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對照組的美嬌作辣媽 第22節
他就想知道是什么樣的家庭能養出這樣的兄弟兩。當哥的喜歡花,當弟的喜歡給哥送花? 江佑突覺后背一陣陰冷,不敢繼續往下想。 —— —— 水渠邊,剛開飯。 鄺深隨意找了個地方坐著,拿了個發下來的二合面饅頭,就著一碗稀的沒小米的稀飯。吃飯的人多,開火開得也早,粥盛到手里,都浮著一層稠膜,涼透了。饅頭也是廚房圖省事,早幾天集中蒸好的。早起再一加熱,上面饃皮都已經干裂。發下來的時候,又涼又硬。 鄺深這幾年吃得苦多,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已經算得上很不錯的早飯了。 周陽去排隊給他跟鄺深都倒了碗熱水,端回來,遞給鄺深。 鄺深謝過,拿起饅頭,準備啃得時候,似想起來什么,頓了頓。他拿起饅頭極其敷衍地在裝滿熱水,還冒著熱氣的碗上來回晃了一下。 “深哥,你這是?” 鄺深動作微滯,壓住略微有些復雜的心情,狀似平淡道:“家里那位不讓我吃涼的?!?/br> “.......” 周陽其實也不覺得鄺哥把饅頭往上面放兩秒能有多熱,但他比何良柱有眼色勁兒些,試著度了下鄺深意思。 “嫂,嫂子真好?” 話說到最后,聲音都在打漂,他也有點虛心,看著鄺深沉了沉臉,也感覺自己馬屁拍到馬蹄上。 大隊里誰家不知道江芝有多能鬧騰。提起來,都沒幾個不搖頭的。誰家老娘要聽說兒子想娶個江芝那樣的回來,都恨不得跳起來打。 好? 鄺深不承認在周陽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心里微微動了下。相反,他臉色還慢慢沉下來,緊皺著眉頭。 這些天,江芝確實對他挺好的,好到讓他都有點忘了江芝的本性。每當她突然乖起來的時候,也就意味著離她搞事情已經不遠。 鄺深心里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而這種預感在他看到了江華帶過來的一大包東西時達到了頂峰。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江華把東西掏出來,明面上說給大家聽都是江母給他準備的,他用不到,就給鄺深了。 私下,江華看他,神情自然,眼鏡下是蓋不住的神情,一幅“很意外?是不是有點驚喜”的樣子,問他:“你知道是誰送的吧?” 鄺深點了下頭,聲音冷的都能結冰了:“知道?!?/br> 他知道。 他太知道了,江芝這回絕對憋了個大的。 第22章 花包子 晚上睡覺的時候,鄺深坐在椅子上,旁邊放著的是家里送過來厚厚的被子。他遲遲未動,腦子里過了一圈,實在想不出來江芝能做出什么事。 無非是把那二十張大團結給嚯嚯完。 養江芝費錢,他早就知道。 半個月花完巨款二十張大團結。他意外,但又不會很意外。 錢都是虛的,只要家里人沒事,日子能安穩過下去,他不覺得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除此之外,他確實想不出來江芝能做出什么事情。 周陽晚上吃了一個鄺深家里送的rou包子,嘴里現在還留著rou味,投桃報李給鄺深搶了半盆熱水,讓鄺深洗漱。 鄺深沒接。他夜晚少覺,更習慣冷水洗漱,能讓他腦子更清醒些。 都是面朝黃土養出來的實誠人,周陽也沒拿回去,說是留給鄺深洗腳用。