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布偶喵混進男宿后 第91節
盛見野:我爸工作變動,我轉學到附小,是他領著同學欺負我,那時候我經常帶傷回家,冬崽會幫我舔傷口。冬崽丟了之后,我就又轉學了。 陶然:嘖,想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時候碰見冬崽的? 老狐貍精:在這里空想沒用,找人調查吧,注意別打草驚蛇。我會通知律師,讓他盡快趕到臨市。 幾人簡單敲定。 盛見野按滅了手機。 再抬眼,沈冬冬不知何時醒了,正眼巴巴望著他,瑩藍眼眸漾出水波。 “怎么了冬崽?!笔⒁娨案┫律习肷?,屈指撩開少年被汗沾濕的額發,這才察覺他臉頰燙得不正常,脖頸也泛著紅熱。 “難受……”沈冬冬疲乏眨眼。 盛見野取了溫度計,貓崽果然在發低燒,身體止不住地打冷顫。 沒想到這次應激如此嚴重。 醫院環境陌生,最好不去,在家吃點藥睡個覺就好。 之前趁著小貓治牙,盛見野購齊了貓咪小妖怪的常用藥品,但都放在宿舍……他曲起手指叩打床頭,思索了下,起身撥通了傅倫的電話。 - 半小時后,盛見野把人接了上來,拿了藥就匆匆去臥室,讓傅倫自便。 傅倫單手扶著墻壁俯身換自帶的拖鞋,淡淡掃視公寓,裝修風格干凈溫暖,客廳有點亂,零碎的雜物亂放。 指甲鉗、杯墊、遙控器、奶粉袋……亂七八糟的東西丟在茶幾上,很有日常生活的氣息。每個小物件,就代表他們共同做了某件事。 沈冬冬就是在這兒,和盛見野度過了寒假嗎? 傅倫的眼神飄忽了下,穿上鞋,慢慢走到房門半開的臥室。 沈冬冬頂著睡帽,被盛見野扶起靠在他懷里,抱著水杯吃藥,吃完又躺下了,抓著盛見野的衣服不放。 兩人親密無間,很扎眼。 傅倫面無表情又退了出去。 他回到客廳,沙發上擺著個很破的布娃娃,上面打了很多補丁,和其他家具格格不入。 他撿起玩偶,細細打量。 洗得有點掉色了,一看就知年歲已久,也不知道為何會放在這里。 傅倫的視線定了下。 他捻起玩偶上的一根白色長軟毛,眉頭微微皺起。玩偶上黏著很多類似的毛,沙發上也有,還有鋪在陽臺的貓窩和毯子…… 傅倫走了過去,看到貓抓板也有很重的使用痕跡。 盛見野在家里養了貓? 因為沈冬冬怕貓,所以暫時送走了? 還是說,貓依舊在家里。 他找了圈,沒看到放貓糧的食盆。 傅倫若有所思盯著破舊布藝玩偶,從沙發擼下一把細毛,搓成了小毛球,是純白色的——和乖乖身上搓下來的一樣。 又是乖乖。 乖乖和沈冬冬之間,像連了根看不見摸不著的線,怎么也抓不住。 但似乎,又有點頭緒。 “謝了啊,過兩天請你吃飯?!?/br> 盛見野出來,去廚房拿了瓶橙汁給傅倫。 傅倫:“他怎么忽然發燒?” 盛見野:“最近太勞累,今天又受驚了,我會照顧好他的。你要是愿意就在這兒坐坐,想走的話我暫時沒法送你,冬崽喊冷,我進去陪個睡?!?/br> 傅倫微微瞇眼,但沒動。 盛見野抄著家居褲兜,有點無奈地扯唇一笑,聳肩道:“就是你想的那樣兒,滿意了吧?” 傅倫:“什么時候?!?/br> 盛見野:“我追他很久了?!?/br> 傅倫垂下眼睫,啞了會兒道:“藥箱里的藥物都是特制的,他吃不了正常藥物,是嗎?” 盛見野:“我應該有選擇不回答的權利?” 傅倫撇開眼神。 “隨你?!?/br> - 昏沉間,沈冬冬夢見了很多零碎莫名的畫面。 盛見野家的院子,大到像草原,無邊無際。 小貓咪在春天初生的草地里打滾,有很多小蝴蝶經過,于是貓咪就去撲蝴蝶,要是不小心摔疼了,就跑到主人腳邊撒嬌。 主人是個超級溫柔有耐心的人,會給貓貓好吃的,摸貓腦袋,提前完成鋼琴課陪貓玩耍。 