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蘆葦叢中2
中間的長廊通往一個寬廣的平臺,放了五個鐵籠,鎖靈夾一頭系在地面突起口字環,另外一頭延伸入鐵籠,欄桿貼滿黃符,雪鷹鼻尖貼在上面,撕下一張道:"是幻象符。" 柳鳳嘖了一聲,拍開他手道:"又手賤了?你能不能管住你的好奇心?能不能?嗯?" 一副被后娘教訓不準偷吃糖的小孩,雪鷹扁扁嘴,沾了唾液把黃符貼回去,后腦杓再度被柳鳳巴一掌怒道:"什么東西都往嘴里送?臟不臟?" 楊笑繞著平臺走一圈蹲在地面,下方挖出三米深的壕溝,里面有螢光飛來飛去,道:"這是死魂螢蟲,他們會啃食尸鬼,尸鬼很討厭他們,死魂螢蟲依附腐rou跟尸水維生,這壕溝就是填了不少尸水養著死魂螢蟲,讓鐵籠里面的東西不敢跨越,算是多一層防護。" 雪鷹道:"鐵籠里面裝的是尸鬼?用幻象符讓他們以為自己沒有被關起來,晃來晃去在街道上找人rou吃。" 柳鳳踢踢鐵鍊道:"沒錯,這樣可以減緩他們的食慾,減少他們平時的暴力傾向,畫大餅充飢的概念。" 雪鷹趁柳(hou)鳳(niang)沒注意抓住一隻死魂螢蟲,攤開手掌那蟲子腹部一閃一閃,觸鬚只有一根長在腦殼中間,其馀看上去與螢火蟲無異,牠爬到雪鷹雄鹿護腕上展鞘飛走。 柳鳳突然霍了一聲往后撞上蹲著的雪鷹,雪鷹往前跌差點摔下平臺,被楊笑抓住后領提回來才沒摔斷腿,柳鳳穩住身子指著一個繡的特別厲害的鐵籠,顫聲道:"你們瞧見了嗎?" 雪鷹眨眨眼,楊笑道:"什么?" 柳鳳扇柄指著陰影處道:"那個書生石像,在天井看見的那個還記得嗎?我剛剛見到他站在鐵籠邊上?。?/br> 楊笑道:"怎么可能?石像自己走過來了?" 雪鷹道:"會不會是有一個一樣的石像放著?" 柳鳳轉到雪鷹身后道:"我不知道,楊兄你去看看?。?/br> 楊笑拍拍衣擺,臉色不屑道:"就你這膽子,鳳凰膽都這么???" 柳鳳打死不前進的態度,揮手道:"你別廢話,快去?。?/br> 雪鷹像個大孩子蹲著,注意力被地面幾隻大顎火蟻吸引,那是一種愛食人體傷口組織液的鮮紅草蟻,被咬到痛處更痛,傷口難以癒合會感染發炎,蘆葦叢中最多這樣的大顎火蟻,顯然結界對于這種自然生物沒有作用,或是判斷對方無攻擊力就未加阻絕。 楊笑絆到地面鐵鍊一個踉蹌,抓住鐵桿撥開鐵鍊,他掌心升起火焰照著角落,一個東西都沒有。 楊笑露出一副"就你大驚小怪"的表情,柳鳳吞吞唾沫道:"說不定他走了。" 四周靜悄悄的,三人在平臺走幾圈也沒發現么奇怪處,或許太多奇怪處了,看的人精神麻痺,沒新發現雪鷹就沒勁了,柳鳳道:"我們折回天井看看。" 他還在堅持自己看到那書生石像出現在鐵籠后方的角落,想回去確認,楊笑明顯不耐煩道:"我們應該繼續找一些有用的線索,而不是在這浪費時間。" 雪鷹蹲著仰面來回看他倆,柳鳳不樂意道:"楊兄,你從進來到現在,找到什么有用線索了嗎?" 楊笑眼底閃岀厭煩神色道:"我覺得這里是煉尸場,以前下面會有很多賭客在看他們搏斗廝殺,這算不算是線索?" 柳鳳道:"那整書柜的賭客名冊有點奇怪,還有那房間這么狹窄我們三人站著都嫌擠,居然還塞了九個密封鐵盒,還有那三個石像為何對那穿官服的人敬拜?他們是誰?為何中央的石像臉被毀去?這是為什么?" 