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青春作伴中(限)
馬車顛簸,當然疲累,可召兒歇不下。 把禮物分送給眾人后,召兒一個人坐在房間里,拈起溫潤的玉簪,無端開始思念。 思念玉簪曾經的主人。 不同于以前任何一次憶想,更多的是一種期盼,期盼君歸。 深夜獨坐的時候,他有沒有也生出過這種感覺,覺得房間空蕩? 她知道他一定會回來,再晚再晚,不過子時。他呢…… 想著想著,召兒迷迷糊糊就趴下睡過去了。 半夢半醒間,召兒感覺到自己半握的手心突然有點癢,以為是薜荔幫她收拾東西,睜開眼睛,陳杳正站在她身邊。 陳杳披星戴月回來,一進東苑就看到這個景象:燈亮著,人睡著,趴在桌上,手里虛虛握著根玉簪。 有點眼熟。 陳杳輕手輕腳靠近,小心翼翼把簪子從召兒手里抽出來,舉到目前一看,記了起來。 溫潤透亮,春江一般的水頭,是當年父皇贈他的,故有龍紋。 她想要,他便給她了,卻一次沒見她戴過。 陳杳問她,為什么不戴? 她答,怕摔了。 陳杳笑說:“早知,我送你個鐵的了,摔不壞,砸不爛?!?/br> “鐵的不好看?!彼恋?。 “你不戴,管它好看不好看?!?/br> 后來,也沒來得及再送什么鐵銅銀金,便是一場吵鬧分離。 思緒源源,如這燭火下流淌的玉光水色。透過清澈的玉,陳杳看到召兒大睜著的眼睛。 她就靜靜地趴著,靜靜地看著,靜靜地笑著。 陳杳放下青簪,問:“怎么不到床上去睡?” 召兒坐好坐正,回答:“我不小心睡著的?!?/br> “那你先休息?!?/br> 話音剛落,召兒一把拽住陳杳的袖子,忙道:“我不困了?!?/br> 所以別走。 經過一瞬的語言停滯,召兒想起,“我也有東西要給殿下?!?/br> 說著,召兒小跑到自己行李邊,翻找出一個煙色的小香囊,遞給陳杳。 召兒一邊觀察著陳杳的神色,一邊解釋道:“我路過雞鳴寺,給殿下求了個平安符?!?/br> 面對這樣一份虔心的禮物,陳杳的重點卻在那個多情的“也”字上,面無表情反問:“你給薜荔女蘿的,也是這個?” 有他一份,必然有薜荔女蘿一份,再加一個魏羽,所以才說“也有東西給他”。每個人都一樣,最省事。陳杳覺得召兒做得出這種事,反正她心里大家分量都差不多,可能薜荔女蘿還要更勝一籌。 召兒搖頭,“雞鳴寺一人一日只能求一個平安符?!?/br> 言下之意,唯此一個,專門給他的。 薜荔、女蘿、魏羽的禮物,召兒都有準備,一些投其所好的精巧小玩意兒。只有陳杳,頗讓召兒費了把頭腦。世俗的東西,怕他看不上,她能買到的,陳杳定有更好的,那就只能脫俗。 廟里的東西,肯定夠脫俗。 隨平安符一起放在里頭的,還有一包香草,是召兒自己配的;香囊,亦是她親手縫的。里里外外,不假人手。 此時此境的陳杳卻不是很吃這套,給她支招:“那你可以白馬寺給薜荔求,寒山寺給女蘿求,靈隱寺給魏羽求。一年三百六十天,南南北北、大大小小的寺廟,能走百八十個吧?!?/br> “……” 這話說得,好不尖酸。 召兒卻忍不住想笑,嘖嘖稱贊:“殿下知道的廟好多啊。按這個走法,我還得去姑蘇、臨安一趟,也就小半年吧?!?/br> “……” 話鋒一轉,輪到陳杳失語。 召兒斂了笑,慢慢挪近,抱住面色微冷的陳杳,輕聲緩語:“殿下不要生氣?!?/br> “沒氣?!标愯酶砂桶偷鼗卮?。 姑蘇也好,臨安也罷,寒山寺,靈隱寺,一年,半載,都隨她。 