但他總是沉默寡言,不喜歡開口說話,白天要出門,回家后就很不開心,臉上總是帶著傷,偶爾衣服也沾滿泥巴,好像被人推到了泥坑里。 主人的mama也動輒打罵,她好像對主人的存在深惡痛絕,脾氣非常暴躁,很少在家,在家就發瘋一樣地嚎叫和砸東西。 貓貓從來不敢被她看到,因為貓親眼看到她抓住了闖進家里的野貓,打斷了兩根塑料掃把,把野貓打得半身不遂,脊背折斷,丟到外面自生自滅了。 恐怖的人,讓貓很害怕。 貓也覺得難過,主人哄他開心,他卻不能讓主人高興。 后來…… 貓貓怎么了來著? 記不起來了。 沈冬冬緩慢睜開眼睛,下意識向溫暖靠攏,感覺懷抱住自己的手臂收得更緊,貓的四周暖烘烘,唇角也被親了好幾口,溫熱呼吸噴灑下來。 “醒了?” 盛見野的聲音有點沙啞。 他摸著貓貓的后頸,低聲道:“退燒了,晚上想吃什么?” 沈冬冬有點迷茫,抱住了盛見野的腰,仰起腦袋,“小白的主人去哪兒了,把他抓起來了嗎?是他本人嗎?” 盛見野:“正在做調查。按照私家偵探調查的內容,他在臨醫大讀書,跟我們一屆,明天你找的律師就會過來了,讓他指導小白報警,配合取證?!?/br> 沈冬冬緩慢點頭。 律師是他在小妖怪聊天群里找到的,找了熟悉圈子的周洲幫忙,許諾要和他一起拍貓狗聯動視頻。 “你現在太累了,必須得卸點兒擔子,勤工助學和貓咖兼職暫時先不做了?”盛見野拍打少年凸起瘦骨的脊背。 沈冬冬:“那,沒有錢養小白?!?/br> 盛見野:“小白的事兒先不急。這兩樣工作都是用時間換錢,沒有增長性質和后續價值,你不如把省下的時間拿去學習,或者經營咱們的網紅賬號,更有性價比?!?/br> 沈冬冬猶豫,覺得挺有道理。 他點點頭。 第二天上午,小白在律師的指導下報案,馬不停蹄地去做了傷情鑒定,下午才回到醫院等鑒定結果。 身上零碎的燒傷和骨折先不說,光是小白瞎了一只的眼睛,就足夠算成重傷,可以追究刑事責任。 次日中午,法醫出了鑒定結果,果然和律師說的情況差不多。 小白礙于傷情,需要盡量減少移動,公安的兩名同志下午到醫院做了筆錄,其中一名好像和許蔚新是熟人,兩人還聊了幾句。 “打,這里?!毙“谆位文X袋,又慢騰騰道:“墻上,眼睛撞了桌角,痛得我叫,他煩,摳下來丟了。但我叼走,藏……” 小白回憶地很認真,可是語速很慢,還七零八碎。 而且說著說著,還會渾身顫抖開始干嘔,惶恐不安,這時候沈冬冬就會及時安撫,讓小白別害怕。 好在兩位偵辦的民警很有耐心,因為律師早就提前告知,小白的腦袋被打得不太好用。 另一位民警是名女性,記錄時耳不忍聞,煞白著臉完成工作。 怎么能下得了如此毒手? 花了整整三個小時,才做完筆錄。 兩名民警看著字字泣血的筆錄,拳頭握緊,都想立馬去抓人了。 不過還是得按流程來,明天再傳喚趙杰源,開展后續工作。 律師跟著許蔚新,下去送民警了。房間里面沒有了陌生人類,小白緊繃的肩膀終于放松下來,脫力地靠在了沈冬冬懷里。 “哥哥?!毙“捉廾l抖,小聲說:“閉眼,就看到他,困困,想睡覺,害怕……” 在錄筆錄之前,律師對他進行了反復的糾正,不可以再叫趙杰源主人,小白在沈冬冬的勸撫下,很快就改了過來。這是擺脫過去的第一步。 不過這次筆錄,顯然又勾起了小白的心理陰影。 “哥哥在呢,不走,陪你睡覺好不好?” “嗯。哥哥,喜歡哥哥?!?/br> “是嗎?哥哥也喜歡小白,讓哥哥親親小臉?!?/br> “嘻嘻,香香?!?/br> “……”正牌男友盛見野抱著胳膊,心情十分復雜,啼笑皆非。 希望沒有下一個小白了。 - 次日,許蔚新通知沈冬冬幾人,警察對趙杰源進行了傳喚。 沈冬冬匆匆安撫好小白,跟著盛見野跑到了派出所,在附近找了個咖啡廳坐下,焦灼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