楊笑切了一聲,幾乎要發火道:"什么叫奇怪?說是賭客名冊的是你,現在又自打嘴巴,你想說什么就直說,拐彎著考我比較有成就感嗎?" 柳鳳瞇著眼,語氣略帶冷酷道:"你兇什么?我好心告訴你,不然你遲早被關進去信不?什么都不知道就亂走,你以為自己是在觀光嗎?要不要本少爺給你一面小彩旗介紹這是關尸鬼的鐵籠,請游客不要靠近喔?。?/br> 他那冷言冷語跟柳問麒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有多尖酸刻薄就有多討厭,楊笑徹底被激怒,眼底閃出淚氣。 雪鷹看著兩人臉色都不好,楊笑提高音量帶著nongnong火藥味道:"行,你若想往回走請便,我要走另一邊,嘁,石像走路?那你就陪他好好走!我就看你多厲害能自己走出去?。?/br> 楊笑被柳鳳虧的不高興,他認定自己看到的事物,柳鳳卻帶著遲疑,格外小心翼翼,雪鷹發現楊笑比以前很不一樣了,要是一年多前遇上這樣的事情,他只會一直問:"接下來該么辦?" 現在楊笑自己觀察分析,反倒不想聽摯友意見了,柳鳳將扇子插回腰封道:"好,楊兄自己小心。" 他這句提醒瞬間讓楊笑心軟,但他轉念想到柳鳳處處虧自己,賊煩! 楊笑背對著他們走到鐵門邊,康噹拉開鐵環道:"阿鷹,楞著做甚?你要不要走?" 言下之意是要雪鷹跟著自己,雪鷹為難的看著他倆,完全就是一種爹娘吵架逼著孩子選邊站的場面,柳鳳腳尖踢踢雪鷹脛骨,道:"他想去哪去哪,你現在擺師兄架子嚇誰?" 楊笑哼一聲,大步離開,雪鷹道:"楊師兄一個人走會不會有危險?" 柳鳳緩緩蹲下來,展開扇子擋住下巴道:"他活該,讓他做死,走吧!我們回天井看看,那石像肯定有問題。" 雪鷹感到掌心被塞入一團紙,兩人一前一后走進黑暗的長廊,雪鷹悄悄讓食指升起微弱的火光,照在字條上:"楊兄不是人,有鬼跟著我。" 前面一句很驚人,后面一句很驚心,雪鷹手垂下將紙條燒掉,柳鳳知道雪鷹反應遲鈍,要是用手寫在他掌心,他肯定一時半會兒也沒看懂,雪鷹對楊笑看法有一半是正確的,楊笑的確比以前沉默穩重,有主見善決斷,但有一件事情是錯的,楊笑無論如何都不會對柳鳳發脾氣的,因為柳鳳是他最好的摯友。 楊笑知道柳鳳平時愛笑愛鬧,在大事方面很正經靠譜,他們一個擅長分析敵情一個擅于防守破敵,兩人多年共事培養出絕佳默契,熟悉對方個性脾氣,楊笑對柳鳳容忍力沒上限,柳鳳只會私下調侃他幾句,在外人面前不會故意虧的他顏面掃地。 方才柳鳳突然苛刻的針鋒相對,有意激怒楊笑獨自離開,此舉就是想讓跟著自己的鬼相信他們真的分崩離析,露出本相分開殺掉他們。 雪鷹跟上柳鳳道:"你要鹽巴嗎?" 柳鳳道:"也行,來一些,我最近水逆,什么都缺。" 雪鷹見到有些百姓會灑鹽驅鬼,這土方法死馬當活馬醫,他撒一把鹽在柳鳳身上,柳鳳肩膀冒岀吱吱黑煙,雪鷹看著他表示岀"你什么時候被鬼跟了"的表情,柳鳳拍拍肩膀一副"本少爺嫌棄臟污"的表情,雪鷹沒看懂要再撒一把,被他擺手拒絕。 兩人站在通往天井的門口,那些石像什么反應都沒有。 柳鳳放棄,走向水池檢查下面浮雕,然后站上去面對臉被毀去的石像仔細觀察,雪鷹晃到圓柱附近,低頭看到地面上有幾滴不明綠褐色液體,混著白蛆的殘肢十分噁心,他見那綠色汁液沿著石磚到修真人石雕平臺邊,他能感受到空氣有非常弱的靈波,他貼上石像胸口聽到細微的撲通撲通聲,非常虛弱像是隨時要死去。 