬賞臉過來呢,之前泛舟一事,實在對不住二皇姐,今日二皇姐能與駙馬同來,可就算是原諒我了?” 他一邊引路一邊笑,不知是不是昨夜實在過的太饜足,眼角的桃花泛濫的比邊上的桃樹還要過分。 李合宜只覺得受不了。 “別誤會,我和駙馬,今日可都不是為了你而來的?!彼淅涞?,“要不是就你會賣乖,要走了父皇那兒最好的一罐黃山毛峰,我可不上你這地方?!?/br> 駙馬薛明睿卻道:“臣今日前來,是特地為賀殿下封王之喜,時過多日,臣才將禮送上,還望殿下不要嫌棄?!?/br> 明晃晃是在打李合宜的臉。 李合宜表情瞬僵。 李懷敘愣了下,立馬又如沐春風般擠在他們夫妻之間笑道:“不嫌棄不嫌棄,駙馬送的一套碑帖,正好是我之最愛,馬上我就要回去將它擺在書桌前,日日觀摩,夜夜苦練!” 平白遭了自己駙馬的拆臺,李合宜正在氣頭上,聽見李懷敘的話,當即又不痛快地懟道: “你愛什么愛?你平日里能在書房待幾時,你自己不清楚嗎?你姐夫是念你馬上也要入朝為官,想你學有所成,所以才贈你這碑帖,你最好別辜負了他的心意,好好練練你那狗爬的字?!?/br> 李懷敘訕訕:“皇姐說的自然……” “還有,你那王妃,你是還不準備叫她起來嗎?這都什么時辰了,到底還有沒有點做王妃的樣子?這竟便是父皇和淑妃娘娘為你選定的王妃?真是不知道選了個什么東西……” “……” 平日里李合宜無論怎么教訓他,李懷敘其實都是能忍的,畢竟他自小不學無術,這種話早不知道聽過幾百回了。 但她如今這樣說公孫遙,他覺得,有些東西該不忍,還是應當不忍的。 “那公孫家的女兒,也不是父皇和母妃主動要定的,是皇后娘娘舉薦的呀?!彼粷M地嘟噥道,“何況……” “她真的沒有錯,我都說了,是我昨夜折騰的她太過,她累著了,所以我才要她多睡會兒的,皇姐又不是沒成過親的人,何必非要揪著這點不放,拼命指責她?” “我……” 都是成了親的人,李合宜自然不會不懂他在說什么,一邊生氣地還想再懟回去,一邊卻又因為他的話,無端覺得羞恥,默默地回頭看了眼走在自己身后無時無刻不沉默寡言之人。 自從與他鬧掰開始,她其實已經許久未曾與他同過房了。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這個呆子,他不愿意。 他寧愿整日宿在書房,也不愿意主動回屋與她躺一張床榻。 她默默地攥緊了手心。 對于李懷敘的話,心中憋著一口氣,卻實在不知道該從哪發泄出來。 只能繼續跟他在園子里走著。 正是春日好風光,李懷敘的府邸里,桃花和玉蘭開的最盛。他們一路走過來,只見四處都是花團錦簇,姹紫嫣紅。 而在清淺粼粼的水仙池畔,早已經有人準備好了一切茶果點心。新到的黃山毛峰沏開,于甜膩春景中,溢出淡淡茶香。 李懷敘和薛明睿皆心情大好,打算下棋一局。 李合宜便坐在邊上看著,懶懶的,也不說話,只是時不時打量幾眼姓薛的,對于他從始至終未曾看過自己一眼,表示相當不滿。 等公孫遙睡醒,姍姍來遲的時候,棋局正走到了末尾,是李懷敘被逼到窮途末路了。 見她過來,李懷敘便朝她伸出了手,似想要她安慰安慰自己。 李合宜淡瞥她一眼,語氣微諷道:“總算起來了,你們公孫家的女兒,都是這般沒規矩嗎?” 公孫遙腳步頓了下,原本還急促的步伐,突然變得沉穩許多。 她沒有理會李懷敘的伸手,而是站在李合宜面前,恭恭敬敬地與她道: “二皇姐,駙馬,今日實在是妾身之錯,因貪懶而起遲,怠慢了二位,萬望二位見諒,妾身定謹記此番教訓,日后絕不再貪睡?!?/br> “日后?”李合宜笑道,“得虧今日是我來這府上,若是此番來的是父皇或是淑妃娘娘,我瞧你哪還有功夫說日后?!?/br> 她說話有些咄咄逼人,公孫遙覺得自己聽得不大舒服。 可今日的確是她自己犯了錯,她便只能忍下她說的這些話,繼續乖巧懂事道:“是,二皇姐教訓的是?!?/br> “都說你是京中難得的美人,美人有些性子,倒也是常理。但你不要忘了,你如今嫁的是天家,我們李家,從來容不得如此錯漏百出的兒媳婦,你明白了嗎?”她又繼續得寸進尺,以長輩的身份與她道。 公孫遙也只能垂著腦袋:“明白?!?/br> 李合宜這才稍稍滿意,要她入座。 然而,在一旁早就看不過去的李懷敘卻在此時道:“可我覺得皇姐這話說的不對。遙遙是我母妃親定的兒媳婦人選,母妃素來疼愛她,便如同自己的親女兒一樣,每回進宮,待她可都比待我還要好上許多。 適才皇姐說,若是父皇或是母妃過來,事情便會不同。我想,今日若真是母妃過來,她是巴不得不叫人吵醒遙遙,要她再好好睡個飽覺的。所以,皇姐此言差矣?!?/br> “你說什么?”習慣了被人敬著捧著,以上位者姿態教訓人的李合宜,想不到今日居然會在這府上,被自家弟弟教訓第二次。 “李懷敘,你再說一遍!”她繃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