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聚寶不破塔之戰
琴宿單膝下跪室內一片昏黃,膝蓋底在冰涼堅硬的地面,他一翻右手赫然是追月洗塵弓! 阿離竟然把他遺落在雪山山門的追月洗塵弓帶下來了!好孩子,烏木弓被震碎他就一直找不到稱手的武器,琴宿握住追月洗塵弓彷若瞬間變回清平君,氣勢大振! 自己的寶貝仙器回來了他感覺被洗鍊一番,他看看四周像是個廚房,里面很多鍋碗瓢盆、鏟子木勺、爐灶上面還生著火苗,看來反轉方界把四人錯開到不同樓層,他走過去拿起一根木勺,對著鐵鍋敲了敲,錚錚聲,王員外怎么會想蒐集這種東西? 琴宿轉著自己的追月洗塵弓,發現上面弓身內握手處鑲著一顆月白靈石,朝著自己的方向猶如滿月發光璀璨耀眼,煞是好看,那是鐘離道在破廟取走自己的那塊靈石,如今被練成獨特的法寶,琴宿很是喜愛眷戀的撫摸弓身,那追月洗塵弓發出久別成逢的歡喜長鳴。 "真乖!小月真是好孩子,我們要感謝阿離把你帶回我身邊。" 那被琴宿換做小月的仙弓回復平穩,像是一個穩定可靠穩定的青年,琴宿在灶臺附近轉一圈也沒發現什么特別的,無聊的擺上鐵鍋拿起鍋鏟,把一框大豆跟一碗紅豆綠豆全丟進鍋中,豆子混在一起紅紅綠綠,被熱水滾的翻來覆去,琴宿忍不住嘗試煮煮看甜湯,加了一勺白糖下去,開始攪拌他,也不知道里面豆子是不是這么煮的,想來王員外會在這里吃飯才放了一層伙房在這里。 鍋子熱氣蒸騰,琴宿站在旁邊被熱氣噴得睜不開眼,他想著這樣搗鼓一番看會不會搞出啥子妖蛾子,他探頭打開蓋子見到里面不斷冒泡的軟豆中,一個肌膚雪白黑發散落的人影,他瞇著眼扇著霧氣,身旁被飄逸的紅丹丹簾幕包圍,他走進那模糊的空間。 旁邊一片炫白,鮮紅猶如喜帳拂過他身畔,中間一張被霧里看花遮掩的大床,琴宿抬手撥開垂下來的蘿帳,一個衣衫半退的男子正在撫摸自己修長的雙腿,空氣中瀰漫花香跟絲竹緩慢的彈奏聲,那香味吸進體內一陣清涼舒坦,水晶敲出一段勾人心弦的yin糜曲調,琴宿警戒的化出角宿箭架在追月洗塵弓上對準他,到底哪家的伙房可以召出這種下流的場面? 床上那人鮮紅的眼尾看著他,風一吹開檔在兩人中間的蘿帳,赫然是鐘離道! 琴宿有些遲疑的看著他那風情萬種,勾人yin蕩的呻吟他深出粉紅舌尖舔著唇對他媚笑道:"你想射我?" 琴宿心臟劇烈跳動,鐘離道一向衣冠端正,靛衣遮的嚴實,鎖骨都不曾露出過,看到他就一副謙謙有禮,有些客氣過頭,有些小心翼翼,有些害怕被討厭的舉止,此刻卻一改平日樣貌,垂發露胸的斜眼看他,主動大膽的勾引自己,琴宿點點頭,那人一把握住他的角宿箭桿摩擦道:"那你就射我吧!好好射進來,不要射到其他地方喔?。?/br> 這句話意思奇異,聽的琴宿耳根上不知為何一熱,面上染上一片紅霞,那人斜椅在床上,一手支頭帶笑看他,鮮紅的被單剛好檔在他胯下,肌rou流線,延伸下去是三角形的陰影,琴宿眼神暗了暗,他閉上眼甩甩腦袋,但那媚香己侵入心脈,那人手指順著箭桿滑到琴宿追月洗塵弓身上讚道:"好厲害的武器,又高大又硬挺的,我好喜歡哪!你怎么長得這么雄偉健壯的身材,跟你那溫雅俊臉有點不配呵?。?/br> 琴宿喉頭上下滾動,汗水從鬢角滴下,唇語道:"你喜歡嗎?" 嗖!嗖!嗖! 那人閃過一絲疑惑,一陣銀光大作,琴宿三箭射出打破這個空間,他滿身冷汗,渾身一陣燥熱一陣冰涼,甩甩頭,見到場景轉換成一個浴池,他實在燥熱難耐持著弓就躍下去,咕嚕嚕的喝了幾口水使他神智清醒不少,那王員外真有興致,看來用那伙房做出來的不管是什么東西,那煮出來的熱氣都能看到當事人心中的yin念,琴宿扇了自己幾個巴掌罵了自己幾句不是東西又胡亂反覆五色令人目盲云云。 