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c真愛(1/2)
【報警吧?!颗媾嬲f。 【什么?】我心頭一驚,【可是他們上次不是躲掉了?人去樓空?】 所以就算報了警,他們還是能再跑一次,人跑了事小,萬一他們把小娜也給帶走怎么辦?我們兩個人又怎么攔得??? 嘖,我又開始在心中第無數次地咒罵起大頭。 **************** 這一切都是大頭起的頭,嘖,提到那該死的女人我就有氣,好好的同事不當,偏偏一定要來場轟轟烈烈的辦公室戀情,天吶,我話都已經跟她講那么明了,她居然還…,算了,那都是后話,但問題是事情只要牽涉到她,背后的問題就絕對沒那么單純。 想當初是大頭來向沛沛求援的,她在電話那頭說道,她教會里有個姐妹被鬼附了,想要講沛沛過去幫忙。 「我又不是專家?!古媾胬淅涞鼗卣f。 她這么地不悅是有原因的,畢竟過去三、四個月以來,大頭已經用許多鬼事把我和沛沛平淡的生活攪得是天翻地覆了,更何況是昨晚才發生那件大事…。 「神學那邊的專家已經有了,」電話里,大頭的聲音還是那么童真,如果沒看到她的臉的話,「但是…,」她猶豫著:「但是,我們可能需要一個有醫學背景的人在場,因為,我們那姐妹的狀況…,我是說健康狀況…,不太好?!?/br> 【門外漢的『不太好』,意思通常是我不知道那么嚴重?!吭谝慌月犞謾C擴音里的對話,我如此評論。 【閉嘴,這我也知道,】沛沛白了我一眼,【還是你已經不痛了?】我連忙拉緊嘴上的拉鍊。 「你們教會里總有一、兩個醫生吧?」沛沛回道。 「有是有,但是…,」大頭尷尬地解釋:「他們都…,都…」 「都不愿意淌這個混水,是吧?」沛沛沒好氣地接著說。 「沒錯?!勾箢^承認。 「但為什么是我?」沛沛問。 「我有我想要的,也有你想要的?!?/br> 「你就直接講吧?!古媾娴恼Z氣降到冰點。 「你幫我這個忙,我就得到我想要的,于是我可以拿你想要的來換,就是我不會再去糾纏你男朋友?!?/br> 【別答應她,】我看到沛沛臉上的猶豫神色,連忙阻止她:【大頭她每個承諾后面都有陷阱,別相信她!她就是要騙你過去,然后給你一個狀況不太好的人,等到大家胡攪了一陣之后,那人死了,你便也脫不了關係,別忘了,你是護理師!到時候上法院,法官可不會忘了你的身份的!】 【我知道…?!颗媾孀隽藗€手勢要我閉嘴,「你能做到你答應事?」她問電話里的大頭。 「我保證?!勾箢^說得是斬釘截鐵。 【沛沛…】 「好,我答應你,細節再談?!?/br> 「靠!林小沛!」我急忙出聲阻止:「等等,這件事我還沒同意,你們兩個人不行…」 「算了啦,」沛沛收起手機:「我早就掛了?!?/br> 「林小沛,你沒聽到我在說什么嗎?」這回我真生氣了。 「當然有,但你不會覺得好奇嗎?趕鬼欸,這可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喔!」她興高彩烈地說。 「什…什么…?」她這招成功地轉移了我的注意力,「你不是認真的吧…?」我傻傻地問。 「我是認真的,」沛沛突然把還在發楞的我推倒到床上,一個翻上跨坐到我身上來,壓得我動彈不得,然后她彎下腰來鼻子對鼻子地看著我,眼中沒有一絲疑惑,只有滿滿的怒火,我是認真的,」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對大頭打算要搞的鬼一點興趣也沒有,但你是我的男人,我絕對不會讓別的女人動你一絲一毫,懂嗎?」 「……,」我無奈地閉上眼睛,「懂…?!刮艺f。 唉,我在心中嘆了口氣,邊暗自嘀咕著我們這次不知又會惹上什么麻煩…。 **************** 到了約定的那天,我堅持一定要讓沛沛在身上藏好針孔攝影機才能出門,畢竟你也不能確定大頭在搞什么鬼,不是嗎?有個防范總是好的,至少出了人命,我們還有機會和法官解釋。 沛沛知道她答應大頭這件事已然惹火我了,便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安安靜靜地任由我擺佈。而事后也證明我當初的擔心是正確的,因為那幫人只準沛沛一個人上去,而且不能帶手機,或任何錄音、錄影設備在身上,干,我心想,區區一個趕鬼儀式要搞得如此保密防諜,當中一定有鬼! 好不容易熬到儀式結束,卻看得沛沛臉色鐵青地攙扶著著一個老婦人出來,我上前要去幫她,「輕一點,」沛沛提醒我:「她是小娜?!?