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要記得找我
周聲聲接到電話時,正和溫忱在小區的某個路燈照不見的角落里吻得激烈。 她有些沉迷其中,雙手不由自主地探向男人的腰身,指尖觸及結實的腰腹肌rou,手心緩緩滲出些薄汗。 溫忱在她唇上輕點一下,頗為無奈地對她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上去?!?/br> 周聲聲不甘地回吻,“我工作也很努力的,沒有耽誤?!?/br> 溫忱握住她的手,輕飄飄地落了句,“小色鬼?!?/br> “我只對你色,這還不行嗎?!彼龑㈩^靠在男人的肩膀,笑得開懷。 熟悉的鈴聲忽然響起,帶著接連不斷的振動,周聲聲急忙直起身,從包里翻出手機,只見來電顯示上的備注是小豬表情。 是?,幋騺淼?。 不知為何,周聲聲的心底猛地爬上來一種談戀愛被家長抓包的心虛感。 她清了清嗓子,按下接聽,“喂,怎么想起給我……” 話還沒說完,對面傳來一個陌生的男性聲音,“?,幊鲕嚨溋?,現在正躺在醫院里,她被救護車送走前委托我給你打個電話?!?/br> 聞言,周聲聲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她在哪家醫院?傷得重不重?我現在就過去!”她攥緊了手機,語氣焦灼。 溫忱雖然沒聽見電話那邊的動靜,但仍察覺到時間緊迫,拉著周聲聲上了車,“地址?!?/br> 電話里的男人將醫院的位置告訴了她,沒有回答別的內容,迅速掛斷。 周聲聲無暇顧及其他事,手指扣緊了座椅,不安地盯著前面一輛輛車,反射著城市里閃爍的霓虹燈。 來到醫院,周聲聲陳述了自己的身份,從醫護人員的口中問到了?,幩诘募本仁?。一路上,她只知道?,幈凰蛠頃r身上有很多血,人已經陷入昏迷。陪她來的是一個與她年紀相當的男性,似乎是?,幍呐笥?,還為她繳納了費用。 果然,周聲聲在急救室門口瞧見了男人的背影。 對方聽見她的腳步,轉過頭來看向這邊。周聲聲見到是個生面孔,?,幰矎膩頉]在朋友圈分享過他的照片。 她滿心都是擔憂,走上前去主動道,“先生你好,我是剛才和你通話的人。請問你知道?,巻柺裁磿鲕嚨渾??” “她喝多了,自己沒看清路,”男人說著,抬起頭瞧了她一眼,原本漠然的臉上忽然多出一絲探究。 周聲聲仔細地觀察著他的眼神,發現他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她身后的人。 她抬眼望去,溫忱卻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目光始終落在自己這處。和她對視,他主動開口,“方才護士說她是全身多處擦傷,送醫途中生命體征平穩。周助理,別太擔心?!?/br> 周聲聲點點頭,“嗯,我知道,我只是……有點緊張?!?/br> 她走到溫忱身側,卻見對方默不作聲地和她拉開距離,對那個不知身份的男人說道,“你認識里面的人?” 語氣熟稔,顯然不是陌生人。 周聲聲一愣,這兩個人竟然相識。 男人從大衣中抽出一根煙,剛想送進嘴里,忽然想到這里的環境,又放了下來,嘴角微微揚起,緩緩道,“我女友,不過現在是前任了?!?/br> “真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你,”他瞥了眼旁邊的周聲聲,漫不經心地說,“你這助理長得還挺漂亮?!?/br> 他的話令周聲聲感到極度不適,但她并不清楚溫忱和這個人是什么關系,只能強壓下這種感覺,“先生,之前護士告訴我你給瑤瑤付了醫藥費,你看現在方不方便讓我把錢轉給你?” “不用了,”男人語氣干脆,“怎么說里面躺著的那個也是我前女友,就當分手費了?!?/br> 他說完這段話,邁步離開,消失在轉角。 見人已經走了,周聲聲思忖著走到溫忱身前,“要是你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我大概率要在這里陪床?!?/br> 溫忱定定地看著她,沉聲道,“今晚我陪著你。陳縉的話你不用管,等過幾天事故判定出來自然會知道原因?!?/br> 周聲聲這才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 見她神情疑惑,溫忱索性直接解釋了,“一個認識的朋友,不是很熟?!?/br> 她微微頷首,還是不太放心,“可是公司最近比較忙,你最好還是回去休息?!?/br> 這時,急救室的門被推開,醫護人員推著?,帍睦锩孀吡顺鰜?。周聲聲立刻起身表明身份,跟隨著他們來到了?,幍牟》?。 周聲聲和溫忱緊隨而至,只聽醫生護士向她交代了照顧病人的事宜,這才離開了這里,病房終于歸為一片寂靜。 陳縉為?,幇才诺氖且婚g單人病房,空間寬敞。除了?,幾约旱哪菑埐〈仓?,還放著一張折迭起來的陪護床,鋪開后能夠容納一個成年人的身體。 她再次對溫忱道,“你看,我在這里很方便。?,幍陌謰屧谕馐?,買最快的機票明早就能來,到時我也可以抽身了?!?/br> 周聲聲從前照顧過重病的母親,這對她來說并不是件難事。 溫忱嘆了口氣,“有事要記得找我?!?/br> 他今晚的情緒似乎也有些低落,周聲聲能察覺得出來。 看樣子他和那個叫陳縉的男人關系并不好。 態度輕浮,不懂得尊重別人,周聲聲對那人的印象亦是如此。 也難怪溫忱是那種態度。 / 溫忱從醫院離開后,正準備驅車離開,便在路旁看到了陳縉的身影。 他手上夾著根煙,煙頭冒著點點火星,口中吐出的眼圈順著氣流懸浮在空中,整個人蒙上了一層怪異的氣息。 見了溫忱,他似笑非笑地抬起手臂,似乎是在打招呼,唇間溢出幾句話,“好久不見,哥?!?/br> 陳縉分明是笑著的,可那笑意不達眼底,隱約透著些狠戾。他這樣做,顯然不是為了客套,更像是一種譏諷。 溫忱并不打算理會,車子開過去時,只聽見男人高聲喊了一句,“爸媽在家等你呢?!?/br> 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隱約可見幾道突起的青筋。 溫忱只能從后視鏡中看到陳縉的身形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過往的回憶卻清晰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