可她舍不得再久,從她離開京城、沿江東去、遠眺海天。 害怕給他添麻煩,也不敢去信到京。 “我很想殿下,”召兒踮了踮腳,貼著陳杳的臉頰挲摩了幾下,呵氣如蘭,“想要殿下……” 陳杳頓時一整個僵住,稍微推開了緊貼的召兒,輕斥:“別鬧?!?/br> 被推離三寸的召兒抿了抿嘴,收緊了搭在陳杳腰處的手,語氣幽幽,“殿下不想召兒嗎?” 陳杳啞然良久,顧左右而言他:“這是兩碼事?!?/br> 想和要是兩碼事,想和做也是兩碼事。他們之間,已無夫妻之倫。 召兒卻置若罔聞,側頭追上陳杳斜視的眼睛,固執追問:“殿下,不想召兒嗎?” 嘴唇一閉一張,疑聲上挑,不依不饒。 從來如此,向來如此,好似建議,好似征詢,實則不達目的不罷休。 她還好意思問他?怎么不問問他這一年是怎么過的,忙成什么樣?沒有書信,沒有音訊,她的想,只停留在嘴上。 猛然間,陳杳生出一股怒,智也好,禮也罷,統統拋諸腦后,覆上女子慣會哄騙的唇,壓著人連連退后,撞入琉璃珠簾隔出的內間,撞上床架立柱。 晶瑩剔透的彩璃擺晃不止,布靈布靈響,折射出燭光,忽閃忽閃,打在他們唇齒交含、鼻翼輕碰的側臉。 因為這不定的光,也可能是沉溺的親吻,召兒完全睜不開眼。 原來可以,久不相見,卻完全沒有忘記如何相親。 他亦是想念她的。 這個認知教召兒無比雀躍,熱情地回應著身前的人,咋唇吮舌。 與此同時,男人寬厚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撫弄,隔著薄薄一層春衫。她感覺自己好似那玉,生出了不屬于自己的溫度。 直吻到呼吸不暢,他們才稍微分開。 緩緩展眸,再一次視見陳杳,召兒才發現他仍無意識皺著眉。 她不害怕他生氣,沒氣反而說明他已不在乎,但她害怕他皺眉。 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原來是這個意思。 召兒輕輕撫上陳杳緊繃的眉頭,熨帖而過,還有他眼底并不明顯的痣。 “陳杳,”她喚道,帶著不定的喘息,“對不起?!?/br> 突如其來的指名道姓和鄭重其事的道歉,都讓陳杳微怔。他定神問:“對不起什么?” 太多了。 已往不諫,她挑了個最近在眼前的,“對不起你等這么久?!?/br> 久,她也知道久?言猶在耳呢。 陳杳輕笑,“你不是還要去姑蘇、去臨安嗎?” 她絕對沒說要去,他斷章取義。 召兒微微一笑,順著他的話問:“殿下陪我去嗎?” “沒空?!标愯脽o情拒絕。 “那我等殿下有空?!?/br> “我要是一直沒空呢?” “那我就一直等?!?/br> “在哪里等?” “在這里等?!彼f。 在這里,和他,一直。 “你只會說得好聽?!标愯煤藓薜卣f。 不得不承認,他是有氣的。 對于她的這次回來,他并摸不準,是短暫的停泊,還是長久的駐留,為了薜荔女蘿,還是其他。 都無所謂,她既回來了,他也不會讓她再走了。 心中生出這樣強硬的想法,動作也毫不含糊。騰一下,陳杳打橫抱起懷里言笑晏晏的女子。 輕了一點。 帶解襟開,赤條相見。 硬朗的,召兒觸碰到。 柔軟的,陳杳撫摸到。 乳山更是軟得不像話,水囊一樣,除了頂尖,陳杳不禁抓了抓。 雌伏身下的女子也水囊似的,口中跟著發出細弱的唧聲,按一下,哼一下,不自覺挺起了胸。 這個姿勢,將男人的手拱向高位,更好往下,順勢撫過女人的小腹、大腿。 rou少了很多,不如以前趁手。 