池中央一股巨大浪花,一個身影持著長劍閃出,衝破水面往那東西斬去,一片黑水蔓延開來,那人靛藍勁裝黑麟護腕,翻身站在上窮劍上看到低頭泡在水中的琴宿,道:"琴哥哥,你沒事吧?" 琴宿被他一喊更加心虛一比那啥,連忙爬出水中慌亂打著:"沒事!你殺了那是……那啥來著?" 鐘離道收起上窮劍道:"你怎么了?你轉過來看我,看我?。?/br> 琴宿下巴被他扳過來,對上他眼神就心臟漏跳一拍,腦中不斷閃出他披頭散發,躺在床上呻吟呢喃的畫面,臉上一熱就別開臉,鐘離道皺眉道:"你受傷了嗎?怎么了?" 琴宿見他頭發濕漉漉黏在臉頰上,衣衫緊貼著身軀,露出細緻勻稱的身材,他手指一動,將對方壓到墻上有些氣勢洶洶的吻上去,舌滑進他口中翻攪吸吮,鐘離道被他突如其來吻的慌亂,別開臉焦慮問道:"你中毒了?" 琴宿腦中有些混亂的點點頭又搖頭,兩人推來抱去滾到一處石臺上,那四周是黃銅燭臺,墻上刻著黑字咒文,是一處古老祭壇,他覺得鐘離道身上衣衫礙事極了,一個力道嗤的就將他腰帶連同半件衣衫撕開,鐘離道從沒見過他這么渴求急迫,黑沉沉的瞳孔帶著迷離,渾身guntang,他有些莫名緊張的合攏雙腿喊道:"琴哥哥,你中毒了!你別……啊……哈?。?/br> 鐘離道胸口肌膚被他吻出一片紅霞,琴宿一下抱緊他一下埋在他頸窩親吻嗅著他身上的味道,鐘離道一手抓住他背,一手被折在琴宿胸口不斷要推開他,琴宿可是連神柱都扛起過,鐘離道就是使出全身力去也扳不動他,反而有種欲拒還迎的快感,琴宿壓在他身上不斷舔舐逗弄這身子,鐘離道努力克制不要迎合他的撫慰,卻被他弄的忍不住洩出低吟:"別舔……琴……啊……不要弄那處……不要……哈……啊……" 琴宿神智昏聵的一手抬起他腰肢,一手探到他腰間不斷摩擦,鐘離道身后被揉的不斷發顫忍的快要抓狂,琴宿似乎不太清楚怎么繼續,動作急切卻生疏,鐘離道一把將他推倒,一發勁兩人顛倒體位,鐘離道跨坐他腰上,一手撐在他胸肌上,頭冠掉落發絲散落,他俯身下來含住琴宿的唇瓣,琴宿身下燥熱想要進入這靈魂深處與之結合…… "琴哥哥?。?/br> 琴宿眼神清明,他低頭看到腹部噴出血,突出身體的是自己右手握著劍柄,銀色的劍峰插在自己腹部,他茫然地抬頭看著鐘離道焦急的面容,面色潮紅退去,唇語道:"對不起……阿離……對不起……" 鐘離道抽出上窮劍,頃身抱住他皺眉道:"你在說什么!你這傻哥哥?。?/br> 他連忙運靈力幫忙他療傷,琴宿那身白衣被鮮血染上一朵朵紅花,十分怵目驚心,鐘離道把他扶在石抬上,那時自己站在上窮劍上喊他,琴宿朝他勾勾手,腳下上窮劍立刻飛過去貫穿他自己腹部,又快又狠又準! 適才見他神情怪異,眼神渙散,雖然不知道他看到什么,應該是中媚毒不想被自己發現才先以痛攻毒,這人真是……克己復禮到變態了,遲早會發生的早一步晚一步又有什么關係?就這么在乎那三拜嗎? 鐘離道為他涂上傷藥,纏好傷口,讓琴宿頭枕在自己腿上休息,順著他發絲,想著現在還沒看到扭曲人,顯然自己走的不夠深入,扭曲人喜愛害怕自己之人,自己跟琴宿是不可能假裝害怕他,陳以潔遇上他機率最大,可自己得想個辦法用陳以潔當餌在趁機抓住他! "啊啊啊啊啊啊?。。?