鄺深懶得再拒,周陽松口氣,樂呵呵地鉆回自己被窩。 倒跟他對著的石五柱看鄺深出去洗漱,輕撞了下親哥石二柱:“你看看周陽捧鄺深都捧到什么地方了,不就是給了他一個rou包子嗎?至于嗎?” 石二柱跟親弟擠在一個被窩,還在想江華給鄺深送來的那一大包的東西。八成新不見補丁的厚被子,泥飯罐裝滿著的rou包子,還有一件厚棉襖。 厚厚實實,一大包東西,看著都讓人眼紅,江母就是對親兒子也不過這樣了。難道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江芝跟鄺深的關系又好起來了? 那對他來說,可真不是個好消息。 上面怕下雪耽誤進度,這兩天活重,管的也嚴。 石五柱年紀小,這些天沒少吃苦,想望鄺深rou包子都想一天了。也沒見鄺深給他一個。 當然,也沒給他親哥。 “二哥,你說,明明咱們跟鄺深還結著親,他憑啥不給我們吃rou包子,光給外人!” 石二柱雖也饞rou,但一點兒都不想跟鄺深扯上關系。而且現下心里正煩著事,他壓低聲音,隨口道:“他的東西,你敢吃嗎?你想吃,等回到家讓娘給你做?!?/br> 他們家比別的家稍微好點,兄弟們多,干活的人多,年年到頭分的公分高。老爹又會點木活手藝,日子過得比別家寬泛些。 石五柱又是個老來子,差著歲數,別說父母,就是他們上面幾個兄姐也都能慣的厲害了些。 石五柱也好哄,想著家里面對自己幾乎百依百順的老娘,又高興起來,聞著空氣里若有如無的rou香,咽了咽口水,惡狠狠的說道:“就是!我才不吃狗崽子的東西!這有的人就跟沒見過rou似的小畜生似的,狗崽子的東西都敢吃。也不怕到時候連累你們一家人!” 說到最后,聲音沒壓住,就差沒指名道姓說鄺深跟周陽。都是一個大隊的,屋里一下子靜下來 。 周陽氣的掀了被子,穿著鞋就準備下床。 鄺深在石五柱話說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掀開簾子進來了。動作幅度比較小,石五柱又背對著門口,一點兒都沒看見。 “說完了嗎?”鄺深臉上還帶著冰涼的水珠,剛經北風吹過,由里到外,骨頭縫里都是涼的。 石五柱僵了僵,自是聽出了鄺深的聲音,不動聲色地往二哥那邊擠了擠,沒敢吭聲。 瞧是真瞧不起,怕也是真怕。 石二柱打了個圓場:“睡覺,睡覺?!?/br> 鄺深隨意拿衣服擦了擦臉和脖子,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嘴要是管不住,就趁早縫上。別等別人動手,到那時候,就不是嘴上縫一道這么簡單了?!?/br> 石五柱就一半大小子,跟大隊其他小子都一樣,也都見過鄺深下手收拾人。 心狠,手也毒。 他手指發麻,腿在被窩里輕微顫抖,脖子都僵直了,竟是不敢回頭。 石二柱娶了鄺如許,這幾年,鄺統跟周瑛對他頗為忍讓。時間久了,他自認對感覺鄺深的恐懼少了許多。 他剛想開口,就看見鄺深視線輕掃過來,極有壓迫性地看向他,面色淡淡,不言不語。石二柱嘴唇蠕動,半響發不出聲。 鄺深嗤笑一聲,隨意擦了兩下脖子,大咧咧躺在椅子上。半響,又用腳輕挑了下被子,搭在身上,感受遲來的被窩暖意。 同一個夜晚,同一片星空。 江芝聽江佑講完上午稀奇古怪的事兒,啼笑皆非:“因為他哥喜歡花,所以他弟寧愿花五毛多,就為了買個花樣兒的包子?” 這得是什么樣的家庭啊。 “能做嗎?”江佑也樂得不行。他實在想不出來一個連包子都想要花形的大老爺們會是什么樣子,“要是做不出來,你就給他做個大包子也行。