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尋找記憶的旅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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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仁同學、隼仁同學!該起床囉!」 隼仁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詩語清秀的臉龐,她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唔???!詩語同學,早??!」隼仁正伸著懶腰。 「清醒了嗎?該準備出發了喔!」 「嗯!我知道了!」隼仁離開了沙發,進到浴室刷牙洗臉。 過了一會兒,他們三人退了房,朝著公車站牌的方向前進。 從火車站到新田鎮大約要二個小時左右的車程,而隼仁他們三人正在公車上。 公車駛離開了以火車站為中心的市區后,窗外的景色漸漸轉變成自然樸素的樣貌。 「窗外的風景真不錯!」苡葳讚嘆著。 「感覺心情都變開朗了呢!」詩語說著。 他們三人搭上公車后大約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雖然一路上長途搭車會有些累,但看著窗外的風景,似乎頗為療癒的效果。 經過長途跋涉后,他們終于來到他們的目的地──「新田鎮」。 下了公車后,他們站在站牌下,一時之間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 「我們到了,但是??要怎么開始找美紀?」在站牌下站了一會兒之后,苡葳開口問著。 「嗯???!其實我也沒想過這個問題!嘿、嘿!」隼仁尷尬的回答著。 「咦!」詩語和苡葳同時驚呼著,她們不敢相信隼仁竟然沒任何想法就直接說要來這里。 「你什么都沒想就直接說要來!我真是服了你了!」苡葳責怪著隼仁。 「抱歉、抱歉!當時我只是想要快點找到美紀,所以沒有想太多!」 「那我們邊走邊想好了,反正都已經來到這里了,就像有人說的:『船到橋頭自然直?!?,搞不好等一下就會想到方法了?!乖娬Z說著。 「只能這樣子了!」苡葳的表情有些無奈。 「詩語同學,你真是個好人!」 「沒有啦!大家互相幫忙而已啦!」 「唔─!詩語你真是的,你太寵隼仁了!這樣隼仁以后會很依賴你!」 「呵、呵!不會啦!」 「干嘛!你吃醋了??!看不慣詩語同學對我這么好??!」 「誰要吃你的醋??!你這個臭隼仁!」 「好了啦!我們趕快走吧!」詩語催促著隼仁和苡葳他們兩個人。 在這個純樸的小鎮里,人口數并不多,而且大多是老人和小孩子,青壯人口大多到繁華的大城市里工作,偶而只在街道上看到少數的年輕人。 「這里空氣好好喔!在這里呼吸感覺好舒服!」苡葳說著。 「當然囉!這邊沒什么污染嘛!」詩語說著。 「不過都只看到老人家和小朋友?」苡葳好奇地的問著。 「大概父母都去城市里工作了吧,在這種地方沒什么工作機會!」隼仁說著。 「不過能在這里生活應該蠻愜意的吧!」 「大概吧!」隼仁苦笑著,對隼仁來說,小時候在這里生活是很孤單的。 走了不久后,他們來到了一棵樹下,隼仁停下了腳步,佇立在大樹前,凝視著這棵大樹。 「隼仁同學,怎么了嗎?」詩語問著。 「這棵樹??就是一直出現在我夢中的那棵樹!」 「咦!真的嗎?那你有想到什么嗎?」 「我??!」 突然間像有一股電流從腦袋深處鑽了出來,隼仁感到頭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用手扶著額頭蹲了下來。 詩語和苡葳見狀趕緊上前關心隼仁,看看他的狀況要不要緊。 過了一陣子之后,隼仁向她們兩個搖了搖手,示意自己不要緊。 「要不要先坐一下?」詩語問著隼仁。 隼仁點了點頭,緩慢地站了起來,詩語和苡葳一人一邊扶著隼仁到樹下的大石頭坐了下來。 隼仁坐下來之后,稍作歇息,喘了兩口氣。 「我想我的“記憶”真的回來了!」隼仁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一句話。 