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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布幔緩緩上拉,燈光隨之亮起,管樂社的成員們已在臺上坐定。樂器因鎂光燈的照射而閃著光芒,刺得蔣思涵微瞇起雙眼,卻不忍完全闔上,光在她的眼周、瞳孔之上一明一滅,如眼波瀲灩又似淚水閃爍。 擔任指揮的老師舉起手對社員下指示的剎那,樂聲如破曉時分的第一道光芒,渲染夜里的寂靜,平穩的空氣開始流動,屏息以待的緊張與期盼被活潑靈動的音符驅散。 許是為了帶動氣氛,管樂社所準備的幾首曲目皆耳熟能詳,不僅可以讓觀眾打節奏,知道歌詞的還能跟著音樂一起唱,甚至在演奏接近尾聲時,前面數排的人都站起來搖擺跳躍,高舉著手揮舞,讓人有種在看一場演唱會的錯覺,熱鬧的程度想必不比熱音熱舞等社團遜色。 呂彥儒起身后,義無反顧地加入了揮手跳躍的行列,雙腳雙手沒一刻停過。 在他身邊的蔣思涵雖然也站了起來,卻沒有任何動作,像木樁一樣呆站在原地,目光瞬也不瞬地釘在舞臺上,翻江倒海的情緒在胸口涌動,雙手緊揪著外套下襬,卻掩飾不了因澎湃的心緒而起的顫抖。 樂聲伴隨著人聲,如潮水向她襲來,她彷彿身處于洪流之中,無法逃開,只能任其帶著聲音遠去,將她與週遭的熱絡隔絕開來。 緩緩松開緊握的手,抬起手臂朝舞臺的方向伸去,眼前的畫面被五指分成數個,接著,她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似地屈指,掌心卻沒有觸到一絲真實,盡是冰冷的空氣。 那一瞬間,她眼眶發酸,每一下呼吸都痛得厲害。 手臂的力氣被抽離,頹喪下落,如鐘擺在身側晃動,數秒后歸于靜止。她垂首,闔上眼,依舊佇立不動,期望著這段痛苦的時間可以趕快過去。 然而這一念頭剛閃過,她就迅速睜開了眼睛,深邃的眸中盡是錯愕。 什么時候,音樂對她而言變成了痛苦? 再度抬頭望向舞臺,最后一首曲子正好畫下句點,現場爆出掌聲與歡呼,令她被帶走聲音的世界霎時為喧鬧所填滿??伤齾s依舊無動于衷,直到布幕落下、掌聲漸止,呂彥儒扯了扯她的袖子,興奮說著對演出的感想,她才勉強應上幾句,然后跟著人群再度坐回原位。 一面出神一面觀賞接下來的表演,全程毫無反應,只有開始和結束機械式地給予掌聲,也不知看進去了多少。 直到呂彥儒出聲,提醒她下一個就是熱音社的表演,她才拍了拍臉頰,又掐了掐手臂,設法讓自己集中精神。 布幕再度上升,燈光打亮舞臺,熱音社的成員已經站在定點位置。 主持人剛才介紹過,熱音社此次混合了一、二年級的成員,分成兩個團體進行演出,但是莊郁凡從沒提過這件事,所以蔣思涵只能挺直腰背、伸長脖子,看看率先出場的成員中有沒有莊郁凡的身影,來來回回看了數遍,并未發現熟悉面孔,她才曲背放松。 單手撐在身后,曲起盤著的腿,用另一手按摩發麻的腿部肌rou,估計等會大伙兒又會激動起身,先預備一下總是好的。 后來也確如蔣思涵所預料,第一首歌進入副歌前,擔任主唱的同學便主動要大家站起來一起歌唱。見眾人不擔心跑調地撕聲而唱,她雖然沒有加入,卻配合地以掌擊拍,儘管在一片熱鬧中稍顯突兀,她卻相信旁人無暇顧及,而她自身,也顧不上那么多。 尖叫吶喊,高聲而歌,雖然短暫減緩她紛亂的心緒,但是她仍感覺到胸口正隱隱作痛,以及存在內心一隅蠢蠢欲動的某種情感,因為此起彼落的樂聲、歌聲,緩緩地滋長茁壯。 更正確地說,是逐漸被喚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