我明兒忽you...不是,我明兒跟他商量?!?/br> “倒真趕巧了?!苯ハ屏损x筐,露出里面一個個六瓣花形狀的包子,比他們日常賣的包子一半還小,“你看這樣的行不行?” “太行了,你什么時候做的?” “白天哄糯寶玩時候做的。包子餡有點咸,我沒敢讓她多吃,做幾個花樣子哄她玩?!?/br> “挺好的?!苯佑袝r候看自己妹子閑下來做的東西真的是一種享受,“明早就按著這個做,再做大點?!?/br> “行?!苯バπ?,還是想不到有哪個大老爺們能跟她的糯寶一樣喜歡這些稀奇漂亮的。 兩人算完賬分完錢,江芝送他出去。 “你讓小哥明兒再來一趟?!?/br> “怎么還來?”江佑皺眉,不大放心,“雖說現在寬泛了些,但你也注意著點。不少人盯著呢?!?/br> “知道?!苯バα讼?,“不是我,是家里倆孩子想給鄺深送些東西?!?/br> 提到子城,江佑沒多說,只匆匆應了聲,“知道了?!?。 也不是江芝騙人,真是子城太孝順鄺深。 見著她隨手做出來的小老虎饃,花包子,喜歡的不得了。不舍得吃,想放著給鄺深見見。 他拿進屋里的時候被江芝看見了。江芝以為他沒飽,多問了一句。還好多問了一句,不然等鄺深再回來的時候,面皮上生的霉都能毒死幾只老鼠了。 放江芝是不可能讓他真放。所以,只能再麻煩江華跑一趟了。 次日,江芝沒做棗糕,只做了一百一十個包子,家里留十個,剩下的一百個拿出去賣。 這次只賣包子,江佑也不用再跑棗糕一趟。包子雖然數量多,但時間結束地比想象中的還要快。包子多了,這聞著味來的人也就更多了。江佑挑著背筐一來,不止早起是前院相熟的人在排隊,后院也開始有幾個聞著味溜過來,一下院里更加熱鬧。 童枕就等著江佑來,隨便地站在隊伍前一旁。江佑也沒辜著他大早起,吹著風跑這一趟,先從筐子里拿出昨天答應他的花包子。 江芝用油紙包著,簡單打了個結。 后面人群漸有發出不滿的小聲指責,江佑還沒來得及解釋,童枕就把繩結打開,哼笑兩聲。 “看見了嗎?這是人祖傳定制的,花型的,五毛錢一個,想要自己買去?!?/br> 二肖等人:“!” 二肖看江佑的眼神都不對了,他視線來回在江佑和童枕身上巡視。 一時間不知道誰更不對。 江佑:“......” 江佑頭疼地先把童枕打發走,好說歹說讓他先給他那個愛花如命的哥送包子。另一邊,又笑著跟大家解釋了兩句,三言兩句說清楚原委。最后,迎著二肖憋笑眼神,干脆兩眼一閉地打了個廣告,愿意接受預定,價格根據款式和大小都好商量。 這包子還真讓他們給做出個花來。 童枕確實想見鄺深。他擔心鄺深,又怕自己私自前去,他哥生氣。 所以,他自認為聰明地找了個稀罕玩意,還套了兩件棉服,為著一會兒跑路的時候能給他哥脫一件。 抱著熱乎乎的包子,童枕找了個騎車的兄弟載他一程。迎著冷風,凍得他直哆嗦。懷里包子香氣止不住往鼻子里鉆。 童枕沒忍住拆開吃了一個,包子做的精致漂亮,餡兒鮮香味美。他愛惜地看了眼剩下的幾個花瓣角角,然后毫不留情地大口咬著。三兩口解決了個大包子,嘴上留了淺淺的油漬。肚子還有點癟,饞蟲卻被徹底勾起來了。 他一邊咽了咽口水,心底暗暗發誓回來要找江佑再買幾個;另一邊眼睛卻還直勾勾地盯著包子。 也不知道這剩下的五個,他哥能不能吃完。 這個點,他哥應該吃完飯了吧。 那要不,再替他哥嘗個味?剛剛好像都沒吃出來什么味。萬一他哥問了,他回答不上來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