/br> 陳以潔被自己投射在墻上鬼鬼祟祟的影子嚇的大吼大叫,這里是一座戲臺,上面有很多不同裝扮的蠟像人,有白發堆滿笑容的老生,有扮演帝王及儒雅文弱的大黃袍跟如冠方巾的小生,有扮演年輕英俊腰間配劍的俠客,有扮演的是執著長戈的勇猛武將跟帶著輕挑笑意的游俠,油里油氣的佞臣,還有矮小大頭的娃娃們。 陳以潔哆哆嗦嗦的貓腰避開那些栩栩如生的蠟像,穿梭在戲臺上,自言自語道:"這王老頭是有病嗎?擺這么多噁心的蠟像做甚?這些東西送我都不要,嗯,師父說過這些越是跟人本身相似度高的東西越容易被邪靈附體,我還是小心一點好了,先拿破風符出來擋一擋?。?/br> 她連忙抽出三張破風符夾在指尖以防萬一,陳以潔的修為是中上,不然她就不會被仙筆宋權困在古刑林追殺幾個月出不去,她對逃跑還是很擅長的,要是真不行,頂多唸勒令返回咒叫尚淵掌士出來幫忙,尚淵對于咒術陣法還是很擅長的,她捲起右手袖子大呼慶幸的低頭一看- "日了鬼了!這是尚淵寫的字?!也!太!丑!了!吧!我完全看不懂怎么唸?。?/br> "要到怎樣的修為才能寫出這么逆天丑的字阿阿阿阿?。。。。。?/br> 陳以潔適才沒注意,現在一看這手臂上的勒令返回咒字跡丑到根本看不出來長啥樣,她要怎么召喚?自己根本沒背過此咒入門法,這樣根本就沒用??! 算了,我還是靠自己吧! 陳以潔絕望的放下袖子,持著破風符穿過一條長長的回廊,兩旁被風吹拂的竹簾沙沙晃動,她左顧右盼的發現竹簾后面是十幾個長的怪模怪樣的娃娃,他們跟三歲孩童一般高,束著沖天炮稀疏的頭發,短小肥大的四肢,圍著肚兜,樣子實在很難看,就是粗劣的仿製品。 陳以潔被丑到笑,走過去用破風符拍拍那一個不及她腰際的娃娃蠟像人道:"哇!這鬼玩意兒也太丑了吧!這是在跟尚淵的字比丑嗎?" 她說到后面每說一個字就拍一下那娃娃的臉頰,自己被自己逗笑,一抬手,手間的符不見了! "怎么……."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陳以潔緩緩低頭往下看,那一角黃符正好被那娃娃蠕動的紫紅大嘴嚼下去! 不是吧?!這樣也行?! 陳以潔轉身拔腿就跑,身后咚咚咚咚咚撞擊木地面的聲響震天,她七彎八拐的奔跑,轉彎時勉強回頭一看,十幾隻娃娃蠟像人擺動僵硬的短腿朝自己奔跑過來,陳以潔罵道:"什么鬼東西?。?/br> 一手甩出青火流彈符,身后幾聲磅磅磅磅磅,她后背跟肩膀一陣吃痛,她被對著跑算不準距離,太遠怕炸不到,太近怕被追上,結果自己被流彈炸到! 她下意識一摸腰間,這一空才提醒了配劍早在古刑林就搞丟了,本來姊夫要帶她去劍閣重新挑一柄,這幾日瑣事凡多洪安平還要幫忙規劃翡翠谷議事的場地布置,忙的沒時間顧自己,陳以潔沒配劍心更慌了擺動手臂越跑越快,扯下右手袖子勉強的認著字跡大聲道:"呃…….急急如律令,律令,雷部神名,善走,用之欲其速?。?/br> 一個娃娃跳上柱子,飛身撲在她后背咬一口,陳以潔轉身撞上柱子,將那東西甩下背,邊跑邊道:"不對,這是回手吧!應該是吧!呃…….回手掏……. 呃…….掏、掏、掏啥??!這什么鬼東西,哎呀!疼疼疼?。?/br> 她被小腿上一個死抓住自己的鬼娃絆一跤,整個人往前跌出去,從石階上滾下來,幾個娃娃從上要撲下來,陳以潔就地一滾順手丟出五張五雷符,頓時炸出白光紫電隆隆聲,有三個娃娃躲避不及被劈成渣渣,引起其他娃娃露出滿嘴黃尖牙像是食人魚瞪大魚眼,對她嘶嘶怪叫! 陳以潔手掌都被蹭出血,爬起身跳過假山造景踹翻花架,一路跌跌撞撞慌不擇路的狂奔。 "回手掏!鬼刀一開走位,不對不對,不是走位,一開看不見?!賣了否冷?也不對,到底這寫什么阿?。。。。?