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對照組的美嬌作辣媽 第19節
“咱們做棗糕下的本可比他們多多了。怎么著也得比他們賣得好?!?/br> 拿到外面賣,一斤就算貴個一毛,十斤都能多賺一塊了。這一塊錢都能好幾斤玉米面了。更別提,要是賣到兩塊多,那一天就是好幾塊錢了。 江佑真有點心動。 “不大好?!苯ハ噍^著江佑,心眼實多了,“二哥,我們既然之前是經二肖約的生意,也不能現在眼見著賺錢了,咱們一聲不吭的把人拋了。再說了,咱們自己去干,一是擔著的風險大了,二則咱們也沒這個時間。你說呢?” 江佑也是被到手的錢迷了眼,聽江芝說完,也覺得在理。他白天基本都耗在大隊部,也確實沒有整塊的時間在外。而且,現在小妹家到底還是有些敏感。 他笑了下:“我倒沒你看的通透?!?/br> “哪兒有?!苯ッ讼卤亲?,也不是她看得通透,主要是她手里還有些錢。不到山窮水盡的份上,沒必要冒這么大風險。 她這身后畢竟是搖搖欲墜的一大家子。 兩人又聊了兩句閑話,江芝把買rou的錢給江佑。江佑收了錢,又想起二肖,腦子里竟慢慢形成一個想法。 他看向江芝,緩緩開口:“芝芝,你說咱們早上賣他們早飯行不行?” “誰?” “二肖啊,”江佑現在覺得二肖渾身上下都刻著“我有錢,快來賺”的字,“我這幾天早上去看他們吃飯都基本上是兩冷饅頭。聽二肖說,他們干活起得早,又沒時間去街上淘點吃的。他們那班子少說也得三四十個人,手里可是一個賽一個的有錢?!?/br> 江佑越說越覺得可行,“明早要是你有時間,要不咱們做點試試?” “這做好帶過去就涼了吧?” “不涼,我走的快?!苯酉肓讼?,“要么就在那上多裹點燙棉布,我感覺差不多得行?!?/br> “那我明早起來看?!?/br> “行?!?/br>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江佑問了下江芝燉的母雞是哪兒來的。江芝也沒瞞著,簡單說了兩句,得了江佑一個白眼。 “之前都給你說過了離徐翠遠點,偏不聽,現在長教訓了。要是鄺深沒剛好趕回來,我看你這次怎么辦?” “你們跟爹都還在呢,他們也不敢真動手?!?/br> “那萬一動手了,你哭都沒地方哭?!苯釉谛睦锝o徐翠記上一筆,面上不顯,又教訓了江芝兩句,甩手又從筐里掏出一袋奶粉,趕在江芝開口前說話。 “別推,咱爹買給糯糯的。上次跟你出去,沒花錢,咱爹心里正不得勁兒呢?!?/br> 江佑也沒怎么干過重活,這兩天起得早,沒睡好,脖子有點不舒服。 他活動了下肩膀,還自以為體貼公允道:“爹給的,你就拿著。心態要放好,你看咱爹娘都給我們兄弟幾個娶媳婦都都沒少花錢,還準備的有屋子。你結婚那會兒畢竟是姑娘嫁出去,屋子什么的也沒給你起?,F在家里面花點錢在糯糯身上,也是應該的?!?/br> 江芝:“.......”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二哥你怎么就知道我結婚的時候,爹娘少給錢了? 怎么就知道他們沒給我準備屋子? 江芝看江佑的眼神微微有些復雜,想起爹娘出嫁前的話,嘴唇微微動了下,還是沒開口。 江佑拍拍她肩膀:“你呀,就是心里負擔太重。雖然我跟老大老三都是兒子,但你也要時刻記著你也是咱爹娘的親閨女。咱家跟別人家不一樣,閨女跟兒子都一樣。咱們現在花爹娘的,以后爹娘花咱們的,其實都是一回事。聽話啊?!?/br> 江芝抬眼看了下江佑,依舊沉默。 她娘說,閨女都是前十幾年享福,后幾十年受罪。所以,他們家是跟別人家不一樣。他們家是閨女重于兒子。 但不能讓兒子們知道,畢竟家里還指著幾個兒子賺錢干活。 江芝看著二哥,莫名地有些心痛。 江佑發表完自己的長篇大論,卻看小妹臉色復雜,還沉浸在當哥的自我感動中:“別太感動,知道哥對你的心就行?!?/br> “...謝謝哥?” “謝啥,不用?!苯訐]了揮手,又頗為豪氣地往糯寶枕頭底下塞了一塊錢的毛票,“給我外甥女的買糖錢?!?/br> “不要,”江芝張口就要拒。 江佑“嘖”了聲:“哥剛怎么跟你說的,別見外,也別有負擔。你是閨女,本就比我們分家里面的東西少。這最多算哥私下補貼你跟糯糯的?!?/br> 說完,他放下筐子,不等江芝再開口,拿起妹子托他帶回家的棗糕,冒著刺骨冷風,再次匆匆離去。 江芝追了兩步,心更痛了。 她現在就想知道她娘平日在家是怎么給二哥洗腦的。能不能也讓她拜師學一下,不求鄺深能像二哥那樣鬼迷心竅,但至少要對她言聽計從。 想到鄺深,又想起他那張戾眉冷眼的臉,微微嘆口氣。 