原來瘦在了此處。 不愧走了萬里路。 萬里路。 陳杳狠狠掐了兩下,她大腿內側。 “呃——” 腿根易敏,生出微痛,以及隱隱的癢意,如春天的野蔓,從點撥的地方,四處施長,侵進xue縫源頭。 召兒下意識吟出了聲音,并了并腿,把陳杳的手夾在股間。 磨了兩下。 從未經受過陽光的細膩皮rou,真如光滑的酥油面團,只是是暖的,裹著他手心手背。 “別夾,”陳杳揉面似的捏了捏她腿上嫩rou,做勢往兩邊掰了掰,在她耳邊低聲說,“張開?!?/br> 他的聲音亦染上了欲色,有點干啞,有點飄浮。 “嗯……”召兒近似呻吟地答應著,迷蒙側首,碰到陳杳頸項,好心替他潤了潤,用舌尖,一面緩緩打開雙腿。 到底是好心還是成心,陳杳只覺得手解脫了,喉嚨卻越來越緊澀。陳杳撇開自己的脖子,換做唇與她吻成一片,奪了一口她的津,咽了下去。 手上的撩撥與刺探也沒有停止。三指試探性地輕輕從嬌嫩的花唇與縫隙上掃過,盡是豐沛的水意,黏膩膩地沾在他指間。 已濕了? 好快。 好多。 精神再適應契合,身體終究久未歷情事,敏感異常。 從他第一次吻她,她就開始有反應了,情難自禁。 搔得……好癢…… 召兒一手攀著陳杳的肩,一手亂伸,抓絞住旁邊雪白的紗帳。上面繡著蝴蝶穿花的紋樣,青粉交織。 分不清是他哪根手指,應該是中指,因為他用得比較多,蝴蝶一般,輕輕停在春情灌結的花核上,碾搖蕊頭。 浪潮襲來,召兒強忍著合腿的沖動,腳趾蜷縮,揪住床單,“嗯唔……殿、殿下!” 幾乎是瞬間,在她嗚咽著叫他時,她仰起頸,提臀一個勁往后躲,連連哆嗦,扣都扣不住。 顫著抖著,狹仄的rou縫噴涌出一道清亮的泉,流淌過整個花谷,沒入峽縫。 許久,她的身體仍陷在高潮的余韻里,小腹還在有一下沒一下收縮。 可陳杳根本就沒用力,也沒撥沒扣,只是摸到隨便了壓幾下而已。 主動求歡,又這樣經不住。 “沒用?!标愯孟訔壍卣f,隨便替她理了理糊了半張臉的頭發。 伊之青絲任性地散在枕上,方教察出,頭發也短了不少。 手酥腳酥、渾身皆酥的召兒泥一樣灘著,心笑陳杳有失偏頗。 光他弄她了,她又沒下手,下手指不定怎么樣呢。再者,她泄出來就泄出來了,還潤了,他xiele才是真沒用了。 召兒把陳杳的手重新按回下身谷地,緩緩吐出兩個字:“好進?!?/br> yin漫軟爛。 陳杳眉毛跳了跳,起身拍了下召兒臀腰處,“抬起來?!?/br> 言罷,陳杳抽了個枕頭墊在召兒胯下,一手把女腰,一手扶男根,突了進去。 很順。 很緊。 很深。 還有她輕細的嚶嚀,伴奏著進出的節律,合一支曲,動聽無比。 陳杳以為自己會萬分滿足。 實則不然。 他更想抱她、觸碰她,而這個姿勢,一身躺、一身正,太遠。 也許靈魂真的寄宿在rou體里,肌膚相貼,靈魂極盡依偎,才能獲得饜足。 陳杳捕住召兒絞簾抓枕的手,扣到枕上,順勢低伏下身軀。 十指合嵌,胸膛貼著胸膛。 頸脈交纏,耳鬢兩廂廝磨。 “召兒……” “陳杳……”召兒跟著喚道,從心所欲,附他耳邊。 突如其來,甬道里的挺動更勁了。 名字,被撞碎,雜糅啼喘,散入春月夜。 早被勾扯松動的寶簾,依依滑脫小銀鉤,窸窣落下。 一半掛一半撒的紗帳,如浪般翻涌,勉強遮住交媾的男女。 他們在蝴蝶翩然中相愛相交,墻上投出猛獸一樣的影子。 片刻,簾中一只足無力地滑下,又被青年掛回了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