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一切都為你。
十月中旬。 金小靡跟歐陽有木在前幾天已經去登記領證,訂在今晚宴客。場合挺正式,但其實也沒有什么繁文縟節,雙方都沒有長輩,他們就是各自找了些好朋友聚一聚、吃吃喝喝,公告一下他們是合法夫妻了。 金小靡沒找人當伴娘,反而指定陸謙當伴郎,早兩個禮拜就要求他正裝出席。陸謙只好去訂做了西裝,現在正在房內著裝。 靳朗習慣性的探頭看看陸謙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看見那人背對著他面向穿衣鏡正在系領帶。潔白襯衫服貼合身,順著腰線收入西褲,修長筆直的下半身被西褲緊緊包裹,曲線誘人。小靳忽然蠢蠢欲動。 靳朗拉拉褲子調整一下被勒住的小傢伙,想起紀聲聲的話:你就是個基佬,沒人掰彎你。 原來,我對于男人的身體真的有感覺。 他盯著陸謙緊實挺翹的臀線嚥了一口口水,突如其來的口乾舌燥。 靳朗覺得實在太羞恥了,他竟然偷看到謙哥的一個背影就看硬了,完全的沒節cao。正當他灰頭土臉的想悄悄溜走時,陸謙已經從穿衣鏡里發現他。 「小朗?你來的正好,幫我看看我有沒有弄好?」陸謙在靳朗面前轉身,他緩緩地轉了一圈,讓靳朗幫他檢查一下有沒有疏漏的地方:「我衣服有沒有塞好?」月初的時候陸謙的手臂傷口拆了線,到了現在雖然已經沒有大礙,但是太大幅度的動作陸謙還是小心行動。 靳朗站到陸謙身前,雙手平放在對方肩上。他慢慢地摸向領帶,調整了一下并沒有歪掉的領結,接著順著衣扣子一顆一顆的撫摸下來,像是用手指一顆顆確認有沒有扣好的一路向下檢查到皮帶扣。靳朗摸了摸皮帶頭,雙手向外滑開,在陸謙的腰上摸了一圈。他很小心,力氣拿捏得當。摸著衣料卻完全沒有觸到怕癢的陸謙。 「好了,」手還環著陸謙的腰,在他耳邊輕聲沙啞的說話。靳朗在腦中喝令自己收回手、忍著不抱上對方,直起身說:「檢查完畢,十分完美?!篂榱搜陲棇擂?,還順手拿起陸謙桌上的香水,開蓋試聞了一下,覺得好聞,確定是陸謙有時候會出現的香味,就往空中噴灑了幾下,讓自己跟陸謙攏在香水雨霧里。 這招他看電影學的,電影里的女伶都這樣,他覺得浪漫極了,現在這個時刻,耍的挺恰到好處。 陸謙一開始眉眼彎彎笑著讓靳朗摸上他的肩、他的領結。但是在看到靳朗雙眼氤氳的摸上他的衣扣子,他就漸漸笑不出來了。 靳朗的手很漂亮,骨節修長若竹若玉。手指在衣扣上流連,明明在確認是否扣上,卻彷如錯覺,讓人覺得他正在一顆顆解開。陸謙一動也不動的任靳朗檢查,直到對方說“好了”,他才反應過來,暗自惱怒。也不知惱的是自己居然安靜的任人擺布,還是惱對方居然就這樣停下來,還撒了自己一身香水。 「咳咳…」陸謙清了清發乾的喉嚨,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轉身拿了放在床上的一個大紙盒,遞給靳朗:「拿去換上,我幫你備的,應該合身?!龟懼t去訂做禮服時,按照之前幫靳朗買衣服的經驗,也幫靳朗訂了一身。 「我的?」靳朗打開禮盒一看,發現里面是一套與陸謙類似的黑西裝,靳朗頻頻搖頭:「我不用穿這么正式吧?而且我以前穿過一次,看起來就像泊車小弟?!?/br> 陸謙有很多藉口可以哄靳朗穿上,什么今天很特殊啦、場合很正式啦… 但他卻一不小心說出了內心的想法:「我想看你穿?!勾嗽捯怀?,陸謙都傻了。自己在干嘛?撩弟? 被撩的辛巴小弟弟整個人飄飄的,應了一聲好,差點兒在陸謙面前直接脫了褲子。 「欸欸,」陸謙回過神急急阻止:「你回你房間換??!」 「喔…」靳朗抱著禮盒掐著褲頭紅著臉衝回自己房間,砰的一聲大力甩上房門。 陸謙覺得好笑,很想笑,但是卻不怎么笑得出來。 他們倆個這樣,到底算什么? 自從那日在有木跟歐陽談完話回來,他就一直想跟靳朗提這回事,始終沒找到什么時機。一方面他也害怕,怕靳朗真的一走了之。 在他擁有過靳朗的溫暖之后,他實在放不開手。 經過剛剛的一場莫名其妙耳鬢廝磨的情涌。他想,該是好好跟靳朗談一談了。 如果,他想走,那就還他自由,讓他好好地離開。 但是,如果他愿意呢?如果他真的愿意,我們就好好的開始。 還給靳朗一個清清白白的身份重新跟自己開始。 靳朗,我想跟你談戀愛。不是交易、不是包養。是談一場戀愛。 靳朗,你愿意嗎? 陸謙恍恍惚惚地穿上西裝外套,思緒紊亂。就在這時,靳朗推開陸謙的房門大步踏進來,直直走到陸謙面前,站定。 