/br> 我心頭一驚,剛才隔得遠沒看清楚,所以我才把那消瘦、蠟黃與病態的憔悴誤認為老態,可是…,「她不是你同學…?」我問。 「嗯,那就得看上頭那幫人是如何處置她的了?!古媾鎽崙嵉卣f。 「還有,你不是說她死了?」 沛沛之前跟我提過,她大學時,校園里發生一起兇殺案,起因是沛沛約了那三個人來玩碟仙,然后隔天早上大明就砍了他的女友小媜,只因為小媜砍了大明的姘頭,也就是小娜,從此校園里說就不斷傳說那是他們三人玩碟仙玩到中邪的原故。 「我知道…,」沛沛鐵著臉說:「可能我沒看清楚報紙吧…,畢竟那時候我也被大明搞得七葷八素的…?!?/br> 「可是…,可是…?!?/br> 「別再可是可是的了,她先認出我是誰時,我的訝異不會比你少?!?/br> 但她的臉色還是很難看,想必除了見到同學變成這樣的震驚之外,似乎還有什么更糟的事情重重地打擊了她。 沛沛讓我先幫她把小娜扶上車,而在我撐住小娜手臂的那瞬間,我才明白,干!這個人快死了…,或是最多也只剩半條命,你看看,那手臂…,上頭就只剩一層滿是皺紋皮膚,松垮垮地包覆著骨骼!那還能叫手臂嗎? 【怎么會搞成這樣?】我問。 【先開車吧?!颗媾娲呶?,原來教會里的那幫人,似乎不太滿意沛沛把小娜帶出去就醫。 等到我們駛進了車龍,沒有人跟上來,沛沛這才松了口氣地對我解釋,原來她第一眼見到小娜的狀況,就判斷事情絕對不是被鬼附那么復雜,于是便要求先帶小娜去醫院。問題是教會那群門外漢卻像是吃了秤陀鐵了心般的一定要繼續驅魔儀式,而且從他們那駕輕就熟的動作來看,肯定是在這之前就已經進行過好幾次了,屈于無奈,沛沛只得堅持在儀式結束后帶小娜去醫院看病。 我邊開車邊瞄著后坐的小娜,【很嚴重?】我惴惴地問。 沛沛面凝重地點點頭。 【還有…救?】 遲疑地搖頭。 【怎么會弄成這樣?】 「他們說,我沒有讓神安排一切才會這樣?!剐∧韧蝗婚_口,嚇得我差點撞到前面的車。 「對不起,你說什么?你還好嗎?」我胡言亂語地問。 「他們說,我愛看那種東西,就是給邪靈機會?!?/br> 「什么?」 我轉過頭去,這才發現小娜兩眼無神地看著窗外,那樣子看似竟是在不自覺地喃喃自語。 「小心!」沛沛出聲醒提我,「認真開車,她從剛剛就是這樣了?!?/br> 我在沛沛眼中補捉到一絲愧疚。 「他們說,進行那些儀式,就等于打開心門,邀請惡靈入住?!剐∧壤^續低語。 「什么跟什么?」我念著:「什么入???儀式?是請神嗎…靠!」那瞬間,我懂了! 「沛沛…?!?/br> 我轉頭看了一眼沛沛,她正死盯著擋風玻璃外的隨便某樣東西,淚在眼眶中打轉不肯流下來,因為自責不允許她為自己哭泣。 我捏了捏她放在膝上緊握的拳頭,該死的,我咒罵大頭,原來這就是她想要的!什么幫她個忙,之后就不會再糾纏我們,但她竟然想用這個機會,讓沛沛用自責毀掉自己! 「沛沛…,」我把車停到路邊,試著松開她的手,「那不是你的錯,」我說:「你當時只是聚了那三個人來做碟仙實驗,就算真的招來了邪靈,邀請魔鬼進入心中也是他們自己的決定,你沒有必要得為他們的選擇負責?!?/br> 「可是我給了他們機會…,他們都…他們都…」沛沛泣不成聲。 我知道,我知道,大明砍小媜,小媜砍小娜,因為小娜上了大明,而這一切都是從那晚的碟仙實驗之后開始的,但是,「干!」我罵道:「沛沛,我知道這是你起的頭,但是他們還是有機會走別的路,是他們選擇不要的!你不能把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我好不容易松開她的手,但她的掌心卻早就被指甲刺破,我從她包包中翻出護理藥品,七手八腳地上藥包包扎,靠!我再次咒罵著大頭,「大頭她這招真他媽的夠狠,」我憤恨地說:「而且我也不能確定我們的詛咒,是否能對那被詛咒的女人起效用?!?/br> 「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在講笑話?!古媾嬗卯悩拥难酃饪粗?。 但至少她臉上了線條柔和下來,「你知道的,」我解釋:「詛咒和詛咒抵消,因為我們的詛咒來自大頭身上的詛咒?」 「開車吧,我們還得送小娜去醫院?!古媾孓D過頭去,不再理我。 好吧,雖然她還是糟到了一個極致,不過至少是有心情辦正事了。 但我錯了,因為再糟也糟不過后來小娜一路上那獨白式的囈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