走的時候穿的那么單薄,也不知道有沒有凍著。鄺家現在這點積蓄,可是經不住任何的一場病。 想到這,江芝握布料的手又緊了緊。 而此時,半躺在木椅子上的鄺深還不知道正有人念叨著他。水渠旁是十幾個臨時搭的帳篷,每個里面是個大通鋪,二十多個男的擠在一起。 夜里涼,多是幾個關系好的擠在一起,薄薄的被子疊在一起;也有家庭條件好的,自己準備有厚被子;更有離得近了,趁著夜色,抹黑回家睡的。 他們來是干活的,也不是受罰的,上頭的人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耽誤干活就行。 鄺深沒跟他們擠,在靠門口邊隨意搬了兩個長椅,拼在一起,也沒被子,就蓋了個早年鄺統破的不行的大襖,縫有補丁的地方還露著洞,里面的棉絮都已經有些發黑。 “鄺哥,今兒的風可比昨天的風大多了?!蓖宓闹荜柺呛瘟贾呐笥?,剛來的時候跟鄺深分一組,跟在鄺深屁股后面少干了不少活。幾天下來,他也隨著何良柱喊哥。 “你蓋這個真不行。鄺哥,你要不就去跟石二牛擠擠,他那兒有從家帶的厚被子。再怎么說,他也算你妹夫......” 周陽在鄺深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 鄺深淡淡收回視線,微抬下巴,示意他快滾。 周陽撇了撇嘴,余光卻看見正對著他閉眼裝睡、渾身僵硬的石二牛,剛想張嘴,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略帶尖銳的鳥叫聲。 “這他媽都什么天氣了,還能有叫聲?”屋里有正凍的睡不著的人張口罵了句。 周陽被鳥叫的心慌。屋里還沒滅光,他索性坐在見鄺深旁邊,卻見他正在手敲凳面,一下又一下。 “鄺哥,你干嗎呢?” “數它叫幾聲?!编椛顒幼鞑煌?,散漫輕敲。 “...是不是老煩了?” “唔?!编椛铍S意應了聲。 鳥鳴一陣,很快止歇。 眾人又開始聊天又或說著下流的話頭,屋里氣氛熱鬧起來。 鄺深顯然與這里格格不入。他拎著外套起身,徑直往門外走去。 “鄺哥,這么冷的天,你出去干啥?” “...撒尿?!编椛顠咚谎?,語氣沒有半點起伏,“怎么,要一起嗎?” 第19章 生意 “……” 那倒也不必。 周陽在鄺深的注視下又穩穩坐回凳子上,跟冷面閻王一起去廁所什么的,最好還是不要了。 他怕受打擊,也怕路上鄺深不耐煩,直接把他丟坑里。 鄺深扯了下嘴角,耐心告竭,沒再搭理周陽,穿好衣服,直接走了出去。 他輕巧繞到圍欄邊緣,熟門熟路地翻下去。腳步落在厚厚地泥土里,幾不可聞。 “鄺哥,這兒?!蓖砝线h看著像鄺深,便老遠就揮著手。 離得遠,借著月色,鄺深看了眼童枕身邊站著人的大致輪廓,比童枕矮,還比他瘦,身形像個女的。 不是葛仲,但又能支著童枕跑這一趟。身份是誰,不言而喻。 他步子往前走著,不緊不慢。倒是讓木愣子童枕急得不行,快步迎上來,笑的像個傻子:“哥?!?/br> 鄺深應了聲。 童枕算是鄺深隨手“撿”的,情況有些復雜。就一沒人管的小孩,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跟就是兩年。 后來,他不干了,小孩兒還哭鼻子。前段時間,偷摸往家里送菜的也是他,見到江芝就氣的紅臉,直喘說不上來話的也是他。 童枕從兜里摸出手電給鄺深照著前面,殷勤地不得了:“哥,你看前面,注意腳下?!?/br> 郇米抽了抽嘴角,自己擱這站了半天,也沒見這小子這么有眼色。 鄺深看他一眼:“關掉?!?/br> 童枕沒二話,瞬間關了。 郇米:“……” 這還是他們家的刺頭手下嗎? “什么事?”鄺深腳踩著枯樹枝,面色淡淡。 郇米呼出一口冷氣,試著開口:“托你幫個忙?!?/br> “沒這個交情?!?/br> 鄺深說話一向直接,說完人就想走。一丁兒點時間都不準備費這兒。說實話,要不是剛剛聽見童枕學的鳥叫,他連來都不會來。 “等等!” 鄺深頓步,側頭看向她,似在給她最后一個機會。 冷氣入鼻,鼻腔里都是涼氣,郇米呼吸間都帶著入肺的涼意。她不敢再疏忽,緩了緩聲音,鄭重了幾分。 “鄺深,跟你談個生意?!?/br> 鄺深垂她一眼,示意她繼續。 郇米從包里拿出裹著層層報紙的一小袋東西,放在手上,示意鄺深來拿。結果,鄺深還沒動,童枕殷勤地不行,接過來又巴巴地給鄺深送過去。 鄺深隔著報紙摸了摸,撕開一角,扯出袋子,打開露出里面黃澄澄的顏色。 “這都是剛收回來的?!臂椎?。 童枕在一旁打著手電,小心地看了眼鄺深臉色。后者依舊面無表情,似早有預料。他看了眼又很快塞回去,神色不變。 --