磅! 粉塵亂飛,破碎的石像里面是中空,不斷咳嗽的楊笑上半身露出,腰部以下被灌入水泥封在石像里面,雪鷹砸碎下半身把楊笑拖出來,柳鳳幫他扇風道:"你怎么被活埋進去了?" 楊笑滿身灰,頭發都變白了,他費力拍著石灰道:"你們在這里檢查有沒有線索,我看著這石像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以為是你,轉頭就沒印象了,睜眼發現置身在棺材一樣的空間,渾身無力難以呼吸,快沒氣時阿鷹就出手了。" 雪鷹道:"我感應到你鎮山河靈波。" 這靈波只對雪鷹這么五官敏銳之人有效用,柳鳳雖修為頗高但不諳此道,對其他修真人要捕捉到更難如登天,柳鳳揉亂雪鷹的鳥窩頭以示鼓勵,雪鷹努力將亂發壓平。 柳鳳遞給楊笑手帕擦臉,楊笑灌了水將手怕弄濕,把臉上灰擦去道:"你們不是離開了?" 柳鳳嘿嘿笑道:"有東西假裝你的樣子混進來了,我在另一個地方跟雪鷹甩開他,也不知道后面是一個什么東西。" 雪鷹雙手交握望天道:"你剛剛打柳師兄,楊師兄家暴柳師兄。" 柳鳳敲了他后腦道:"家暴是指爹打娘,亂用詞該打?。?/br> 雪鷹摀著腦殼很是委屈,楊笑道:"你沒受傷吧?" 柳鳳道:"那冒牌貨打我,本少爺不會揍回去嗎?瞎擔心?。?/br> 雪鷹道:"那是某個東西,不叫冒牌貨。" 楊笑受驚不小,打顫道:"你用個形容詞吧!一個鬼一個妖怪一張桌子,不要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講…….聽著很恐怖……." 人本能害怕未知,什么東西云云只會徒增恐懼效果,即使對修真人而已也是棘手又畏懼。 雪鷹道:"你們是不是俗稱的八字輕?怎么我都沒事?" 楊笑驚悚道:"不要很失望的語氣,不要很期待被活埋的樣子?。?/br> 柳鳳道:"唉,可憐的楊兄被嚇破膽了,乖哈!沒事哈,本少爺罩你。" 噹! 鳳凰劍自動閃出,劍鋒離柳鳳頭頂三吋,前額幾根頭發被削落,青銅劍突然出鞘往他腦門劈去,被鳳凰劍架開,楊笑又驚又疑,嘗試喊道:"歡兒?" 雪鷹凝神反手握住道隱劍,語氣嚴肅道:"小鳳,你別回頭。" 柳鳳深深吸口氣,指尖摺扇轉的飛快到變成殘影,藉此安撫自己情緒,道:"我身后是不是很恐怖?" 楊笑點頭,雪鷹搖頭,兩人對視一眼,楊笑搖頭,雪鷹點頭,柳鳳嘆道:"我覺得現在需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楊笑道:"你說。" 柳鳳一手拉拉衣襟,一手夾著三張黃符往后方甩去,發出巨大的爆破聲,雪鷹連忙丟出道隱劍往不明人影捅去,楊笑拖住兩人手臂大喝道:"跑跑跑?。?/br> 他們慌不擇路的拔腿狂奔,衝入長廊雪鷹一腳將鐵門撞上,丟出黃符封住,外面狂躁的拍門聲,像是很躁進的人急著想進來不斷砸門! 咚咚咚咚! 就是有一道門隔住,誰也不想靠近看,雪鷹膽子賊大見下方一道縫,趴下去往外看,柳鳳被他夸張的行逕嚇瘋,喃喃道:"什么鬼東西,哈哈!什么東西啊哈哈哈?嚇誰?。。?/br> 楊笑安慰道:"沒事沒事,現在很安全,這里有一道門……怎么了?外面是?" 雪鷹彈起身子,臉色有些蒼白,起身道:"快走吧?。?