「記憶回來了?你之前不就已經恢愎記憶了嗎?」詩語和苡葳都不明白隼仁所說的意思。 隼仁整理了一下思緒,用比較清楚的方式說:「我之前回來的記憶其實比較像是背書或是看電影一樣,將內容記在腦子里,那種記憶讓人沒有感覺,就像是冷冰冰的資料放在資料庫里???!?/br> 詩語和苡葳仔細地聆聽隼仁所說的話。 「可是我剛剛站在大樹底下時,感覺到大腦的深處突然『砰!』的一下,原本的記憶全部都冒了出來,就像是??原本在箱子里的東西,被放在角落,突然間箱子爆炸,原本放在箱子內的東西,全部都被炸飛了出來。而且從大腦深處跑出來的記憶是有溫度的???!?/br> 「溫度???」 「嗯!有溫度的,我現在可以明確的感受到在我記憶中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時,當時我的心情、我的感覺,是開心、是悲傷、是歡樂還是哀愁,每件事情當時的感受都深深切切地烙印在我的記憶里!」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想起的記憶才是原本塵封在你腦海深處的記憶,而之前回想起的記憶比較像是從外界輸入到你腦海中的記憶?!管虞趪L試理解隼仁所說的話。 「嗯!就是這個意思!」隼仁說著。 「不管如何,這算是件好事情吧!這樣應該會讓我們更容易找到美紀!」詩語說著。 「嗯!我現在可以確定美紀和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不過??!」 「不過什么?」 「就算我原本的記憶回來了,但我仍然想不起美紀原本叫什么名字?」隼仁看起來有些苦惱。 「不是叫“美紀”嗎?」苡葳滿臉疑惑的問著。 「不是,“美紀”是我幫她取的名字,她剛出現的時候,連自己叫什么都不記得了,為了方便稱呼,就幫她取了個名字!」 「原來是這樣??!我原本以為“美紀”這個是在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沒想到現實中真的有人拿來取名字!」詩語說著。 「沒錯??!這是小說中的名字啊,我是把小說隨便翻開其中一頁,看到哪個名字,就把那個名字當作是她的名字!」隼仁解釋著“美紀”這兩個字的由來。 「呃???!你好隨便喔,要是我是美紀的話,知道我的名字是那么隨便取的話,我一定會氣死!」苡葳說著。 「她那時候知道我是用小說里的名字來當作她的名字時,真的有生氣,只是后來被我唬弄過去了,誒!不就是個名字,可以稱呼就好了??!何必這么講究!」 「??!你不懂啦!你不懂女孩子的心啦!」苡葳對隼仁的態度有些生氣,認為隼仁實在是太隨便了。 隼仁一臉疑惑,他不暸解為什么女生會對這方面那么講究。 「隼仁同學,你現在恢復了更多記憶了,那現在對于“找美紀”這件事,有沒有想到什么方法!」詩語問著。 「嗯!我想先去我小時候住的地方看一下,而且美紀和我以前就住隔壁而已,我們是鄰居!」隼仁說著。 「這倒是不錯的主意!」 「我想在那邊就算找不著美紀的幽靈,至少可以跟美紀的mama報告一下,美紀變成幽靈來找我這件事,我想做父母的,不管自己小孩變成什么樣,永遠會是心里頭最掛念的那一塊!」隼仁恢復了真實的記憶后,變得有些感性。 「沒什么隼仁同學也有這一面??!感覺還挺帥氣的!」 「詩語同學,你就別取笑我了!」隼仁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咦!我沒有取笑你啊,我是真心覺得隼仁同學??挺帥氣!」詩語臉稍微紅了一下。 「真的嗎?那、那謝謝你的夸獎!」 他們三人來到隼仁小時候住的地方,庭院里雜草叢生,房子外觀有些老舊損壞,看起像是許久沒有人居住的樣子。 隼仁站在屋外,征征地看著老舊的房子,小時候的回憶涌上心頭。 小時候父母因為工作的關係,常常不在家,但是每次回家時一定抱著自己睡覺,雖然小時候會埋怨父母,心里卻是知道父母是疼愛自己的,所以在隼仁的心中,每一段珍貴相處的時光,都是幸福的回憶,但想起父母現在已經不在了,隼仁默默地流下眼淚。 詩語見到隼仁流淚,心里知道隼仁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詩語抽出了一張面紙,遞給了隼仁。 