/br> 陳以潔不放棄的吃力認著手臂上的符咒,她背上肩膀上都是外露的肌膚破皮流血,微微焦黑的傷口冒著黑煙,她覺得自己快要斷氣了,只聽見身后幾聲尖叫聲跟毒蛇示威發出的嘶嘶聲,她竄上一個簡陋的戲臺上,隨手拿起一個木架護在胸前,轟! 一陣巨大爆炸聲,白煙散去,露出一個靛藍勁裝,黑麟護腕的俊美青年,他一甩銀劍,一道黑色液體濺在石頭上,身后比他高挺的男子正是琴宿,顯然適才射出角宿箭滅了那些娃娃,他放下追月洗塵弓打著:"以潔,你沒事吧?" 陳以潔摀住肩膀翻出的皮rou傷口道:"還行吧!那些鬼東西追了我一路!而且這字太丑,什么勒令返回咒!完全看不懂在寫什么?。?/br> 琴宿一看她手臂,那不就是跟自己收到包裹上的字跡一模一樣丑! 能丑成這樣絕對不容易模仿的,難道是尚淵寄給自己的? 可當時自己一拿到包裹就去相思房給尚淵看過,他當時一點表示也沒有,還是他只是裝作不知情?還是師父交給尚淵讓他幫忙寄給自己?可師父一定自己寫上名字地址的,這難道也要別人代勞?難不成師父受傷了重到筆都無法拿了?! 琴宿肩膀一沉,鐘離道看出他的擔心,道:"師父他老人家沒事的,不要擔心,那包裹一定是尚淵寄給你的,至于為什么他會有你留在雪山山門的烏木弓跟玉蟾護腕,我想到一種可能……" 尚淵跟墨軒有關係,可能他也是以前墨軒的手下,或是寰宇殿曾經的星官! 鐘離道唇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個字,琴宿睜大眼睛看著他,他笑道:"我猜猜而以,八九不離十吧?。?/br> 陳以潔坐在旁邊幫自己上藥,道:"尚淵掌士去哪里了?" 琴宿打著:"這里每一層都設置反轉方界,要是用直拳可以打破不過這塔會一起塌,王員外特意交代不能破壞,那就用角宿箭試試看吧?。?/br> 說罷,舉起追月洗塵弓化出三支角宿箭,看到鐘離道紫瞳散出光亮,指著戲臺最上方的一個紅面長鬚的蠟像人道:"琴哥哥,往那蠟像眉心射去,那是陣法最薄處。" 琴宿聽他嗓音貼的極近,熱氣呼在自己頸部,聽到那"射去"二字,喉頭涌上一股噁心感,腹部傷口跟著劇疼一下,一個難以言喻的畫面閃過,手一顫,一箭擦過那人眉心,眼看就要偏掉,要是此間失手,肯定會被其他蠟像人發現,難免又要打斗一番,鐘離道同時出手拔劍,一個劍風打在箭桿上,那角宿箭走向被調回來,立刻準確無比射中紅面長鬚蠟像人眉心。 琴宿慚愧的低頭,恨恨捶自己腦門幾下被他拉住,鐘離道看出他有心事,伸手撫摸他臉龐柔聲道:"回去有事跟我說,好嗎?" 那奇香之毒放肆的游走在琴宿體內,一動到敏感字眼他就渾身不對勁,他簡直羞憤地想要殺自己! 琴宿點點頭,只見全部蠟像人都消失,那些戲臺造景通通不見,換成一般的石壁,擺設都是一箱箱鐵箱,里面是金條、白銀幣、斗大的珍珠、夜明珠等等有錢人家的寶貝,還有瑪瑙項鍊、祖母石戒指、鑲金絲玉手版、金鎖鏈、紫水晶柱等等,陳以潔哼哼幾聲道:"這才正常嘛!一開始就這樣多好是吧!搞什么蠟像人啊戲臺的,多噁心??!都是什么品味。" 一個石壁轟隆隆往上升,尚淵拍拍廣袖站在另一邊,看到他們微微吃驚,扶著遠游帽狐疑問道:"剛剛什么聲音這么大聲?" 琴宿打著:"是我打出角宿箭。" 陳以潔跟尚淵都覺得他很說話很古怪看了他一眼,射箭就射箭,還有人說打箭的? 鐘離道垂眼姆指食指摩擦著,思忖著什么沒說話,琴宿也察覺自己用詞頗怪,尷尬的低頭假裝咳幾聲沒聲音,打著:"扭曲人找到了?" 尚淵道:"找到了,在這呢?。?