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玩玩而已
隔天…… 應該算是隔天,雖然距離我上次清醒的時間只過了四個小時。 離開學校的時間是晚上八點,買完消夜回家花半小時的時間,跟媽通電話后又摸了一下才上床睡覺,當時的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三點。 只睡了四個小時的我眼睛充滿血絲、一臉倦容,幸好今天我沒打算去上學,估計會在床上待上三分之二天。 不過我也沒打算回去睡回籠覺。 我正在抓某些人的把柄。 拍拍臉頰,讓自己清醒點后,打開手機,點出監視器的連結,目前時間為上午七點零五分,早自習。 仔細看了下我的桌椅是否還安好,結果令我大吃一驚……我的桌椅沒事。 不但好好地待在原本的位置,桌上還沒有任何臟污、垃圾,上頭甚至擺上了學校贈送的桌墊。 我納悶不已。 照理說,我昨天才把他們的書桌丟進魚池里,依他們的個性沒道理讓我的桌子安好無缺??? 該不會是打算放學在動手?或是明天? 就在我搞不清楚吳柔華那伙人葫蘆里賣的是甚么藥的時候,學長由我們班的門口進來。 我看到他在我的座位前徘徊,然后轉頭詢問的旁邊的同學。 像是得到答案,他點頭后打算走出教室。 此時,預料之中的,吳柔華出現了。 一見面身體立刻往他的手臂上蹭,兩人靠得極近,胸部整個貼住他手臂。 對于別人要怎么作賤自己,我不予置評,對于她的行為,我可不能放任不管。 我拿起電話,撥打。 監視器那頭的學長從口袋拿出手機。 「喂,學長,我今天人不舒服,請假在家,放學后可不可以來探望我?」 經由手機螢幕,吳柔華身體一陣僵硬。 學長的聲音倒沒甚么特別的變化。 「好??!」爽朗的答應了,彷彿他身上沒多攀了個人。 電話一掛,吳柔華變本加厲地將他整個人環抱住,自動轉向學長正前方以下至上地望著他。 拍手,我對她主動把臉丟到地板上的無恥感到敬佩。 這讓我決定再做一件事。 我又打了通電話,「不好意思,學長過來時能幫我買碗粥嗎?」 透過攝影機,吳柔華看來要氣炸了,而學長依舊用著毫無異樣地口氣說著:「沒問題?!?/br> 掛上電話,他們交談一、兩句話,應該是上課鐘響,吳柔華自動放開學長,而學長跟她揮手后離開教室。 看完她們互動的整個過程,我越來越搞不懂他們兩個人的腦袋是在裝甚么。 居然會有人不要臉成這副德行?又有人呆成這副德性? 是我太保守還是他們太開放?正常的、非男女朋友關係的雙方(好吧,即使是男女朋友關係,我也不能接受就是了)在大庭廣眾之下像黏鼠板似地貼在另一方的身上,怎么想都不太對吧?應該要推開對方對吧? 還是說臺灣人的親密程度已經堪比國外,親臉、擁抱都是一種日常的打招呼方式? 回想下我周遭的大人,爸爸總是對許多不同的女性這么做,而媽……我至今為止沒看過她與其他人有任何交流,甚至從未見過她的朋友或親戚,我猜應該是我去找她的日子里,她把其他人的約都推掉了,畢竟我們相處的時間少得很珍貴。 說到媽,我應該跟她討論一下剛才的情況。 撥出她的手機號碼,里頭傳來了很長的「嘟──嘟──」……也許是在上班吧? 丟開手機,抱著鱷魚,將臉埋進絨毛里。 想到剛才吳柔華抱學長抱得那么緊的畫面,我的心中有種不明所以的情緒正在翻攪。 感覺混亂,不知該怎么形容。 我已經很久沒有過度的情緒反應了。 是因為吳柔華的舉動惹到我?還是因為學長不排斥的態度? 我不曉得,只知道一回想剛才那畫面心里就有氣。 抬起頭,我瞪著鱷魚娃娃的綠臉,先是揍了一拳接著又一拳,直到累了我才頹靡地躺在床上。 我不曉得該如何形容現在的狀態,我只知道有個疑問一直盤旋在我心口。 「為甚么……不推開她……」 為何會有這種想法,我已經不想管了,今天的我怪怪的。 躺在床上,將身子綣曲成球,祈禱著糟糕的狀態能隨著時間流逝掉。 春天帶著涼意的風,循著窗簾落在我身上。 風涼,我的心也涼。 「不是說只是玩玩而已?」說話的聲音赫然出現。 「媽!」 我趕緊坐起身來,環視四周。 沒有人。 除了我之外,房里并沒有其他人。 走下床,打開房門對著外面的走廊看過去,同樣一個人也沒有。 為什么剛才有一瞬間,我聽到媽的聲音。 撫著額頭,走回房里,繼續癱倒在床上。 ……我猜,可能是我對于目前的狀態感到疑惑,才會出現幻聽吧? 畢竟那個幻聽說得沒錯。 跟學長,確實只是想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