隼仁接過了詩語遞過來的面紙,輕輕地說聲:「謝謝!」 隼仁稍微平復情緒后,對著詩語和苡葳說:「你們想要進去看看嗎?我想要進去看看!」 「咦!這樣可以嗎?會不會被別人懷疑是闖空門的小偷,或者是可疑人士?」苡葳有疑慮的說著。 「應該不會啦!我記得這間房子的產權,當初我父母應該還沒有處理掉!」 「可是???!」苡葳似乎還有疑慮。 隼仁不等苡葳說完,逕自伸手要去打開大門。 「不行啦,不能這樣啦??!」苡葳想要阻止隼仁。 「誒!好像打不開吔!」隼仁用力地拉著門,門在隼仁施力之下,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但是卻打不開,不知道是從里面鎖上了,還是門年久失修壞掉了,隼仁試了一會兒,門還是打不開,他便放棄了。 隼仁沿著庭院打算繞房子一圈,從房子的窗戶往屋子里看。 「??!這是客廳,父親常坐在客廳里搖椅上看書,有時候看書看一看之后會睡著!」 「這是飯廳,父母親回來時,全家人常常會在飯桌上一起吃飯,母親總是會做我喜歡的菜!」 「這是廚房,母親在家時,總是在這邊忙進忙出的!」 還有臥室、浴室、書房??等,房子的每一個地方,都有隼仁和父母相處的痕跡。 隼仁繞了一圈之后,回到了大門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走吧!我們去美紀他家!」 「隼仁同學??這樣??就足夠了嗎?」詩語問著。 「嗯!」隼仁點了點頭。 詩語本來打算勸隼仁多留一會兒,畢竟這里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可以不必那么急著要離開。 詩語還沒開口,只聽到隼仁說:「我想之后有機會的話,把這里整理一下,整理好了,有時間大家一起過來住,當做是度假!」 「好??!好??!這是個好主意!」苡葳拍手叫好,贊成隼仁的提議。 「哈!沒想到你心里面已經想好要怎么處理你的老家了!」詩語笑著說。 隼仁按著美紀家的電鈴,但是電鈴卻沒有響。 「電鈴是不是壞了???怎么不會響!」隼仁自言自語著。 隼仁在庭院外的馬路上,原地跳了兩下,想看看到屋子里有沒有人在,但是屋子里似乎沒有人。 隼仁輕輕地推開了庭院的門,走了進去。 庭院里有幾個的盆栽東倒西歪的倒在地上,盆栽種植的植物早就已經枯萎,而原本有一大片美紀種植『矮牽?!坏幕ㄆ?,那片花圃上早已沒有任何花朵,花圃的土壤早就變成一片龜裂乾枯的黃土。 隼仁心想該不會沒有人住了吧。 「有人在家嗎──?」隼仁站在美紀家門口大喊著。 過了許久都沒有人出來應門,隼仁再喊了一次,屋子里面依然沒有人回應。 苡葳看了四周的環境,對著隼仁說:「看起來好像沒有人住的樣子!」 「我也是這么覺得??!」隼仁的表情有些失望。 他三人站在庭院里正在想著該怎么辦時,有一位阿伯騎著腳踏車從美紀家門前經過。 那位阿伯看到美紀家的庭院站著三個人,停下了腳踏車,大喊著:「你們是誰,為什么站在那里?」 隼仁轉過頭來,看到那位阿伯時,一眼就認出那個阿伯是新田鎮的鎮長。 鎮長一看到隼仁只覺這個年輕人很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似的,想了一會兒,突然大叫說著:「你、你是白家的孩子??小隼?!?/br> 隼仁笑著點點頭說:「鎮長伯伯,好久不見!」 「時間過得真快,你都長這么大了!」 鎮長滿臉驚訝的表情,上下打量著隼仁。 「鎮長伯伯,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問關于這家人的事??!」隼仁手指著美紀家。 「你是說李家??!他們搬走好幾年了!」 「咦!哪時候搬走的?」隼仁的表情很驚訝的問著。 「小隼??!先來我家坐坐,站著實在是不好說話,到我家去,讓我好好的跟你聊聊?!规傞L邀請隼仁到他家去。 隼仁轉著看了看詩語和苡葳。 「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也一起來吧!沒關係的!」鎮長也邀請了詩語和苡葳。 「好吧!那打擾您了!」 「不會、不會!你們跟我走吧!」鎮長領著他們三人去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