/br> 他掏出懷中一個三角形的透明小瓶子,里面一個人型黑影晃來晃去,他道:"這玩意兒是張業,以前在寰宇殿的星官,不知道為什么把自己搞成這樣……" 噹噹噹噹!那黑影見到琴宿特別激動,不斷撞擊瓶身,鐘離道笑道:"這位似乎有話要說。" 他曲著食指往瓶身一敲,就聽到一個嗓音喊著:"清平君!真的是你!你怎么跟這宵小之輩在一起?!你說我為什么變成這樣?!你還有臉……你還有膽子跟我說話?!要不是你我怎會淪落如此下場??。?/br> 鐘離道道:"你跟宋權果然是同僚,說話都要用驚嘆號?!哈哈?。?/br> 陳以潔驚嘆道:"哇!阿宿哥果真是鼎鼎大名的清平君,不是說清平君殞落了嗎?謠傳果然不可信。" 張業扭曲的手敲著瓶身罵道:"你這卑鄙小人!你假傳圣旨要我進宮做祭酒,在宮中安插眼線設計陷害我,說我貪污要運去江東震災官餉一萬五千兩,買通我親信把鐵箱運到我府邸密室里面,讓我人贓并獲被處以車裂之行,清平君你不是仁德天下?你不是最厭惡這類妖邪?怎么會跟這畜生一路?!你難道下凡塵也變節了嗎?" 鐘離道冷笑道:"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般沒節氣嗎?還是跟你同僚宋權一樣滿腹不滿就報復人間?張業我從來沒有假傳圣旨,你的賑災官餉是要送來江東候仙府的,我的確一毛都沒收到,你說你該不該死?" 他笑的很邪媚,瓶中的張業被他笑的毛骨悚然,指著他抖著手道:"是你!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你知道我一定會上任,也會接下這份職務,所以…...??!沒錯沒錯!你都算好了!宋權呢?他是不是被你用一樣的方法殺死了?你個狗賊!清平君你就這樣眼睜睜的放任他作惡?你倆怙惡不悛同惡相濟!就該下十八層地獄?。?/br> 鐘離道笑著抽出上窮劍,左手劍指滑過劍鋒道:"我早下過地獄了,也沒什么。" 一陣劍氣大作,眾人抬袖擋柱臉面,鐘離道眨眼間祭出"畫界陰陽術"將三角瓶身跟張業斬的乾乾凈凈,一縷灰煙從尚淵掌心消失,他黑著臉道:"下次出手前麻煩說一聲,我手差點被你削了。" 鐘離道笑著負手,連腰間劍鞘都沒晃一下,剛剛出手的像是別人一般,道:"好說。" 一行人走出聚寶閣,來時是中午,出來夜幕低垂一片寧靜,眾人被王員外款待一頓豐盛酒宴,琴宿拿著一大盒謝禮跟著其他人在叉路口,陳以潔換上乾凈的服飾,傷口被包扎過,還捧著一大袋外傷靈藥,尚淵先上馬車,探出頭看那他們跨上兩匹大馬。 尚淵道:"既然了結了,總算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接下來你們也要去翡翠谷吧?"事情圓滿落幕,大家心情輕松不少,尚淵難得同琴宿搭話。 琴宿打著:"是的,大師兄也要一起去嗎?" 尚淵順口道:"嗯,你們要一起……你喊我什么?" 琴宿裝作無事打著:"沒什么,打錯了。" 鐘離道紫瞳飄過去撇了尚淵一眼,很快就收回視線,那棗紅大馬打了個響鼻。 陳以潔晃到尚淵后面對琴宿道:"阿宿哥,我家還有一罐李子蜜餞呢!下次我給你帶去。" 琴宿打著:"好,謝謝你。" 陳以潔道:"那個,三娘也會跟你一起去爭鳴宴嗎? 尚淵眼中無波掃他一眼,玄衣廣袖一揮道:"那我們翡翠谷再會了!告辭。" 接著放下簾幕不在搭話,琴宿跟鐘離道并轡而騎往茫茫夜色隱身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