/br> 他這一反常的態度讓楊柳二人更懼怕了,也不想問直接往前繼續走,穿過俑道奔到一個堆滿木箱的房間,楊笑布置一堆符咒封鎖防護,轉來轉去又堆了一個大木箱擋住門口,雪鷹呆呆坐著什么話也不說,似乎身心俱疲。 房間里面了大大小小的木箱,墻面上掛著兩柄長刀,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紙片,柳鳳撿起一張紙對著掌心火看,念道:"初一,他們說建造完成了,于是我帶著老陳……起來,阿里的母親生病所以他告假返鄉……." 他們把所有紙張收集起來,照著上面日期排序,楊笑湊近跟著看,另外幾張紙也是寫滿當日瑣事紀錄- 初一,他們說建造完成了,于是我帶著老陳……起來,阿里的母親生病所以他告假返鄉……. 三月十日,我不是很喜歡記錄這些事情,尤其是來監督鎖靈臺與地獄渠,里面的東西越放越兇惡,今日午時板車推進甲卯鐵籠時,林富德只剩下一根手指被丟出來,他這么一個壯漢居然只剩下一手指,眾人皆無言以對,我無法忍受的去找那人說出不滿還有一直以來的建議。 三月十三日,那人的護衛顯然不想看到我,我對此是很不滿,他甚至沒想到怎么去控制他們,從來沒發生過這種荒謬至極之事,以前在某座城鎮發生一起九子鐘口命案,那是一戶專門敲鐘的人家- 某天下著滂沱夜雨,全家被悄悄滅門,九個孩子以不同死法呈現在家中各處,有一子遭guntang熱水煮熟切成塊狀,放在鐵鍋煮成rou湯;有一子從樓頂墜落,頭下腳上腦漿迸裂;有一子被活活埋入墻面只剩下一隻腳趾裸露;有一子腸子拉出來倒吊在天臺上;有一子被馬踢到內臟破裂;有一子不知為何膽汁吐岀被活活嚇死;有一子被從身下貫穿鐵棍,尖端從口刺出;有一子被四肢剁下做成人彘裝在陶罐;有一子渾身皮被刨下,血淋淋赤裸成大字形釘在墻面。 他們爹娘也被活活嚇死,一家被無端滅門,乃是懸案,在也沒比這九子鐘口命案更陰之事,他們得知此事甚喜,決定挖出九子來當作陣眼,的確,陣眼產生越陰,整個布置效果越好,威力越強,九子被挖出來,九顆頭分別裝在九個密封鐵盒,我提議放在休門的位置,因為那樣直接鎖死修真者所有退路。 三月三十日,很多人來看,尤其是那些鎬京來的豪門富商,我心里只覺得這些穿金戴銀的很俗氣,他們根本不懂這些,只是來看熱鬧的,不過出手很闊氣是真的,我這輩子第一次被金磚打到頭,被人打得很高興。 中間被一大塊褐色污漬蓋掉,直接跳到一年后的五月六日,楊笑將手上三張紙攤平,雪鷹也好奇過來瞧,柳鳳舉起掌心火焰一路照下去- 五月六日,倉庫堆不下了,開通地下室還有我的書房,那些木箱全部搬進來,我只好移到其他房間睡,這些只是冰山一角,還有更多木箱被他們拿走了,估計可以買下十幾座城池。 五月十八日,我快支撐不下去了,幾乎沒時間休息……. 五月二十日,他們說被打壞,我說那九子少一則陣損,到底是誰把其中一顆頭高價賣出去的? 五月二十一日,根本修不好??!從來沒人肯好好聽話,要不撤掉重新來,我因此被狠狠訓一頓,酉時他來找我,說了很多不著邊際的話,我早就知道他是誰了,我猜他們想到辦法了。 五月二十二日,我聽到一些事情,還好我聽到了,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在找到一個生前被虐殺之人的頭顱補上,他們說的沒錯,現在找不到就做一個出來。 