靳朗的神色帶點驚奇,但大部分是得意。 「好看嗎?」靳朗輕聲地問:「會不會像泊車的?」他知道自己看起來絕不像泊車小弟,他剛剛從鏡子里看到自己的時候也嚇了一跳。說被自己帥傻了,是有一點過分,但真的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這衣裝還得一分錢一分貨。自己身上這一身絕對價值不斐,就算給猴子穿上,也絕計人模人樣。 靳朗熱切地注視著陸謙的表情,很滿意的發現謙哥跟他剛剛一樣屏住了氣,情不自禁地動了一下喉結。 他很爽,扳回一成。不是只有自己被吸引。 「嗯?不好看?」他看陸謙遲遲沒作聲,假意要走:「我還是回去換下來吧?!共虐雮€轉身就被陸謙拉住。 「好看,很好看?!龟懼t拉住靳朗的手腕,將人拉回來。 兩個人身上散著同樣的香味。 這香水是陸謙自己挑的,他很喜歡,不過平常不用。辦公室里已經有一個sao的要死的徐揚天天噴香水上班,他可就不去湊熱鬧了。他頂多有時晚上睡前噴一點自娛,聞著舒心。 現在,靳朗的身上有了他的味道。 「小朗,晚上回來,我有話要跟你說?!龟懼t用乾澀的喉音,對著鏡子里并肩立著的一雙人說。 「好?!菇噬斐鍪治兆×岁懼t的。十指緊扣。 這一聲好,像是在陸謙開口問“你愿意嗎”就直接應允。 好。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的。 xxx 婚宴上,金小靡真的開心極了,等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原本以為他死了,想不到他活回來還娶了她,她拉著陸謙直嚷嚷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她喝開了,拽著陸謙說話:「謙啊…我好幸福,真的…我現在覺得好幸福啊…我的心愿都達成了…幾乎都成了…」她勾著陸謙的脖子,暈呼呼的說:「只剩下你了…陸謙…我心里唯一掛心的只剩下你了…你…你…我…」金小靡你你我我了半天,忽然哇的一聲哭出來:「我…我…對不起…」 現場鬧烘烘的,有人在唱歌,有人在高聲喊叫,好多人都喝醉了。金小靡哭哭鬧鬧胡言亂語,一下子高喊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一下子哭倒在陸謙懷里,嚷著對不起。亂七八糟的卻沒人覺得奇怪。反正就是喝茫了。 金小靡在高興什么,大家都知道。但是只有陸謙知道,她在哭什么。 他溫柔的哄著小靡,告訴小靡自己也很幸福,他親手將小靡嫁出去了。 他很高興。他守護了她這么久,今天終于可以卸下這個擔子。他拍拍金小靡的頭,知道她不是真的醉。他在她耳邊輕聲地說:「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我們都會幸?!?/br> 金小靡抽抽噎噎,扯著陸謙的領帶擦眼淚。下一秒又舉著酒杯高喊:「對!我們都會幸福的!」聲音鏗鏘有力,喊口號似的,引的周圍一些也喝的大的跟著喊起來:「幸福!」「會幸福!」 陸謙笑了起來,把金小靡交給剛喝完一輪、現在才有空抽身過來找人的新郎倌。一抬眼,陸謙發現靳朗站在臺上。 靳朗帶點醉意站在臺上。臉上笑容很大,雙手握著麥架,可能因為喝了酒,面頰興奮的紅通通。那個人笑著朝臺下喊:「斑比,聽我唱歌…」帥氣的很囂張。 臺下的人有的醒有的醉。有的人知道斑比是誰,大部分人不知道。但都響起口哨聲歡呼聲,吵吵嚷嚷的要斑比聽好了。 陸謙在角落站著,帶著笑容與紅耳朵安靜地等。 前奏下了,到處都還是鬧哄哄的,但是當靳朗開口唱,慢慢的陸謙再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浩瀚星海中堅持一種夢 你手中的溫暖我好想觸摸 茫茫人海中我與誰相逢 你眼中的溫柔是否一切都為我“ 陸謙的鼻子發酸,眼眶發脹,視線有點模糊,快要看不清臺上的人。 靳朗的聲音很低沉,俗稱低音炮。還是特別迷人的那種。至少迷的陸謙神魂顛倒。 “為了遇見你我珍惜自己 我穿越風和雨是為交出我的心 直到遇見你我相信了命運 這未來值得去努力為你“ 此刻靳朗的聲音微微發顫,好像很緊張,目光搜尋著臺下。終于,對上陸謙的目光,對著他唱出最后兩個字。 為你。一切都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