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翡揚坐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在地上受苦的小畢。

    翡揚雖是如此絕情，但他心中想著，要是小畢開口求了他，他會過去的??過去做什么呢？

    小畢閉著眼，眉頭緊鎖，臉頰貼著地板，大腦跟著放空了，沒多久他居然是睡著而不是受媚藥控制。

    翡揚看著身子因平穩呼吸起伏的小畢，覺得有些怪異，好像小畢只是睡在地上，畢竟小畢實在太過平靜了。但翡揚是看著小畢的背影的，要是他見著了小畢的臉，他會在小畢的臉上看到不自然的潮紅。

    或許媚藥還是有用的，或許是夢中的一切都比現實美好，或許是媚藥令小畢做了一場春情蕩漾的夢。原本安靜的小畢開始微微喘息，些微不安地扭動著，或許小畢其實分不清處夢中還是現實，抑或是他橫跨兩個世界。

    「翡??揚??嗯??」小畢的呢喃時而清楚時而不清，混雜著一些微弱的呻吟，但翡揚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被小畢色情地叫出。

    翡揚震顫接而定住身子，身子彷彿被僵硬侵蝕，失去了所有行動的能力。

    「翡揚??」

    翡揚聽到了那直到昨夜夢魘仍然纏著他，揮之不去的低吟，一聲一聲地侵蝕著他的四肢百骸，待他發現之時，早已融入骨血。他插翅難逃。

    「小畢??」翡揚鬼使神差地喚了一聲，急忙又把聲音吞回肚里，喉頭有些發癢。正擔心小畢是不是聽到了，但小畢仍然一動不動的趴躺在地，才發現一切都是小畢的囈語。

    翡揚糾結著是否要把小畢挪到床上，一直讓小畢躺在地上也有點過分。說到底，他還是心軟了，對小畢，他的心終究硬不起來。

    翡揚向小畢走去，心中十分矛盾。他覺得小畢對他做得一切十分過分，要不是是小畢，他可能會用最惡劣血咒報復回去。同時，他覺得什么都不聽小畢解釋的自己也很過分，也埋怨小畢為何不多做一點努力就跑走了。

    翡揚將小畢抱起，他不記得小畢的重量，但他總覺得不該這么輕，不知道是不是罪惡感使然，他覺得懷中的人瘦了些許。

    翡揚將小畢抱回床上安放，之后凝望著小畢深鎖的眉頭，好似小畢正承受極大的痛苦，伸手輕輕撫上，像是想要撫平一切。

    「嗯??？翡揚??」小畢被翡揚的動作吵醒，或是說處于一種神智不清的狀態，他抓住撫著自己額頭的手，一把將翡揚拉上床。

    翡揚嚇得想掙扎，但他彷彿藉著被捉住的手一路拖向小畢。

    小畢抱到翡揚才安分下來，眼也在將翡揚拉上床之后閉上。因為小畢沒有過多動作，翡揚慢慢趨于安靜。

    只是這一切對翡揚都是種磨著人心的折磨。小畢潮紅的臉近在咫尺，炙熱的喘息彷彿隔著衣服也能燙傷翡揚的肌膚，翡揚的某處也生出一股悸動。

    「嗯??哈啊??」小畢在翡揚懷里低喘著，那是翡揚在夢里及現實聽過無數次的喘息，燒燙了他冰冷的心。

    小畢似乎發現旁邊有著抱著很舒服，磨蹭起來更舒服的東西，無意識地磨蹭起來。

    翡揚感受到硬挺磨蹭著他的腿間，他的下體也跟著硬了起來，終究他將手伸進小畢的褲子里，撫上小畢的硬挺。

    「唔??嗯??」小畢呻吟了聲，睫羽顫動著，藍色的眼珠由緩緩睜開的眼皮下顯露出來，夾著水霧。

    小畢被媚藥弄得神智不清，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時醒著，他看著翡揚近在咫尺的臉、呼吸著縈繞身旁的氣息，喉嚨乾渴而使他吞嚥著。吞嚥沒有好轉，在他思索著如何解渴時，已經無意識地吻上翡揚的唇。

    啊??對了，交換唾沫，便可以止渴。

    翡揚嚇了一跳，無論是小畢的突然睜眼，或是小畢突然吻了他。翡揚的手仍然握著小畢的炙熱，他不知道該停下還是繼續，他覺得該放開，但那肯定顯得突兀，也許會喚醒小畢微薄的神智，他們會陷入解不開的尷尬。

    「肯定是夢，如此美好??」小畢松開唇，吐息噴在翡揚的唇上，他們如此親密，除了夢哪里會發生。

    翡揚閉上雙眼，他想說「不是夢」、「醒醒」、「是真的」諸如此類否定的話，然而翡揚不知道之后會如何，因此他閉唇不語。

    翡揚也貪戀這份美好，因此當他想到了他是如何拒絕小畢的時候，他陷入困惑。為何分明相處如此美好，他們卻沒有在一起？要是他從來不知道那一切，是不是他們從此美好，而不是這樣筑起高墻又伺機爬上高墻窺探。

    翡揚嘆息了聲，他突然發覺自己尋不出答案何等愚蠢，小畢轉身離去何等冷情抑或是膽小。然而他終究不解，他到底信不信小畢。

    在翡揚胡亂思考的同時，小畢翻身壓上翡揚，小畢的手邊顫抖邊解著他的衣服。

    翡揚僅是愣了愣，沒有任何動作。他突然想著，所有的事他真的毫無所覺嗎？他不知道，有時就連他都分不清夢魘與現實的真偽，那他又有什么自信，小畢的所為他一概不知，裝成無辜的受害者？他也是個共犯，難辭其咎。

    翡揚他伸手拉住小畢在他身上肆無忌憚的手，問道：「現在開始的一切，你會遺忘嗎？」

    小畢略感困惑，但似乎又不是完全無法理解翡揚的話?；靵y一片的腦袋似乎慢慢理出頭緒，被抓住的手腕guntang不已。

    「我不會忘，如果你也不會忘，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得以從痛苦解脫?！刽鋼P深藍的眼眸深邃，注視著小畢，像是要把小畢一同吸入深淵，「你會忘記嗎？」

    翡揚一字一句問著，小畢此時陷入混亂，本能上想什么都不顧的順著翡揚的話，但他覺得應下了他就不得不面對些什么。

    小畢糾結良久，最終他輸給了被媚藥勾起的本能。

    小畢記得自己如何貫穿翡揚，如何在翡揚體內馳騁，如何在翡揚身上喘息。

    翡揚的所有反應也盡收小畢眼底，翡揚的吐息與他交融在一起。甚至，翡揚伸手擁抱小畢，回應了他。

    小畢在翡揚伸手攬住仿若癡漢在他身上馳騁的自己時，一陣通體的愉悅是如此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