五月二十三日,是不是我多疑?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今日太累了,等我想到還有什么要交代在繼續,太困了。 五月二十五日,我知道要怎么做岀一個怨頭顱,沒了頭的身體還可以當尸鬼cao控,當真物盡其用! 五月二十六日,阿里不見了,我問了明情還有小余,他們都說沒看見,睜眼說瞎話,我早些時候見過他們在一起,這群人一個都不能信。 五月三十日,白虎堂的主旗引靈旗斷了,發布徹武禁令,巨大的噪音吵得我腦殼疼……. 柳鳳看著楊笑道:"徹武禁令?那是哪個修真門派的規矩?" 楊笑道:"以前我聽過有些左派會在某些秘密演練時,為了避免因為人手不足法力被衝破,在修煉秘術時會下徹武禁令,那是避免法術互相干擾造成更大損傷的命令,生效開始到下一道命令發布期間,連同高階教主長老都要遵守,是禁止所有人拔劍運靈力的命令。" 雪鷹道:"不能用劍使靈力,這樣豈不是更危險?" 楊笑道:"我也不知道這些左派在想什么,他們有些甚至寧可用自身血rou餵養怪物達到更高境界,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法術,我看這紀錄者倒是很反逆呀?。?/br> 柳鳳繼續讀下去- 六月十五日,已經有一百多個人消失了,我把木箱上的人名戶籍整理成冊,把他們放在他的房間內,估略計算有五千六百多人,這樣應該足夠用了。 六月十七日,他們在這種情況下還要舉行儀式,我說都差一顆頭咋整?接著我被小圓架到地獄渠,我真作法自斃,在迷宮一樣的水道被那些東西追擊……. 六月二十日,還好我身上帶了紙筆,還好我早算出他們會卸磨殺驢,我躲在凹陷的地底,我的劍跟法器在徹武禁令時被上交岀去,現在我除了能把一切寫下來外,希望后世哪個小子晚輩,莫要步上我的后塵……. 六月二十一日,地獄渠東西河道底層是設置奇門八卦,這是我提議的因為他能用最少的靈石資源,發揮最大的效果,里面已經困死五十多個靈力高強的修真人,尸體化成血水變成養分,我在三面墻涂上人頭蠱泥,它們會吸收尸體,這里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zigong,越多人它的力量越強大。 柳鳳道:"染兮道人便是用了此法去設置酆都河道,不過她手段比起這位前輩當真仁慈,簡直就是救苦救難活菩薩。" 楊笑道:"我只能說不管是哪個邪派建構此地,他們把任何東西物盡其用,絲毫不浪費。" 雪鷹指著下方一大片污漬,指頭沾唾沫抹開,黏糊糊的,柳鳳用扇柄敲他指頭警告:"別給我放嘴里,臟死了?。?/br> 楊笑抽岀最后一張紙- 七月二十三日,什么都沒有了,糧食、黃符、靈石、打火石…….我走了好久…….. 七月二十四日,腳摔斷了,他們把我困在這里,徹武禁令未解除…….. 七月二十五日,門外的東西一直敲,這應該是最后一次記錄下來了,他們要把我的頭顱做成怨頭顱,九子鐘口命案陰氣太大,我覺得這會使陣法造成缺漏…….. 它們進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